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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無意久留,讓人把東西抬上了馬車,讓人給宋氏留了個口信兒,就回去了。 紀姝百口莫辯,她怎么會知道江孟雙的鐲子怎么跑到她身上的,可她院兒里的婆子一口咬定看見自己在江孟雙的院子外面鬼鬼祟祟。 江孟雙得理不饒人,當著眾人的面兒,就讓人搜了她的身,摸出來好些值錢的玩意兒。 紀姝欲哭無淚,梁家雖然不至于缺吃少穿,可日常嚼用十分湊合,她知道紀家不可能讓她回來,特意瞅著今天紀府亂糟糟,渾水摸魚進了府,回了秋水堂取了些東西,想拿去當了換些銀子,沒成想剛要出府,卻被江孟雙的人抓了回來。 她暗罵倒霉,盡力平復自己的心情,“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東西,你別血口噴人!” 江孟雙自認有理,也是個不肯低頭的主兒,立刻就皮笑rou不笑的道:“你的東西,你有什么東西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登記造冊了的,你說是你的,憑什么?。俊?/br> 第219章 到底還是偏心 宋氏面如鍋底,拉著江孟雙到一邊說話:“你別鬧了,還不嫌丟人嗎?她姓紀,你兒子以后的姓紀,得饒人處且饒人好不好?” “婆母這話不對吧,難不成她紀姝手腳不干凈,偷了我的東西,還是了我的錯了不成?哦,對,是我沒本事,讓她有能耐把東西偷走了,婆母您是這個意思吧?” 這種時候,宋氏就有種孔夫子遇上兵的無力感,兒媳婦說的沒錯,她本來就沒有道理幫紀姝遮掩,可這種場合…總不能任由她任性的把事情鬧大吧? 紀姝就聽著這婆媳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江孟雙嘴里左一個偷右一個偷,讓她頓時覺得如鯁在喉,恨不得上前打江孟雙一巴掌。 “三嫂這話就不好聽了吧,誰偷了你的東西,我說過了,我沒有動過你的東西那就是沒有動,你別以為自己嫁妝豐厚就目中無人,你再如何厲害,也不能冤枉人!我什么東西沒有見過,要偷你的東西?” 江孟雙沒想到這當賊的比抓賊的還要厲害幾分,不由得冷笑兩聲,抄著手,揚著下巴,把紀姝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她“嘖”了一聲,笑道:“你還真別說,指不定那起子眼皮子淺的,還真做得出來盜人財物的事兒來,你看看你這身衣裳,我是不知道說你儉樸好,還是笑你窮酸好,你還什么都見過,可別閃掉了牙!” 看熱鬧的人就不禁露出個耐人尋味的笑容,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紀清過來的時候,宋氏這才松了一口氣,忙上去對兒子道:“你快管管你媳婦吧,這鬧得不成樣子了!” 紀清安撫般的拍了拍宋氏的手,上前拉住了還想說話的江孟雙。 “你跟我回去?!?/br> 他聲音低沉,目光堅定的看著妻子。 出嫁從夫,江孟雙到底還是怵紀清,怕把他惹惱了,有些不服氣的看了一眼紀姝,心中暗道算你運氣好,轉身跟著紀清走了。 紀姝面紅耳赤,被大家質疑的目光看的一臉羞愧,早在鬧起來的時候,宋氏就讓人去通知了梁家,這會兒梁舉人急匆匆的趕來,看見紀姝,這才站住腳,大口喘著氣。 “你…你什么時候跑出來的,跟我回去!” 紀姝不想理他,心情失落的轉身往外走。 梁舉人見她像是沒有看見他這個人似的,壓根兒沒把自己放在眼里,頓時惱羞成怒,幾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 紀姝被拉住,面色頓時一猙,一邊往后退,一邊尖聲叫罵:“混蛋!你放開我!放開!” 剛才散開的人聽見動靜,又朝著這邊張望,不免露出鄙夷的神色。 這紀家在京都也算是有一畝二分地的人家,竟然出了個這樣的小姐,真是家門不幸。 紀姝卻不管不顧,不肯跟著梁舉人走,梁舉人氣的不輕,說什么她也不聽,一怒之下,就給了紀姝一記耳光。 這一聲脆響,頓時讓周圍的人都愣住,那邊忽然有人說話,喊著:“紀二爺!” 梁舉人抬頭,就看見紀宏虎著一張臉正朝自己走開,沒等他多看,自己的臉上也挨了一耳光,發的他七葷八素,視線都模糊了。 紀宏冷著臉,等著梁舉人站穩腳。 敢在紀家打他的女兒,這姓梁的不是在打他的臉嗎?當初若不是宋氏勸他把紀姝嫁給這么個窮書生,他又怎么可能同意。 當時在氣頭上,后來冷靜下來,感覺自己對紀姝還是虧欠良多,如今有看見她在紀家,在自己的地盤兒上公然被打,他這個當爹的又不瞎,怎么可能任由她被欺負。 “岳父大人!” 梁舉人捂著臉,眼睛都不知道怎么放了,中氣不足的喊著紀宏。 “你叫我岳父?誰是你岳父!” 紀宏怒聲問他,然后轉頭看向紀姝,“你好端端的跑出來做什么?鬧的烏煙瘴氣,成何體統!” 紀姝見父親替她出頭,頓時委屈涌上心頭,上前就抱住紀宏的胳膊:“爹,你救救我,我不想回去了,這才是我的家啊,女兒不想離開爹爹??!” 一番話說的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梁舉人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骨子里的窮酸,讓他對面前這個錦衣華服,僅一身行頭就能抵他半年開銷的岳父有些畏懼。 紀宏看見周圍有意無意朝著他們看的視線,粉飾太平的咳了兩聲,“行了,跟我去書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