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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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他的是響亮的摔門聲。 房間里頓時安靜了片刻。 邱言至長嘆一口氣。 身子往后,倒在了大大的床上。 大黃又撲棱著翅膀出現在他面前。 它猶豫了一會兒才說:“你今天狀態好奇怪……” 邱言至點了根煙,不輕不重地吸了一口。 煙緩緩散去。 邱言至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他聲音有些縹緲:“大黃?!?/br> “幫賀洲擋吊燈那會我真他媽快要疼死了。” “當時我快要疼暈過去的時候,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br> “老子受了這么大的苦,一定要把賀洲弄到手,否則就虧大了。” “所以我現在看見賀洲還是這個逼樣子,就覺得心特煩。 ” 大黃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忽然說:“我知道了,就像小王子說的,正因為你在你的玫瑰上花費了很多時間,你的玫瑰才變得如此重要。賀洲就是你的那朵玫瑰花,你愛他?!?/br> 邱言至本來心情還挺糟糕的,聽大黃這么說,差點都被氣笑了,他把剩下的半截煙摁滅在煙灰缸里:“愛你媽,賀洲又不是真人,老子還沒瘋呢。” 大黃道:“不是真人怎么啦?不是真人就不配被喜歡了嗎,你知道嗎?我們游戲開發商都說啦,我們這款游戲主打戀愛也是為了讓人喚起對愛情的激情,讓每個人都能擁有一段難忘而美妙的戀愛經歷。我們游戲這么逼真,賀洲也那么優秀,說不定你以后就真的喜歡上他了呢。” 邱言至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來,向門外走去,一想起大黃那派天真的言論,他就忍不住想笑:“得了吧,老子喜歡狗都不會喜歡他?!?/br> . 孟齊康正坐在餐桌前發呆,聽見腳步聲,他站起來轉過身子去看,看見只有賀洲一個人下來了,沒忍住詢問道:“言至呢?” 賀洲沒答,對孟齊康說:“你先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回去?!?/br> 孟齊康猶豫了一下,對賀洲說:“我在這兒其實也可以,也能照顧言至?!?/br> “我不可以?!辟R洲伸手按住孟齊康的肩,把他摁在座椅上,“你先吃飯?!?/br> 孟齊康還怎么能好好吃飯,他迅速地胡亂吃了些,卻差點噎住,他慌忙拿過湯碗要喝湯,哪知剛喝了一口,就燙地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賀洲拿杯子給他倒了杯水,遞給他,語氣溫和:“慢點吃,不用急。” 孟齊康奪過水一飲而盡,這才感覺好了些。 “早知道剛剛就不加熱湯了?!泵淆R康剛剛被燙了一下,現在舌頭還有些疼 。 賀洲愣了一下:“加熱?” 孟齊康拿過紙巾擦了擦嘴:“傭人早早就把飯做好了,言至為了等你一直沒有開動,飯菜都涼了,菜涼也就罷了,我想著湯至少不能涼,便自作主張的拿去熱了熱?!?/br> 賀洲微微一怔。 ……這飯菜原來不是邱言至支使齊康哥做的。 他抬頭看了眼樓上。 正好看見邱言至站在二樓的扶手旁,眼神死死的盯著他接過孟其康水杯的手。 然后邱言至的視線緩緩移到了賀洲的臉上,兩人視線接觸的時候,邱言至轉身,砰地一下關上了屋門。 賀洲送孟齊康出去的時候發現天又下了雨。 夜幕已黑,淅淅瀝瀝的雨滴砸落在地面上,濺起一群群亮白色的光圈。 聲音也好聽。 滴滴答答的,構成了兩人之間唯一的聲響。 “……言至似乎很喜歡你?!?/br> 孟齊康突然說。 賀洲系安全帶的動作頓了一下。 然后他垂下眉眼,啪嗒一聲把安全帶扣住了:“與我無關?!?/br> 孟齊康看向窗外:“那你為什么要與他結婚?!?/br> “如果我不與他結婚……”賀洲頓了一下,看一下孟齊康,“我向你求婚,你會答應嗎?!?/br> 孟齊康愣住了。 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賀洲看著前方的路,踩下油門,加快了速度。 賀洲從小便開始便喜歡孟齊康。 可孟齊康不喜歡他。 可這并不是他與邱言至結婚的主要原因。 同樣。 公司需要資金,被長輩“捉jian在床”。 也不是他與邱言至結婚的主要原因。 自從邱言至出現后。 他便做了許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也做了許多動機不明的決定。 大部分行為就好比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然揪了一片葉子似的,莫名其妙,又理所應當。 就好像……是被控制著似的。 這使他愈發厭惡邱言至。 對邱言至的厭惡分明是從第一次相遇便成定局的事情。 可一想到吊燈砸下時邱言至滿頭的鮮血,和剛剛那人站在二樓冰涼的眼神。 賀洲便愈發覺得心煩意亂起來。 他嘴唇緊抿,油門往下踩,速度越來越快。 就在這時,耳畔忽然出現了一聲尖利的鳴笛,賀洲轉頭看向左側路口,只見鋪天蓋地的刺眼白光中,一輛大型貨車正急速朝他駛來! 賀洲瞳孔驟然緊縮,他急忙踩下剎車,渾身都是顫抖的,只覺得整個世界都模糊而寂靜。 多年前的回憶涌入大腦。 下著傾盆大雨的夜晚,鳴笛聲,碰撞聲,哭喊聲。 司機發出驚恐的喊叫。 父親和母親在事故來臨時朝對方撲去,他們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深深地擁抱著彼此。 他們將死之際還是微弱的喚著對方的名字。 他們是上了報紙的恩愛夫妻。 唯獨他賀洲一個人,頂著滿頭的鮮血,孤零零地坐在一旁,從清醒到昏迷,至始至終,都像個被拋棄了的孤兒。 邱言至幫他擋下吊燈的那一次。 是唯一一次他在發生事故時。 有人看見他。 有人抱住他。 “賀洲……”有一個輕柔的聲音喚著他。 賀洲這才顫抖著把臉從方向盤上抬了起來。 剛剛那輛大貨車并沒有撞到他們。 即使踩了急剎車,可有安全帶護著,也沒有受什么傷。 可賀洲依然是全身都有些發顫。 他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幾乎是有些倉皇地逃了下去,扶著車門,彎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氣。 雨下的越來越大,傾盆的大雨澆在他的身上,順著他的頭發、臉頰滴了下來。 孟齊康慌忙也下了車,拿出雨傘,撐在賀洲的頭頂。 大概過了幾分鐘,賀洲的呼吸才漸漸平穩了下來。 “這段時間沒有吃藥嗎?”孟齊康問。 賀洲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搖了搖頭。 孟齊康打開車門準備往駕駛位上面坐:“我來開車,送你去醫院。” 賀洲一只手扶著眉頭,另一只手攔住孟齊康的胳膊:“不用去醫院,我還好?!?/br> 孟齊康盯著賀州看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嘆了口氣,后退了一步:“那我來開車。” “不用?!辟R洲說,“我自己可以。” “可自從那件事之后你……” 賀洲打斷他:“我總不能一直不敢都開車?!?/br> 賀洲很快把車開到了孟齊康的公寓下。 “你上來洗個澡,換件衣服吧?!泵淆R康說,“都濕透了?!?/br> 賀洲洗完澡之后,孟齊康給他拿了沒穿過的衣服,又給他沏了杯熱茶。 “你臉色有點不太好,可能受涼了?!泵淆R康伸手準備去量賀洲額頭的溫度,“要不你今天晚上住我這兒吧,我這里有藥,而且雨越來越大了。” 就在孟齊康的手即將要碰到賀洲的額頭時,賀洲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 賀洲松開手腕,后退了一步。 “不了?!辟R洲說。 他頓了一下,抬頭看著孟齊康,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