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學院(無限) 第2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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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極了。 “你……” “我感覺你在難過。”秦遇說。 季星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總之聽到這句話后他保持著這個表情這個動作,在原地凝固了十幾秒。 然后他笑起來,搖搖頭準備說點活躍氣氛的話。一只手伸過來,一滴水珠就落在上面,一直滑落到手心。 “這是什么?”季星海愣了一下,下意識抬頭看天花板,天花板干干凈凈沒有漏水的跡象,所以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什么玩意兒。 不可能吧? 他想,可能出現了什么錯誤,然后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臉,在臉上摸到濕漉漉的痕跡。 就算是異常生物,也會在眼淚落下的時候知道自己在哭。 他有多久沒有哭過? 秦遇坐在季星海的對面,沉默的看著他,那雙黑洞一樣的眼睛里,眼淚一滴滴落下來。 “你哭什么?”季星海停下擦著臉頰的手。 “我不知道。”秦遇只能這樣回答,因為他的確不知道,不明白這種心情到底是什么。知道和真正感受到是兩回事,他有些無措。 兩個人像傻子一樣對視,看著對方掉眼淚的古怪樣子。 “好吧,我說實話,其實還記得一些。”季星海別的都不怕,就怕在意的人難過,他選擇投降。 “但我真的是生病死的。”他還是強調了一句,隱瞞了,但沒有騙人。 “當時我確實受了點傷,所以一個人去了那邊休養,沒想到有天早上吹了點風,回來就開始低燒。 “這是風寒感冒,我知道怎么處理,所以立刻買了一包藥,喝了準備睡一會兒。可是半夜的時候突然就轉成高燒,意識模糊,喉嚨開始腫痛。 “我很少生病,沒想到那次會這樣來勢洶洶。” 刻意遺忘的東西再去回憶,其實并不快樂,但膿瘡割破了,清理干凈才能更快愈合。這個道理他懂的,一直都懂。 其實就他之前那樣折騰,這條小命能一直留著就已經是奇跡,所以那次的爆發并不是意外,倒像是必然。 “高燒讓身體免疫力低下,很多隱藏的問題就爆發了。”季星海的皮膚上布了一層薄汗,他伸手觸碰著自己的喉嚨,思緒進入回憶,視線無法聚焦。 窒息。 他是窒息死亡的。 “就像反應劇烈的過敏,喉嚨部位快速腫大,堵住氣管,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處于窒息的狀態。同時手腳無力,竟連抬手都做不到。” 意識到自己無法按下求救鈴,他就放棄了,他努力地調動臉上肌rou,不讓它形成猙獰的模樣。他想以熟睡的樣子離開這個世界。 死亡不可預測,他卻還想抓住那一點點能自己決定的權利,比如臨死的模樣。好證明他全然無懼,面對死亡依舊風輕云淡。 但只是自欺欺人。 第一次死亡,被人從背后射中心臟,其實沒有太過痛苦,也沒有太多恐懼,更多是一種‘終于解脫’的心情。 但這一次,他是慢慢地感受死亡的來臨,感受生命被一絲絲抽走的感覺。那是一個很漫長很漫長的過程,漫長到他不能回憶第二遍。 他想回家。 “有人動手了?”秦遇記得風寒感冒一般會觸發低燒,雖然會喉嚨腫痛,但極少出現這么嚴重的類似過敏的反應。 “或許。就算有人動手也很正常,殺人者人恒殺之。”季星海并不怨恨這件事,他只是不想回憶,更不想被人發現如此軟弱的一面。 聽著季星海平靜的訴說,秦遇一動未動,直到他講完,才將他的手拿起,按在自己的額頭上。 荊棘顯出實體,它和蛇一樣爬到秦遇的手背上,他們的氣息被契約相連,秦遇同樣深藏的回憶傳遞到季星海這里。 季星海‘看到’了秦遇的過去。 快速跳過幼年期和少年期,回憶在秦遇第十一次副本失敗的時候停留。彼時他已經從另外渠道得知‘學院之戰’的存在。 “如果無人提醒,就算后面再來兩個三個秦遇,也無濟于事。從一開始,這就是一條沒有終點的絕路。” 他選擇‘死亡’,轉化為異常生物。 誰的死亡都不能體面,何況是轉化為異常生物,必須帶著強烈到可以跨越生死的執念,在無盡磨難中失去其他一切情感,只保留這個執念。 越是意志堅定的人,轉化的過程越是漫長痛苦。 饑餓學院預設了‘做出錯誤決定,將整個世界拖入黑暗’的立場,它知道秦遇的痛點在哪。 季星海看到身為人類的秦遇被折磨到意識恍惚,他一遍一遍重復痛苦的抉擇,驕傲被踩在地上,情感也被消磨到近乎無。 但屬于人類的一切都被磨碎了,只剩下執念,轉換,就成功了。 “星海,現在你我都知道了各自最狼狽的樣子。”秦遇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他只能用這種方法將兩人拉到同樣的起點上。 看,其實面對死亡,大家都很狼狽。 因為有割舍不掉的東西,無法體面退場。 “請容我提出冒昧的請求,可以不要再契約另外一個人嗎?想到除我之外還有另外的存在被眷顧,我會嫉妒。” 他表情如此認真,仿佛將殘破的靈魂也捧了出來,任何人都不忍拒絕。 “好。”季星海身體前傾,在他嘴唇上蓋章,“只有你一個。” 第266章 歸途5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白天說到了感冒的事,到了晚上的時候季星海的感冒了。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這么虛弱過,整個人都處在一種‘驚奇’身體不給力的狀態,想睡覺,有點兒蔫兒。 秦遇拿顆蘋果用不銹鋼勺子刮著果泥,生病了吃點水果也好,刮成果泥省了咀嚼的功夫。 “就算不說其他,身體齡也成了。”季星海抿著軟了吧唧的蘋果泥,上半身陷入柔軟的靠枕。他正處在發熱階段,剛結束驚寒的過程,身上冒著細汗。 喉嚨有點痛,說話都像飆刀子,各個骨頭關節也開始痛。 因為很久沒有生病過,其實他挺興奮的,就腦子和漿糊一。 “病人,和不成人沒有關系。”秦遇也一次照顧生病的人,他嚴格按著醫囑來,只他遇上的不乖寶寶,而越生病越作妖的季星海。 “阿秦啊……” 季星海的胳膊和水蛇一纏上來,遠于平日的體溫,沙啞的呼吸聲,有因為生了病有些朦朧失了冷靜的雙眼…… 秦遇將一勺果泥喂過去,又將人塞進被子里:他異常生物,不禽獸,季星海要繼續下去,他得禽獸不如。 “異常生物會感冒嗎?”生病狀態的季星海比以往更肆無忌憚,他忽然伸手將床邊的秦遇壓在床上,在他錯愕的視線里,guntang又濕潤的手指從襯衣下鉆進去,“聽說,把感冒傳染給對象,它就能好了。” 說話間他已經抽出了皮帶,隨手一丟丟在地上:“哇哦,阿秦的腹肌手感很好啊。阿秦,想要。” 他看著他,妖精般引人墮落。 秦遇手里的蘋果和勺子都落到柔軟的床上。 禽獸不如,就禽獸不如。 雨下了一夜,原有著良好作息規律的病人因為昨夜瘋狂而沉睡著,秦遇將手背貼在他的額頭,燒已經退了。 他小心靠近,在飽滿的額頭落下輕輕的吻。 季星海沒醒,手臂伸出,將人強勢地鎖在自己一手就能夠到的范圍內。秦遇怕吵醒他,愣維持著一只手拄著床鋪的姿勢,等他呼吸變沉了才小心將手臂解下,塞進柔軟的被子里。 “以后不會再一個人了,們都。”他的視線留戀地徘徊在那張睡顏上,好像總也看不夠。 痊愈的季星海生龍活虎,他拉著秦遇將附近玩了一遍,才到墓園。 “不知道說什么好,再見。”他和墓碑上的那個青說,偷天傳說就此落幕,而屬于季家星星的人生要啟航。他揮一揮手,和過去告別。 秦遇將帽子蓋在他頭上:“不要吹風,容易生病。” 山間的風吹過墓園,唰唰的落葉聲里,眼前場景再度變幻,濃的硝煙味和蛋白質燒焦的味道傳入鼻尖。 很顯然,他們在戰場。 戰場不奇怪,哪個界都有戰亂區,秦遇看到的戰爭雙方卻人類和一種體型龐的甲蟲。 “誰贏了?”秦遇奇怪地看著打掃戰場的人,他們中有人類,也有顯有著蟲類特征的東西。 “人類,”季星海說,“那些蟲子不的蟲族,它們被cao控的蟲兵。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以蟲兵對蟲族。” 看子,這場戰爭人類慘勝,身上帶著傷的戰士在戰場尋找幸存者。若己方,就送臨時戰地醫院,若敵方,就補上一槍。 這其中比較完整的蟲尸會被收集起來,不知道不要做成‘蟲兵’。 “文之戰?” 兩人都走過學院之戰的人,有意無意也能獲取其他文的信息。除了藍星這自主進化的文,也有被入侵而被迫進化的文,這的兩個文相撞,就文之戰。 “,比較不幸的,這個界沒開啟自己的進化之路,就被迫迎戰幾乎沒有可能戰勝的蠻荒文。” 季星海看著這片熟悉的界,眉頭微皺。 “對面在宇宙文中也名鼎鼎的蟲族。好在不進化完的蟲族,腦子差一點,不過等它們吞噬了這個界的資源和人類,進行腦部進化,可能就會成為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其實這個文很有潛力,只他們未自主進入進化通道,就被迫撕開保護罩,眼睜睜看著蟲族們進入,到處吞噬,將原美麗的界變成廢墟。 到底為之奮戰過的界,季星海的表情也經許,他撿起地面炸碎的甲蟲殘肢:“甲殼比記憶中要厚,在以前,這種甲蟲用普通炮彈就能清除一片,現在,恐怕要使用更強的武器。” 當然,人類戰士的武器也進化過,只他們沒有趕上蟲子的進化速度。畢竟蟲族只需要不斷吞噬就能進化,而人類文要走出的每一步都需要量人力物力和時間。 這個界的人類能對戰到這一刻,他們的韌性已經超乎想象。 “星海原戰士?” “……啊,也算吧,蟲族戰士。” “嗯?”秦遇懷疑自己聽錯了,為什么他會聽到‘蟲族戰士’這幾個字?季星海變成了這種甲殼蟲?投胎的姿勢不對嗎? “也不能說蟲族戰士,畢竟喜歡吃蟲族,對蟲族來說概算二五仔。想,這些蟲子寧可遇見人類,也不想遇到。” 季星海很有自知之,他在這個界屬于人嫌蟲厭又打不死的存在。 “再選一遍,會選擇吞噬同類。” 噫,這話怎么說呢。 吃人類一不符合他的價值觀,二性價比太低,倒蟲族,它身就有‘資源匱乏時同類吞噬增強個體’的傳統,而且味道也不錯,能量,用腳后跟想都知道應該選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