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學院(無限) 第273節
書迷正在閱讀:地火流明【機甲】、嫁給頂級流量后成了熱搜體質 完結+番外、路人屬性大爆發、聽風吹雪[綜+劍三]、叫你一聲叔叔,你敢答應嗎 完結+番外、請君入甕(h 1v1)、悠閑棄婦、逃離死亡游戲、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娛樂圈]、前塵莫問
他們繼續看。 正餐來了,美女出現了,反派角色也來了,本人麻了。 劇情和本人經歷只有一半的相似度,但上面那個風流浪子卻頂著他的身份,到后面季星海已經不想解釋了,他面無表情低頭喝湯:什么星耀,和我季星海有什么關系? 反倒是秦遇一直在看,和研究什么課題一樣認真。 偷天系列七部曲,從經典的竊取機密文件開始,到護送某位被監控的天才回國,再到去戰區解救一位重要人質…… 就如那位年輕員工所說,影片里的主角無所不能,擁有超越常人的智商和身手,還掌握了許多有用技能,更懂如何散發魅力贏得美人心,的確非常吸引人。 從這虛擬的人設中,他似乎窺見了當年季星海的一絲影子,肆意狂歡,刀尖跳舞,深怕自己不死,又怕自己死得太無聊,所以每每制造驚天話題。 那被壓制磨礪了一個世界的靈魂,在無人的角落悄悄變化。 存在季父季母磁盤里的乖巧嬌慣的孩子,就是這樣一點一點長成現在這個樣子。 “別看,這些編劇就不干人事。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問我啊。”電影快結束的時候,又在上演男女主的親熱戲,一只手捂住了秦遇的眼睛。 長長的睫毛刷過手心,有點癢。季星海看著他的樣子,視線順著高挺的鼻梁往下,落在淺色的唇上。 秦遇明明伸手就能將擋著眼睛的手移開,他卻一動不動:他說別看,那就不看吧。 “真乖。”他的眼睛似乎被隔著手掌親了,笑聲和肌膚相貼的聲音清晰地落進秦遇的耳朵里。世界越是漆黑,聲音越是分明。 看著電影上男女親熱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感覺,但此時只是聽著聲音,嗅著拂過鼻尖的發絲上的皂味,感受著注視,他的喉嚨卻開始發癢,指尖發麻。 “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是我第一個想吃又舍不得吃的人。” 季星海曾經不知情愛,所以他無法分辨怎么樣才算是愛上一個人。他只是覺得,如果有這么一個人長長久久留在身邊,未來大概很值得期待。 “見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一定很好吃。” 秦遇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被一股力量推在柔軟的沙發上,他感覺到那俊美的青年坐在他身上,氣息靠近了。 黑暗中,呼吸被另一人掠奪,所有的感官都放大了,不存在的心臟跳躍如擂鼓。 他的脖子被誓言勒緊,異常的本性讓他渴望這美味且強大的靈魂。 道德束縛和野獸本能在斗爭,他終于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手腕卻被抓住了,壓在沙發背上。 黑色的荊棘繞著他們的手腕爬行,尖銳的刺刺入皮膚,紅色的血液滴落,低啞的聲音伴著熱氣吹拂在耳膜上:“真的很美味,一如我所想。” 秦遇感覺到了靈魂的刺痛,似乎被咬了一口,他本能地想要咬回來,那一瞬間許多不屬于他的記憶片段出現在他的世界里。 墓碑上的青年和流浪貓一樣在各個國度行走,他在尋找歸處,卻總也找不到。 流浪的日子并不像電影里那樣光鮮亮麗,伴隨著財富和美色,青年因為三餐不定有嚴重的胃病,他也還沒養成后面那樣不熬夜的好習慣,是個略微有些病態陰暗,又帶著點瘋勁兒的怪人。 迷人的怪人。 “接吻的時候不要東想西想哦。” 看到喜歡的,本能便是掠奪,占有。 季星海抬起被荊棘扎破的手腕,舔舐上面的鮮血。因為沒有完成最后一步,契約一直都在。 “從定下契約開始,你就跑不了了。” 幾分鐘后,前臺收到了‘收拾’的信號,包廂的門再次打開,服務員進來收拾。神秘客人已經走了,只剩下冷卻的殘渣剩菜和還在播放的電影。 “咦?他們在看偷天系列。嗯,這是什么?”一個服務員在桌子上發現了一粒金瓜子,下面壓著一張紙條,落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字:沙發清洗費用。 “啊?”兩個服務員不明所以,他們看著稍稍有些凌亂,但并沒有臟污的沙發,不知道哪里需要清洗。 直到一人在一側發現了和沙發顏色類似的血跡。只有幾滴,像是扎破了落下來的。 “不小心讓串土豆片的簽子扎破了?” 傍晚的公園,兩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縮在為孩子準備的蹺蹺板上。 季星海笑瞇瞇看著對面,而對面的秦遇表情平靜,只是再次戴上墨鏡,那視線隔著鏡片都不敢往前頭飛。 他怕自己看過去,就再藏不住澎湃的欲望。 食欲,還有其他。 秦遇抿了一下嘴唇,殘留的熱度早就離開,但似乎還能嗅到淡淡香味。說不清是洗發水的香氣,還是沐浴乳的香氣,亦或者是許多味道混合之后僅屬于一人的體香。 但愛玩的人點燃了心火,就不再管他轟鳴的靈魂。 “我會傷害到他嗎?”一向能克制自己的秦遇第一次產生這樣的不自信。 “秦遇。” 秦遇下意識看過去。季星海往前靠著扶手,兩只手托著臉,對著這里露出大大的笑臉:“玩蹺蹺板嗎?” 秦遇有點茫然,大概因為在他的生涯中,不管是人類的時候還是異常生物的時候,角色定位都是‘可靠大人’。 身為孤兒且早熟的他直接跳過童年階段,其實沒有這種和其他小朋友玩蹺蹺板的經歷。 季星海抓住扶手,腳踩在水泥地上,生生壓下這頭,將對面的秦遇挑高了。秦遇立刻穩住,因為優秀者的本能,他也開始爭奪位置。 這種簡單幼稚的游戲,因為多了一個可以玩的伴兒,和一點點恰到好處的競爭性,也變得極有趣味。 這樣的游戲中,秦遇的狀態開始自然放松。 季星海觀察著一切,他沒有談過戀愛,但身邊有最好的模板,他不會,就會去學,去模仿。 季父季母給與他的不只是快樂幸福的童年,更有一往無前的勇氣,和愛情原本的樣子。 后來他們將這間公園里那些游樂設施玩了一個遍,一切都很好,只有不小心路過公園,卻看到空無一人的游樂設施上下擺動左右搖晃的路人遭遇了強烈的精神刺激。 罪魁禍首看著潰逃的路人,哈哈笑著離開了這里。 第265章 歸途4 夕陽下的步行道,風景獨好。 他們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秦遇原本慢半步,但此時走上前,與他肩并肩。他已經知道,季星海想要的并不是言聽計從的跟隨者,而是能并駕齊驅的伙伴和同路人。 其實有人能做到,但他們來早了。 那段記憶里并不缺少被自由靈魂吸引的狂蜂浪蝶,其中也有長情的陪伴者,只是那長不大的少年不肯為任何人停留落地。 許多人突然離開了原先的環境,離開了家人,一開始可能一直想念,但時間久了就會被現實打敗。 季星海卻讓自己的時間停留在那一刻,他拒絕長大。 “你在想什么?”季星海問。 秦遇抬頭看著前方落日:“想你小時候的視頻,幾個月大的時候穿著連體衣在床上四處蛄蛹,把后腦勺都磨禿了。還有……” “不準想。”季星海捂著他的嘴,“mama怎么什么都給你看?” 秦遇沒有開口,只是嘴角偷偷上揚:他一生最幸運的事便是如此,在季星海回家的那一年遇上。 不早也不晚。 他們在這個世界停留了好幾天,這個世界和九州很像,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各種犯罪事件頻發,原本安居樂業的普通人莫名其妙就被卷入一些和他們沒關系的事件中。 所以季星海在這個世界能長成舉世聞名的‘偷天系列主角’,其實怪不得他,是這個世界有問題。這個世界的很多信息不設防,無論學習犯罪還是實施犯罪,都太容易了。 “是法律問題?”秦遇猜測。 “我覺得是氣質問題,文明也有自己的氣質,可能這個世界就是刑偵世界,比較容易出現各種極端案件。還好mama不在這里,她會累暈的。”季星海還有半句沒說,她要是來了,知道自己這個鬼德性,一定會生氣的。 mama要是來了,自己是自首呢還是盜一批遺落的文物戴罪立功?他忍不住思考這件事。 那之后又是幾天,兩人到處閑逛,沒有感覺到任何可以離開的預兆。 上個世界能離開,是因為季星海終于離開了那塊封鎖他的土地,那么這個世界呢?秦遇走到一半忽然停住,他想起一件很重要,卻被忽略的事。 這個世界,季星海是怎么死的? 秦遇第一時間想去電腦上查找線索,但就像是電影改編,網絡上的各種傳言未必是真相。如果從網絡上找到了錯誤線索,再反過來去推斷,只怕最終得出完全相反的結論。 他還是遵從了理性的思考,直接問出這個問題。 季星海也不是普通人,兩個人的腦電波偶爾是一致的,所以他很淡定地回答:“病死的吧?” “……”所以他也不確定嗎? 季星海將過長的鬢角撥到一邊:“我到底是怎么死的呢?我們上網查查。” 兩人立刻上網尋找答案。 正如秦遇之前預料的,大概季星海這個人活得太過傳奇,所以連死亡都不能太普通。至少網友不允許他普通,所以明明安靜地死在某間度假酒店,但網絡上他的死亡真相撲朔迷離,有多個版本。 “我記得我是病死的。”季星海都快懷疑人生,“死在一家靠海的酒店里。說起來,一定對那家酒店也造成了影響,畢竟死了人。” 他本來就一直在作死,身體也不是特別好,所以吹了點風就開始發燒,體溫上升引發其他并發癥,當時的狀態也無法向外求救,后來就自己想開了,安靜等死。 死的時候其實還覺得有點抱歉,大概會嚇到酒店的服務員,還會對酒店的生意造成影響。 “其實不用抱歉,那家酒店因為你已經成了網紅酒店,那間房間也被永久保留和封存。你有興趣的話,我們還可以去打卡。”秦遇說。很多粉絲會特地過去住,他們一點不覺得害怕,反而很激動。 “……還是說說那些謠言吧。” 一種說法是,他得罪了太多有錢有勢的人,他們無法在明面上找他麻煩,但可以雇人暗殺,所以他是中了毒,被人毒死的。 之所以最后尸檢沒有查出來,因為這種毒藥代謝比較快,或者干脆有人收買了法醫。 還有一種說法是,季星海的身體在長年累月的奔波中早就不堪負荷,最后在與人的搏斗中舊傷發作不幸離世。 想一想他要忍著舊傷發作的痛苦一個人回到酒店等死,網友們都忍不住垂下淚。 “……我看起來這么智障嗎?”都舊傷發作了還回酒店?不應該立刻去醫院嗎? “心理學家說你可能得了抑郁癥,或者存在其他心理問題,所以不能用常理推測。”秦遇指著上面一個廣為流傳的說法。 無論在哪個世界,美強慘都很有市場。 最離譜的說法是,他壓根沒死,死遁了,現在正和心愛的人大隱隱于市。 “無視時間跨度的話,這話倒也說中了一些。”季星海摸著下巴,他現在不就是這樣嗎?雖然其他人是看不到了。 “已經找不到真相了啊。” “我都快忘……嗯?”季星海這么說,他的額頭被親了一下。 秦遇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可能只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聽到曾經發生在他身上的不幸,他的身體,他的靈魂都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