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和你的所有世界_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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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華挑挑眉,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重云心事重重的樣子,連儀態都有些顧不得了,竟然站在這兒發起了呆。 放下筆,揮揮身邊的童是個啞巴,點點頭,繞過重云輕聲輕腳地出了門。 “姑姑?姑姑!”重云由遠到近,握住了重云的手。 重云一顫,回過神來,看到重華竟有一瞬間的害怕,很快又掩飾下去,她拍拍重華的手,抿抿唇,笑開來,“身體好了,就又不安生了?” 重華拉著重云到火爐邊,回道,“我哪有,怎么練字,也成了不安分了?要是再不執筆,先前學會的,都要忘光了,這不,字都不會寫了,拿著筆都覺得別別扭扭的,難受得緊。姑姑今天怎么來了?” 重云看著她養大的孩子,說,“沒什么,就是想著來看看你。” 重華笑笑,“我有什么好看的?這么冷的天,要是摔了,可怎么好?” 先前會以為是關心,而如今聽來,卻像是詛咒一般縈繞心間,重云知道,她已經不能像往常一般面對重華了,她開始害怕,開始擔憂。 “我哪有那么的嬌弱?雪都被下人掃的干凈,路上連冰都沒有,哪兒那么容易就摔了去?”就算心中有事,還是要裝作無事,重華,還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的他,還是個好孩子。 重華無奈,“那也要仔細著呀。” 不經意掃到邊角處的熏爐,重云眼皮一跳,重華什么時候熏上香料了? “長清,那熏香是怎么回事?溫塵不是說,你不能接觸嗎?”重云指著那云瀑一般流下的白煙問道。 重華看過去,“哦,是云祲送來的,叫什么安魂香,很管用。聽了溫太醫說那東西對我好,他就送了我。如今燃一燃,聞著舒服多了。” 重云指尖一顫,這云祲,到底安的什么心?越來越看不透了。 溫塵說過,安魂香世間少有,萬金難求。云祲卻大手筆地一送就是一把,可謂心思深沉。可是,他明明知道,重華搶了他的位置,為何還要對重華這么好?太反常了。 重云想要撫一撫護甲,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每次來見重華,她都會細心地摘下來放在梳妝臺上,怕碰到重華。重云也不知為什么,也許是愧疚,也許是補償,對著重華,她就是有那么多的憐惜。 看重華提起云祲連眉角都帶笑的樣子,不禁心中一跳,她拉過重華,語重心長,帶著些疑惑,“長清,從小到大,你跟誰都不親,怎么就偏偏跟那個云祲親近了?” 重華想了一下才回答,臉上帶著些同樣的疑惑,卻是喜悅的,“姑姑,我也不知道,明明就是見了一兩面,可我就是對他信任,就是對他一見如故。連他的東西也沒什么臉皮地照單全收,連明謹都沒這樣的待遇,這樣想來,也是邪乎得很。可能,他就是合我的眼緣吧。而且,姑姑你知道嗎?他好厲害的,有時候我什么也不說,他就知道我要什么,就連他的房間都是和我的差不多。我們喜歡一樣的東西,看的書籍,吃的菜肴都是一樣的。姑姑,你說,這算不算是知己呢?” 重華談著云祲,就像說起什么他喜愛的東西,是從未有過的歡愉。因為身體的緣故,禁大喜大悲,所以雖然重華總是在笑,笑點也低的可怕,但是重云知道,這孩子其實對什么都是不放在心上的。可以不去思考一些事情,也就沒有心事,活的就久一點。如今,也算是少有的情緒波動了,上一次逃婚的時候,也沒這么鮮明活潑,就像是黑白的世界里撒下了光明,涂上了色彩,活了起來。 重云嘆口氣,笑得有些惆悵,“也許吧。” 誰知道呢,你們的身份從一開始被換的那一刻起,如今再遇上,已經是糾纏不清了。你們兩個,我已經不知道到底欠誰的多,應該站在誰那邊去了。 重云走出護國公府,看著蕭瑟的街道有一瞬間的迷茫,站在那里停了許久,驀地轉身,“碎玉,我們去云宅。” “喏。”候在身邊的嬤嬤跟上去,沖著隔壁的云宅。 云祲跪下來,“太后娘娘萬安。” 之前在夜晚,看的還是不太鮮明,如今青天白日里,云祲的棱角每一處都刺著重云,她終于面對著現實,重暝的孩子,就在眼前。 重云深吸一口氣,看著大開的窗,冷冷的風漫進來,還有護國公府濃重的藥味。窗前還掛著南方夏天才會弄起來的風鈴,被吹得風中凌亂,整個飄起來,發出混亂的響聲,一如重云的心情。 “起來吧。”重云道,語氣意外的平靜。就像是小學生要到老師那里背書,忐忑不安了半天,直到真的挨到了,看著墻壁也是可以背得溜溜的。要演講的人站到臺上一開口,緊張就立馬煙消云散了。 “喏,謝太后娘娘。”云祲不卑不亢地站起來,低著頭。 重云有些失神,當年,她是那么地,那么地在意自己的弟弟,最后卻又親手把他埋葬在邊疆。 “你抬起頭來。” “喏。”云祲抬起頭,看向重云,眼中沒有一絲情緒。 重云情不自禁地撫上云祲的臉,“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云祲側過頭,躲避重云的手,“太后娘娘請自重。” 重云回過神,放下手,閉閉眼,又是那個太后。 “我不是說了,讓你離小公爺遠一點嗎?” 云祲乜重云一眼,突然露出一個壞笑,在那張臉上竟不顯得一點突兀,他說,“我離得遠了,可是一次都沒找過他,是他自己找過來的。我遠離了他,他不放了我,人家是千嬌百寵長大的小公爺,別人都要捧著供著的,我也沒辦法啊。太、后、娘、娘。” “你!”重云咬碎了一口銀牙,目光像要把云祲釘死在原地,“你到底要做什么!” 云祲甩甩袖子,目光陰霾,像是樹叢里的毒蛇,“太后娘娘說笑了,我一個小小的太傅,能做什么呢?倒是太后娘娘,您身為太后,為何要與我一個小人物過不去呢?” “哼!你不遺余力地接近重華,安的什么心!”重云咄咄逼人,對著這張臉,連當年的怒氣都翻涌了出來。 云祲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我安的什么心,您不知道嗎?姑、姑。” ‘轟’! 腦中一聲巨響,就要把重云打垮。她往后退,癱坐在椅子上,“你,果然是知道的。說吧,你到底要什么?認祖歸宗?護國公的位子?若是你足夠聰明,就不會頂著這張臉來到京城。” 云祲看著重云,眼中沒有一絲憐憫,甚至有些恨意,嗤笑一聲,“護國公的位子?憑著我這張臉,若是你想要給我,早就給了,我又何必等到現在?更何況,我對那些不感興趣。不過,看您的反應,倒像是我來尋仇的一樣。您放心,我一個小小的太傅,不會礙著您什么事的。” 重云有些驚訝,尋常人家拼了命的要往上爬,這人卻告訴她,他不要?呵,騙誰呢! “呵,不要?不要你為什么考了功名,淌上朝廷這趟渾水?說什么不看重功名利祿,還不是巴巴地跑過來,一個勁兒地親近重華?你覺得,我會信嗎?!”重云拍著扶手,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云祲挑挑眉,轉過來時,眼中卻有了柔意,“沒什么,只是想來看看,頂替了我身份的是個什么人,過得好不好。當然,”他看一眼重云,邪笑,“還看一眼,英明神武的太后是不是一如二十年前那般,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推出去,毫不留情地殺掉。這樣的人,會把那個冒牌貨養成什么德行。” “你!放肆!”重云有些后悔來這里了,對著這么一個人,斯文敗類,迷惑了所有人。 “太后,我現在大小是個朝廷命官,而后宮不得干政,是您當初親筆寫下的。莫非,您要打破嗎?”云祲好像絲毫不懼,是啊,就算是個太后,要殺一個朝廷命官,還是一個自己侄兒惦記的人,也是要繞好幾個彎的。 單單一個重華,就是他最好的擋箭牌。 重云突然就愣住了,果然是親父子,就連性情都是一樣,不知遮掩鋒芒,你的眼前可是太后啊,也敢這樣叫板。云祲啊云祲,你為何,這么像,果然都是報應。 當初的堅持,如今想來也不過如此,她其實早就想通了,只要重暝服一下軟,她就不犟了。可是,兩個人都繼承了老國公的硬脾氣,不行的。 重云搖搖頭,嘆道,果然是人老了,什么都不想再思考了。如今細細看來,她對重華如此溺愛,又何嘗不是抱著僥幸的心思呢?護國公府不能無后,貴族里的世卿世祿延續了幾千年,大家涵養不是那些小家族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