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幫什么？”

    程詩吟下意識地問出了口，心中的小人就開始瘋狂的敲她的腦袋：“你都結巴了，就不能把嘴閉上？！”

    “這問題該問嗎？這問題是你能問的嗎？你是想聽回答還是不想聽回答？”那小人手上的動作不停，嘴里也一刻不停地轟炸著：“你也不想想，這種情況你還能幫他干點什么？”邊罵，手還邊往下指了兩下。

    程詩吟的冷靜已經魂歸天際了，自從她問出了這個不該問的問題，眼淚就已經在下眼瞼上時刻準備著隨時奔向外面的世界了。

    明明上一秒，程詩吟的劇本上還寫著手握重劍，斬斷荊棘，對抗魔王，以及去解救她絲毫不較弱的公主。下一秒她卻抱著林欣從迪士尼拐了一圈，給自己手中遞上了充滿黃色廢料的同人劇本。她甚至還主動念了一句臺詞，親手斷了自己的后路。

    林欣沒能察覺到程詩吟的不自然，因為他僅僅是在程詩吟面前維持住自己的理性，就已經實屬不易了。林欣甚至有些感謝顧念在下的藥還摻了點能讓人失去行動能力的，他不愿意在這種狀態下做出傷害程詩吟的事情。況且今天來約會的她還穿的那么漂亮，她應該一直這樣漂亮下去才對。

    林欣只是想要坐起來，再找東西遮蓋一下，能稍微保持一點體面。自己現在這副模樣，真是太難看了。

    程詩吟卻不這樣認為。林欣現在不但不難看，甚至比平日里更添了一分魅力，一種致命的誘惑力，讓她移不開眼。

    林欣的臉是紅色的，不是因為羞怯的粉色，也不是氣氛曖昧的桃色，是實實在在的紅色，屬于欲望的紅色。他的額頭上點綴著點點汗珠，眼眶里也滿溢著迷情的淚水。程詩吟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感覺那眼中充斥著說不清的危險，可她偏偏想去接近。

    林欣張開了口，打算回應剛才程詩吟的問題，可一張嘴就被程詩吟用手堵住了嘴。她說：“我都明白了，不用說了。”

    林欣聽此，還對兩個人的默契沾沾自喜，便用期待地眼神鼓勵著程詩吟。

    程詩吟看到林欣眼神地變化，臉更紅了。趕忙轉過頭不敢再直視林欣的眼睛，用自己的另一只手顫顫巍巍地伸向林欣敞開的大門……

    嗯？？？？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兩個人別說是默契，簡直就不再一個頻道上。他神色慌張地想要阻止程詩吟，但他的嘴還被捂著，疑惑的眼神也接收不到。林欣只能用睜得越來越大的眼珠子盯著程詩吟那只逐漸接近的手。

    他甚至十分期待。

    那只手一定很軟吧……說的跟沒握過那只手一樣。

    想到這里，他與它頭上的青筋竟然也爆了起來，看起來有竟一絲駭人的恐怖。

    “咚！”包廂門突然被誰踹開了。

    程詩吟一下子僵住了，好像做了壞事一樣趕緊把手收了回來。她看向門口，竟是提著幫兇的吳廉。

    吳廉掃了一眼包廂，便把心中突然燃起的怒火直接撒到了林欣身上。他脫下外套扔到了需要打馬賽克的地方，厚重的冬衣砸地林欣吃痛地叫了一聲：“嗷！”可林欣除此之外也并沒有任何辦法，他還躺在那里，動彈不得。

    程詩吟聽到林欣的叫聲，生氣地瞪了一眼吳廉，但看到林欣身上的衣服，長舒了一口氣，心里卻升起一絲小小的失望。

    失望什么呢？她不說。

    可吳廉的氣卻還沒消，自己今天大發慈悲幫個忙，卻發現尚小夏的舍友竟然是個男的，而且他們已經住在一起一年之久。

    尚小夏知道這個事情嗎？她似乎是知道的。

    吳廉的火更大了，他看向毫無反擊之力的林欣，萌生了報復的念頭。

    吳廉挑了挑眉，想起了自己剛開門時那該死的尷尬氣氛，他有了一個好主意。于是，吳廉用十分輕佻地語氣重復著之前林欣說過的話：“要幫忙嗎？”

    “嗯？”這次輪到程詩吟迷惑了。

    林欣的聽到吳廉的話，眼睛瞪得更大了。剛裝上了滿腦子的黃色廢料，又因為吳廉來的時機，林欣竟然忘記了自己最初只是想讓程詩吟將自己扶起來。急的林欣像是武俠劇里的主角在生死關頭沖破了xue道，竟恢復了力氣強撐著胳膊坐了起來，連忙擺手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可吳廉沒打算放過林欣，接著笑道：“沒關系，送佛送到西嘛。”

    吳廉此刻在林欣眼里就像是尚小夏附身，他一步一步走進林欣，林欣感覺自己距離死亡越近。林欣一路往后退，嘴上不停地說著：“我自己可以的，真的，不用麻煩您了。”

    但吳廉越過林欣并沒有停下，而是走向角落里的顧念。一把抓起他的領子扔了出去，將他與他的幫兇綁在一起。然后對林欣說：“我盤問過了，他說這個藥效就是來得快，并不強力，只要舒緩出來就沒事了。”

    吳廉最終還是放了林欣一馬。

    吳廉的話說得過于直白，程詩吟便也捂著臉退了出去，只留林欣一個人坐在原地，消化他剛剛聽到的內容。

    現在說一句幫幫我好嗎，還來得及嗎？

    說出來可能有些難以置信，林欣成為男性已經有足足半年，但他并沒有像許多搞笑采訪中的人那樣，去放肆一把體驗自己的變化。林欣用了時間去接受自己的改變，表面是依然是一副無所謂，我已經認命地樣子，其實他卻總是在下意識中選擇了逃避。

    除了尿尿，他還沒有開發過其他的功能。說道理，林欣至今還沒能接受這個身為男性的自己。可如今，他也只能踏出這一步了。

    林欣的手比程詩吟剛剛顫抖地還要厲害，他的手掌雖然握住了，但卻總是輕飄飄地沒有力氣，半晌也沒有任何作用。外面還傳來了不耐煩的跺腳聲，催促得林欣更沒了底氣。

    說話，自己的第一次手沖，就是在這種公共場合，是不是有些過于刺激了？

    程詩吟一直靠在門上，耳朵一直注意著里面的動靜。她不知道自己想要聽些什么，也確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可自己的身體卻是越來越熱，像是和林欣中了一樣的藥。

    程詩吟悄悄偏過了頭，時限卻正好與一直注視外面的林欣，在空中碰了個正著。林欣剛才還毫無反應的身體，突然無師自通，為他打開了折扇未知世界的大門——【san值】清零，開啟混亂模式。

    “咚！”門又被撞開了。這一次是姍姍來遲，請求吳廉和程詩吟不要報警的工作人員王女士。

    她一打開門便看到一股濁液射了出來，以每小時42公里的速度。

    她的目光追隨著看到一條拋物線，然后竟鬼使神差地打開了相機。王女士看了一眼上面的畫面，就不負眾望地暈倒在地。吳廉走過去看了一眼，偷偷收走了相機的儲存卡，不知道是要去質問尚小夏，還是給惡趣味的尚小夏一份最好的禮物。

    反正這兩個壞人絕對是天生一對，林欣這樣認為。

    他們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報警。因為這件事情里的最終反派顧念已經獲得了十分慘重的代價——他瘋球了。

    從那天起，顧念就從當仁不讓的校草，退位成為遺憾系美男子。他總是帶著一股憂傷，又對世間萬物充滿警惕。他害怕一切意外，以及一切棍狀物。

    顧念再也看不了房子里的柱子，看不了高聳的樹。他甚至用不了筷子，猛然看見自己的手指都能哭上半個小時。

    他們便只能放過他了。

    不過作為顧念的幫兇，也就是在微博打廣告，在微信里賣片。還介紹玫瑰和牡丹給顧念，并且這次也像錄下視頻的那位大哥，卻是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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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n值(sanity)】是克蘇魯神話桌上游戲的玩家數值。當san值變為0時，人就會發狂，失去理智。

    顧念這回是正式下線了。我感覺這部小說總體的感覺，開車可能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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