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傷了
2021年3月21日,凌晨兩點,何南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丁一門前,接連三天的摸排、蹲守,他已經(jīng)有近四天的時間沒有見過丁一了。思念就像是突然瘋長的草,糾纏著他的心,一交班他就飛奔回來,就算不能看到他,守在他門口,何南也覺得安心。 何南靠在丁一門口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直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他才慢慢清醒,還不待他回神,丁一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他的身子沒有了支撐,一下子躺倒在地上。雖然沒有撞到頭,但門檻卻硌到了腰,他連忙爬起來,吃呀咧嘴的捂著腰。 何南尷尬的笑著說:“早,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丁一搖搖頭,擔憂的說:“你的腰怎么樣,用不用去醫(yī)院?” 何南聽出丁一的擔心,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說:“沒事,就是硌了一下,用不著去醫(yī)院。” 為了證明自己沒事,何南作死的扭了扭腰,結(jié)果疼的‘哎呦’一聲。丁一見狀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皺著眉頭,說:“進來!” 何南一見丁一皺眉,心里就緊張,捂著腰進了門,乖巧的像是見了老師的小學生。丁一看著胡子拉碴,渾身臟兮兮的何南,眉頭皺的愈發(fā)的緊。何南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是什么德性,底氣不足的說:“這幾天我出任務,沒顧得上打理,我這就回去洗澡。” 丁一雖然很想說沒事,可是身體的本能反應他現(xiàn)在還無法克服,只能點頭說:“好,洗完澡過來一下。” 何南捂著腰回了家,仔仔細細的洗了個澡,從里到外全部換了干凈的衣服,他又捂著腰上了樓。來到丁一門口敲了敲門,沒等一會兒,門被打開,開門的卻是一臉淡漠的唐然。 何南見是唐然,下意識的放下了手,笑了笑說:“唐然早。” 唐然沒有說話,徑直讓開了門口,何南動作僵硬的進了門,卻始終沒有再扶著腰。看了一圈沒有看到丁一,何南剛想開口問,就聽到唐然說:“老師去晨跑了。” 何南有些尷尬的應了聲,心里還有一點小小的失落。唐然徑直去了廚房,而何南則尷尬的坐在沙發(fā)上,房間里陷入了詭異的靜寂中。就在何南猶豫要不要離開時,房門被打開,丁一走了進來。 “還疼嗎?”丁一關心的問。 何南心里的失落瞬間消失,笑著說:“沒關系,可以克服。” 丁一揚聲喊道:“唐然,你出來一下。” 唐然應聲,從廚房探出了頭,說:“老師,怎么了?” 丁一平靜的說:“飯我來做,何南的腰傷了,你幫他擦點藥。” 唐然乖巧的應了聲,轉(zhuǎn)身回了廚房關了火。何南見狀連忙擺手道:“不用了,我已經(jīng)不疼了,不用麻煩唐然了。” 丁一也不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何南。何南見狀只能認慫,弱弱的說:“那個,還是有點疼,上藥,上藥。” 丁一找出醫(yī)療箱,從里面拿了些抵達損傷的藥酒,遞給唐然,說:“把這個藥酒倒在手心,雙手揉搓,手心發(fā)熱的時候在把藥擦到他身上,然后慢慢揉,揉的時候稍微用點力,直到他腰上的淤青被揉散,明白了嗎?” 唐然點點頭,笑著說:“明白了,老師,你放心吧。” 丁一點點頭,轉(zhuǎn)身去了臥室,身上黏糊糊的感覺,已經(jīng)讓他非常不舒服,他現(xiàn)在必須去洗澡。以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丁一看了一眼沙發(fā)前的兩人,徑直去了廚房。 何南咬牙忍著腰部傳來的劇痛,心里不禁腹誹道:“這小子絕對是公報私仇!” 唐然雖然很排斥何南接近丁一,但也知道何南對于丁一是不同的,他就算要整何南,也不可能明目張膽,這樣不僅整不了何南,還很可能被丁一討厭,這樣不劃算的買賣,以唐然的聰慧是絕對不會做的,所以何南這次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何南正想著找什么借口讓唐然停下來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忙不迭的說:“唐然,停一下,我接個電話。” 唐然沒有出聲,卻停下了動作。何南從沙發(fā)上小心的爬起來,發(fā)現(xiàn)剛剛還很疼的腰居然輕松了不少,他笑著說:“唐然,謝謝你,我的腰不疼了,就不用麻煩你了。” 這次何南說的是真心話,唐然挑了挑眉,揚聲說:“老師,何隊長說他的腰好了,我還繼續(xù)揉嗎?” 不待丁一回應,何南連忙接通電話,說:“喂,什么事?” “隊長,出事了,永華珠寶的老板被殺了,你快來吧!” 何南掛掉電話,和丁一打了聲招呼,便匆匆忙忙的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位于華美別墅區(qū)的鄭永華的家。 何南剛把車停好,就看到王亮走了過來,他連忙問道:“怎么回事?誰報的警?” 王亮回答道:“是他老婆萬瑤報的警。早上萬瑤醒來,發(fā)現(xiàn)鄭永華不在,以為他去了店里,也沒在意,等她做好早飯,打算叫孩子吃飯時,在她兒子窗子前,發(fā)現(xiàn)了死在后花園的鄭永華,然后就報了警。” 何南和王亮腳步不停,徑直來到后花園,只見鄭永華已經(jīng)被法醫(yī)科的人用裹尸袋裝上,連忙走過來,問道:“蘇航,他怎么死的?” 蘇航脫掉手上的橡膠手套,說:“腹部被刺兩刀,初步判斷應該是失血過多而死,而且死者身體還有余溫,應該死了不超過兩個小時。” 何南看了看時間,說:“現(xiàn)在是早上七點半,也就是他是早上五點半以后死的。” 蘇航點點頭,說:“死亡時間差不多,但中刀的時間就說不好了,這要回去做詳細的尸檢才能知道。” 何南微微皺眉,說:“你的意思是?” 蘇航來到尸體所在的位置蹲下,指著地上的血跡,說:“這里的血面積雖然不大,但其實已經(jīng)滲透到土壤里。” 蘇航邊說邊用一根樹枝扒了扒地上的泥土,果然是紅色的,他接著說:“以目前現(xiàn)場的狀況看,就算不用尸檢我也能推定死者是失血過多而死。而失血的速度現(xiàn)在還不能判斷,如果沒有傷到動脈,死者至少要數(shù)小時才會致死。當然傷到動脈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是在失去行動能力后,躺在這兒幾個小時,直到血流干?” 蘇航嘆了口氣,說:“很有可能,他也掙扎過,你看著草地上爬行的痕跡,可惜大量失血導致體力不支,所以……” 何南也跟著嘆了口氣,說:“行,你趕緊去忙吧,盡快把尸檢結(jié)果給我。” 蘇航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何南又來到秦恒身邊,問:“秦科,怎么樣,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秦恒回答道:“別墅里的門窗完好無損,圍墻上也沒發(fā)現(xiàn)攀爬的痕跡,我推斷作案的人應該是熟人,很有可能是死者親自給他開的門。兇手殺了人之后,從后花園的門出去,然后把門帶上。這里大部分面積都是草地,路也都是鵝卵石鋪的,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腳印。” 何南點點頭,看向王亮,說:“鄭永華的老婆在哪兒?” “在別墅的客廳。” 何南在王亮的帶領下來到客廳,萬瑤正抱著她的兒子低聲哭著。 何南來到萬瑤近前,坐到距離她不算遠的沙發(fā)上,直截了當?shù)恼f:“萬瑤是吧,我是刑警隊隊長何南,你老公被殺的案件由我來負責,希望你能積極配合,爭取早日破案。” 萬瑤點點頭,看向一旁站著的保姆,說:“阿蘭,你把笑笑帶到臥室去玩。” 楊蘭點點頭,哄著鄭笑上了樓。 萬瑤哽咽的說:“你們想問什么就問吧,只要能抓到殺我老公的兇手,要我怎么配合都成!” “昨晚你最后見鄭永華是什么時候?” 萬瑤擦擦眼淚,說:“睡覺前,大約十點半左右,我基本就是這個時間睡覺。” “當時他在做什么?” “沒做什么,我睡著之前他正躺在床上看新聞。” “他半夜出去,你就沒聽到什么?” “我這人平時睡眠就不好,睡覺淺不說,還經(jīng)常失眠,再加上前幾天店里被搶,我心事重就更睡不好了。永華心疼我,就給我買了有助睡眠的藥,吃了藥晚上就會睡得很沉,所以他出去我根本沒感覺。” “你老公最近有什么異常,或者說與什么人結(jié)了仇?” 萬瑤想了想說:“除了有些焦慮一切都挺正常的。不過說起來,店面被搶,損失上百萬,焦慮一些也很正常。至于結(jié)仇,生意場上結(jié)仇是難免的,但總不至于因為這個殺人吧?” “剛才那個保姆昨晚也在別墅嗎?” “阿蘭白天上班,晚上都不在這兒,她今天一早趕過來的。” “我看別墅里有監(jiān)控探頭,都在正常使用嗎?” “應該是正常的。這些事我從來都沒過問過,都是永華在打理。” “我們需要調(diào)取昨晚的監(jiān)控視頻,還請你配合一下。” 萬瑤點點頭,說:“監(jiān)控器在他書房,我?guī)銈內(nèi)グ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