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反目
回思凝殿的路上,顧輕舟途徑鳳梧宮,見著蘇巴魯從鳳梧宮出來。 顧輕舟正欲避讓行禮,就見再塔娜贊形如瘋婦一般沖了出來,卻被守在宮門那兒的內侍伸手攔了下來。 “蘇巴魯!你是本宮的親生子!為何你卻一而再再而叁的傷本宮的心!本宮是你的親生母親啊!莫仁是你親舅,札克是你親外祖,你就這么盼不得我們一家死絕嗎?我們一心一意為你和布固籌謀策劃,你怎么半分憐憫都不予我們這些至親?你跟你父皇一樣,都是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人!” 再塔娜贊那尖利的指甲在掙扎之中劃破幾個阻攔她的內侍和宮女的臉。 蘇巴魯看著身旁低著頭避讓的顧輕舟,臉上閃過一絲難堪,轉身看向再塔娜贊卻說道:“母后,父皇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且莫仁札克混亂朝政舉兵造反,兒臣沒有替他們求情的道理。母后想不明白這些事,覺得只有莫仁和札克才是至親,那便在這宮中,好好想透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理。把皇后送回去好好歇著。” 再塔娜贊恨蘇巴魯的無情無義,即便被奴才強行拖回宮中,也是無休無止地謾罵自己的親生子,甚至說當初就該在他和布固出生之時溺死才好,這樣便不會有外甥圍剿親舅,外孫親斬外祖的禍事。 顧輕舟一直低著頭,裝自己什么都沒聽見,卻見一雙黑色皂靴出現在眼下。 顧輕舟也不抬頭,只對著那皂靴主人行禮道一聲:“順王爺安好。” 蘇巴魯卻道:“賢妃娘娘聽了見了,覺得本王安好?” “順王爺是皇上嫡長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理又心中通透,如何不得安好?”顧輕舟說著就對蘇巴魯又行一禮就繞過蘇巴魯離去。 只要蘇巴魯不要行差踏錯,儲君之位,該是蘇巴魯無疑。 思及此,顧輕舟想到那日去地牢見得阿敏的最后一面,想起阿敏所說,她一心侍奉討好再塔娜贊事事為她出謀劃策,不過是想有朝一日能去順王爺身邊伺候。若不是偶然替再塔娜贊傳話給蘇巴魯,在順王府見到一個如與自己模樣五六分相似的侍婢,她也不會想到拖自己墊背。 “你的存在,對誰都是禍害!”阿敏那日的話,如魔咒一般入夢便來。 待顧輕舟回到思凝殿時,額托里已經在殿內坐著喝茶了。 “皇上閑來無事,怎這個時辰來我宮里?”顧輕舟看了額托里一眼,揮退所有奴才,無人之時,便連禮都不與額托里行了。 額托里也不責怪,只問:“去了地牢?見著從前的未婚夫婿說了什么?” 顧輕舟晲了額托里一眼然后道:“去與他說說過去的情義,若不是家中變故,我此時也該是與他一同關在地牢等候問斬的,如今卻是做不成那生死不離的恩愛夫......” “好好說話。”額托里加重語氣警告道。 顧輕舟對著額托里翻了個白眼,不準備再理會他。 “朕命人將春華宮修葺了。”額托里突然說道。 顧輕舟卻也沒細想那春華宮是那座宮殿,隨口回道:“皇上愛如何便如何。” “此事,也得是得輕輕喜歡的才好。”額托里眼中藏著精光。 顧輕舟聽著這話不對勁,仔細回想,便想起那廢棄掉的,藏有暗室的宮殿,好似就是春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