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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命好!就是死了娘,也攀得上十四王爺這棵大樹。 都是沒了娘,都是紀家的姑娘,大家都不得父親的喜歡,她和紀容,有什么差別? 這時候她心底的不平衡,如同洪水猛獸,幾乎要淹沒她的理智。 “我給四jiejie帶了些桃酥,是我早起做的,加了瓜子仁兒,還是昨兒三伯母那兒得的。” 她從食盒里端出一個青花圓盤,放在紀容身前的炕桌上。 桃酥做的有些難以入目,不過聞著味道也還行,除了都是圓的,紀容無法把這個桃酥和外面燒雪閣或者歸一堂的桃酥扯上關系。 “四姐是錦衣玉食慣了的人,我這桃酥雖說看著不行,可我從小就吃著這個長大的,你嘗嘗吧,這個特別香。” 她有些熱切的把盤子送到她的面前,一臉期待的等著紀容伸手。 紀容本想伸手,卻又不著痕跡的收了回去。 “從小吃這個長大的?”紀容看著紀柔的臉,不置可否的笑。 紀柔忽然一慌,“四姐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就是人心啊,如果母親知道,她真心待過的姚姨娘和紀柔可以毫不猶豫的說起她們從小的苦楚來,母親還會一開始就待她們如此真心嗎? “你姨娘是我母親屋里丫鬟,生了你也一直在我母親院子里住著,你以為這是你母親甘于犧牲的精神嗎?” 紀容捻了一塊桃酥起來,觸手的油膩讓她慶幸自己沒有腦子一熱,真的吃下去。 紀柔卻聽出了紀容的弦外之音,頓時唯唯諾諾的低下頭,“四小姐說的都對。” 一副你是嫡出的,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敢反駁嗎的語氣。 紀容不怒反笑,“你和你娘都有一個共同點,你知道是什么嗎?” “什么?”紀柔抬頭問。 紀容擺了擺手,我不喜歡吃這些油膩的東西,你有空還不如提著這餅子去三伯母處走走,她不知道你從前怎么過來的,或許還會動幾分惻隱之心。 沒等紀柔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秋葵跑了進來,“四小姐,王爺又來了!” 聞言,紀容的眉眼頓時一亮,“他來了?” 紀柔起身,緩緩的退了出去。 紀宏稱病沒有去偏廳,讓榮生帶話,吩咐紀容在棠華苑招待魏琮。 剛要去偏廳的紀容身子一頓,臉色就變了,這是一個當父親的人說的話嗎? 他真的是她爹嗎? 紀容正惱著,主仆兩個一前一后的從雪地里由遠及近。 白笙揣著手,跟在魏琮身后。 他今兒穿著大貂毛領子的披風,冷著一張臉,看見紀容的時候,眼底這才浮上笑意。 “這位娘子,天寒地凍,可否討杯熱茶?” 魏琮微微躬身,笑容狡黠的看著紀容。 “不正經!”紀容臉上一熱,轉身去了花廳。 秋葵冬霜兩個并不覺得有什么,去沏了茶上來,有端了糕點果盤上來。 “王爺沒有事情要忙嗎?” 言下之意是,您總往紀府跑做什么? 魏琮看著她眼睛一瞪,頓時覺得有趣。 “沒辦法,你又不肯隨我回王府。” 一副理直氣壯的口吻。 紀容愕然,哪兒有這樣沒羞沒躁的人! 魏琮過來,也就是看到紀容,臨走的時候,他漫不經心的輕輕揉了揉紀容的腦袋,“你乖乖的,若是受了委屈,不要多說,自讓人去王府尋了我便是。” 紀容咬了咬唇,卻被魏琮用手指制止了這個動作。 “壞習慣,別跟著學。”魏琮說著,看了一眼外面,“別送,這路我認得。” 白笙撇撇嘴,無聲的學著說:“別送,這路我認得……”也不知道是誰剛才讓他記路的,呵!男人! 第163章 裴家休妻 魏琮還沒有走到垂花門,就聽見有人喊:“十四王爺,請留步!” 他轉身,就看見一個和紀容差不多大的少女站在幾步遠的地方,氣息有些急促,想是從后面追上來的。 “何事?”白笙問她。 紀柔捏著手,惶恐不安的飛快脧了一眼站在白笙身后的魏琮。 “王爺,是jiejie讓我把這個……這個給你。” 聽說是紀容讓她來的,魏琮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微微收斂。 “王爺莫要見怪。”紀柔說著,鼓起勇氣上前,把一枚繡著同心結的荷包塞到魏琮手里,轉身就跑遠了。 “咱們家王妃什么時候這樣羞怯了,剛才怎么不送給王爺啊?” 白笙轉身問魏琮,魏琮看著手里還有些余溫的湖藍色荷包,眸光微凜。 “王妃羞怯,又豈是你能知道的。” 白笙頓時身子一抖,心知自己說錯話了,回去的一路上都不敢再多說一句。 王爺的逆鱗,他好死不死的觸上去,這不是找打嗎? 就要過年了,紀容這些日子貪懶,還總有些恍惚,分不清日夜。 有次午憩,屋里沒有人,醒來的時候,紀容差點以為回到了五歲的時候。 沈mama做了云吞進來,她問沈mama夜里幾時了,把沈mama嚇壞了。 段禹山來過兩次信,說施粥的事情已經收尾了,不過滿打滿算也就用了八千兩銀子,問紀容剩下的約一萬兩銀子是作如何打算。 紀容回他說,把這些銀子先留著,總有用得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