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rou(雙重生)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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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么來著?”江嶼奪下他的酒,“你當時派人保護出任務的她時,我就跟你說過:你若只是把她當成棋子,那么磕了碰了又算什么,從你用金剛罩將她穩穩罩在自己的羽翼下時,你已將她當成了稀世明珠。你當時非要爭辯,說什么只是舍不得這把好用的劍。現在什么都晚了,你又借酒澆愁給誰看?你往那兒瞧瞧,人家正在悉心照顧她夫君呢,可沒管你喝得爛醉如泥。” “你別管。”楚逐又拿起另一壺酒,一口氣咕嚕咕嚕喝了半壺。 “唉。”江嶼搖頭,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且陪你喝喝吧。” 熱鬧的宮宴一直持續到半夜,到了子時,宮中燃起煙花,慶賀新年。 在閃閃爍爍的煙火中,拾九看了楚逐一眼。 辭舊迎新。 她對自己說道。 * 過完年,很快宮中又有了宴會。 這次,是墨蘿嫣的生辰宴。 墨蘿嫣生于正月初九,這是她的十七歲生辰。 長公主的生辰,自然是要大辦宴席慶賀的。 不過,比起除夕宮宴,她的生辰宴規模還是小了不少,不過,這并不妨礙宴會的熱鬧。 眾人都知道,去年長公主與攝政王之間的關系忽地淡了,加上攝政王因祭天刺客之事失勢,這大駙馬的位置可能要易主了。 因此,朝中青年才俊皆躍躍欲試,在受邀之列的人,無不盡己所能,諂媚迎合。 按照慣例,楚逐與秦少安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只不過,秦少安已有正妻,自然全程不動如山,而楚逐……則直接告病不來。 在長公主府進行著熱鬧宴會的時候,楚逐正在府中,用一個錦囊,裝下一粒粒的紅豆。 這連一旁的長行都看明白了,紅豆又名相思豆,寓意“相思”。 “你替我送去給拾九。”他裝好一袋紅豆后,將錦囊交給長行。 長行遲疑著,拾九多聰明啊,不用說都知道是王爺送的,必定是不會收的,便是收了……恐怕也會扔掉,又有什么意義呢? 但是他可不能直接說出來,想了想,便道:“要不,等過幾天拾九生辰的時候再送?” 那時候,他便可以假裝是他送的生辰賀禮,拾九萬一相信了,好歹也算將王爺的禮物送達了。 “就今天送。”楚逐道,“她扔了也好,不要也好,總之今天送過去。” “是。”長行只得應下,拿著錦囊前往著衣樓。 楚逐走到窗邊推開窗子,遙遙地看向著衣樓的方向。 拾九,生辰快樂。 我很想你。 且以紅豆寄相思。 即使,知道你根本不會收。 第35章 宮宴 是夜, 將軍府,宜山院。 秦少安從宮中歸來,邀拾九在院中信步。 拾九知道他定是有話要說, 兩人走了幾步, 她便開口問道:“怎么了秦大哥?是今天長公主的生辰宴發生了什么事么?” “倒也不是。”秦少安搖頭笑笑,“只是今日參加了長公主的生辰宴, 忽地想起來……我竟還不知道你的生辰。” 尋常人嫁娶一般都要合算八字生辰,而他們成婚利用的是幼帝的賜婚詔書, 這些便一概略過了。 因此, 直到今日他才忽然想起來,他竟還不知道拾九的生辰。 “是我的疏忽, 竟然一直不曾問你。”秦少安慚愧不已, “也不知是哪一天,是否已經過了。” 豈料, 拾九只是淡淡笑道:“沒關系,生辰而已, 并不重要呀。” “生辰,意指降生之日,怎么會不重要呢。”秦少安料想她在王府定是沒怎么好好過過生辰, 所以才會這么說, 心頭一時掠過一絲痛意。 “可是, 我并不知道我的生辰。”拾九定下腳步, 臉色掩映在昏黃的月色下, “我其實并不知道自己生于哪一日, 我的所謂生辰, 是楚逐撿我回來的那一天, 是他定下的日子。我既然已經脫離了王府, 那么那個‘生辰’也便不復存在了。” 秦少安亦停下腳步,眼中難掩驚詫。 他知道拾九是個孤女,然而他未曾深入想過生辰的問題,因自己身在和樂圓滿之家,每年都有家宴以賀生辰,便從心底里認為,每個人都有一個確然的生辰,而每個人亦都知道自己生辰在幾時。 卻未想過,孤女的世界,比他想象的還要殘忍。 “抱歉,是我失言了。”秦少安悔恨不已,只恨沒能將方才的話吞回去,更沒再追問楚逐給她的生辰是在哪日。 這生辰是楚逐給她的烙印,她不愿再過生辰,其實是在剔除楚逐留給她的痕跡。 他很樂見拾九有這般果決的想法。 “如此也好。你想哪一天作為生辰,哪一天便是你的生辰。你若不想過生辰,那生辰則無意義。”秦少安笑道,“這樣豈不是比我們一般人更加縱意?” 拾九怔然,她確有被這一句話安慰到。 “謝謝你,秦大哥。” 冬日涼寒,兩人并未在院中待太久,不一會兒拾九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脫外衫時,從口袋里滾出一顆紅豆,她愣了一下,拾起。 白天的時候,長行忽然帶了一個裝滿紅豆的錦囊來找她,說是路上隨意采摘的,兜了一袋送與她。 ——只有三歲小孩才會信這種鬼話。 她知道必定是楚逐送的。 不過,在墨蘿嫣的生辰,送一袋紅豆給她,實在是太過諷刺了,她不知道楚逐在想什么。 當然,她也不在意了。 但是,她不想讓長行難辦,權衡過后還是暫時收下了,塞進了口袋,便催長行回去。 送長行出門的時候,她怕楚逐還會借著十天之后她的生辰,再讓長行送什么東西過來,便告訴長行,今年以及以后的每一年,她都不會再過生辰了。 若是他再送東西來,她定要翻臉。 以往的每年生辰,雖然沒有什么特別的慶祝,但是長行和平黎倒是會給她準備小禮物。 今年,因為楚逐的緣故,連這份小禮物,她也不要了。 長行走后,她也沒將紅豆留下。連同那個錦囊,她一并扔進火爐子里了。 只是,睡前才知道,還有一顆漏網之魚。 拾九凝著兩指夾.著的小小紅豆,驀地用了力,碾了個粉碎。 * 拾九的生辰悄無聲息地過去,而在年后的這段日子里,她依舊時不時地往著衣樓去。 只要秦老夫人沒有直接站出來阻止她,那么她就會假裝看不到秦老夫人的不滿。若是秦老夫人真的不許她再去著衣樓,那她就只能讓秦少安從中調解了。 她心里很清楚,她不是真正的將軍夫人,所以她不會將自己困在將軍府,當一個賢良淑德的婦人。 總有一日,她會離開這里。在那之前,她能學到的東西越多,那么安身立命的本事便越多。 其實,這段時間,她已經陸陸續續將自己所知的大半機密都告知了秦少安,再過不久,待楚逐徹底不再糾纏,等她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時機,她會親自向秦少安提出和離的想法。 而后,她會去江南。 其實,之前她對自己以后要去的地方十分茫然,只想著有一天離京城遠遠的,對于要去哪里,卻是毫無計劃。 而因為秋云夕的到來,她心中終于有了明確的想法。 秋云夕說,江南是一片魚米水鄉,那里山凈水美與世無爭,開一個小鋪子便可滿足溫飽,悠然度日。 她心動極了。 況且,江南又離京城很遠很遠,實在是個隱世的好去處。 于是又旁敲側擊地問了秋云夕很多關于江南的事兒,心中越發向往。 不過,還未等到她前去江南,倒是又從江南來了一個人。 這人名喚燕辰,年方十六,是秋云夕在江南家鄉的鄰居。 那日拾九來到著衣樓,未見到秋云夕,還以為她跟著陸掌柜進貨去了,哪知沒過一會兒,她便領了一個少年前來,見了拾九,便對那少年道:“燕辰,快叫拾九jiejie。” 燕辰長得唇紅齒白,聞言燦然一笑,似三月春風一般暖煦:“拾九jiejie。” 拾九驚訝地站起來,情不自禁地應了一聲,連忙望向秋云夕。 秋云夕這才向她介紹:“拾九,他叫燕辰,燕子的燕,時辰的辰。他也來自江南,跟我家是鄰居。” 拾九點點頭,兩人算是認識了。 秋云夕拉著拾九坐下,向她說起了燕辰的來歷:“燕辰這次來京城,是來參加三月的會試的。他天資聰穎,自小就有從仕報國的想法,但是他爹娘奇怪得很,從他很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教育他一輩子不許去京城,更不讓他科舉從仕。” 拾九聽到這里,不禁疑惑地問:“為何?” 秋云夕搖頭:“不知道啊,他爹娘從來不說原因,只是一個勁地不許。但是燕辰也自有自己的主意,哪能都聽父母擺布呢,因此背著他爹娘參加了童試、鄉試,而且還在鄉試中高中解元呢。” 拾九不由得贊道:“真厲害!” 她看向比自己還小一歲的燕辰,眼睛里多了幾分敬佩。 秋云夕續道:“對啊,若是尋常人家,知道自家孩子有如此光耀門楣的成就,哪怕是砸鍋賣鐵,都定要把孩子送去京城參加會試,可是燕辰他爹娘就不一樣了,知道燕辰偷偷參加考試后,揪著他一頓好打,更是發了狠話,若是燕辰敢去京城參加會試,便與他斷絕關系。” 說到這,秋云夕不由得看了燕辰一眼,嘆道:“可是燕辰也是個倔的,他爹娘越是這樣,他心中越是不服不甘。你說說,憑什么一點理由也不給,便讓他放棄自己一直以來的愿望呢?因此,他這小子只身一人離開了熟悉的江南,跑來了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好在我與家中聯系不曾斷過,因此他也知道我在京城的著衣樓做繡娘,于是一來到京城,便來投奔我了。” 拾九心中驚詫,真的從未見過這樣奇怪的爹娘。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安慰眼前這位少年:“燕辰,你別擔心。既然來了京城,就好好準備考試。哪有爹娘真舍得與自己的孩子斷絕關系呢,必定只是氣話而已。倘或你高中狀元衣錦還鄉,你爹娘不定有多高興呢!” 燕辰看著剛剛認識的拾九笨拙地安慰自己,彎了彎唇角:“多謝拾九jiejie。” 拾九笑道:“既然你是秋娘的朋友,又叫我一聲‘jiejie’,往后我也會把你當成弟弟一樣看待。這段時間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之處,盡管跟我說,知道嗎?” “知道了。”燕辰點頭,眼睛彎起笑意,“謝謝拾九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