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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懂。” “你不用懂。”裴安菀松開裴安逡的手,看著他說,“無知最開心。” 書房門口,曾念敲了敲敞開的門,小心翼翼地說:“六妹,很晚了……” 整墻的格子書柜空了大半,書本散落在地上,裴辛夷就站在書堆里,背對著門。聽見聲音,她回頭看去,眼神凌厲,“滾。” 曾念一口氣提上來,說不出話,還是硬著頭皮說:“菀菀今天冇吃到蝦。” 裴辛夷長呼一口氣,說:“給我五分鐘。” 五分鐘后,客廳里只剩下裴安菀。裴辛夷走出書房,遠遠看著她說:“過來。” 裴安菀無奈地嘆氣,“其實你不用這樣做。” 裴辛夷正往廚房去,沒聽清,轉身問:“乜嘢?” 裴安菀只是搖頭。 * 幽藍的燃氣火焰瞬間熄滅,裴辛夷松開料理臺上的旋轉鈕,用棉布手套包著瓷奶鍋的雙耳,端到一旁的小餐桌上。 裴安菀坐在餐桌一邊,手里拿著勺子。看見熱騰騰蒸汽,她難得表現出小女孩的樣子,長睫毛撲閃撲閃,“看起來好好味,比裴家請那些大廚做的還要好味!” 裴辛夷在旁邊坐下,拿起空碗里的勺子,一邊舀粥一邊說:“我不算裴家大廚?” 裴安菀抿了抿勺子,輕聲說:“你是我的大廚。” 裴辛夷吹了吹勺子里的粥,遞到她嘴邊,“快吃。” 之后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偶爾響起勺子碰鍋碗的聲音。 氤氳久未散去,她們被輕薄的霧氣包圍,圍攏。 電話鈴聲來得不合時宜,裴辛夷走到冰箱那邊才接聽。 來電人是佺仔,他壓低聲音,用一種令人誤以為是在表演喜劇的鬼鬼祟祟的聲音說:“六姑,‘郵遞’完成。” “得,早點休息。” 裴辛夷收線,轉身看見裴安菀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挑眉問:“怎么?” “……今天可不可以陪我睡覺?” 裴辛夷蹙眉,無奈又溫柔地說:“菀菀?” 最后一縷霧氣散了。 窗外,霓虹之中的維港波光粼粼。 * 關上百葉扇窗,何云秋一邊解浴袍的腰帶,一邊轉身去掀分離干濕區的浴簾。 “啊——” “媽咪?”正從浴室門外經過的裴安霓慌張地停下腳步。 “出什么事了?” 裴安霓沒聽見應答,連忙打開門,見著眼前的場景,頓了半拍,大聲尖叫起來。 聲音響徹整棟半山別墅,在樓上的裴繁縷、在樓下客廳的裴安胥紛紛趕來。 二人沒有失聲驚叫,卻也怔住了。 浴簾半拉開,得以看見大半個浴缸。里面盛了半缸水,血紅色的水,表面還泛著油漆污濁的氣泡。而水之中,癱坐著一位臉色蒼白的女人,濕漉漉的頭發淌下來,遮了半張臉。 在所有人驚疑不定之際,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抹開額前的發,半夢半醒地說:“我在做夢?” 竟是塑膠祥的女兒! 何云秋由驚嚇變得迷惑,漸漸地,憤怒涌來。 她在心頭劃出一行名字,恨得咬牙切齒。 “裴辛夷。” * 房間里黑黢黢的,窗簾遮嚴實了,什么光亮都沒有。裴辛夷盯著天花板怔怔出神。良久,察覺到身旁的女孩睡著了,她輕手輕腳地起床,離開了房間。 在客廳里抽了一支煙,她心頭的煩悶還是揮之不去。思忖一秒,她走向玄關,抄起柜子上的車鑰匙。 夜色茫茫,虎頭奔飛馳在山道上。 裴辛夷回到了石澳半島。這里的獨棟住宅不過二十戶,遠看棟棟建筑可連成蜿蜒的線,實際卻相距甚遠,每一戶所有的占地面積對于普通市民來說都寬闊得可怖。當然,這樣的地方,夜里自然寂靜得可怖。 穿過草坪,裴辛夷用鑰匙打開門。 感覺室內有人,她下意識把手探進內差,接著想起周崇為了監視小張公子,近日都住在這里。 “阿崇?” 裴辛夷只是輕喚一聲,立即得到從樓上傳來的回應。 不一會兒,周崇走下樓梯,睡眼惺忪地比手語,“有什么事嗎?” “我來看阿魏。”裴辛夷說,“你去房間里睡,不要睡客廳。” 周崇搖了搖頭,“睡客廳比較好,我沒事。” 裴辛夷揮手示意他上樓,自己往客廳走去。 打開一盞壁燈,裴辛夷走到屏風背后。 琥珀色的光線下,屏風上描金的枝葉有了紋路與陰影,好像活了起來。在這樣的枝葉間,南部白唇蟒盤蜷在一起,正在安睡。 “阿魏。” “阿魏啊。” “我今天給何云秋下了‘戰帖’,冇回頭路可走了,早就無法回頭。” “你講,我作了這么多惡,會不會,會不會……算了。” “……點解我成了這樣的人?” 綿綿語調,是從未生疏的越南語。 閉上眼睛,景象全變了。 天昏地暗,河岸垃圾的腥臭氣飄散而來。 一輛銀灰色面包車停在巷道口,阿魏與陸英上了車,松開不到一分鐘的手又牽在了一起。 司機回頭同阿魏搭話,偷瞄了陸英好幾次,玩笑說:“真的是你崽子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