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的白月光[穿書]_分節閱讀_
他自己還沒覺得有什么,一雙冰涼的手便覆蓋上了他的眼,頓了兩秒,緩緩替他揩下了本就沒有幾滴的淚花。 下意識地抬起頭,林翾瞄了一眼重光,直直地撞入對方幽深的眼底。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面具下的一雙眉頭似乎是微微皺著的,情緒并非厭惡,而更像是茫然無措,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只是這股茫然沒有持續很久,稍縱即逝。 重光很快便恢復了一派沉靜自如的模樣,捏了林翾的一雙手腕在自己的手心之中,語氣斬釘截鐵,不容拒絕。 “本尊不會再對你動手了,跟本尊回去。” 為了勸歸眼前人,他已經是做出了極大的讓步。 “不再動手”的承諾,甚至包括了哪怕林翾試圖刺殺他,他也不會還手的條件在內。 他把性命都肯豁出,卻不能失去面前這個人,盡管他只是個冒牌的替代品而已。 或許是因為這一次的替代品與本尊過于相似,甚至給了他一種就是在面對當年的那個林翾本人的錯覺。 從前他可以面不改色地殺掉每一個試圖偽裝成林翾的人,可這一次他竟然真的下不了手。 僅僅只是看到對方眼角掛著淚花,他的一顆心都像是在被揪擰揉碎,連帶著五臟六腑都是陣陣抽搐般的疼痛。 雙手手腕被緊緊束縛,不容掙脫,林翾仰頭望著重光一雙難以看透的黑眸,心頭一時間酸澀苦楚千般滋味皆有。 沉默著對視良久,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好。” 他愿意與重光回去,絕不是因為他嫌自己命長,更不是因為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重光還待他像從前一樣。 他只不過是有些不甘心,想要試圖追根溯源,找到重光轉變的原因,同樣也能給自己一個徹底放手的理由。 有風輕輕吹拂在四周打著旋,包圍著兩個心思各異的人。 一刻不停地趕路大半天,如今似乎又得踏上返程,林翾難免感到精神有些疲憊。 只是他沒開口提出什么,重光卻已主動蹲在了他身前,把后背直對著他,要他趴上來。 林翾盯了那寬闊的脊背,沉默良久,試探著搭上了手。 記憶中趴在年幼的重光背上的感覺仿佛就在昨日,依然無比鮮明,令他感到一絲恍惚。 重光直起身,顛了顛背上之人的重量,似乎覺得輕得有些離譜,眉頭便皺了一下。 他并未帶著對方原路返回,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目的地是他真正的勢力所在。 這十年來他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勢力,雖規模不大,但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它確切的位置。于是世人皆道魔尊重光的勢力和他本人一樣神秘難測。 事實上那里與極意谷相距并不遠,重光背著林翾走得不快,夜深之前也到了目的地。 邁著不疾不徐的腳步踏入自己的領地范圍之內,他沒有遭到任何阻攔,也沒有人聞聲而來向他行禮。 之所以這里隱蔽而不易被人察覺,就是因為他將手下遣到四面八方,不留一人駐守。 無人駐守的地方看似危險,其實反倒更加安全。重光加快了腳步尋到自己的屋子,將背上的人放下來。 然而林翾幾乎雙腳剛一落地,身體就向前傾去,幸好重光,及時支撐住了他的身體,將人半抱在了懷里。 一眼看清對方竟然已經打起了瞌睡,重光的心頭不由得微微一動,眼底那深沉得化不開的墨色仿佛也暖了幾分。 只不過理智很快回籠,又驅逐了這一絲暖意。 他整個人都是掙扎而矛盾的,一方面又想借替代品來得到救贖,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是對林翾的一種侮辱。 但無論如何,他都已經情難自制,因為這個替代品的方方面面都和林翾實在是太過相像,在這一點上,他的感覺不會出錯。 哪怕時隔這么許多年,林翾的身影也像是在他心中扎了根一般瘋狂生長,藤蔓般彎彎繞繞地爬滿了他全部的一顆靈魂。 他記得林翾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種表情,短暫相處的那些日子中每個細枝末節的部分都被他牢牢銘記,在這十年的貧瘠時光之中反復咀嚼,聊以度日。 盯了床上合眼淺眠的人半晌,重光轉身走到門外,就坐在門口,聽著屋內輕輕的呼吸聲,心中越發躁郁難過。 手心一翻,一壇靈酒自儲物靈器中被他取出,香氣凜冽而濃郁,僅僅聞著仿佛就能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