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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背部一僵,險些撲倒風扇。他一邊站起來一邊摸衣褲上的兜,最后掏出一盒火柴遞過去,“刀哥講女人最好別食煙。” 火柴擦亮,點燃煙,裴辛夷甩滅火星,扔了火柴,在淺淺煙霧里抬眸看他,“左刀哥右刀哥,他講乜你都言聽計從?” 南星點頭,神情變得誠懇,“是啊,刀哥說的是真理,教會我好多。” “那他教沒教你勾女仔?”裴辛夷在床頭坐下,抬手將電風扇扭轉來正對自己。 南星的目光隨著嫣紅的指甲移動,順著纖細的腳踝往上,在膝蓋上方的裙擺處停止。他回過神來,對上她的視線。 “我又不是督察,聊天咯,你找上門來不想多坐一陣?”裴辛夷說著輕嘆了一聲,“這房間又窄又破,連把椅子都冇,你過來坐。” 見南星擺手,她問:“你來過幾次頭頓?” “有幾次。”南星答完才覺不對,將花布包里的瓶子盒子放在床頭柜上,握著花布說,“裴小姐,藥送到了,無事的話我先下樓。” 裴辛夷深吸了一口煙,“點解我冇看見良姜?”(為什么) 南星頓了頓,說:“裴小姐認識他?” “各個都明我是來替五哥拿貨的,找不到良姜我拿不了貨,拿不了貨沒法回去。” 南星沒想到她這樣直接,神色微變,“……良姜在哪你不該我問,拿不拿得到貨也不該問我。” 裴辛夷笑得眉眼彎彎,“我問誰,裴繁縷,還是阮決明?” “葬禮事大,明早出殯往萊州走,裴小姐早些休息。”南星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不忘關好門。 裴辛夷倒下去,望著天花板,輕嘆道:“是鴆但啦!”[5] 無所謂啦,她沒得選,第一次來越南已逃不開。不對,出生時已注定,名字就是詛咒。 只是仍難以教人確信,阮家二公子是他,令人畏懼的“佛刀”真的是他。 撲了灰的回憶紛然涌來。 煙蒂落在地上,如任人拿捏的人生落在地上。 裴辛夷松開箍在脖頸上的手,拿上醫用酒精與換洗的衣服去對門的浴室。 浴室的窗戶與客房的正好組成直角,視野依舊被大樹的枝葉遮蔽,不過樹椏間有一處大的空隙,得以望過去一觀后院山景。后院鋪了碎石,參差不齊的樹影投在地上,猶如志怪圖鑒上的剪影。 裴辛夷處理好傷口,倚在窗邊賞景。一切都沉入夜色,一切都朦朧,倒也無景可賞,只是想事情到出神。 忽地,她看見樹影動了。空氣確是悶熱,但幾乎感覺不到風,她確信那是人的影子。 胖的影子分化成兩抹,原來是你儂我儂的一對情人。 再一瞧——嘩!是阮決明與裴繁縷。 作者有話要說:[5]是但:無所謂、隨便。鴆:男性第一性征的說法之一。 第5章 聽完今夜不知第幾遍經,看見南星從樓上下來,阮決明對僧人雙手合十,起身朝門外走。南星會意,跟了上去。 來到院落,阮決明點燃一支煙,又從鐵盒里取出一支給他。 南星接過煙來,輕咳一聲,“裴小姐吸煙,拿了我的火柴。” 阮決明把打火機扔給他,“她的傷怎么樣?” “不知道。” 阮決明巴了一口煙,因煙霧半瞇起一只眼睛,“那你上去干什么了?” “裴小姐很直接,問良姜在哪里。” 阮決明輕笑說:“倒是敢講。” 南星頓了頓,說:“刀哥,真的要現在動手?插手這筆生意,良叔那邊不好說話。” 阮決明說:“瘋老頭一個,管他作甚。” 南星對裴家的情況了解不多,稱得上了解的裴氏只有住在河內的良叔——傳聞里與裴懷榮反目的弟弟,實際上還是佛爺的妹夫。 裴家這筆生意斷斷續續已有幾十年,最初就是由良叔牽頭促成的,佛爺供貨,裴懷榮找買家。近年,他們才將這筆生意交給了各自的兒子。 這些年,阮決明在北方坐穩了位子,“接手”阮忍冬在北方的不少生意,對南方也虎視眈眈,卻唯獨忽視這一筆。因其牽扯到裴家的人,比起其他生意棘手不少。最知分寸的人,往往最具野心,要吃就全盤吃下,他只是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南星認為此刻絕不是好的時機,直言道:“良叔肯定會推舉良姜暫代大少的位子,佛爺不會拂了他的面子。我們這么做,不僅得罪良叔,更會惹怒佛爺。先前西貢賭場出了那檔子事,佛爺已起疑心,安插了不少耳目。這次這么倉促,如果被佛爺察覺,這么多年的準備豈不功虧一簣……” 倉促?籌謀已久,何談倉促。不過,南星這呆頭鵝不知道此事另有計劃,當然這么想。之后他知道了,恐怕又得好哄一番。 阮決明笑了一聲,“老爹那兒有我擔著,大不了‘發配’緬甸。你崽子不就想去金三角么。” 南星也笑了起來,“刀哥在哪里我去哪里。” 阮決明點了點下巴,斂了笑說:“人找到了,你過去看著,讓他們下手輕點兒,差不多就放了。” “白事不能見血,我有分寸。” * 碎石從斜坡上滾落,阿梅從林子里走出來,慌張又小聲地說:“太太?” 躲在陰影里的人說:“這里。”還比了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