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安瀾還真沒想到時清和會問她要錢,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睡衣口袋,她警惕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你要多少?” 時清和沉默了幾秒,“二十萬。” “你怎么不去搶!”安瀾炸毛。 自從她工作之后,就沒有問過家里要錢。給宋嘉予那貨打工一個月,工資也不過是兩萬多一點,平時護膚和逛街也花得七七八八了。二十萬,她還真的拿不出來。 “不賠錢?”時清和有些犯低血糖,額角都開始冒了些許汗珠。他凝了凝神,聲音沉得有些可怕,“那就賠人。” 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忍住。八年的時間,足夠一個人成長,足夠他忍下所有的情緒。可是當安瀾想要推開他時,時清和才知道,原來在喜歡的人面前,引以為傲的好脾氣根本不值一提。 等她的時間太長,長到再一次遇到安瀾,時清和便不能控制。如果再一次失去安瀾,他大概會瘋魔。 屬于男性的氣息突然撲面而來,安瀾躲閃不及,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禁錮在懷里。 面前一暗,時清和已經壓了下來。 唇上傳來久違的溫熱觸感,沒有絲毫愛憐,趁她驚愣之際,挑開她的牙關,長驅而入。 作者有話要說: 補更…零點吧 我科三……果然掛了 今天考試之前,我朋友囑咐我,千萬別把油門當剎車,安全第一 我成功做到了,我連油門都沒踩就掛了 害,過不過不重要,我就是覺得后面考生等得太久心疼他們,所以速戰速決 ☆、分手 安瀾下意識地用手抵在時清和胸前,卻無法推動。唇間被他懲罰性地咬了一口,安瀾吃痛地退了一點,卻撞上了牙齒。 淡淡的鐵銹味散了出來,夾著幾分刺痛感。安瀾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掙扎得激烈了些。 察覺到唇齒間的鐵銹味,時清和侵略的動作一頓,橫在安瀾腰間的手緊了幾分,聲音纏在她唇間,含糊不清,“別動。” 怕傷著安瀾,時清和溫柔下來。輕輕的,慢慢的吻著她。纏綿悱惻,卻又溫柔至極,像是要把這些年隱忍的思念全部傾述出來一般。 男人身上的酒味又濃了一些,還夾雜著淡淡的茉莉花香。 這都過了一晚了還能聞到酒味,也不知道昨天是喝了多少。 臥室的門突然被撞開,發出了一道聲響。安瀾受驚,偏頭朝門口看去。 藍天嘴里咬著一封淡藍色的信封,歪著小腦袋,好奇地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 “汪汪汪!”一開口,淡藍色的信封便掉了下來。藍天用爪子撓了兩下,直接踩著信封跑過去,興奮地繞著時清和轉圈圈。 被打擾好事,時清和擰了擰眉,懷里的安瀾已經跑開,匆匆忙忙地撿起信封。 淡藍色的封面有些熟悉,時清和掃了幾眼。 “藍天你帶回去。”太久沒有接吻,安瀾像是當初那個懵懂的少女一樣,呼吸還有些微喘。她背對著時清和,沒有轉身,盡力穩住自己的聲音,“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一點一點還給你。” 時清和把她慌亂的反應收入眼底,薄唇上仿佛還留著方才的淡淡清香。欲.望使然,性感的喉結不動聲色地滾動了一下,“嚇著了?” 他沒想著要那么快,只是在感情里面,誰又能保證完全的理智。 安瀾的離開,對于時清和而言,一直是一顆□□。平日里埋得好好的,不碰便無礙。一旦碰了,便一發不可收拾。 “沒有。”安瀾深呼吸了一口氣,故作輕松道,“還不起債我也沒打算賣身,時醫生還請自重。” 時醫生都出來了,看來是氣得不輕。 “抱歉。”時清和壓低了聲音,有些暗啞,不細聽倒是不易察覺,“昨晚喝了酒,有些上頭。” 安瀾轉過身去看他,耳尖guntang。還好她長發披肩,時清和察覺不出她的異樣。“那錢的事呢?” 時清和:“打算賴賬?” 安瀾:“……” “過來。”時清和朝她伸出手,“我看看咬著哪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瞧著面前的男人,“時清和,你的吻技好差。” 磕破了皮,還出了血,這會舌尖舔到都還能感覺到一股細微的刺痛。 “嗯,很久沒練。”時清和斟酌了一下道。他朝前走了兩步,安瀾也順勢退到了室內,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他。 他停下腳步,目光越過她落在里面凌亂的房間,“它有翻東西的習慣。” “噢。” “是我管教不嚴。”時清和說,“我會幫你整理。” “不用!”安瀾趕緊堵在房間門口,用身體擋著。 時清和借著身高優勢,輕而易舉地拿過她護著的信封,在安瀾撲過來之際,舉高了一些。 ——送給時寶貝。 字跡清雋,比起那日在病歷本上的字更稚嫩些。 安瀾語文不是很好,那時候卻還是堅持寫了九十九封情書給時清和。每一封都被時清和很好地珍藏起來,直到后面出院,卻不見了蹤影。 “看什么!”安瀾蹦了一下,搶走他手里的信封。不小心撞到他的手腕,吃痛地低呼了一聲。 時清和倒也不著急搶回來,淡聲提醒,“這是我的。”他抬腳朝里面走去,偏頭對上安瀾兇狠的眼神,毫不在意,無聲地彎了彎唇,“什么時候偷的?” “沒偷,你自己沒保護好。”都被看到了,安瀾也不想瞞著。撇了撇嘴,不滿地跟在時清和的身后。 房間里面已經被藍天弄得凌亂不堪,柜子那一處,里面的東西全部被翻出來。不過安瀾東西倒也不多,除了那些信封,還有的就是一些譜子。 “汪汪汪!”偏偏罪魁禍首還沒有任何的覺悟,火上澆油地又上前滾了一番。 脖子上的項圈被時清和挑了起來,他不悅地盯著面前的這一團,把它從信封上移開,毫不客氣地丟到一旁,訓責一句,“自己反省。” “汪!”藍天撒著嬌,還試圖去抱大腿。 時清和:“再鬧今天就餓著。” 安瀾瞧了一眼打滾的白團,它乖巧地搖著尾巴,毛茸茸的小腦袋呆呆的。安瀾狠心地忽略,“我自己整理就行,你先把狗帶回去。” “你會整理?”時清和淡淡地反問,“不是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地塞進去?” 安瀾:“……” 無法反駁。 “而且,這是我的東西,自己來比較好。”時清和看了一眼室內。 這套房子不大,兩房一廳。另外一個房間大開著,次臥。除了簡單的家具,再無其他。 她的家里,沒有鋼琴。 時清和輕垂著眉眼,耐心地整理好信封。 鋼琴是安瀾的驕傲,即便是學業繁忙的高三,她也會堅持。 九十九封情書被時清和整理好,堆進盒子里,再被他小心翼翼地蓋上蓋子。 安瀾定定地看著他,緩了半晌才道,“時清和,我們已經分手那么久了,這些東西早就……” “我們什么時候分手了?”時清和把盒子放好,突然逼近了安瀾。 原本就不算大的房間內顯得有些狹窄,安瀾退無可退,只能硬著頭皮道,“現在。” 當初分手的確沒人提過,或者應該說,來不及提。 “是么。”時清和眉眼輕抬,“我不同意。” 這男人是酒勁還沒過嗎?說的什么胡話。 安瀾怒瞪時清和一眼,理所當然地道,“你不同意分手也沒用,這都那么多年了。就算是結婚,分居兩年都該結束關系。” “那我們就結婚。”時清和突然開口,一雙眼睛冷得很,“然后你試試,再離開我兩年。” 作者有話要說: 時清和內心:你看你這次能跑嗎? ☆、燃滅 結婚這個詞,距離安瀾太過遙遠。 即便是當初愛時清和愛得不顧一切,她也沒敢認真地去考慮過這一方面。 戀愛和結婚不一樣,要承擔的責任太多,要兌現的承諾太大。即便是年少喜歡,也不一定能夠相伴終生。 “時清和,你喝醉了。”安瀾偏過頭去。 藍天倒是個識趣的狗子。意識到自家主子生氣了,乖乖地趴在門邊搖晃著尾巴,安安靜靜地沒有去打擾他們。 時清和有些頭暈,烈酒傷身,尤其是他還有低血糖。瞧見安瀾眼底的閃躲,他往后退了兩步,眼底昏暗不清,緩了許久,聲音才從嗓子里面溢出來,“嗯,是醉了。” “我們……先各自冷靜一下。”安瀾輕聲說,手指抵在他的胸膛處,隔著兩三層衣服,還能感覺到他穩健的心跳。 安瀾匆匆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 “好。”時清和細長的睫毛垂了下來,他的唇色有些蒼白,看上去有幾分病態的感覺。 安瀾有些心疼,剛想伸出去的手卻又被她很好地克制住。 時清和沒有再看她,慢慢地轉身背對著她。 瘋狂過后,像是烈火燃滅一切,全部又歸于平靜。 他上前拿過盒子,藍天歪頭看著他幾秒,跑過來跟在他的身邊。 看著時清和走到了房門口,安瀾聽到背對著她的男人聲線壓抑著什么,“今天的事,抱歉。” 房門被關上,安瀾頹靡地坐在床上。 有那么一瞬間,安瀾真的想忘卻過去的所有,撲到時清和的懷里,好好地放縱一次。 周圍安安靜靜的,只有外面不斷呼嘯的冷風打在窗戶上面的聲響。 空氣里還殘留著很淡的,屬于時清和的味道。安瀾拍了拍臉,摸了摸有些饑餓的肚子,慢吞吞地出門覓食。 “汪!”房門一打開,白色的大團子便竄了上來。 安瀾微怔,蹲下身去抱著藍天。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狗頭一個勁地往安瀾的懷里蹭。 “怎么沒回家?”安瀾好笑地抱著它,卻瞥見它狗圈里夾著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