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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想也沒有什么,魏琮幫她的地方多著了,再說如今她已經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她不過是送些小玩意兒給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魏琮一身玄甲,站在沙盤前用長桿比劃著,詹右省作為幕僚,這次也跟著過來了,他站在魏琮的左手處若有所思,外面信使遞了信進來,魏琮剛要放到一邊,忽然看見上面用簪花小楷寫著的仲懷親啟,不禁一愣,他重新拿起信,貼身的放在懷里。 就有個虎頭大耳的副將打趣道:“將軍這是誰的信啊,您這般寶貝?” 魏琮低頭輕笑,擺了擺手:“是京中內人的信,想必是催問歸期的。” 立刻就有人驚疑道:“將軍的內人?” 詹右省解釋道:“是紀翰林府上的四小姐,只是王爺這次掛帥親征,行程太緊,所以尚未成禮。” 眾人釋然,卻不禁疑惑,這是什么樣的女子,才能讓十四王爺身在曹營心在漢,牽腸掛肚的。 待回到自己的帳中,魏琮這才凈手取信,小心翼翼的攤開信,什么東西落在了地上,魏琮低身拾起,竟然是一枝桃花?! 他不禁失笑,這丫頭倒是有心了。 看到那句“盼君歸”,魏琮忽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歸心似箭之感,她盼著他回去嗎? 魏琮視線有些模糊,心里軟的一塌糊涂,此時特別想摸摸那不聽話的小腦袋,那個叫做京都的地方,第一次有了溫度,在他的心尖guntang,炙熱……比星河還要美好。 芳草池塘,綠陰庭院。 京城紀府,晚晴寒透窗紗,碧紗櫥下,紀容窩在錦被里,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把段禹山的信燒了。 永昌伯夫人身子不行了,永昌伯親自去了一趟廣安伯府,這件事應該是成了。 沈mama端了一個大海碗進來,見紀容支肘托腮,昏昏欲睡,不禁嗔道:“怎么在這兒睡,春里著了寒可如何是好,聞聞著香味兒。” 沈mama把海碗往紀容的鼻子下湊了湊,紀容身子一抖,頓時來了精神,“沈mama做的酥好香啊!” 金黃金黃的酥透著剛出鍋的熱氣,rou鮮味兒裹著蔥香蔓延出來,實在令人垂涎。 “小饞貓,快嘗嘗吧,就是給你當零嘴兒的。” 紀容嘗了一塊,“滋溜”的吸了吸手指,“香的吞舌頭!” 紀容討好的送了一塊在沈mama的嘴邊,“忽然覺得對不起乳兄,沈mama做的好吃的都落在我肚子里了。” 沈mama眼眶微濕,笑著接了紀容遞過來的酥,“他是個沒有出息的,若不是仰仗夫人和四小姐,他也沒有好日子。” 第132章 中舉 三月的風,四月的雨,使五月的花開滿地。 紀清媛來了紀府,薛正泰這次金榜題名,薛府在發賞錢,紀容也高興,吩咐沈mama:“咱們院兒里的也發吧,圖個喜慶。” 沈mama應聲道好,紀容帶著秋葵去了榮禧堂。 紀容很久沒有來過榮禧堂了,卓mama一見就知道是為了何事,笑著領了紀容進去。 紀清媛正在廳堂坐著,六姑奶奶紀淑媛也在,還有那個蟑螂似的鄒鵬程,宋氏站在紀鄒氏身邊伺候茶水,紀鄒氏皺巴巴的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你去坐著吧,我這兒使喚不上你。” 宋氏大方的應是,回到座位上坐下了。 薛正泰不過十六歲,已經是貢員了,紀淑媛笑呵呵的道:“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四姐夫可是兩榜進士,這泰哥兒有此成績,卻也并不意外,四jiejie應該設宴,讓一家上下都高興一下才是!” 紀容進了屋,就正巧聽見這話,不禁眉頭微蹙,卻還是禮數周全的給屋里的長輩行了禮,鄒鵬程瞳孔縮了縮,不禁訝然出聲:“你不就是那天那個……”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紀鄒氏笑吟吟的招手,鄒鵬程走了過去,她指了指紀容道:“你之前又驚又嚇,生了一場大病,自然是不知道,我們府上的這位四小姐,別看年紀小,論腦袋瓜子,可要比你這猢猻聰明許多的!” 鄒鵬程看見紀容身后站著的秋葵,又看了看紀容,咽了咽口水,對紀鄒氏道:“外祖母說的是,我只是見這位meimei生的眼熟,像是在哪兒見過,這再細看一眼,又不曾識得。” 紀淑媛就溫聲輕斥兒子:“你若是不生這勞什子病,也早該認得你四meimei了,本就是自家骨rou,瞧你還看錯了眼。” “四姑奶奶,我這是真羨慕你生的三個兒子,瞧瞧我自己的,還真叫人知道什么事珍珠與魚目了,清哥兒以后怕是要多叨擾他表弟了,還要煩四姑奶奶多備茶點了。” 宋氏故意插科打諢的把紀淑媛的話岔開了,說起小輩兒們的事來。 紀淑媛的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悅,看向自個兒母親,紀鄒氏臉上也不大好看,自家媳婦,怎么說話還盡向著外人,當她是死了嗎? 她自然是知道自家的這個外孫不成器,可只有這么一個,就是一坨牛糞,那也要當做寶貝的,宋氏從前挺聰明的,如今怎么不知道看人眼色了。 紀清媛聽著這話,也笑瞇瞇的點頭:“清哥兒是個好孩子,本來就是兄弟,自然是歡迎的,我就怕他來了兩次就不愿來了,那我可是要惱的。” 紀淑媛不甘落下,“四姐,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把孩子都放你府上,我也放心,三嫂可是向來精明能干的,她都覺得好的,那指定差不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