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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辛夷奇怪地看著他,忍不住說:“你黐咗線呀!能拿多少錢?你知道他們談的是乜嘢?怎么會這么傻,不要發傻啊。” “我……做乜罵我傻?阿妹,你是我阿妹,我為你好啊!”裴安胥又急又氣又委屈,不住地晃動攤開的手,“你們全部黐捻線!黐捻線!不識好歹!” 阮決明大致翻閱了資料,說:“良叔才是黐咗線,這幾乎是大哥的核心生意的三分之二,是你敢接手的全部。有膽,但你真吃得消?” 裴懷良說:“不要講廢話,讓你簽字就簽字。” 阮決明轉頭去看裴辛夷,無分毫情緒地說:“裴小姐,縱使你好合我心意,但你也看到了,今次我冇辦法。對唔住了。” “冇辦法,對良叔來說我遠沒有數字重要。”裴辛夷淺淺一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眼里唯一的倒影消失。 呼氣、吸氣,將手上的狼首戒指轉動兩圈半,阮決明抬眸看向南星。 南星會意,扣在板機上的食指彎壓—— 還未壓下,裴懷良抬手道:“放下槍!” 南星一頓,槍繞著食指轉了一圈,槍口重新貼上裴辛夷額角。他笑著說:“良叔有話快講,時間不等人。” 裴懷良知道南星殺人不眨眼,此刻心率過快,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好故作無恙地說:“這條街誰人不知我裴懷良就是冷心冷情,辛夷今天是還我過去的恩,我不會后悔。不過……” 他笑了一下,接著說:“我擔心刀哥舍不得。” 裴辛夷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似乎只要他說出一個不該說的字,今天要見血的就不是自己而是他。 指關節扣了扣文件夾封殼,阮決明說:“良叔如果冇正經話要講,還是不要耽誤時間了。” 裴懷良凝眉說:“我讓一成。” 不耐煩地頂了頂口腔內壁,阮決明斜看過去,說:“南星。” 裴懷良急忙又說:“三成!三成!” “裴小姐,看來你很廉價。”阮決明意味不明地看著裴辛夷。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不如一槍打死我還痛快。” 裴懷良咬咬牙,說:“你說幾多?” “良叔,看在過去你待我不壞的份上,”阮決明像是在談論天氣,“我分你一半。” 裴懷良怒道:“要我讓一半?你不要欺人太甚!” “現在是我分你,不是你讓我。裴小姐的生死就看你咯。” “我想一想。”裴懷良負手踱步,來回看了裴辛夷好幾次。而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墻,像個提線木偶,不在乎自己的結果。 終于,裴懷良下定決心,握拳放在胸前,又松開揮手說:“……散了。” 不過眨眼的功夫,室內的人消失地無影無蹤。 裴安胥懸著的心落地,對南星大嚷道:“還不放人!” 阮決明說:“鋼筆。” 裴安胥忙循著地毯的花紋找方才掉落的鋼筆,在沙發的縫隙前找到,他遞給——幾乎是奉給阮決明。 阮決明指向裴懷良,裴安胥又忙不迭將鋼筆遞過去,再撿起散落在地文件。 簽字這幾分鐘仿佛比之前的打斗更漫長。 裴懷良合上鋼筆蓋,把文件拿給阮決明過目。阮決明看了一會兒,揉了揉眉角,抬頭說:“裴小姐,這方面你應該懂一點,能否幫我看看?” 南星放開裴辛夷,把槍別進褲腰。裴辛夷撐著扶手坐上沙發,活動著僵硬地手指,用受到驚嚇的細微的聲音說:“可不可以拒絕?”好似再說下去就要落淚。 裴安胥不知如何安慰,自告奮勇說:“刀哥,我幫你看。” 最后,關于裴家這筆生意的文件由阮決明與裴安胥分別在甲方乙方那一行簽字。 裴辛夷似乎還未緩過來,輕聲說:“五哥,我們回去吧。” 裴安胥不自覺放低了聲,“好,好,我們立馬回去。”又對裴懷良說,“煩請良叔派車送我們去機場。” “我呢?” 眾人聞聲回頭,只見裴繁縷握住扶手下的木節,滿是淚痕的臉嵌在木節之間,如同無聲默片里總是被人忽視的角色,好笑之余難免讓人生出幾分悲情來。 “老四也回去吧。”裴懷良搖頭嘆氣。 阮決明說:“不勞煩良叔,我送各位。” 剛才發生的似乎只是幻覺。 * 去機場的路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天氣好像能感知到他們的心情一般,灼眼的陽光不知不覺被遮蔽,天際的烏云滾滾而來。 凱迪拉克及后面一輛日產車接連停下,雨水落在車頂上,濺起銀的大珠小珠。一滴一點拍打在不知誰人心上。 南星率先走出日產車,以手擋雨往機場大樓的方向跑去,裴安胥緊跟其后,然后是駕駛凱迪拉克的司機,為裴繁縷撐傘。 車里只剩下二人。 裴辛夷終于不用和裴繁縷擠后座,舒服地活動了脖頸。雙臂肘搭上副駕駛的椅背,她笑說:“阮生,你說我是不是該考TVB?” 阮決明通過車內后視鏡看她,唇角勾起微不可見地弧度,說:“那一定有很多人搶著捧你。” “是咯,這么靚戲還好,導演搶著要啦。” “你不怕嗎?”阮決明突兀地問。 裴辛夷輕松地說:“怕乜嘢?你賭我贏,未必我會賭你輸?不猜忌是做盟友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