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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姑,張生的貨船凌晨到了深圳,那邊在問發貨時間,需要你確定。”周崇比手語說。 裴辛夷取出衣架,拎著一條豹紋短裙轉身,問:“夠不夠靚?” 周崇的手勢還沒比劃出來,旁邊的導購小姐立馬接話道:“豹紋不是人人可以穿的,穿不好就會俗,但裴小姐氣質出挑,穿上一定靚,怎么會不靚?” 裴辛夷若有所思地點頭,又挑了一件抹胸緊身衣,黑色小牛皮,造型化自維多利亞時期的胸衣。 周崇有些驚慌,“真的要這么穿?” “好彩妹大力推薦,何況參加年輕人的派對,又不是參加政協候選人的酒會,我穿套裝多掃興。”裴辛夷說著走向試衣間,掀隔簾時想起什么來,回頭說,“讓好彩妹老老實實去上課,下課之后來接我。” * 當下,灣仔駱克道一間酒吧前后小巷被炫目豪車包圍,一輛風格迥異的虎頭奔停泊在其中。 酒吧門口立牌寫著“今日暫不對外開放”。這間酒吧是裴辛夷幫忙訂到的,裴安霓發出邀請不久,愁眉苦臉地來報告說,“派對可能要取消,媽咪不許我邀請朋友去家里。”這里的朋友指的是最要好的朋友,住深水埗的朋友。 二太不過是普通家庭出身,從惠州到九龍的酒店當服務員,再過海到港島的寫字樓做打字員,一場舞會邂逅“船王”,成為令人羨艷的太太。 竟然看不起窮人?或許不是看不起,而是一心往上走,要與從今徹底劃分開,她不希望女兒沾上窮人氣息。窮人有臭氣,窮人有惡習,窮是萬惡之源。憶起全家人擠在灣仔舊樓的時光,她就抓狂。 一想到這,二太又對裴辛夷產生了一點兒極微弱的憐憫。多虧了裴辛夷,像掮客一樣為裴家做盡臟事,裴家才可以風風光光享受好名聲。 外界不知道這些,還當裴辛夷是信女——常去教堂的優雅女士。 信女著抹胸皮衣、豹紋短裙,黑絲襪包裹一雙腿,蹬紅底亮皮高跟鞋,出現在喧鬧的酒吧里。 離得最近的青年問:“靚女,之前都冇見過,你是安霓朋友?” 旁邊另一位青年借著閃爍燈光看清來人,壓低聲音說:“喂,這好像是裴辛夷?” 裴辛夷眉眼彎彎,說:“不是像,我就是。” 青年愣了一下,大約被這笑一時迷惑住了。他正要搭訕,人群深處傳來呼喊,“六姊!” 裴辛夷轉身,在烏泱泱人影的間隙里看見裴安霓的臉,招了招手,走過去。 還未走近,裴安霓抬手拉到裴辛夷的胳膊,一把將人拽了過去,在吵鬧地音樂下大聲說:“還以為你會來了,我們差點切蛋糕!” 裴辛夷淺笑說:“吉妹這么乖,還想等我來了再切蛋糕。” “是啊。”裴安霓抿唇一笑,把裴辛夷推到前方的一級臺階那么高的舞臺上,走上去握住麥克風拍了兩下,掃視人群說,“各位,我要隆重介紹——我身邊這位,就是我常提起的六姊,Daphne!……” 裴辛夷沒有想到裴安霓會提起英文名。雖然取英文名早已成為本地男女習慣,與小名無異,但裴辛夷的英文名是大哥取的,大哥出事之后沒再用過。 “Daph——” 陽光和煦,穿著西裝的青年牽著透明氣球,招手說:“你看,我拿到了,別人有的,我們Daph也要有對不對?過來,我們一起去說謝謝。勇敢一點。” 扎著雙馬尾的花童奔跑過去一頭撲進他懷里。 那是第一次參加別人的婚禮,新娘給別的小朋友裝飾用的氣球,而害羞的她不好意思去要,一個人悶悶地坐在臺階上。 大哥、阿姊的Daph,那么膽小也沒關系的Daphne。 * 不知道裴安霓說了些什么,人們開始鼓掌。 裴辛夷回過神來,忽地對上臺下一雙眸眼,含著笑意的。他的頭發抹了啫喱造得有型,穿灰色扎染體恤,左耳戴一枚小小耳釘。 是向奕晉,本人比照片好看一些,在圈子里算得上靚仔,但離她認為的英俊還差一大截。 向奕晉一手搭在另一邊臂膀上,一手抬起香檳杯,微微頷首。 裴辛夷彎了彎嘴角,轉頭低聲同裴安霓說:“有個人一直盯住你。” 裴安霓往臺下看去,一對上向奕晉的視線就害羞地避開。 這時,人們哄鬧起來,原來裴安霓最要好的兩位朋友把三層奶油裱花蛋糕用手推車送了過來。 裴辛夷想要走下臺去,裴安霓拉住她,說:“六姊,party是你幫我辦的,蠟燭一定要和我一起吹啦。” “今天你是主角……”裴辛夷似乎有些為難,想了想又說,“不如多叫幾個friend一起?” 裴安霓抿了抿,欣然道:“好啊。”忙對著麥克風說,“誰要和我一起吹蠟燭?” 相熟的朋友們當然不肯放過這嬉鬧的大好機會,一邊高喊著一邊把向奕晉推上臺去。 裴辛夷后退一步,讓向奕晉站在了自己與裴安霓中間。 五人在手推車后圍攏,手臂挨手臂,站得很緊。向奕晉把手往里別了一點,說“sorry”,也不知對誰說,裴安霓瞄了他一眼,輕聲說:“做乜講sorry。” 向奕晉對裴安霓淺淺一笑,拿起放在蛋糕旁的一支蠟燭,拆開透明包裝袋。他以眼神示意,得到她的回應后將蠟燭插進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