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rou(雙重生)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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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昂再度嘆氣,語氣柔和下來:“老百姓本就不信服長公主的身份,你扶她為帝也難平悠悠眾口,反而會顯得做賊心虛,越發(fā)落了下乘。” 他緩緩道:“不如——就此昭告天下,你就是衛(wèi)國太子!” 楚逐垂眸不語,似在沉思。 楚昂道:“衛(wèi)朝本就是正統(tǒng),墨朝才建朝不到二十年,百姓心里其實仍舊對衛(wèi)國懷有感情,只是都以為衛(wèi)朝徹底湮滅,又被墨慎之的雷霆手段所懾,因此不敢再提及衛(wèi)朝。現(xiàn)在正是名正言順推翻墨朝、光復(fù)衛(wèi)朝的最佳時機。” 他說完,便看著楚逐,靜待他的回復(fù)。 好一會兒,楚逐才開口,卻是說道:“父親,此事容后再議吧。” 楚昂大為不解:“你到底在顧慮什么?” 楚逐避而不談,只道:“現(xiàn)在秦少安已帶兵攻打峽口郡,若是讓他過了峽口,京城就被撕開了一條口子,任他長驅(qū)直入了。我準備率軍前去峽口郡擊退他,先解除眼下危機。” 楚昂蹙眉,他心里明白,昭告天下之事與擊退秦軍一事并無沖突,反而會在楚逐處于不利的時候起到助力。 他為何遲遲不愿昭告自己的身份? 楚昂暗忖一番,卻沒有把疑慮說出口,他知道楚逐的性格,打定主意的事很難更改。 他看著楚逐的胳膊,擔(dān)憂地問道:“你胳膊上的傷還沒好,這個時候去戰(zhàn)場,會不會……” “沒事,都神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用的藥膏有奇效,我已經(jīng)感受到傷口在慢慢愈合。”楚逐用右手抽.出自己的佩劍,這還是當(dāng)初他和拾九相繼完成的那把劍。 他看著閃著寒光的劍刃:“我一只手,也能贏。” 楚昂知道他心意已決,便不再勸阻:“好,那你盡快前去,否則讓秦軍闖過了峽口,事情便麻煩了——” “至于京城,你可以放心地交給我。” 楚昂眼中露出一絲冷意,心中有了主意。 * 楚逐不日便火速離京。 拾九知道楚逐離開后,心中更亂。 自從他那天把“希望誰贏”這個問題攤開在明面上后,她便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整日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而現(xiàn)在,隨著楚逐前去對陣,這個問題甚至具體到了,在峽口郡的這場戰(zhàn)役中,她希望誰贏? 若是楚逐和秦少安在戰(zhàn)場上短兵相接,她希望誰毫發(fā)無傷? 她不知道。 只是不禁在想,楚逐的傷才養(yǎng)了短短數(shù)十天,根本還沒好,現(xiàn)在又帶傷上陣,難免吃虧…… 她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吃過晚膳,拾九離開膳廳,準備去沐浴。 今天晚膳吃得晚,這會兒天色都已經(jīng)黑了,隱隱有幾聲悶雷傳來,似乎一會兒就要下大雨。 宮婢正在四處點燈籠,套上琉璃罩。 就在此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sao.亂。 拾九眉頭微蹙,心上忽然涌出一陣不安。 正準備前去一探究竟,來人已經(jīng)闖入了長公主府內(nèi),一時間偌大的庭院都被舉著火把的侍衛(wèi)填滿,宮婢和太監(jiān)們嚇得烏泱泱跪了一地。 拾九這才看到,竟是楚昂和楚老夫人帶著楚府的侍衛(wèi)闖入了她的府邸。 “老爺——”她習(xí)慣性地像以前那樣稱呼,連忙改了口,“楚大人、楚老夫人。”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讓自己冷靜下來,端起了長公主的架子:“你們擅自闖入本宮的府邸,是想做什么?按照律例,你們可是犯了重罪!” 楚昂并不把她這點虛張聲勢放在眼里,冷聲道:“長公主通.敵.賣.國,將幼帝送入賊人之手,才是罪無可赦!今日老臣特來審問長公主,若證據(jù)確鑿,即可送入大理寺,按律例正法!” 拾九不禁悄然往后退了一步,終于明白了此刻的情況。 是她太天真了,以為楚逐壓下了這件事,便真的無人追究了。 恐怕楚逐自己都是這么想的。 卻沒想到,楚昂會趁著他離京之際,前來找她興師問罪。 拾九意識到,自己今天恐怕兇多吉少。 楚昂明擺著借此機會一舉除掉她。 現(xiàn)在這長公主府全是楚府的人,她宮中這些太監(jiān)宮婢又不頂事…… 等到楚逐回來,一切塵埃落定,楚昂到底是他父親,又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呢。 “楚大人雖然早已告老還鄉(xiāng),但想必應(yīng)該知道墨朝的規(guī)矩。”拾九盡力與他周旋,“楚大人若是懷疑本宮通.敵.賣.國,應(yīng)當(dāng)先提交證據(jù)給大理寺,讓大理寺提審本宮。楚大人并沒有私自審問本宮的資格。” 此時,借著燈籠搖曳的光,楚老夫人忽然看到了那今月長公主手腕上戴著的玉鐲。 玉鐲在燈籠燭光的映襯下,泛出晶瑩剔透的水波。 楚老夫人一震,連忙拉住楚昂的袖子,低聲道:“老爺,您真要背著逐兒處置這個長公主嗎?您看,逐兒竟將那玉鐲送給了她!” 楚昂定睛看去,她手腕上確實是那個玉鐲。 那玉鐲楚逐曾經(jīng)給過拾九,也只給過拾九。 如今,卻把那玉鐲又給了眼前這個女子…… 說明,楚逐對她的看重,能與拾九等同了。 楚昂回想這段時間楚逐對眼前這女子的縱容,甚至已經(jīng)超過當(dāng)初對拾九了。 “那就更不能留!”楚昂下定了決心,看著楚老夫人,“此女子一定會禍害逐兒的,在這最后關(guān)頭,我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大計,大不了我以命相抵。” 楚老夫人眼中盈淚,不再多說什么。 天邊不斷傳來轟隆隆的巨響,是大雨將至的前兆。 “長公主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這資格并不由你決定。”在這一聲接一聲的驚雷聲中,楚昂的聲音也像驚雷一樣傳入拾九耳中,“你這個禍國妖姬,真以為能逃過今天嗎?” 禍國妖姬? 拾九一詫,實在沒想到自己會被冠以這樣的頭銜。 她悄然握緊了拳,觀察著四周。 眼下,長公主府的內(nèi)院已經(jīng)布滿了楚昂帶來的侍衛(wèi),不知外邊還有沒有更多人。 若是楚昂真想在這里殺了她,她便只能暴露自己會武功,硬闖出去。 只是,楚府的侍衛(wèi)她是知道一點底細的,功夫并不比王府的暗衛(wèi)差多少,而自己則很久不曾動武了,武功生疏不少。 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她根本沒幾分勝算…… 然而,事情已容不得她多想。 楚昂一聲令下:“將她拿下!” 霎時間,滿庭院的侍衛(wèi)都朝她動起手來。 拾九眼疾手快,迅速朝離自己最近的侍衛(wèi)出手,快速奪了他的劍,與撲面而來的侍衛(wèi)拼殺起來。 驚雷一聲響過一聲,竟在此時下起傾盆大雨來。 楚昂見她竟會武功,立刻下令:“屋頂布防,不得讓這女子離開庭院半步!” 楚府侍衛(wèi)訓(xùn)練有素,迅速排開天羅地網(wǎng)之勢,將拾九緊緊包圍在庭院中。 楚昂和楚老夫人則退到了廊下躲雨,一列侍衛(wèi)將他們護在中心,讓拾九連擒賊先擒王的機會都沒有。 拾九咬牙硬抗,很快就負了傷。 在雨水的沖刷下,她的傷口血流不止,雨幕也阻隔了她的視線,她只覺四面八方都是楚府侍衛(wèi),找不到一個突破口。 這時候,一把利劍朝她刺來,她反手一擋,身后露出破綻,又被人劃了一劍。 忽然,圍在最里圈的侍衛(wèi)退下,又涌上一列侍衛(wèi),這列侍衛(wèi)手中的武器卻不是劍,而是繩索。 他們快速移動著方位,變換著隊列。 拾九知道,這是要用繩索生擒她。 她連忙往后退,卻已來不及,她只覺身上一緊,已經(jīng)被他們用繩子團團捆住。 楚昂和楚老夫人從廊下走出,有人為他們打著傘,而后徐徐走到拾九面前。 而拾九則被捆得動彈不得,全身已經(jīng)濕.透,豆大的雨珠打在她身上,泛起了層層寒意。 她仰著頭看著昔日養(yǎng)育她長大的老爺、老夫人,不禁思忖著,若是此時告訴他們,自己便是拾九,是會死得更快,還是有一線生機? 只是,她倔強地沒有開口。 楚昂和楚老夫人亦看著她,奇怪她竟這么冷靜,一聲求饒也沒有。 楚昂沉默不語,心里在做最后的決斷。 楚老夫人卻是忽然一驚:“她的臉不對勁!” 在她的臉部邊緣,竟然翹起了一個小口子…… 一般人的臉皮怎么會翹起來! 楚老夫人一時驚恐地睜大眼睛,躲到了楚昂的身后。 楚昂這也才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奇怪之處,不過他卻沒有任何懼怕,反而直接朝拾九走過去。 拾九馬上反應(yīng)過來,是她的人.皮.面.具開裂了。 人.皮.面.具不能長時間碰水,否則就會裂開,顯露出原本的容顏來。 今晚下這么大的雨,她的臉早就被反復(fù)打濕了。 只是她光顧著御敵,竟是忘了這一點。 還不等她說話,楚昂已經(jīng)走到她身前,揪住那翹起的邊緣,狠狠一撕! 撕開后,楚昂和楚老夫人都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人。 楚老夫人抖著聲音道:“拾、拾九……是、是你嗎?” 拾九道:“老爺、老夫人,是我。” 楚昂和楚老夫人對視一眼,忽然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