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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手背都是rou,容姐兒是他女兒,姝姐兒也是她女兒,可兩個人就像是八字不合似的,總能三天兩頭的弄出點事來。 “這……姝姐兒又做了什么,讓你這么生氣?” 紀容按捺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對父親道:“去鹽林的前些日子,我在后花園聽見她咒罵母親和我,當時我想著她上次才被我罰了,也就沒有和她計較,但這不等于我就會當做不知道了,畢竟她以后出去犯了錯,我作為紀家女兒,定是要被她牽連的,所以這種事兒我不會容許她第二次。” 紀宏有些吃驚,可想了想,也的確如長女所說,他點了點頭,“嗯,我們?nèi)萁銉汉苡凶鰆iejie的風范,meimei不對的地方,你看著指正就好。” 紀容心下稍平,坐了一會兒,三伯父過來找父親,她也就起身回去了。 出去的時候,正碰見三伯父。 三伯父紀沅身姿筆直,眉目硬朗,看著是個很有正氣的人。 “三伯父福安!”紀容微微欠身給他行禮。 紀沅笑呵呵的頓住腳步,語氣緩慢的道:“去看了你爹爹啊,好,你爹爹就你一個嫡女,他心中疼惜呢,有時間也去你三伯母那里坐坐,你大jiejie嫁人之后,她身邊也少了說話的人了。” 這話不知有幾分真假,紀容笑著應(yīng)是。 和三伯父別過,紀容回了棠華苑,凳子還沒有坐熱,就看見紅暖急急忙忙的回來了。 紀容讓屋里服侍的都出去了,就連沈mama也沒有留。 有些事現(xiàn)在還不能宣揚出去,沈mama待她忠心,她擔心萬一沈mama去告訴了母親,這事兒就不好辦了。 沈mama有些猶豫,卻還是退了出去。 紅暖這才對林玉安道:“四小姐,找到了。”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紀容卻聽見自己的心里驟然卷起一陣駭浪。 紀容讓沈mama待在棠華苑,“倘若母親過來尋我,就說我去鶴仙樓看看新的香脂。” 若是沒有人來尋她自是最好,免得她還要為自己去了哪里找借口來搪塞。 沈mama皺著眉,目光卻盯著紀容和紅暖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道四小姐這是要做什么,這幾日都有些不同尋常。 紀容從后門出了紀府,上了馬車,往下四街去。 等到紅暖領(lǐng)著紀容找過去的時候,之前發(fā)現(xiàn)段先知的地方哪里還有人啊。 紅暖傻了眼兒,“剛才明明在這兒的,這才多大功夫啊!” 紀容也有些失望,不過隨即打起了精神,“咱們再找找吧,既然你看見他就在這附近,想來不會走遠了。” 也紅暖嘆了一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紀家,沈mama想去找周氏說說四小姐近來的不對勁,卻聽說周氏去了煙雨軒。 她有些納悶兒,今兒真是奇了怪了。 鐵樹開花了?夫人會去煙雨軒?! 不過看著初慧傻乎乎的,想必也問不出什么話,沈mama出了春平院,往煙雨軒去了。 煙雨軒里,真是一反平常的熱鬧。 周氏一身素裙,慘白的面色因為過于激動而浮上病態(tài)的潮紅。 仔細的看,不難發(fā)現(xiàn),周氏的身體微微發(fā)顫,如同院子里的玉簪花,在風中輕輕的打著顫。 茹mama見她不大好,忙上前斟了一杯茶奉給周氏,周氏卻把茶杯推了回去,搖了搖頭。 “我不渴。” 這三個字說的有些吃力。 衛(wèi)氏伏在地上哭著,任憑服侍的人如何去拉她,她也不起來。 周氏眉頭緊鎖,骨頭有些酸軟,可心里有股子倔勁兒在撐著。 她問衛(wèi)氏:“你已經(jīng)如愿進了紀家,你在外面生的孩子也認祖歸宗,我已經(jīng)對你極大的容忍了,你不要……蹬鼻子上臉!” 說完這話,周氏就忍不住咳了起來,身子搖搖欲墜,如同經(jīng)年久病,經(jīng)不起一絲搓磨了。 紀宏和紀沅兩兄弟相對而坐,下了兩局棋,結(jié)果兩局都是紀沅贏了。 紀沅覺得無趣,讓人收了棋子。 “你怎么老神不守舍的,明明有個絕佳的地方你不走,偏偏要走這里!” 紀宏端茶喝了一大口,紀沅垂眸拂著茶盅里的浮茶,書房里一時間安靜下來。 紀宏看著小廝續(xù)了茶,正要開口說話,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后榮生走了進來。 他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紀沅,紀宏冷聲呵斥了他一句,榮生這才低聲道:“二爺,煙雨軒那邊鬧起來了。” 聞言,紀沅的視線也落在了紀宏身上。 家宅不寧是大忌,大家族的衰敗往往都是從里面開始爛的。 他這些年沒有過問過二哥的后院之事,一則是因為他是弟弟,不好管到兄長屋里來,二則是周氏和衛(wèi)氏之間不過是小打小鬧,只要不出什么大事,他都隨著他們?nèi)ヴ[騰。 見榮生一副出了大事的樣子,紀宏心里不淡定了,蹭的站了起來,問:“是為了何事?” 榮生支支吾吾的,又脧了一眼三爺紀沅,“聽說是因為衛(wèi)娘子去求夫人賜她一個名分,夫人不肯,就……就賜了衛(wèi)娘子一杯鴆酒。” 這下不止是紀宏了,就連一邊泰然自若把玩著棋子的紀沅也嚇了一大跳,這可了不得了! 紀家這樣的書香門第鬧出了人命,說出去會讓人看笑話不說,只怕紀家二房有個外室的消息也要被抖了出來,到時候他的官聲也要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