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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癢,癢死我了!” 隨著藥忘憂走遠,男導演的大叫聲在耳畔消失,藥忘憂抬頭看了看天。 呀!天氣真不錯,天上那朵黑抹抹的烏云都沒了。 第19章 哼著不知哪里聽來的小調,藥忘憂繼續朝影視城邊緣的小山走去。約莫半個小時后,剛剛還只是一個包包的小山終于出現在了眼前。 山腳下的灌木和苔蘚肆意地生長著,山腰上的樹木有密有疏,還有幾棵不知為何倒下的,都爛成了樹皮殼子。僅這一眼,藥忘憂就知道這兒應該沒什么人氣。 他剛剛為了多看些景致,便專程兜了個遠路,期間路過一個校園劇的片場,就看到一男一女躲在樹林里親嘴兒。那樹栽得不知道多整齊,一看就是人工的,兩相對比之下,這兒倒是像荒郊野嶺一般。 不過越荒越好。 藥忘憂加快腳步,順著一條比較好走的路往上爬。他自小就在山林里和師父采藥,以往還要背個藥簍子,里頭還得放鐮刀藥鋤什么的,沉得很。 不過藥鋤那種精細的工具都是采天材地寶的時候才用的,這兒就是一個小山包,既不是什么伸手可觸天穹的懸崖峭壁,看風水走勢也不是什么氣海靈xue,沒有必要那么大動干戈。 雖然是座荒山,腳底下踩的是土路,可對藥忘憂來說并不難走,他一邊走還一邊左右瞧,兜了小半圈,發現的確如他所想,基本上沒有什么珍貴的草藥,也就只有些哪兒哪兒都能買到的普通貨,而且年份也不是很好。 兜了半圈到山陰面,原本還算光亮的林子立刻昏暗了下來。山陰處本來就容易潮濕,加上又有山泉滋潤,因此林間泛著一層淡淡的霧氣,視線范圍也縮小了不少。稀疏的樹木底下還挺多野蘑菇,藥忘憂看了一眼,發現不少是能吃的。 他常年在山里混,不僅抓藥是一把好手,辨別毒菇也不在話下。只不過今天出門沒帶籃子,不然就有口福了。 藥忘憂聽著水聲,踱到潺潺的山溪邊,就見那溪水還挺清澈,順著河道往山底下跑,消失在視線盡頭的薄霧之中,也不知流向哪里。走了那么久,臉上都沾了些塵土,他便蹲在了溪水邊,打算洗個臉。 “噫……”手指探進水面的那一刻,藥忘憂不禁打了個哆嗦。山泉本就比城市里的自來水冰涼,夏天燥熱時飲一捧或者搓一把臉倒是讓人暢快,可冬天卻實在是招架不住。只是撩撥了幾下水面,他原本白皙的手指就被凍得有些紅了。 “罷了……”藥忘憂打消了洗臉的念頭,要是一會兒凍著了可就不好了,正打算往山下走,回小廚房開始燉雞湯給駱子瑜喝,就聽到不遠處的林子里,隱隱約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似乎有人走動,同時伴隨著放輕嗓音的說話聲。 這說話聲擴散在本就光線幽暗的林子里,更加顯得輕靈了一些,幽幽的回蕩著,聽的人背脊有些發涼。 “誰啊……”藥忘憂循著聲音的源頭走去,拐過一塊大石頭,腳步頓時定住,他倒抽了一口涼氣,閃身躲回了石頭后面。 他剛剛看見,林子的深處,飄著一個白影! 幽暗的密林里,陽光透不過頂部的樹冠,只能在空氣中抹一層淡淡的光暈。霧氣一團一團地翻騰著,在薄霧的深處,一個白色的影子若隱若現,朝藥忘憂的方向飄來,隱隱約約能聽到些輕輕的說話聲。 大白天撞鬼了? 藥忘憂躲在石頭后面,腳下踩著濕潤的軟泥,水氣將褲腳都打濕了。他屏息凝神地聽了一會兒,突然覺得那似乎……是個人的聲音。 隨著那人走近,說話的內容也越來越清晰,被藥忘憂全部聽了去。 那是一個男人,嘴里念念叨叨在說什么食物,放進去,放心之類的。偶爾停下來一會兒,又接著講幾句,可一直沒有人回答他。 藥忘憂摸著下巴琢磨,這人在自言自語嗎?不會是什么癔癥吧?他之前就和師父下山給一個鄉紳治過癔癥,那人也是對著空氣聊天,還對著空氣敬酒抱拳什么的,第一次發病的時候,還拉著他的小妾給空氣里的那“人”引見,差點把小妾嚇死。不過后來吃了幾貼藥,然后扎了幾針就好了。 正想著要不要出去給他扎兩針,兜里的手機突然震了兩下,他精神一振:哦!這人在打電話啊! 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藥忘憂慶幸幸虧沒有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那個打電話的男人似乎是在山里閑逛,而且聲音靠近了一段后又漸行漸遠,應該是轉身回去了。藥忘憂從石頭后探出個腦袋來往那邊看,就見那男的穿了一身白衣,手里拿著一把拂塵甩著,腦袋頂上還有個銀色的發冠,將一頭黑發束了起來。 藥忘憂看了一下那個背影,發現他還挺瘦的,和軒明城不一樣噢。軒明城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這個是真的瘦啊。 “要死了要死了,關他什么事兒啊……”藥忘憂甩甩腦袋,從石頭后面走了出來,朝山下跑去,邊回憶自己昨晚是不是吃什么臟東西了,居然在想軒明城。 回到小廚房里,藥忘憂將雞rou、栗子和蜜棗拿出來處理好后放進鍋里開大火煮沸后,轉小火慢燉。接著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拉出抽屜找需要的藥材。 那天軒明城說,何朗告訴他們駱子瑜吃香蕉會不舒服,那駱子瑜要么胃寒要么腸道比較脆弱,普通的板栗雞湯要燉好很容易,但是如果要補身體,還是需要加點別的藥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