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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也沒想到,秦昕然出于憐憫收養了一位皇子,又在宮變之時,帶著那位皇子躲于枯井中逃過一劫,竟然否極泰來,那位皇子登基,秦昕然被奉為太后,新帝事母至孝,秦昕然又不是個干涉朝政之人,因此她的日子過得極為順心。 而魏思謹作為魏嵐長女,下嫁給魏嵐的徒弟安云,安云素有才子之稱,旁人只道郎才女貌,卻不知此人也是個中山狼,眼見魏嵐于自己無用,安云便陡然變了臉色,魏思謹的日子也過得凄慘了起來。 魏思諾嫁的也不如何,夫君是個懦弱無能的家族次子,但婆婆卻是個極為精明之人,因著秦昕然這一層關系,她婆婆待魏思諾極好,因而日子過得也算如意。 魏思謹只覺得,閨閣姐妹中嫁的最差的恐怕是自己了,夫婿雖高中,但只是坐著小官,耗盡了自己的嫁妝補貼,卻換來狼心狗肺的回報,魏思謹恨安云薄涼算計,恨魏嵐識人不清,她恨所有人。 魏思諾上門震懾,安云不過收斂了兩日,便故態復萌。 “天底下怎么會有你這樣刻薄的婦人,芊芊那么善良,你卻忍心讓她在冰冷的地上下跪,你怎么這么惡毒!”安云怒罵著,一把砸了魏思謹的藥碗。 魏思謹抬頭看著安云,這個她曾經以為的良人,沙啞著嗓子開口道:“隨你怎么想,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真是蛇蝎心腸,芊芊身子那么弱,你竟然也舍得那樣折騰她!我真后悔,怎么娶了你這么惡毒的女人!”安云說完,便直接摔門而去。 “夫人,您為什么不解釋啊,芊姨娘都沒來過這院子里……”丫鬟哭著說道。 魏思謹看著自己這個唯一的丫鬟,拿出二十兩銀子來,說道:“你幫我辦一件事,辦完之后我便放你出府。” 三日后,魏思謹派人去請了安云和芊芊一同過來,只道是設宴賠罪。 “你在這菜里下了什么?”安云腹部一陣絞痛,不敢置信的看著魏思謹。 魏思謹輕輕的笑了笑,說道:“夫君喜愛這道八寶鴨,芊姨娘愛極了這道油燜春筍,而我,最喜歡這道鵝掌了。”魏思謹說完,夾了一筷子鵝掌,細細的咀嚼,不多時,一道血線從她嘴角劃下。 等魏思謹再度醒來,映入眼簾是頭頂熟悉又陌生的帳頂。 她有些疑惑,自己不是死了嗎,與安云和芊芊一起,吃了毒藥死了,怎么還能活著。 魏思謹早就不想活了,只是她臨死也要拖著兩個墊背的,她知道安云早就盼著自己死了,好能迎娶上峰的女兒,但魏思謹就是憋著一口氣不如他的意。 “謹兒,你終于醒了。”孫夫人眼中滿是關切。 魏思謹滿目疑惑,她母親在兩年前生病過世,如今怎么還好生生的待在眼前。 “謹兒?”孫夫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娘。”魏思謹說完,眼淚便落了下來。花了三天時間,魏思謹方才消化掉自己重生之事,她心中滿是慶幸,真好,如今父親還未收下安云為徒,自己還有機會挽救。 魏思謹想要避免上輩子的悲劇,略施小計讓魏嵐看清楚了安云的真面目,接著又一番表現,被身為尚書的爺爺看重。 上輩子魏思諾對她照顧有加,但她卻沒有半點感激,只當魏思諾是有意在自己面前炫耀。 人心欲壑難填,她想要的越來越多,一開始她只是想要避免嫁給安云,而后便想著嫁個好夫婿,最后她想著,有哪個位置比天子之母更好呢? 上輩子秦昕然的經歷,讓魏思謹產生了一種錯覺,好似成為太后也并非什么難事。 魏思謹按照步驟一點一點推進自己的計劃,她刻意挑撥魏思諾與孫夫人的母女關系,收買魏思諾的丫頭,更換了魏思諾一直服用的人參養榮丸,下了藥的人參養榮丸會讓魏思諾在兩年時間里慢慢虛弱至死,如此不漏痕跡又能讓自己趕上選秀。 皇家素來忌諱雙生之事,因而選秀也跟雙胞胎沒什么關系,只有魏思諾死了,魏思謹才有機會參加選秀,殺害自己的同胞meimei,她并沒有半分愧疚,反而在看著meimei一點點虛弱下去,她獲得了一種奇異的快感。 是什么時候計劃開始出了差錯呢?是那場被拐事件。 上輩子秦昕然入宮前那段被拐的經歷,秦家對外瞞的死死的,但魏思謹卻知道,只因上輩子魏致遠也是意外被拐的一個,這輩子被拐之事照樣發生了,只是上輩子是秦昕然自救,這輩子卻多了一個變數。這個變數名叫羅恒。 魏思謹一開始以為這只是意外,她照舊執行著自己的計劃,派人大肆傳揚秦昕然被拐之事,徹底絕了秦昕然入宮之路。 只是魏思謹沒想到,羅恒這個上輩子她從未聽說過的人,頂替了安云的位置,魏嵐收下羅恒為弟子,悉心教導,依舊要下嫁女兒。 魏思謹如何肯,她一番推脫,出嫁人選便換成了魏思諾。 她以為羅恒跟安云是一類人,但沒想到運氣不好的人,只有她自己一個,羅恒對魏思諾十分上心,但魏思謹卻見不得這份上心,她沒有得到過真心相待,憑什么魏思諾能得到。 就在羅恒會試之事,魏思謹給魏思諾加大藥量,魏思諾病情告急,魏思謹想要看看羅恒究竟怎么選,是選會試,還是未婚妻? 魏思謹沒想到,會試這樣關鍵之時,羅恒竟然不改初心,上門探望,并且自他探望之后,魏思諾竟然起死回生,病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