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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對陳濱說:“小連是小川他二叔的朋友給介紹的,肯定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小川難得碰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好感也要鼓勵他發展下去,知道嗎?你們幾個秘書也警醒點,絕不能說小連半句不好的話,要是秦侑川這回還不成,我會扣光你們的獎金!” 不光是陳濱一個人的獎金,辦公室里其他人的生死榮辱也寄托在這個植物人身上了! 陳濱渾身的皮都跟著緊了緊,因為秦老爺子的這番敲打,再也不敢說半句懷疑年峪的話,也就沒來得及問老爺子,為什么秦總他二叔的朋友要給他介紹一個植物人。 至于話筒里傳出來的為什么是“小連”而不是“小年”,陳濱第一反應傾向于是自己聽錯了,就算沒聽錯,那也肯定是因為秦老爺子是南方人,“樂”“呢”不分的緣故。 秦侑川一直在病房里待到護士來趕人了才站起身,動作輕柔地將年峪那只已經搓熱的手放到床邊,輕輕用被子虛蓋著,然后俯身在年峪的額頭上落下一個羽毛般的輕吻。 吻了年峪的額頭后目光又落在他的臉上,停留了好幾秒。 “明天我再來看你?!鼻刭Тǖ吐曊f。 陳濱還從沒見過秦侑川在除了系鞋帶之外彎腰超過一秒鐘的,但剛才這脾氣古怪的老板不光彎腰親了這植物人,還低頭跟他說了悄悄話,總共加在一起都有快半分鐘了! 這個臨別的反應,怎么看怎么都有點戀戀不舍的感覺。 陳濱在一旁看得簡直都要驚恐了,到底是年峪的魅力太大,還是秦總的口味就是這么旁人無法理解的特別? 好奇心一旦冒出來,就像滾雪球似的不斷壯大,換成平時的陳濱,他是一個字不敢多問的,但此時那團雪球已經快要撐破他的心臟了,陳濱鬼使神差地壯著膽子問了秦侑川一句:“秦總,你到底喜歡他什么呀?” 要是平時,秦侑川也懶得跟秘書多說一句,可此時他心情頗好,也就順口回答道:“待在他的身邊,讓我覺得很舒服。” 具體是什么樣的舒服,秦總又不說了。陳濱也不敢讓秦侑川說得再詳細一點,何況他能回答自己的問題就已經很給面子了,哪敢奢求更多。 事實上,陳濱看見秦侑川那萬年不變的嘴角稍稍上揚了一個微笑的角度,都覺得太陽要從夜里升起來了,無比贊同老太爺的那句話——只要秦總覺得好,那就是好的。 哪怕年峪是個植物人,最起碼他還讓這座萬年冰山有了融化的趨勢,而這點是目前為止沒有人任何人能辦得到的。 陳濱揣著滿腹心思跟在秦侑川的身后,走在醫院走廊的一側,因此也就錯過了年峪斜對門那間病房旁邊,被秦侑川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后半截,只露出個寫著“連”姓的名牌。 秦侑川快要走到電梯門口時,又對陳濱提了一句:“等會兒你聯系一下院方,給年峪換間病房?!?/br> “好的,秦總?!标悶I開始時還有些疑惑,然后馬上想起,秦侑川聽進了他最開始介紹年峪的那番話,不希望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別的人來看望年峪,所以立馬要給年峪換病房! 陳濱這下終于可以肯定,他老板這是對國民弟弟一見鐘情了。 第5章 夜幕降臨,年峪又恢復成無所事事百無聊賴的狀態。 醫院住院部上午是治療時間,中午以后是探病時間,家屬們在過道里來來往往,還能聽見其他病房里偶爾傳出的幾句人聲,勉強讓年峪覺得不那么孤單。 然而到了晚上,探病時間結束,除了陪護之外醫院不允許別人再進來,整棟大樓仿佛在天黑的一瞬間就進入了睡眠狀態,安靜得連針尖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令人感到很不自在。 總覺得這種場景很適合突然冒出一兩個鬼魂,上演一出驚魂夜之類的恐怖片。 可是年峪轉念又想,他現在這個狀態,在別人眼里估計和鬼魂是一個性質的,那到底是誰嚇唬誰? 被秦侑川搓熱的手也在時間的流逝中一點點重新變涼,靈魂狀態的年峪用右手捂了捂自己的左手,想要找回那種溫暖的感覺,卻無濟于事。 “唉……”年峪嘆了口氣,他現在不計較秦侑川吃他豆腐的事情了,只要能來個人,哪怕是坐在旁邊什么話都不說,他也覺得挺好的。 年峪其實也是有陪護的,他的陪護就是以前劇組里的助理,只是這個助理好吃懶做,很不負責任。 當著經紀人的面是一套,沒人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套,仗著年峪是個植物人,睜不開眼,說不出話,沒辦法去投訴他,這助理就經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現在探病時間都結束了也沒回來,還不知道去哪里逍遙快活了。 年峪很不喜歡這種拿人錢財還不干活的家伙,尤其是涉及到自己身上,那份厭惡感得再乘以二,和不負責任的助理相比,秦侑川頂多就是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粉絲罷了。 而且他還長得帥?。?/br> 哪怕行為舉止有那么點奇怪,光是看那張臉,年峪都覺得自己可以打發好長一段時間了,而且還不會看膩。 “說不定我以前做過考勤的工作。”年峪說,“這么討厭不守時,不認真干活的人,還想拿個小本子記錄下來,沒準我還當過教導主任呢?” 年峪發散思維地想到。 他在無聊的時候就會去思考自己的過往,回想他在“生前”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上俗约旱拿种猓裁炊枷氩黄饋砹耍荒芨鶕约旱男愿駚硗茰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