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對于顧鐵山和趙新月,章麗雯一直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眼下見所有的人都夸贊他們,心里不服,其實婚禮有很多不足的,特別跟自己的比起來。 剛剛她才提了一句便被大家擠到了一旁,此時就說: “真是可惜了,顧鐵山的傷還沒徹底好,一直坐在床上,婚禮其實應該再晚些時候舉行。” 在場的許多人都知道顧鐵山的傷根本不有好了,他也再不能站起來了,一時都沉默下來。 趙新月卻笑了,“不可惜,我們覺得很幸福就好!” “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顧鐵山笑著用雙手一撐從病床上下來站在趙新月身邊,“我很快就會康復的!” 魯盼兒驚呆了,顧鐵山不是再不能站起來了嗎? 很多人也都呆了。 一個大夫猛地沖過來,大聲地嚷著,“脊髓休克,居然是脊髓休克!” “這病例太少見了!” 幾位大夫七手八腳地將顧鐵山弄到檢查室去了。 大家都不懂醫(yī)學,過了一會聽大夫講解才明白,脊髓休克是能恢復的,先前醫(yī)生們也曾懷疑顧鐵山只是脊髓休克,但他一直沒有任何好轉(zhuǎn)的跡象,讓大家失去了信心。 不想今天峰回路轉(zhuǎn),他突然間站了起來,醫(yī)生們喜洋洋地宣布: “再過幾周,他就能與正常人一樣行走了!” ※※※※※※※※※※※※※※※※※※※※感謝scorpio丶為滟滟的舊文《萬里隨波行》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907 18:04:52感謝scorpio丶為滟滟的舊文《萬里隨波行》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907 18:28:45 第181章 痛哭失聲 離開醫(yī)院, 大家一起等公交車,章麗雯埋怨魯盼兒, “顧鐵山的傷病你們都知情,為什么只瞞著我?” 顧鐵山的身體開始恢復,很多事情也就不再是秘密。 當他檢查后也就知道趙新月頂著多大的壓力結(jié)婚的, 回到病房痛哭失聲。 大家都陪著落淚了。 章麗雯自然覺出自己表現(xiàn)得太傻,“要是我知道的話, 也不會多嘴了。” “沒什么, 最后的結(jié)果很好。” 魯盼兒一身輕松, “也許,正是因為你的話,顧鐵山才能一下子站起來的。” 雖然如此, 但章麗雯還是不高興, “他們本來是我的同學呢,現(xiàn)在倒是跟你更好了。” “大家在一起這么多年了,還分什么誰的同學呢, 都是好朋友。” 蔡穎笑著說。 “就是。” 錢進也說: “大家相處好就多來往, 處不好就少見面唄。” 這兩人一向都是最好說話的,沒想到卻一齊反對自己,章麗雯一時不知再說什么了。 周華就笑著向大家點點頭,“麗雯前段時間懷孕生孩子, 因為身體不好, 在家里休息了一年時間, 很多事兒都不太了解, 還請你們多包涵她。” 大家便不再說什么了。 “公交車來了。” 錢進便叫蔡穎和小豆兒,他們住得近,正要一起回去。 “我們今天休息,不如帶著孩子們到王府井轉(zhuǎn)轉(zhuǎn),也坐這輛車吧。” 楊瑾向魯盼兒說。 魯盼兒趕緊點頭,“對,正好家里也有些東西要買呢。” 說著向章麗雯和周華道別,“我們先走了。” 上了車,正好有兩個座位,便讓小豆兒娘倆坐一個,梓恒和梓嫣一起坐一個,大家站在一旁。 蔡穎就向魯盼兒說: “你別理章麗雯,她一直不太懂事,趙新月結(jié)婚,她竟穿了紅緞子棉襖。” 雖然沒有什么規(guī)定,但卻要算約定俗成,參加婚禮時大家都不會穿紅色的衣服,尤其是與新娘裝相似的衣服,免得壓了新人的風頭。 可是章麗雯卻把自己結(jié)婚時的貢緞棉襖穿了去,還要與趙新月比較一番,連蔡穎都看不下去了。 “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就算了,現(xiàn)在還不懂事就過分了。” 錢進也很不高興,“她剛剛還對趙新月的mama說顧鐵山部隊不在北京,以后兩地分居很不方便,真是很丟人,我為這樣的同學臉紅。” 魯盼兒也是這樣的感覺,過去章麗雯有些嬌氣,不太懂事,但并不討厭,大家或主動或被動地照顧她一些也沒什么。 但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越來越過分,自己已經(jīng)懶得與她說話。 想來楊瑾也是一樣。 其實自家本來沒去王府井的打算,他一定是為了躲開章麗雯才帶著自己坐了這這輛車。 楊瑾果然這樣想的,“我總覺得周華對她沒有產(chǎn)生好的影響。” “表面周華是在維護她,但其實越是這樣,章麗雯越不知道自己錯了。” 魯盼兒也有同樣的感覺,看過周華在廚房偷著吃rou吃大米飯,她再不相信周華對章麗雯是真心的了。 “她倒是覺得周華特別優(yōu)秀呢,還在同學面前再三夸耀,就連顧鐵山這么年輕就成為副團長,在她眼里也不如周華。” 錢進便搖了搖頭,“算了,我們不管他們。 回頭我給陳大為寫一封信,把這幾天的事情告訴他,實在是太精彩了,簡直比電影情節(jié)還要曲折!” 魯盼兒就想起顧鐵山參軍前在紅旗九隊留下的傳說,“過去我還笑話過他,現(xiàn)在看他真是個傳奇人物呀!” “不錯,不錯,我就寫一篇顧鐵山傳奇,把他在生產(chǎn)隊里洗澡丟了衣服差一點沒趕上招兵、受了傷大難不死、新婚之時一下子站了起來,這些事兒都寫進去,寄給陳大為。” “你不如直接到報社投稿呢。” 事實上,前幾天顧鐵山果然上報紙了,不過都是他的光榮事跡,“我這份報導不夠正面,報社不會刊登的——專供我們同學們閱讀。” 幾個人轟地笑了。 只要沒有章麗雯,同學們湊一起都是很開心的。 錢進笑夠了,便問楊瑾,“今晚你們課題組有活動嗎?” “沒有,王曉霞今天休息。” 錢進追求王曉霞已經(jīng)一年多了,人人盡知,楊瑾也知道他問自己的目的。 “我不回家了,直接去燕京大學圖書館,找她一起看書。” 錢進立即做了決定,見大家都瞧著自己,認真地聲明,“雖然王曉霞一直沒有同意,但并不是認為我不好,而是她決定等經(jīng)濟獨立后才能考慮個人問題,所以我要一直守在她身邊,到了她想結(jié)婚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當然選的也就是我了。” “這涉及到經(jīng)濟學的博弈論、邊際理論和公共選擇理論,你們都不懂的。” “我們懂不懂都不要緊,重要的是王曉霞能聽得懂,也贊成你的觀點。” 蔡穎和魯盼兒都笑。 “王曉霞一定能贊成我的觀點的!” 錢進信心滿滿,與楊瑾又談起了經(jīng)濟學。 售票員走過來賣票,楊瑾就與妻子商量,“我們?nèi)ネ醺畣幔俊?/br> 原本是借口,但是魯盼兒想了想,“去逛逛也好,難得今天沒什么事。” 楊瑾便買了到王府井的票。 公交車慢慢地晃著,蔡穎與魯盼兒一面看著孩子們一面也閑聊起來,“下周一起去火車站取糧食?” “我也正想約你呢。” 秋天過后,吳九爺又給她們郵來了糧食。 蔡穎眉眼彎彎地笑著,“當時小豆的戶口不能落在北京,我心里還特別焦急。 不想現(xiàn)在分了田,每年我們娘倆兒都不必買糧了,不但不用花錢,還能剩不少糧票呢。” 魯盼兒的情況也差不多,“要是沒有老家田里的糧食,我和孩子們在北京住的經(jīng)濟壓力就大多了。” “小春嬸兒寫信說除了糧食,還給我們郵了瓜子、花生和干菜。” 蔡穎又與她商量,“又到織毛活兒的時候了,我想著有了錢,過年給九爺他們郵點東西。” 去年魯盼兒就郵了幾件衣服,知道蔡穎手頭緊便沒有告訴她,此時就笑,“那好,我們一起郵。” “買什么好呢?” “買布就好,北京的確良、絳綸等化工產(chǎn)品種類多,花樣好看,還不用布票,九爺家做衣服正合適。” “你這個主意好……” 說著話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到了王府井,楊瑾和魯盼兒帶著兩個孩子下了車,一家四口逛街,又在外面吃了一頓飯才回家。 才進院門,便有鄰居告訴魯盼兒,“丁老師找你呢,過來好幾次了,很著急的樣子。” 魯盼兒便趕緊將孩子交給楊瑾,“我到丁老師家看看。” 前后院住著,幾步就過去了,丁老師聽了敲門聲迎了出來,笑著讓,“快進來——不好意思,家里亂。” 屋子里果然有些亂,不過這種亂與章麗雯家不一樣,沒有多少雜物,只是太多的書占居了太多的地方。 乍一看毫無章法,但其實正為了方便隨時閱讀,魯盼兒便笑了,“我愛人的書房也差不多,最初所有的書都在書架上擺得整整齊齊,但沒多久就變了,東一堆西一堆的,我若是收了,他還找不到正用的材料呢。” “還是你能理解我們。” 丁老師笑著給魯盼兒倒一杯茶水,“是這樣,我和韓老師的論文發(fā)表后,有一個國際會議請我們?nèi)プ鰣蟾妫瑢W校已經(jīng)批準了——既然出國,總要注意形象,學校領導讓我們出國前準備幾件新衣服,我就想到了找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