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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琮如同飲了一壇美酒,此時正在興頭上,聽的紀容這話,頓時氣息一沉。 “行不行,你試過就知道了。” 說著再次撲倒…… “你若真碰我,我就給你,給你……納妾!” 她不知道怎么威脅才好,話就這么蹦了出來。 “這府里還沒有妾室,夫人可別玩火。”他的話音微頓,旋即不懷好意的道:“你不就是我的通房?大娘子小娘子都是你…是不是,容兒?只要你喜歡,每天變著法兒的玩也行。” 天哪! 紀容愣住,魏琮怎么變得這么沒羞沒躁了! 魏琮卻終于起身,“你累了一天了,床頭的匣子里有點心,是你喜歡的,吃些墊墊肚子,等著為夫回來。” 他說著,自己彎腰撿起地上的腰帶,束好又撣了撣衣裳,這才回頭看了像個小傻子似的呆坐在床上的紀容,笑著掩門而去。 等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在廡廊盡頭,紀容這才后知后覺的慌張起來。 她已經嫁給魏琮了,就算他對她做什么,也是合情合理的。 在其位思其職,魏琮十八歲的大男人,總不能不讓他碰女人吧? 只是想到要做那樣親密的事,紀容就覺得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上蹦下跳的不得安生。 她一邊想著,一邊穿好衣裳,身上黏黏糊糊的,讓她有些不舒服,又想到剛才魏琮的壞,身上就一陣一陣的酥。 他又沒有碰過女人,從哪兒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前世,她和莊明浩也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羞人的事! 紀容想到今日出門子,賀氏教她如何服侍丈夫,給她看的那本小冊子,立刻明白過來。 只是想歸想,看歸看,真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還是讓她覺得難以啟齒。 等到平復了心情,紀容的肚子再次響了起來,她捂著肚子,膝行到床頭,食盒大小的匣子,一打開,香氣撲鼻。 酥皮鴨!糟鵝掌!芙蓉卷!翠玉豆糕!一邊的琉璃杯中還有香杏凝露蜜。 東西不算多,可每一樣都是紀容喜歡吃的,她忽然想起有次她帶著秋葵冬霜去醉香樓吃螃蟹,被他抓了個正著,他不許自己多吃螃蟹的樣子。 紀容有種自己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 原來有一個人護著,寵著,疼著……是這種感覺,他不會嫌棄你的一切,覺得你是不可辜負的,也不舍得辜負的。 聽著更漏的聲音,紀容心情前所未有的平和,世事靜好,就是這樣的吧! 她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一陣清風拂過,她忽然精神一振,起身走到多寶閣旁的月亮窗邊站定。 魏琮的寢居很大,和尋常的院落有些不同之處,正房外面是廡廊,背面卻是一個寬敞的院子。 東墻邊種了幾叢高大的南竹,陰翳了大半個院子,西墻邊砌了一個矩形的花壇,春日里,上面只長著一層青青翠翠的雜草,幾枝迎春花攀扶在墻頭,鵝黃色的花蕊星星點點,雖野趣橫生,卻色彩單薄了些。 不如找時間種些薔薇花,等到夏秋兩季開花,正好。 念頭剛落,紀容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不那么喜歡海棠了。 薔薇花熱鬧,又香氣襲人,熱烈而肆意的開放,燃盡生命的絢爛,讓她感覺十分暢快。 第190章 情敵相見 外面天光漸沉,暮色四合。 十四王府的酒宴正在熱烈得到進行,觥籌交間歡聲笑語不絕于耳。 魏琮并沒有自視清高,與大家相處也很融洽,莊明浩混在人堆里,笑容有些勉強的舉著酒杯,思緒卻信馬由韁的飄走了。 等到明年,他也要娶裴錦妍了,可紀容在他的心里,始終有種不能與人言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和裴錦妍相處的時候,總覺得別扭。 可是裴錦妍很喜歡自己,他能感覺到,但他就是不能控制住自己去想紀容,看見裴錦妍,他就覺得自己看見的是紀容。 這種矛盾的感覺讓他很掙扎,可他也明白,裴錦妍一個黃花姑娘,已經把清白給他了,他不能辜負她了,而且如今…紀容也嫁人了,他也該把心思收回來了。 之前曾有心想為兒子求娶紀容的永昌伯坐在桌上,和廣安伯一起喝酒,時不時低聲說幾句話。 那邊小輩兒們都圍著新郎官要灌酒,薛正陽裴少儀幾個作為儐相,自然是要幫著魏琮擋酒的,不過魏琮還是要意思意思的喝兩杯。 不過一會兒,喜房那邊伺候的一個小丫鬟跑過來找薛正泰:“薛大少爺,王妃說王爺身體抱恙不能飲酒,還請您幫忙看著些。” 眾人一愣,魏琮心里像是有什么劃過,在熱鬧中忽然格外的清晰起來。 裴少儀心里酸溜溜的,可還是笑著道:“你回去給紀小四,”他語氣一頓,改口道:“你回去給王妃說,讓她別擔心,有我們幫十四頂著呢!” 薛正泰就站了起來,從桌上拿了一個干凈的茶杯遞給魏琮,把魏琮手上的酒杯取走了,這才語氣溫和的對小丫鬟道:“給王妃說,王爺以茶代酒,并未給飲酒。” 小丫鬟剛才還疑惑為何王妃誰不找,就找薛家大少爺,見他如此行事,頓時明白過來。 等到小丫鬟走了,薛正陽拍著魏琮的肩膀道:“看看,你這以后的日子可不好過啊,想喝花酒那是不可能了,你看看我哥,他如今有我嫂嫂管著,那叫一個可憐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