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這么蒙蔽
沒想到張楚嵐氣勢洶洶地去質問馮寶寶了。 一定是昨晚呂良給他看的那團東西里有貓膩。 他們是在病房里談論的,我跟不進去,只得在外面溜達著。 還是照常打了個電話。 “張楚嵐似乎查到他爺爺的一點事情了。” “嗯,我知道了。你最近可以休息一下了,準備一下羅天大蘸的事情。” 我實話實說:“我不需要準備啊。” “......那你好好休息賺錢行嗎?過幾天我給你寄東西。” “好。”然后,我就掛了。 我可以預想到某人對著電話暴跳如雷的情景。 不用干跟蹤狂這種事情,真是心情舒暢啊。 看了看那間病房,想想徐老爺子都那么大歲數了還被折騰,而且,我看他這氣色,也是活不久了。 那天,徐老爺子就死了。 不過不關我的事情。 人終有一死,徐老爺子這一生忙碌命,也算是死得不碌碌無為了。 那幾天我沒去工作,反而是結算工資了。恐怕我這一趟去羅天大蘸得要些時日,最重要的是,恐怕麻煩多多。 還是有點良心地別拖累別人吧。 這幾天張楚嵐也沒出現在校園,恐怕是有人給他請了長假,這徐家兄弟就是省心,怎么段明就沒有那么好心地幫我請假呢。 我還是得老老實實地填了請假條假冒我那根本沒有的令堂簽名去找輔導員簽字,在輔導員“愛的”噓寒問暖下我冒著冷汗低眉順眼十分乖順地請了假。 老實說,在學校學習的日子我雖然不怎么學,不過我是真心喜歡這里。這里的人單純沒有憂慮,只有憂愁每天吃什么。 我收拾了幾件衣服,背著個破登山包就打算去江西了。 前兩天,破天荒地有別的號碼來電。 居然是快遞的,還得下宿舍樓接過來。 一看快遞小哥那身灰溜溜的工裝,囧,這還是“哪都通”的快遞...... 我才剛把包裹拆了個包裝,段明就來了電話。 “怎么樣?快遞收到沒?” “收到了。” “嘿,這“哪都通”確實挺快的。你看看里面東西有沒有壞。這次我給你的裝備比上次的好,絕對防水防電,只要你自己不要作死地扣它就好。” “嗯。”我邊說著,邊拆快遞。 里面居然有衣服,也有我上次提到的染發劑,明顯比我買的高檔不少。還有一些瓶瓶罐罐。 “還有啊,我給你寄了雙倍的藥,記得,藥不能停啊!要是你在大會上犯病了可就搞笑了。” “嗯。”我繼續嗯著。 “呃......你怎么突然之間變得那么聽話了......不科學......”男人的話音一轉,突然道:“等等,你怎么去羅天大蘸。” 我奇怪:“坐車啊。” “廢話!你買票了嗎你?!” 我才想起來,還有這回事:“沒有啊。忘了。你幫買吧。” 聲音咬牙切齒:“我就知道!你這個摳門貨!” 有些事情交托給段明還是可以放心的,比如可以用錢解決的事情。 當我去到火車站拿身份證領票時,拿到手看了一眼,切了一眼。 硬座票,還是加廂的,坐幾天的那種,票價便宜。 就知道段明這個家伙小氣,那快遞的錢非得從車費里省出來。 不過,我有的是時間啊。 我背著黑色破包,穿著牛仔褲,腳蹬布鞋就上了火車。 看著窗外倒退的場景,我想起了以前那些倒退的回憶,如走馬觀燈地旁觀那些自以為熬不過的日子,那些痛苦的,孤獨的,不被人理解的,逃亡的日子。 指尖撫上車窗,如同能夠抓~住那些回憶一樣,都是徒勞無功,過去的就只能將它丟進回憶的長河里,沉淀再沉淀。 我想起,張楚嵐想要尋找他爺爺當年經歷過的事情,明明知道前路困難,也明明知道后果是萬劫不復,卻還是堅持著真~相。 我想我是能夠理解他的感受的,可是,這世道,有什么比安穩地活下去重要? 真~相,在塵埃的蒙蔽下,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胡思亂想下,在火車上吃了好幾頓泡面。終于,我帶著蓬頭垢面的形象迷離癡傻的眼神邁著漂浮的步伐踏上了江西這塊踏實的土地。 希望這次羅天大蘸不要出事故吧。 這次天師之位,暗濤洶涌啊。 ※※※※※※※※※※※※※※※※※※※※ 小短篇.... 動筆前沒想結局。 女主也是個倒霉催的娃。 我只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