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安瀾先是消毒,再幫她把創口貼貼上,“其他鞋子帶了嗎?” “還帶了一雙平底鞋。”許初九低眸看著面前的安瀾,忍不住用手戳了戳她的臉,開著玩笑,“在古代,看了腳得負責的。” 安瀾立馬松開了手,一臉嫌棄,“別別別,我知道你饞我的身體,可是我們不會有未來的。” “拉倒吧,對a要不起。” 安瀾炸毛,“我是c,是c!” 她有胸,就是太瘦了看不出來而已。 把自己的行李箱合上,安瀾又去翻許初九的行李箱,翻到一半,突然停手,“你們在車上是不是聊了很久?” 她迷迷糊糊地聽到一些,中途醒來的時候,兩人都安靜了。安瀾一時間分不清哪個是夢境哪個是真實的。 “嗯。”許初九哼了一聲,“還真別說,你哥真不會和女孩子聊天。” “這說明他感情單純。”剛翻出平底鞋,安瀾又默默地塞了回去,“你就當做從來沒有帶過這雙鞋。” 許初九:“??” 雖然是臨省,但是這邊的天氣要比南州市好一點。送走了許初九和宋嘉予,安瀾哼著小調打了輛車朝著古城去。 這會并不是旺季,古城里面的人并不算很多。安瀾逛了一條街,便找了一個古風古色的飯店休息。 飯店有兩層,旁邊便是溪流。一進去,里面的人不多,零零散散坐著兩三桌。目光掃了一圈,便看到角落處的鋼琴,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的男生正在翻著樂譜。 倒也是稀奇,在這樣古風古韻的飯店里面,擺放的是鋼琴。 安瀾上二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剛剛坐下,便看到許初九發來的消息。 許初九:直男的審美。 配圖是一雙深藍色的老爹鞋,是挺好走路的,還適合爬山,就是丑了些。 安瀾打字安慰:知足吧。對了,我點餐了,你們過來吧。 發了定位地址過去,安瀾便放下手機,側頭去看外面的風景。 溪面上還有幾條小船,在平靜的船面上蕩起幾道漣漪。風景是不錯,就是天氣寒冷,風一大就讓人不適應。 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之后,安瀾伸手把窗戶給關上了。 樓下響起了鋼琴聲,調子很熟,是安瀾很喜歡的《secret base》。動漫的結局很悲,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唯獨那個愛笑的面碼消失了。 倒了一杯茶,安瀾輕敲著茶杯,混著樓下的鋼琴聲打著節拍。 周圍安安靜靜的,流水的聲音都被隔絕在外,只有跳動的音符。太久沒有聽到這首歌,高潮浮起的時候,竟然讓安瀾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故事很治愈,面碼拯救了仁太,可沒有人能夠救得了她。 手機響了,安瀾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慢吞吞地接起,“喂。” “在哪?”時清和的聲音有些空曠,應該是在室外。 “在明德古城。”安瀾老老實實地回答,“怎么了?” 時清和沒回,而是問,“出差?” “嗯。” 時清和沉默了幾秒,低聲跟她說,“藍天鬧著要見你。” “我明天回去。”安瀾道,樓下的鋼琴聲停了,不過幾秒,又響起一首。調子很高,帶著幾分穿透的力道。 安瀾敲著茶杯的動作停住了,很輕很輕地跟著電話那頭的時清和說,“時清和,我手疼。” 時清和頓住,聲音溫柔了些許,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等你回來,我帶你去檢查。” “不用了。”安瀾搖頭。 在國外那么久都治不好,神經受損,她調養了那么多年,日常活動沒問題,可是再也達不到以前那樣。 她只不過是突然,很想和他撒撒嬌。 _ 安瀾回到南州市的時候是下午,在家洗了個澡吃了個飯,便收到了時清和的消息。 她整理了一下頭發,裹上厚外套出門。 天氣越來越冷,來公園的人也少了。一眼望去,便能看到路燈下的男人。不遠處還有兩個小女生在偷偷看著他,時清和眉眼清冷,似乎沒注意到。反倒是旁邊不安分的藍天想要掙脫時清和的束縛投向小jiejie的懷抱。 安瀾朝著他走去,時清和似乎有意識一般,正好轉過了頭,目光鎖定住她。 時清和的頭發剪短了一些,站得久了,臉被凍得微微僵硬,鼻間都有些紅了。 怕他凍僵,安瀾小跑著朝他走過去,把袋子遞給他,“我在那邊看到的,狗子的衣服,應該會很好看,還有一些玩具。” 雖然說狗狗不用穿衣服,但是穿上了好看又保暖,還喜慶。 安瀾說著就要去摸藍天,時清和薄唇抿了抿,“它沒洗澡。” 又沒洗澡? 安瀾抬眼怒瞪時清和一句,“那你就不能幫它洗澡嗎?” “它不愿。”時清和淡聲道,“我的呢?” 安瀾還在糾結摸不摸狗子,冷不丁地聽到這句話,回了一句,“什么?” “我的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 藍天:我洗澡了! 這章更新是周六滴,周日的更新推到晚上十一點,肥更~ 文中提到的來自動漫《未聞花名》,這個動漫很治愈,但是看完結局真的難過了很久 大一在宏村寫生有幸聽到了笛子版,當時坐在小店里,前奏一出就很想哭 ☆、演戲 安瀾就沒打算給時清和買禮物, 他什么都不缺。而且他們這尷尬的關系, 送禮物似乎也不合適。 沒去摸沒洗澡的藍天,安瀾直起了身體, 坦率地回他,“我沒買。” “算了。”時清和低嘆一句, 似乎早就預料到,清冷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她, “我自己來。” 男人的臉突然離得很近, 趁安瀾躲開之際,薄唇很快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如蜻蜓點水一般,只不過是唇瓣互碰。比起前兩次, 這甚至可能都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吻。只是對于安瀾來說, 和之前以前,都沒有經過她的同意。 炸毛地往后退了兩步,安瀾掃過一旁捂住嘴巴看戲的兩個小女生,只覺得臉更熱了。 “流氓!”憤憤不平地留下一句,安瀾絲毫沒有留戀,直接轉身回家。 時清和垂眉看著遠去的身影,掃了一眼腳邊的藍天,目光沉沉。 一路寒風吹,安瀾回到了家, 臉上的燥熱也吹散得差不多。剛想打開電視,許初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怎么了?”安瀾夾著電話洗了個手,翻開冰箱找酸奶。 “被發現了。”許初九說得一臉悲壯。 安瀾:“哈?” 事情還要從半個小時前說起, 宋嘉予把許初九送到家,許初九住的還是那種老式的舊樓房,不像是安瀾那樣,還有電梯。 夜幕深了,宋嘉予瞧了一眼水泥砌成的樓房,“幾樓?” 許初九:“五樓。” “還挺高的。”宋嘉予關上后備箱的門,看向還在呆愣中的許初九,笑了笑,“帶路。” 這是要幫她扛行李? 許初九剛想要推脫,宋嘉予已經提著行李上了樓。 樓道很安靜,偶爾有腳步聲打著,叫亮了樓道的燈。許初九抬眸看著面前的男人,心口有些澀澀的。 好不容易想要放棄了,可他又開始慢慢靠近。 把行李放好,許初九給宋嘉予倒了一杯水。 “對了,明天要的策劃案先給我。”宋嘉予喝了一口水便放下,左右環顧了一圈室內。 看上去和安瀾的家差不多大,只不過許初九更愛干凈,打理得一塵不染。窗戶旁有張桌子,上面擺放著很多盆植物。 “行。”她出門也就是背一個小包,策劃案什么的都在行李箱里面。 把行李箱打開,許初九翻著左邊那層。為了保證安全,策劃案放在最下面。 剛拿出來,身邊便是一暗,宋嘉予半蹲在她的身邊。眉眼溫潤,一雙眼眸仿佛有星光一樣。 許初九的呼吸都頓住了,余光便看見宋嘉予伸手拿過一旁的鞋盒,很快地打開。 宋嘉予掃了幾眼,“高跟鞋丟了?” 沒丟。 就是她的行李箱放不下了,讓安瀾帶著了。當時也沒想那么多,所以平底鞋是她帶著的。 “宋總。”許初九咬著唇,耳尖微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宋嘉予倒也不在意,從她手里拿過策劃書,“不喜歡這雙?” 許初九沒回答。 宋嘉予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幾秒,也沒再逼問,“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 靜靜地聽著許初九說完,安瀾半天沒回過神來。還是許初九又哀嚎了一聲她才反應過來,試探地問了一句,“宋嘉予生氣了?” “看樣子是沒有的。”許初九撓頭,主要是她剛才太緊張了,沒怎么注意看。 生怕許初九想多,安瀾趕忙安慰,“先淡定,明天我去探探底。如果實在不行,就說那雙鞋是我的。” 頓了頓,安瀾繼續道,“宋嘉予不是那么小氣的人,而且我覺得他最近對你的態度其實好了很多。初九,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 “我也不想的。”許初九輕輕地舒了一口氣,“他距離我太遙遠。” 有時候就是這樣,你并不差。可是在喜歡的人面前,卻總會覺得,要是自己再優秀一點就好了。 不過安瀾說的倒是事實,宋嘉予倒也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