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mama們的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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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謹再也沒見到那個保姆,但他罕見地看見母親哭了,在那之前母親剛剛體貼地安撫了閆心,并表示回去為他那兩件衣服今晚會陪夜之后。還沒到家呢,母親就一邊開車一邊抽搭著哭了出來。 發出了脆弱的“嗚嗚”的哭聲的母親,像個小女孩一樣,莫謹的耳朵里塞著沒有在播任何音樂的耳機,他望向窗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母親在他印象里向來是溫柔但絕不是脆弱的,在外人眼里她是雷厲風行的白領精英,出席于各類刁鉆的社交場合,并頻頻為己方取得優勢,這樣的人擁有堅不可摧的心理素質,唯有在家庭方面的世上,她才會展現作為女人的柔軟脆弱。 饒是這樣,讓莫謹回憶從小到大撞見母親哭泣的場合,卻依舊幾不可尋,只記得他七歲那年,母親也是經手了一個案子,不知道為什么那一次把自己也帶了出去,那一次可能是慘敗了吧,印象里母親大哭了一場,很長一段時間也都郁郁寡歡的,甚至不去上班。 他一直懷疑母親對閆心的神經過敏不是自己薄情而產生的認知偏差。到家之后莫謹快速地收拾了一下閆心的衣服和生活用品,走到主臥的時候就看到母親坐在床沿低著頭發呆,發現他走近了,就望著自己兒子,又流了些眼淚。莫謹沉默地坐到她身邊,給她遞紙巾。 他聽到母親頻繁地念叨說沒有照顧好閆心,讓他覺得他們家對閆心家里于心有愧。 “閆心真的只是我們家的遠方親戚嗎?” 要不是閆心的父母確有其人,他會以為閆心是自己同母異父的異性兄弟,但父親顯然不是對閆心的情況一無所知的,雖然他很少回家,對閆心的關心照顧沒有像母親那樣面面俱到,卻不曾落下。 像是這次閆心出了問題,母親不得不離席,父親也沒表示半點不滿,剛才還打電話過來問病情如何了。 母親搖了搖頭,她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后向莫謹說了個故事。 · 故事的主人公,是兩個年華尚好的女人,她們出自同一個精英大學,學同一個專業,住同一間宿舍。 她們兩人,一個性格溫婉、外柔內剛,另一個雖稍顯懦弱,卻善解人意。 這樣的兩個女人,在那個傳統的時代,因為年齡相仿,興趣相投,自然成了親姐妹一樣的朋友。直到后來,她們畢業選擇了不同的公司,外柔內剛的那位工作勁頭很足,領導看重她的年輕和野心,一直委以重任,她年紀尚輕,卻沒因為性別而故步自封,她升遷得很快,沒幾年就成了公司高管,是所有同齡人都無法企及的成就;而性格懦弱的那位,到了社會場上,免不了要受到不少欺壓,但她也有自己堅韌的一面,因此雖然歷經挫折,倒也獨自忍受下來,又因為為人溫柔,與同事關系融洽,沒有太大成就,工作倒也很穩定。 而就在差不多的時候,她們都遇上了自己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外柔內剛的女人,與她在公司里的對家幾番角逐之后,都對彼此有了欣賞,一個案子結束后,男人約她出去吃飯,他們第一次在辦公桌以外的地方,聊著不是公司合同的話題,居然相談甚歡,男人比女人年長幾歲,正到了家里開始催促成家的年紀,他對女人表達了自己的欣賞,接下來的日子,頻繁地約女人出去吃飯,游玩,女人不是扭捏的人,兩人性格契合,理念一致,幾次下來,她便答應了對方的追求,次年,兩人奉子成婚,也是一樁美滿的姻緣。 如果說女人與男人之間,以因緣一詞向系,那朋友遭遇的,只能說是一段孽緣了。 在女人結婚不多久的時候,朋友突然找她說有事相談,雖然她們這些年未曾斷了聯系,關系依舊很好,但到底因為工作忙碌,加之物理距離而有些疏遠了,朋友一提要見面, 女人也欣然答應。 朋友結結巴巴地說,自己的上司好像有追求她的意思。 朋友就是一個這樣懦弱的人,因為女人有主見,在學校的時候,大大小小的時,總要找她先商量、拿主意。大學期間,女人也有過兩三任交往對象,但朋友卻因為自卑和怯懦,盡管追求者更多,卻從未談過一次戀愛。 辦公室戀情并不值得提倡,因為有太多變數,不歡而散會影響工作生活。 但女人恰恰是跟作為同事的男人喜結連理,以己度人,她一時間并沒有領會到這件事有什么不對,只說如果你也喜歡,你們可以試著交往。 她并沒有注意到朋友字里行間中,流露出的那種若有似無的畏懼,沉浸在甜蜜生活的她,錯誤地把那當做是朋友的害羞。 約莫一年不到的時間,朋友再次把女人叫出去的時候,女人的孩子已經出生了,而朋友告訴她,自己也懷孕了。 朋友的情緒并不像是一個正常母親那樣期待又慈愛,這一次她的恐懼無從遁形,她告訴朋友,那個男人恐怕不想要一個孩子。 剛坐完月子沒多久還處于虛弱的女人,聽聞此事之后勃然大怒,罵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是渣男,讓朋友跟這個人趁早分手,她值得更好的。 朋友一聽女人義憤填膺的聲音,就像回到他們形同姐妹的大學時代,每次有男生sao擾自己,都有這個姐妹為她出頭,她永遠站在自己這一邊。 可她立足社會,卻沒有辦法時刻依靠自己的朋友。 懦弱的朋友,因為被知曉了辦公室戀情,被迫跟男人調開,已經淪落到做很低級的文職。 而曾經友好的同事,也早就已經是不顧及顏面,當面也罵她是攀上上司的**,會對著她呸一口的路人。她過去的種種溫柔以待,在他們眼里都成了居心叵測。 她沒有把這些告訴女人,只是說,以自己現在的工資,不依靠上司的照顧很難擔負生活,她不想讓上司置氣。 看樣子,她是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這段感情,說不上美滿,但朋友也沒有與他決裂的意思,不單是因為她習慣了安穩做不出巨變,還因為她并沒有這個能力擔負后果。 女人一時無言,說實話,她是為朋友的懦弱憤怒的,對方的沒有主見,甚至沒有獨立的生存能力。造成了如今的窘境,除了種種的陰差陽錯,難道不能說是她咎由自取的嗎。 而女人,居然在機緣巧合之下,也曾經成為了這一切悲劇的一個推手。 她想起她們曾經在學校中意氣風發地許愿,以后要成為瀟灑帥氣的精英,那時的畫面多美好,年輕女孩的身上仿佛都鍍了光。 這些年順風順水的女人,一下子感到茫然,為什么不過幾年須臾,她們卻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