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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蔣乾把刮卡的小簽子往桌上一扔。 “我也沒有。”方映楨嘖了一聲,靠到椅子上。 兩人對視一眼,蔣乾道:“你去。” “剛都是我排的隊(duì)!”方映楨不服。 “但是你運(yùn)氣太差,一張都沒中。”蔣乾說。 “......這能怪我嗎,你知道中獎幾率有多小嗎,指甲蓋那么點(diǎn)兒!”方映楨瞪他。 “行。”蔣乾點(diǎn)頭,起身邁著長腿去那邊的窗口排隊(duì)繼續(xù)買刮刮卡去了。 過不一會兒,他拿著一疊新卡又走過來坐下,把一半分給方映楨。 兩人拿起小簽子又開始進(jìn)行新一輪的刮卡,這回居然中獎了,中了五塊。 方映楨看著蔣乾臉上止不住的得意笑容,嘴上甜甜地夸他:“男朋友好棒啊。”卻在心里說:“切,才五塊錢。” 從刮刮樂的店里出來,方映楨看了眼時間道:“去學(xué)校吧,到點(diǎn)兒了。” 蔣乾嗯了一聲,問他:“打車還是地鐵?” “聽你的。”方映楨說。 “步行吧,反正不遠(yuǎn)。”蔣乾說。 “......不要,走不動。” 蔣乾瞇了一下眼睛,挺嫌棄地看著方映楨:“勤快點(diǎn)兒可以嗎?平時跑cao跑不動也就算了,走路你也嫌累?” “怎么啦,反正體力活又不是我干,要這么多運(yùn)動量有屁用。”方映楨大言不慚。 “......”蔣乾忍不住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你怎么臉皮這么厚?” “厚一點(diǎn)兒好,延年益壽。”方映楨賤嗖嗖地說。 最終蔣乾還是沒舍得真讓方映楨走路,一塊兒打了個車去附中,到校門口的時候剛好過四點(diǎn),班會四點(diǎn)十分開始,主要內(nèi)容是領(lǐng)成績單,其他倒沒什么。 方映楨這回發(fā)揮水平和平時差不多,所以名次也就跟平時沒什么差別,三四百名的樣子,不過跟前幾個學(xué)期那一堆狗屎排名相比,還是進(jìn)步了很多的。 他摸出手機(jī)把成績單拍給老媽,過不一會兒,老媽給他發(fā)了個三百塊的紅包。 [fz]:為啥是三百塊? [肖大醫(yī)生]:因?yàn)槟憧剂巳倜?/br> [fz]:照你這么說,咋滴,我考第一名你就給我一塊錢啊? [肖大醫(yī)生]:大白天的做什么夢呢還第一名? 大白天的被自家老媽嗆了一口,方映楨憤憤地放下手機(jī),轉(zhuǎn)過頭去看蔣乾的成績單。 語文:132 數(shù)學(xué):148 英語:144 化學(xué):100 ...... 方映楨不想再往下看了。 本來還挺得意的,現(xiàn)在有一點(diǎn)被冒犯到。 沈誓正抓著筆在算自己的總分,看到蔣乾的成績單就湊了過來,由衷地哇了一聲。 “蔣乾真的好厲害啊。”沈誓感嘆道,“還帥。” “喂?”方映楨有些不滿,揪住他的臉,“說什么呢?” “我夸他啊。”沈誓捂著被揪痛的臉十分委屈。 “不許夸他。”方映楨惡狠狠地警告道,“說他成績好可以,不許夸他帥。” 沈誓:“......哦。” 蔣乾在后面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簡直要笑死,方映楨這個深海醋王吃起醋來,連好朋友都要兇。 “所以,希望大家能夠利用好這個暑假,”老王站在講臺上掃視著全班人的臉,“我會定期打電話給你們的家長,不時choucha你們的學(xué)習(xí)情況。” “不是吧老王!” “假期也不放過我們啊!” 底下一片哀嚎。 方映楨偷瞄了眼手機(jī),發(fā)現(xiàn)老媽又給他發(fā)了條消息:兒子,暑假怎么過呀? 方映楨飛快回道:去一個朋友家玩一陣,然后開始好好學(xué)習(xí) [肖大醫(yī)生]:也是,開學(xué)你都高三了 [肖大醫(yī)生]:那行吧,那我也不把你綁到我這兒來了,你自己合理安排暑假 耶! 方映楨在心里歡呼了一聲,又想到什么,試探著問道:媽,如果我去別的地方上大學(xué),你會生氣嗎 [肖大醫(yī)生]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開始正在輸入中,輸入了很長時間也沒回過來。 方映楨有點(diǎn)兒后悔,早知道就不問了。 剛想給老媽發(fā)一個我開玩笑的,老媽就回了過來:兒子,我尊重你的選擇,你喜歡在哪里都好 方映楨心里頓時一陣暖流,撒嬌道:老肖,你真好 [肖大醫(yī)生]:你才知道我真好啊? 方映楨笑起來,關(guān)掉手機(jī),在心里做了一個決定,暑假好好學(xué)習(xí),雖然不太可能和男朋友考上一個學(xué)校,但在一個城市還是可能的。 他要和蔣乾上同一個城市的大學(xué)。 領(lǐng)完成績單和一堆山般的作業(yè)之后,暑假就正式開始了。 方映楨蹲在房間里,思索著怎么把這堆作業(yè)教科書什么的和衣服日常用品一塊兒塞到他那只22寸的小行李箱里去,這回去鄉(xiāng)下得待小半月,作業(yè)不能不帶,衣服也不能不帶。 “蔣乾!來給我出出主意唄!”他沖門外喊了一聲。 沒有人理他。 蔣乾正在隔壁韓力家圍觀韓力收拾行李。 這個道貌岸然的鄰居哥哥,在行李箱塞了......蔣乾冷眼數(shù)了一下,七盒套。 “變態(tài)。”蔣乾客觀評價道。 “你懂屁。”韓力瞪他一眼,很欠地笑起來,“你現(xiàn)在說我,到時候可別不夠用來管我借,我才不借你!” “你和呂之奇......什么時候和的好?”蔣乾問。 “年前兒就和好了啊,情侶吵架這種事兒么,”韓力很老司機(jī)的樣子,“沒有什么是滾一次床單不能解決的,如果解決不了,就滾兩次。” “......”蔣乾對他這番流氓理論不以為然,轉(zhuǎn)身就走。 剛好像隱約聽到男朋友在隔壁喊他。 果然一推門,方映楨的“蔣乾蔣乾蔣乾蔣乾”就飄了過來。 “在這兒。”蔣乾往房間門上一靠,低頭看著收拾行李收拾到已經(jīng)一屁股坐到地上的方映楨,“干什么?” “我喊你半天你哪兒去了啊?”方映楨很不高興地問。 “在隔壁,和韓力商量出發(fā)時間的事情。” 方映楨頓時就忘了生氣,迫不及待地問他:“所以什么時候出發(fā)?” “明天中午吧,韓力開車,三小時的路程,還有他女朋友。”蔣乾走過來,也學(xué)他坐了下來,替他把行李箱里亂丟著的短袖疊好放到一邊。 “哦,”方映楨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得加快速度了,哦還有智醫(yī)生給你開的那些藥也得帶上等會兒記得提醒我提醒你。” “不急,”蔣乾說著,掰過他的臉就開始吻他,“先親一會兒。” 最后親著親著就滾上了床,又被蔣乾很壞地欺負(fù)了一頓。 到第二天上車的時候,方映楨腰酸背痛,差點(diǎn)兒沒能爬上去,蔣乾在他背上幫助性地推了一把,被方映楨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干嘛啊,幫你還瞪我。”蔣乾懶洋洋地說。 “你,”方映楨指了指他,“今天都不想和你說話。” “......” 不是說沒有什么是滾一次床單不能解決的嗎,怎么滾了還能從和平狀態(tài)轉(zhuǎn)到冷戰(zhàn)狀態(tài)來的? 韓力的理論果然都不靠譜。 蔣乾跟著上了車,呂之奇從另一邊繞上來,坐到副座,啪的一聲關(guān)上車門,扭頭看到他倆就笑起來:“嘿,你們好啊!” 方映楨愣了一下:“你不是那什么......哦你就是韓哥女朋友啊?” “不是,我是他爹。”呂之奇大咧咧地說。 方映楨笑起來,這帶貨女老板還挺好玩兒的。 過了一會兒,韓力也上車來了,摟過呂之奇就要親親,被呂之奇一巴掌扇開。 “寶寶你干什么啊,還不讓親了?”韓力委委屈屈。 “親你大爺啊,這兒還有倆人你瞎?”呂之奇說。 方映楨悄咪咪湊過去和蔣乾說話:“沒想到韓哥平時那么吊兒郎當(dāng),談起戀愛來還挺黏糊......” 說一半,兩個人四目相對。 蔣乾道:“你不是說今天不跟我說話嗎?” “哦,對,”方映楨點(diǎn)點(diǎn)頭,冷笑了一下,“謝謝提醒哈。” 蔣乾差點(diǎn)兒就笑了,及時憋住,很高冷地點(diǎn)了頭:“不客氣。” “......”方映楨簡直要?dú)獾帽强酌盁煛?/br> 因?yàn)橐齻€小時的車,中途方映楨睡得從自己的靠枕上滑下來,被車一顛一顛的,很影響睡眠質(zhì)量,方映楨在夢里皺起了眉。 沒皺幾秒,腦袋被人輕輕地托住,靠到一個很堅實(shí)的地方。 方映楨咂咂嘴,又重新進(jìn)入良好睡眠狀態(tài)。 呂之奇扭頭看著靠在蔣乾肩膀上睡得很香的方映楨,笑話蔣乾道:“真是二十四孝男友啊。” “我呢,你怎么不夸你自己男朋友啊?”開車的韓力插嘴道。 “開你車去。”呂之奇嘖了一聲。 到目的地的時候天都黑了,方映楨迷迷糊糊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跟個八爪魚似的手腳并用抱著蔣乾。 “......到了啊?”他哼了幾聲,含糊不清地問蔣乾,把白天說過的話都忘得一干二凈。 蔣乾嗯了一聲,低頭在他嘴上親了一口:“到了。” 方映楨嘿嘿地傻笑起來,伸了個懶腰,結(jié)果抬頭就發(fā)現(xiàn)前面兩位正一臉嚴(yán)肅地注視著他倆。 “......嚇?biāo)牢伊四銈z。”方映楨嘆口氣。 “這恩愛秀得,”呂之奇嘖嘖兩聲,“羨煞我也。” 韓力爺爺是個土豪,有一棟鄉(xiāng)間別墅,這回來鄉(xiāng)下避暑,韓爺爺都準(zhǔn)備好了,一樓是自己住的,二樓和三樓騰出來給他們。 天色晚了,這會兒幾個人舟車勞頓,也沒想著去哪兒玩,簡單吃了晚飯就打算回房睡覺。 “三樓給你倆住。”韓力對蔣乾說,“不要跟我搶二樓。” “為什么?”蔣乾問。 “沒有為什么,我是主人。”韓力很傲慢地說。 “行吧。”蔣乾點(diǎn)點(diǎn)頭,提著自己和方映楨的行李就上了三樓,方映楨跟在后面喊著要自己提,被蔣乾拒絕。 “為什么啊,我力氣還可以的吧?”方映楨氣喘吁吁地爬著樓梯,一邊不服氣地問。 “你先反思一下你自己的樣子再說話。”蔣乾說,“而且你昨天累到了,今天需要好好休息。” “......閉你的嘴!”方映楨恨不得抬腳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