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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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慌不忙地按了下去。 下一秒。 巨大的藍色全息控制面板上彈出了一個黑色的窗口。 窗口上寫著鮮紅的字體。 “警告:該功能缺失!” 邱言至愣了一下,移動手指,點擊了緊急報警按鈕。 依舊是——該功能缺失。 邱言至開始慌亂起來,他開始胡亂地試探,痛感調整、聲音調整、味覺調整、嗅覺調整…… 可不管邱言至點擊什么,屏幕上都會出現一個巨大的警示窗口——該功能缺失。 邱言至只覺得一股冷氣襲來,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來。 但他卻極力地安撫自己:沒關系,可能只是系統暫時的bug,很快就會恢復的。 邱言至在房間里焦躁不安地呆了3個小時,6個小時,12個小時,24個小時。 可當他點擊退出按鈕時,窗口依舊顯示,該功能缺失。 邱言至終于不得不承認。 ——他被困到游戲里了。 . ……如果。 永遠都出不去了呢。 邱言至腦海中忽然蹦出了這樣的念頭。 他搖了搖頭,安慰自己說。 不會的,游戲公司一定會發現這個bug的,他們一定能把自己救援出來的。 他分明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卻又不得不承認。 ……已經過去24個小時了。 他無法對外界傳達任何訊息,游戲公司很有可能根本就察覺不到他這里的bug。 那到底該怎么辦? 邱言至捂住頭倒在床上,閉上眼睛,按著自己的太陽xue。 突然一道訊息,他的眼前閃現。 那是他為賀洲擋吊燈的那一天,大黃曾經告訴過他的。 “其實你這樣做很危險的,不過幸好你是下調了60%的痛感度,你要是100%的痛感度,遇到這種危險,系統有可能會自發判定為意外事故,讓你強制退出游戲的。” 意外事故?強制退出? 邱言至從床上下來,走到窗邊。 目前的痛感度無法調整,剛好是100%。 從樓上跳下去,應該算是意外事故了吧。 可當他的手指觸碰上窗簾,卻又猶豫了。 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測,如果錯了呢? 如果……他跳下樓之后死掉了呢。 他無法退出游戲,有可能還能在游戲里茍活。 如果跳下去摔傷摔殘甚至摔死了,就什么也沒有了。 況且。 邱言至腦海中忽然閃現出幾個人的臉。 父親,邱希成,費思浩…… 他現實中糟糕透頂的生活……真的值得他拿生命去賭一場嗎? 邱言至曾經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過。 如果這款游戲就是現實就好了。 慈愛的母親,嚴肅的父親,善良的朋友,和他本身所截然不同的明艷人生。 邱言至總是覺得自己的人生如枷鎖一樣把他牢牢鎖住,那慘淡悲苦的出身,那痛苦不堪的回憶,那明里暗里的指責與辱罵,他從始至終都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活著。 邱希成叫他吱吱。 他剛進那個家的時候,還以為慘淡的日子終于到了盡頭,至少在這個富有的家里,還有個哥哥是喜歡他的,喜歡到還給他取了一個昵稱。 直到后來無意中聽到哥哥與朋友聊天,才知道。 原來,吱吱是老鼠的意思。 那天,邱希成對自己的朋友笑了一下,溫文爾雅地說:“你不覺得,邱言至就像是個跑到我家里的老鼠嗎。” . 邱言至又忽然想起10年前,謠言說,有個小行星偏離了軌道,將會在10年后撞擊地球,世界將會毀滅。 在那個炎熱嘈雜的夏天,他和小垃圾一起躺在貧民窟的房頂。 小垃圾問他說:“如果世界真的要在10年后毀滅,在這剩下的十年間,你有什么想要實現的愿望?” 他看著璀璨的夜空和明月,說。 “我的愿望是,希望世界毀滅,盡早來臨。” . 另一邊。 孔秀潔今天邱言至覺得很奇怪,整整一天邱言至好像都沒有出過臥室門。 因為邱先生說自己吃飯的時間不穩定,所以孔秀潔一般都是做完飯之后把飯擺在餐桌上,然后直接離開的。 她昨天中午做了飯離開,傍晚過來的時候,卻發現中午的飯一點兒都沒有被動過。 她以為邱言至不喜歡吃,便把那些飯菜給處理了,又重新做了一些。 結果今天早上,卻發現昨天下午的飯也沒有被動過。 難道邱先生不在家? 孔秀潔喊了一聲邱先生,卻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孔秀潔推開了邱言至臥室的門,發現邱先生還躺在那個鐵盒子里睡覺。 孔秀潔發現邱先生的臉色看起來慘白的厲害,她心中覺得不對,敲打了下鐵盒子上的玻璃蓋。 可邱言至依舊躺著,沒有任何反應。 那玻璃蓋把整個鐵盒子包裹的嚴嚴實實,孔秀潔發現自己怎么掰都掰不開,卻忽然看見那盒子旁邊有個藍色按鈕,她試探性地按了一下,便看見鐵盒子上的燈光閃了一閃,玻璃蓋緩緩打開。 孔秀潔晃了晃邱言至,但邱言至依舊無動于衷。 幸好孔秀潔力氣大,慌忙把他從游戲艙里拖了出來,放到床上,使勁地搖他晃他喊他,可邱言至怎么也不醒。 孔秀潔終于意識到他是昏了過去。 慌忙打了120。 就在孔秀潔焦急等待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 敲門的人是對面的男人,孔秀潔記得,邱先生和他說過,那人是他的男朋友。 但邱先生也說過,這個男朋友不好,邱先生不喜歡他。 費思浩問:“邱言至在家嗎?我今天和他有約會,但是在餐廳等了他兩個小時都沒見他來,手機也不接。” 孔秀潔猶豫了一下說:“邱先生昏倒了。” 費思浩愣了一下,抬腳進了屋子:“他怎么昏倒了?” 孔秀潔想起邱言至曾說過,不要和別人說他總在鐵盒子里睡覺這件事。 孔秀潔又覺得在鐵盒子里睡覺和床上睡覺差別也不大,便開口說:“……我也不清楚,就是在床上睡覺,一直睡不醒,我覺得有問題,便進屋看了看,一看,才發現他是暈過去了。” 費思浩把床上的邱言至抱起來,準備往外走。 孔秀潔想起邱先生曾說過費思浩的壞話,有點不信任他,急忙攔下說:“我已經叫好救護車了,馬上就來。” 費思浩皺了皺眉:“救護車還沒來,我開車送他去醫院更快。” 就在這時,醫護人員抬著擔架上來了:“是你們打的120嗎?患者情況怎么樣?昏迷原因呢?來來來先把患者抬上來……” 費思浩這才把邱言至放到擔架上了。 孔秀潔去醫院之前想了想,拿上了邱言只放在床邊的手機,在救護車上用邱言至的指紋給手機解了鎖,然后給邱言至的父親打了個電話。 她記得有天自己在打掃衛生的時候,邱先生一邊吃飯一邊說,他父親是家里唯一對他好的人了。 不對,邱先生原話是:在我家里,只有我爹還行,他至少能把我當成他的兒子。 . 邱希成趕到醫院的時候,父親竟然已經到了。 邱言至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帶著吸氧機,掛著營養針。 醫生和父親在說話,邱希成聽了兩句。 邱言至明明外表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但由于不明原因,神經系統受到了損傷。 神經系統損傷的外在表現便是邱言至的大腦皮層功能受損,使他喪失了主觀意識。 簡而言之。 邱言至變成了植物人。 而他現在這種情況,持續的時間越長,越難以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