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
2021年3月29日,南城西郊一座廢棄的化工廠,一輛汽車疾馳而來。在化工廠破舊的大門前停下,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男人,利落的打開工廠的大門,汽車開進去后,他又把大門關上,并隨手上了鎖。 來到一座類似辦公樓的樓房前,汽車再次停下,黃山率先下車,緊接著是黃明,再就是馬強和王盼,何南則留在了最后,在四人的注視下下了車。 何南四下看了看,笑著說:“地方不錯嘛,最起碼夠寬敞!怎么著,是看貨,還是帶我四處參觀參觀?” 黃山謹慎的說:“南哥,今天這一路不太順暢,我擔心是被警察盯上了,我們還是趕緊交易,盡快離開這里的好。” 何南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說:“我也是這么想的,趕緊交易,趕緊分道揚鑣,總感覺跟你們在一起會出事。” 黃山做了個請的手勢,說:“南哥,跟我來吧。” 何南跟在黃山身后,其他三人則跟在他身后,四人的站位正好將何南包在了中間。何南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四周,有意無意的靠近著黃山。 五人來到辦公樓的五樓,在最里面的一間房間門口停住了腳步,黃山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何南緊隨其后,但身后的人只有黃明跟了進來,其他兩人留在了門外。 房間不算小,大約五六十平方的樣子,中間放置著一張大型會議桌,上面鋪著幾床被褥,在房間的一個角落里放著一個保險柜,黃山將保險柜打開,將里面的珠寶都拿了出來,小心的放在會議桌上。 “南哥,你掌掌眼,這些可都是上等的好貨。” 何南裝模作樣的拿起一只玉鐲,來到窗口對著陽光看了看,砸吧砸吧嘴,說:“黃山,這些貨的成色也就一般吧,勉強能收,你開個價,如果我覺得可以,咱們就成交。如果不可以,那就下回在做買賣。” 黃山也不矯情,直截了當的說:“五十萬。” 何南直接笑出了聲,說:“黃山,你真當我是冤大頭呢!這些貨就算放在店里正常賣,也就值一百來萬。道上規矩,銷贓只抽貨物原價值的一到兩成,你張口就要五十萬,是不懂這一行的規矩嗎?” 黃山摸了摸手里的槍,笑著說:“規矩我懂,但規矩也是人定的,可以改,不是嗎?” 何南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沉聲說:“黃山,你這是想趁火打劫?” 黃山搖搖頭,說:“趁火打劫算不上,只是兄弟們因為這單買賣全部被通緝,跑路需要路費,所以只能讓南哥多費費心。” 何南面色越發陰沉,說:“如果我拒絕呢?” 黃山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消失,說:“那我們只能對不住南哥了。只要南哥在我們手上,相信南哥家里人還是愿意拿五十萬來贖人的。” 何南臉色更加難看,冷聲說道:“老子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何南說著從卷起的袖子里抽出一個刀片,抵住自己的脖子,說:“就二十萬,老子他媽就算死,也不多給一毛錢!” 黃山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說:“南哥,三十萬對你來說不算什么,何必因為這點錢丟掉一條命。” “現在不是他媽錢的事,老子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最恨的就是別人威脅我!”鋒利的刀片刺傷皮膚,鮮血瞬間流了出來,何南毫不在乎,接著說:“要么二十萬做成交易,要么老子就死在這兒,你們手上再多一條人命。” 黃明見狀急忙來到黃山身前,低聲說:“大哥,我們只是盜竊,沒必要背上人命,更何況南哥在道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他死了,我們會很麻煩!” 何南看著黃山,手里的刀片又刺進去些許,流出的鮮血順著脖子滲進衣服里。 黃明接著說:“大哥,道上的規矩傳了那么多年,那些人是不會讓人輕易改的,我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想想咱爸咱媽,警察是不會把他們怎么樣,但道上的人就不好說了。” 黃山把□□別回腰上,笑了笑說:“好,南哥果然是條漢子!二十萬就二十萬,今天我們交南哥這個朋友。” 何南警惕的看著黃山,手里的刀片稍微松了松,說:“東西我拿著,等到了大門口,我上了車,我再給你轉賬。” 黃山眸子閃爍不定,威脅的說:“我相信南哥不會賴賬,我們四個都是皮糙rou厚的亡命徒,比不得南哥家里人身嬌rou貴。” “放心,二十萬我還不至于賴賬!”何南警惕的握緊刀片,接著說:“黃山,把東西帶上,跟我下去。” 黃山沉默了一會兒,將桌上的東西小心的用一塊布包好,拎在了手上,皮笑rou不笑的說:“南哥,走吧。” 何南警惕的說:“你們先走,我墊后。” 黃山仗著自己人多,無所謂的走在了前頭,其他三人則跟在黃山身后,戒備著何南,何南拿著刀片緊隨其后。一行人在彼此戒備中,離開了破舊的辦公樓。 來到汽車旁邊,何南看著黃山說:“黃山你把貨放進車里,我多給你五萬,車我開走。” 黃山將東西放進了車里,沉默的看著何南。 何南伸出手,說:“把你手機和卡號給我,我給你轉賬。” 黃山看了看黃明,黃明會意將手機遞了過去,黃山則說了一遍自己的卡號。 何南將手機遞給黃山,說:“你看看我輸的卡號對不對?” 在黃山接手機的剎那,何南突然抓住黃山的手腕,一個旋身將黃山別再身后的□□奪了過來,拿著槍指著回神的黃山,說:“媽的!老子在道上混了這么久,就沒吃過這么大虧!他娘的王八蛋,老子弄死你!” “啪”,何南開了槍,可黃山還好好的站在對面,何南有些愣神,隨即說道:“這他媽是把假槍!” 黃山淡淡的笑著說:“□□,是我買給兒子的。” 其他三人猛然回神,憤怒的掏出兇器,馬強一臉兇狠的說:“南哥,你最好乖乖的把錢轉了,否則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錢再多也沒命花了。” 何南把槍扔在地上,揚聲說:“這時候還不出現,等什么呢。” 黃山四人不明白何南話里的意思,緊接著便看到一個接一個的武警從墻上翻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四人。 黃山這才回過神來,面色陰沉的說:“你是警察!” 何南點點頭,平靜的說:“刑警隊隊長何南,你們被捕了。” 被那么多只槍指著,黃明他們絲毫不敢動,手中的刀扔在地上,抱著腦袋蹲在地上。黃山兇狠的看著何南,緩緩下蹲,卻在特警視線不及的地方快速掏出一把□□,朝著何南就是一槍。槍聲一響,武警們幾乎同時開了槍,被打成篩子的黃山面目猙獰的倒在地上。 黃明見狀大聲叫道:“哥!” 不待黃明有所動作,就被武警摁在了地上。 韓光慌張的來到何南身邊,將他倒地的身體扶了起來,按住他不停冒血的傷口,焦急的喊著:“隊長,隊長,你怎么樣?醫生,醫生呢,快去叫醫生啊!” 何南恍惚間聽到了警笛聲,救護車的鳴笛聲,還有韓光慌張的呼喊聲,他想回應,告訴韓光他沒事,可無論他怎么努力都無法睜開眼睛,直到他徹底失去意識。 市立醫院急救室門口,刑警隊的人焦急的等在門外,接到通知的王芳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刑警隊大隊長高勤連忙迎了上去。 王芳六神無主的說:“何南呢,高隊長,何南他怎么樣了?” 高勤連忙安撫的說:“還在搶救。王老師,您別太擔心,何南不會有事的!” 王芳紅著眼眶問:“何南傷哪兒了,怎么受傷的?” 高勤愧疚的說:“執行任務的時候受傷的,都是我的責任,考慮的不夠全面。” 韓光走上前,主動扶住王芳的手臂,關心的說:“王老師,您到那邊坐會吧,隊長只是傷了肩膀,不會有事的。” 王芳搖頭拒絕,堅持站在急救室門口。沒一會兒,一名女護士從急救室里匆忙的走出來,說:“病人傷到了大動脈,需要緊急輸血,他的血型比較特殊,是我們醫院的存血不夠,他的親屬來了嗎?” 王芳連忙走上前,說:“來了,我是他mama。” 女護士直接問:“你是什么血型?” “我是b2,跟我兒子一個血型。” 護士點點頭,說:“好,那你跟我來吧。” 護士走到門口,又回頭說:“你們之中還有沒有b2血型的,有的話最好叫來準備著,避免意外發生。” 高勤滿口答應,打電話到總隊,查找在崗警員還有沒有同樣血型的人,并叮囑一旦發現立即來醫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間已經三個小時,可急救室的燈還亮著,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心里的不安在逐漸加劇,總隊找來的同血型的警員也已經在門外等了一個小時。 急救室的門被打開,王芳被推了出來,護士問:“b2血型的人呢?快跟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