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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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父女,我養(yǎng)了你十七年。回報我是你理所當然的事情?!?/br> 陸悅?cè)菖瓨O反笑:“你拿我當替換的物品時,不記得我是你的女兒。如今身陷囹圄,倒是記得還有我這個女兒了?” “若是裴瑀果真如你所愿當了儲君,恐怕我這個嫁給大皇子親信的女兒,就是你必須除掉的對象了吧?” 陸峰狡辯:“怎么可能……” 然而她已經(jīng)不想再聽他說話了,“我就直截了當?shù)馗嬖V你,我陸悅?cè)萦肋h不會幫你。你是罪人,就要為你的罪行付出代價?!?/br>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要離開。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浪費這么多時間聽他在說一堆不知所謂的話。 眼見著她離開,陸峰急道:“陸悅?cè)?!你真的見死不救嗎?你要背上不孝的罵名?!” 陸悅?cè)蓊D步,卻并未回頭,“如果不救你就是不孝,那我愿意背這個罵名?!?/br> “難倒你娘親的死因,你也不想知道了?” 她笑道:“無所謂啊,反正我只要知道罪魁禍首是你就行了。你都要去地下給我娘親賠罪了,我有什么計較的。” “何況,我更傾向于這是你想把我騙過來而編造的謊話,我娘她就是病故身亡?!?/br> 把戲被拆穿,陸悅?cè)蓊^也不回地離開。求生無望,陸峰站在牢房中抓著牢門,破口大罵。只是對方已經(jīng)完全聽不到他的叫罵聲了。 陸悅?cè)菘觳酱┧箅x開了刑部大牢,走出陰暗的環(huán)境,冬日暖陽照在身上,驅(qū)散掉剛剛滿心的陰霾。 她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不愿意陸峰那個所謂的父親占據(jù)自己過多情緒。 轉(zhuǎn)過頭來,她看到邱戎安靜地站在一旁等著她。 明明說好讓他不用過來,還是來了。 邱戎走上前來,問道:“還好嗎?有沒有被難受到?” 陸悅?cè)輷u了搖頭,“沒有用,他說的全是廢話。你呢,怎么來了。” “擔心你,便來了?!?/br> “那我們回去吧?!?/br> 兩人并肩而行。 她好像還沒有問過關(guān)于這件案子涉案人員的處置結(jié)果,便開口問道:“陸府……已經(jīng)被抄了嗎?” “嗯?!?/br> “他們都是怎么處置的?” “裴瑀終生囚禁,他的同黨如陸峰一般罪行嚴重的三日后問斬,輕一點的流放南蠻之地。” 原來陸峰果然是時日無多,才會想到找自己搭救。 陸悅?cè)菪α诵?,“我那個父親一生都想在官場上大紅大紫,最后落得滿盤皆輸、身首異處,真是諷刺?!?/br> “既然他三日后問斬,那我便第四日離開吧??赡苓€要麻煩你幫忙出錢出力。” “無妨,我還欠著你出診的費用,正好抵消?!?/br> 她想了想,對方確實還欠著賬,笑道:“那便一筆勾銷?!?/br> 離開刑部衙門,陸悅?cè)菡f道:“我想回陸府看一眼,就在外面看,不進去,可以嗎?” “可以?!?/br> 于是他們轉(zhuǎn)道方向,向著陸府進發(fā)。 兩人站在陸府正門前,府門上貼著封條,上方的匾額也已經(jīng)卸去。昔日朱墻碧瓦,今時蕭條冷落。 站在這里,她意外地想要追憶過去。 陸悅?cè)萏е^看向前方,對邱戎說道:“小時候出入這扇門的次數(shù)會多一點,在娘親去世之后,印象里被陸峰允許的情況下走出這扇門,好像就是出嫁的那次。不過那天你沒來?!?/br> 她轉(zhuǎn)頭看向?qū)Ψ?,笑問:“明明是自己的婚姻大事,卻被別人左右。你當時是不是很生氣?” “……嗯?!?/br> 邱戎眼神中露出愧疚,陸悅?cè)菪Φ溃骸澳愀陕镞@樣看著我,我不是翻舊賬責問你,今天只是過來回憶過去的?!?/br> 說完,她不再停留在陸府門前,而是向側(cè)面走去。在陸府外圍繞過將近一半的距離,有一扇側(cè)門藏在兩棵樹的縫隙之間。 “我以前一個人悄悄出府,都是走的這里?!?/br> “不過我出門也并不是那么頻繁,偶爾外出購入一些書籍?;蛘呤窃裸y不夠用時,出門打一些雜工、抄抄書之類的,賺一點銀子還掉在書局的賒賬?!?/br> 說起過去的那些事情,陸悅?cè)萜鋵嵅⒉挥X得苦澀。 在陸府里,她完全是被放任、自生自滅的模式,除了每月去賬房領(lǐng)取當月例銀,她不會與陸府任何人有所交集。 過得自由,比其他任何事情都來得逍遙。 然而邱戎不這么覺得,聽著陸悅?cè)萘攘葞拙潢P(guān)于她過去的事情,他都覺得心悶得慌。 側(cè)門上沒有貼封條,她伸出手來試探地輕輕推了一下,竟然推開了。 “咦?” 陸悅?cè)菘聪蚯袢郑÷暤貑柕溃骸斑@不是我非要進去吧?” 她四處打量了一下周圍后,穿過那扇門進了陸府,邱戎跟著她的腳步一起。 陸悅?cè)葑咴谀菞l曾經(jīng)走過無數(shù)遍的小路上,原本周圍亮麗精致的陸府陳設(shè),此時全部都蒙塵破落。 “現(xiàn)在回來看著這座府邸,原來在寸土寸金的澤安城里,陸府根本沒有我記憶中那么大?!?/br> 她順著道路一直走到自己的那座小院門前,院門只是虛虛掩著。 最后她還是沒有打開那扇小門,就讓它關(guān)住自己一切過往埋在記憶深處吧。 從陸府回來之后,陸悅?cè)荼愕戎懛鍞厥椎哪翘臁?/br> 期間因為無事,她還去了一趟城西的書局。只是時隔將近九年,那間書局早已換了掌柜,倒是令她心生一種物是人非的感慨。 三天后,陸峰以及其他罪臣在澤安城正街中央的廣場上被斬首示眾。 澤安的百姓都還記得不久之前,城內(nèi)發(fā)生的一系列動亂,對于這些罪魁禍首都深惡痛絕。 見他們被斬首,所有人都拍手叫好,歡欣鼓舞。 陸悅?cè)菡驹谌巳豪铮粗懛迦祟^落地。自此之后,她與陸家終于徹底地毫無關(guān)系,她只是陸悅?cè)荨?/br> 看完后,她去買了紙錢香燭以及貢品,還帶上了鐮刀小鏟,獨自一人去娘親的墳墓上祭掃。 這么多年無人祭掃,娘親的墳墓必然早已雜草叢生,陸悅?cè)菀呀?jīng)做好整理一番的準備。 然而到了那兒她卻發(fā)現(xiàn),娘親的墓前竟然意外的整潔,甚至連墓前石碑都被人換過新的。 就好像,她離開的這幾年,一直有人不間斷地前來祭掃。 作者有話說: 等下有二更 第64章 正文完結(jié) 陸悅?cè)菘粗矍罢麧嵉膲災?,擺放的祭品還沒有完全腐壞, 應該是前段時間剛剛有人前來祭掃過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邱戎做的, 她暫且按下心頭的疑惑,準備回去之后再問問他。 她把自己準備的祭品工整地放在娘親墓前, 跪在地上恭敬地叩首三次后起身。 時隔多年,陸悅?cè)蓦m已經(jīng)不記得娘親的模樣, 但娘親留給她的親切感受卻一直珍藏于心。 每次來到娘親的墓前,她都會不由自主地向著墓碑傾訴。 “我回來了, 娘親?!?/br> “雖然這幾年嫁人又休離, 倒也還算過得安穩(wěn)。” “我生了一個男孩兒, 取了名字叫陸瑾淮。他在我面前總是乖乖巧巧的,可骨子里其實很頑皮。以后一定帶著他過來看看他的外祖母。” “或許是自己的經(jīng)歷造成的, 很多時候我都會想,我有沒有把他教好。沒有父親的呵護陪伴, 我有給他足夠的愛意了嗎?” “總是會怕, 自己骨子里流淌的是陸峰那冷漠勢利的血液, 怕把我的瑾淮教壞了?!?/br> 陸悅?cè)轃堝X, 說到這兒笑了一下,“不過現(xiàn)在看來, 我應該還算是個合格的母親。我為我的瑾淮驕傲,他已經(jīng)開始變成一名真正的男子漢了。” “娘親,明天我又要離開澤安了。我還沒有想好,接下來在哪里定居,就是覺得哪里好像都不是我的家?!?/br> …… 祭掃結(jié)束之后, 陸悅?cè)莼氐綕砂渤?,在集市上買了一些路上需要用到的物品預先準備著,然后才回了將軍府。 邱戎這幾天似乎沒有什么事情需要忙碌的,每天放衙很早就回了府邸。 尤其是今天,因為陸悅?cè)菀x開了,他一直在準備著行李與馬車。 明明就是很簡單的回程,邱戎卻搞出了好大的陣仗。 陸悅?cè)菰诤笤嚎吹剿麥蕚涞哪切〇|西,實在是哭笑不得,“我不坐馬車,騎馬回去就行了。也就幾天時間,用不了那么多東西。” 邱戎沉默片刻,說道:“那我派幾名手下跟著你回去?!?/br>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br> “不行?!?/br> 對方態(tài)度強硬,陸悅?cè)葜缓猛讌f(xié),“好吧,那就兩個人跟著?!?/br> 見邱戎還在看著自己,她問道:“你想和我說些什么嗎?” 對方沉思許久,到底是什么也沒有說。 “對了,我娘親的墳墓一直是你在打理嗎?” 邱戎搖頭,“不是,每次我去的時候,都已經(jīng)有人先我一步祭掃?!?/br> 不是他,還會是誰呢?對于娘親的人際關(guān)系,她根本毫無知曉。 索性還能惦記娘親的人必然是故人,她也不再過多糾結(jié)究竟是誰做的了。 收拾好第二天出發(fā)需要的東西,陸悅?cè)荼阍缭绲鼗亓朔块g休憩養(yǎng)足精神。 在她閉目醞釀睡意時,她聽見寂靜的黑暗里,有房門打開的聲音,接著是很輕的腳步緩緩向她的床榻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