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他將東西收起,又把席歲的包給翻了一遍,這才讓醫生繼續催眠。 被藥物控制的席歲已經失去反抗力。 “席歲,你是否認識一個叫做季淮西的男人?” “認識……” “你們是什么關系?” “我……恨他!”即便是被引導,她也說不出前任那種話。 “你為什么恨他?你們之間發生過什么事情?” “我……”在被催眠的夢境中,她又回到了上一世的三年前。 她如同一個虛設的影像,出現在4月7日的米羅餐廳,親眼看著坐在席間的“自己”隨口應下婚約。 不要答應—— 她伸出手想制止,想拒絕,可她如同空氣一般穿過那些人的身體,無論發出多么大的聲音,都無法改變當初的選擇。 悲劇的開始,到最后在火場中結束一切。 現實中的席歲已經滿頭大汗,臉上布滿了恐懼與不安。 聽完這一切的季淮西手腳發涼,需要靠在桌邊借力才能站穩腳。 果然,席歲在被催眠時說出那些事情,跟他夢境中所發生的全都對上了! 真是駭人聽聞。 他雙目緊鎖在席歲臉上,甚至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是做了一場跟他相同的夢還是親身經歷過,才能這般痛入骨髓。 “席歲,這一切究竟是你的夢,還是你經歷過……” “咚咚咚——” 他話音未落,門外響起緊急敲門聲,暗示有狀況發生。 季淮西轉身躲了起來,而醫生接觸對席歲的催眠,戴上口罩,掩飾自己內心的忐忑。 季管家帶著人來,見席歲躺在床上,急得不行。 戴上口罩的醫生故作淡定的診斷病情,“請放心,病人的身體并無大礙,過不了多久便會醒來?!?/br> “是什么原因導致的?” “或許是病人精神緊張所致,好好休息一陣就行。” 季管家心中雖有疑惑,可見席歲安然無恙躺在這里,也不會想到去搜尋房間。 正如醫生所言,沒過一會兒席歲便漸漸蘇醒,只是莫名的感覺心緒難寧。 “少夫人,您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當季管家問起,可席歲怎么也記不起來當時的情況,甚至不曉得自己為什么被送來了醫院。 她只記得,自己在米羅餐廳跟季淮西見面,然后季淮西向她坦言,是姜瑞云偷偷進了畫室,拍下那些照片。 之后……之后的記憶全無。 她靈機一動,將手伸進包里尋找,卻發現那錄音器已經不翼而飛。 心頭立即浮現出一個答案,除了季淮西,不作他想! 她憤憤的一拳砸在床頭,對季淮西的敵意又加深了一層。 這次是她大意,失算了! 席歲擔心自己的身體,又特意去做了一番檢查,結果并沒有任何問題。 但季淮西光明正大將她送來醫院這一點就令她懷疑,她不能再掉以輕心! * 罪魁禍首季淮西早已經離開醫院,將手中的錄音器徹底銷毀。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席歲說的那些話、那些連綿不絕的恨意! 如果那是真實發生的,那季云修現在所擁有的的一切,本就該屬于他! 他季淮西名牌大學畢業,業務能力極強,人情世故全都處理得很好,偏偏是席歲從中作梗,毀了他的一切! 越想越不甘心,那些被迫隱藏起來的嫉妒、貪欲在遭受到一次次打擊之后,全都被激發出來! 他一路開車,沖向季家。 此刻季陵城不在家中,傭人中最有話語權的季管家也不在,傭人們見了季陵城還是會給他開門。即便外頭那些人說他不堪,可他跟季家的血脈關系還在,傭人也沒敢擅自做主將人攔在門外。 季淮西站在大廳,抬頭望向三樓畫室位置,忽然冷笑,“呵……” 季云修不是對他的畫視若珍寶嗎? 季云修不是對自己的東西執念非凡嗎? 那他偏要闖進去! 季淮西奔向三樓畫室,直接掏出了一把畫室鑰匙。 姜瑞云未暴露之前從季管家那里復制到鑰匙模型,那時候他便多留了一個心眼,做出一把放在自己身上。 如今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席歲雖然在公寓樓給季云修另建了畫室,可先前擺在這里的東西幾乎沒有動過,因為季云修不允許自己熟悉的地方被破壞。 他以為將過往的東西留在這里便是最好的保護,卻不曾想將來的一天會被有心人利用。 季淮西掀開一個又一個防塵畫布,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網上那些人對季云修的贊美之詞。 一個自閉癥患者,憑什么! 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角落那個最大的畫架之上。 畫布掀開的那刻,他怔住。 “噠——” 他從兜里掏出一只打火機,對著畫布,在即將燃燒的那一刻,又突然松開手,打火機上的火苗即刻熄滅。 他翻開手機通訊錄,撥出一個從未打過的號碼。 不一會兒,電話被人接通。 季淮西聲音微沉,“大哥,最近還好嗎?” “你不說話沒關系,我現在在你的畫室?!?/br> “我看到一幅畫,一副金色的少女圖?!?/br> “大哥,來找我吧,不然……我怕忍不住想將它毀掉……” “你一個人來,否則,我會不高興的?!?/br> 電話里不只是季淮西陰暗的威脅,還有打火機的聲音。 —— 公寓樓畫室 季云修臉色煞白的沖出畫室,急忙跑出公寓樓。 他的畫…… 金色少女圖,是歲歲,絕對不可以讓別人毀掉! 閃電汪汪直叫,寸步不離的跟隨主人乘坐電梯,離開了公寓。 季淮西并未在畫室逗留,而是將少女圖裹起便,一并帶出季家。 他開車守在季家不遠處,等待目標人物。 果然,季云修不負所望出現在他面前。 一人一狗,還真是稀奇。 “大哥,不想我毀掉那副畫的話,就跟我去一個地方吧?!奔净次髟诘貓D上搜索位置,最后車子停在一棟泛舊的居民樓前。 第三次來到這里,季淮西深深嘆了口氣。 多么巧妙的緣分,初盈沒跟他之前就住在這個地方,那是第一次。而他在夢境中發現,席歲最后的歸屬也是這里,于是他又來印證了一次。 第三次,也就是現在,他帶著季云修來到了這里。 季云修向他索要少女圖,季淮西自然不會輕易交出,“那副畫被我藏起來了,只要大哥你聽話,我自然會將東西還給你。” 季云修悄然握緊了拳頭。 季淮西從座位下拿出畫,在季云修動手搶之前,舉著打火機靠近畫卷,“大哥你可別亂動啊,我怕自己手滑。”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人引入室內。 季淮西突然將手中的畫甩進去,季云修毫不猶豫追了進去。 “砰——”季淮西立即將門鎖上。 閃電似乎察覺到季淮西的惡意,竟撲上前朝著他腿上咬了一口。 季淮西面色突變,將閃電狠狠踹開,“畜生!” 閃電痛叫兩聲,又從地上站起來,跑到門邊用爪子刨門,弄出動靜。 門內也響起嘈嘈的敲門聲,那是季云修在反抗。 季淮西左顧右盼,抄起樓道里堆放的柴棍朝著閃電敲打,“讓你亂叫!” 突然想起上次來時見人將老鼠藥混著食物放在樓道處,他心一橫,將那東西灌進了閃電嘴里。 閃電嗷嗷的叫起來,根本不似正常聲音。 屋內的季云修急得慌亂,手機電話卻打不出。 他不斷地敲擊手鐲屏幕,發出藍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