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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決明說:“裴小姐,不介意的話陪我走一走?” 裴辛夷頓了半秒,說:“既然阮生有公事,我就不多打擾了。” “隨你咯。”阮決明邁步往前,與她擦肩而過時低頭說,“去車上等我。” 裴辛夷蹙眉,回頭睇他,卻只能睇背影。她繞過凱迪拉克的車頭,頓住,還是返回去上車。 不等司機問,她說:“阮生讓我來的。” 司機透過后視鏡看她,大約能聽但不能講白話,沒有說什么。 司機是個生面孔,她之前從沒見過。她隱約察覺到司機的探究之意,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后座上放著一沓資料,裴辛夷在封面上點了兩下,拿起來翻閱。資料里全是越南語,她嘩啦啦翻過去,覺得很無聊似地將其扔到一邊兒。 她過于想知道這個項目的具體內容,差點兒忘了自己是不懂越南語的。 * 那邊,一行人正穿過殘垣斷壁向河岸走去。胡老板、工頭,還有工地其他幾人談論著項目的進度、落成之后的樣貌。阮決明翻看手里的報告,靜聽不語。 河岸污染還在治理中,雖不像原先那樣遠遠就能聞到腥臭,但依然能見到水面上漂流的垃圾。加之工程拆遷帶來的灰塵,這一片看起來灰撲撲的。 “明年這個時候這里就要煥然一新了。”工頭如此說。 胡老板接話道:“幾年前搞工業建設,好多人找我買這塊地,我覺得這片兒拿來搞工廠就太浪費了,一直猶豫。還是阮生有眼光,說要搞花園酒店,南邊那幾個旅游城市都有類似的項目。” 工頭附和說:“可不是,這幾年旅游業發展、房地產業發展,好多外國佬來考察的。” 胡老板說:“我女兒就是看準了這個,想要自己開酒店,這不跑到大叻學習去了,天天就接待外國人。” 阮決明問:“大叻什么酒店?” 胡老板說:“博物館旁邊的Palace Hotel,建筑是法殖民式風格,你說沒什么名氣吧,倒很受外國人歡迎。我去過一次,酒店的花園景觀搞得確實不錯,而且建筑在緩坡上,晚上從酒店餐廳啊房間啊看出去,還能看江濱夜景。阮先生,要是哪天你有空可以去考察,我讓女兒招待你。” “胡老板有心了。” 胡老板又說:“你別說,不少客人是因為看了電影來越南玩的。就是之前被禁了的那什么導演……” 工頭一拍手說:“陳英雄!我知道,幾年前那部《三輪車夫》被禁了,主演是香港人。” “對對,梁朝偉。我女兒迷得不得了,還說要去香港!”胡老板小心瞧了阮決明一眼,說,“阮先生可能對這些不大感興趣……陳英雄在國際還很有名氣,《三輪車夫》得了什么金獅獎,新片什么青木瓜又還提名了奧斯卡。” 阮決明隨意說:“胡老板對電影很了解?” 胡老板擺手說:“本來么,娛樂行業回報率也不錯,我正在找這方面的項目。而且,能給小女朋友安排下什么角色的話,那更是美事。” 阮決明笑笑。胡老板接著說:“對了,剛才那位是?” “裴家小姐。” 胡老板恍然大悟,“我就覺得講的好像粵語,這么一聽,我女兒學得簡直不像!”頓了一下說,“是裴老先生的……?” “侄女。” 有人終于等到能說得上的話題,忙插話說:“不知道你們聽說過‘十五黨’沒有,以前在河內橫行霸道,后來沒影兒了。好多人以為是政府打壓,實際可不是這樣,我聽說啊是‘十五黨’綁架了裴家小姐,被裴家直接一鍋端了。” 他說完這話,覺得氣氛有些沉默,不解道:“你們不知道這事兒?” 在河內做大項目很難不與幫會有瓜葛,在場的人多少知道阮家與裴家關系匪淺,但除了胡老板與工頭,其余人還不知道阮先生就是阮決明。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阮決明投資這些“正經”項目會盡量隱去萊州阮氏的頭銜,而且阮是大姓,沒人會往萊州阮氏頭上想。 不過這人的確遲鈍,聽見了裴家小姐還沒想到阮先生是萊州阮氏。能與裴家來往的阮氏還能有誰? 他后知后覺地想到了,驚慌地說:“阮先生,不好意思,我……” 阮決明平淡地說:“沒事,我也聽過這個傳聞。” “這么說這是假的了?” 阮決明微不可見地笑了一下,“你說的是很早的事吧?我不太清楚。” “對對,阮先生這么年輕,當然不清楚早前的事。” 不多時,一行人回到工地朝街的出入口。時間尚早,沒法兒提議共進午餐,胡老板遺憾地說:“阮先生,你要是想去大叻一定給我打電話。” * 阮決明拉開車門進入后座,聞到濃重的煙味,他皺眉揮開霧氣,說:“食了幾支?” 裴辛夷斜倚著靠背,往車窗外撣了撣煙灰,含著笑說:“阮生,你不知車上有多悶,我還是第一次這么等一個人。” 阮決明抽去她手里的煙,傾身靠過去,將她整個人籠罩。靠得太近,裴辛夷不自然地別過臉去,輕聲責問:“怎么?” 手抵在車門扶手上的凹槽邊,他慢慢掐滅煙,而后一下子坐了回去。見她眉間微蹙,有被戲弄了的不快感,他笑說:“你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