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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便想建了一座水泥廠,他思慮很久,水泥廠到底是以誰的名義來開辦,最終的利潤又如何分配,最終他選擇了公私合營的方式,官府出一部分錢占大頭股,陵南府的官員、鄉紳按照自愿原則交錢入股。 新任的巡撫姓賀,這位是個小心謹慎的,見過了前任何巡撫的下場,也不敢隨意伸手撈錢,長生深知為官須得交好上下的道理,主動帶著水泥求見賀巡撫,在見識過長生的水泥之后,這位巡撫大人被長生畫的大餅吸引,立即就認識到其中的驚天利潤,這種既添政績又豐荷包的事情,賀巡撫第一個掏私房加入,并拍板讓巡撫衙門也入了一股,有上頭大佬開頭,底下的官員縱有疑惑,但為了討好上峰,全都入股,只是數額高低不定。 長生本以為還要拉上一批鄉紳富商入股,才能完成前期的成本投入,未曾想人多力量大,僅僅靠官吏入股,就已經能夠支撐起整個水泥廠,入股之人越多,股份稀釋越厲害,為了維護陵南官吏們的利益,最終長生沒有接受豪商、富紳入股。 官員流通是常事,長生怕出現離任或退休官員仍然干擾水泥廠運轉之事,便制定了一系列規矩,例如官員離任或退休須得退股,這些退股由水泥廠公款贖買回來,優先賣給新入職官員,其次賣給老官員,官優先,吏次之,每人持股限額,股份不得繼承、私下轉讓。 最終經過眾人商討,巡撫拍板,水泥廠命名為“陵南水泥廠”,長生掛任第一任水泥廠廠長,全權負責日常工作。 賀巡撫不是個多事的人,到任之后就很少干涉陵南府內政,有了水泥之事,長生算是得到了上峰的全力支持,整個陵南府官場都入股水泥廠,上下算是擰成了一股繩,這樣一來,長生靠著一個水泥廠,就整合了陵南官場,原本還有不服之人,經過這番,陵南已是他的一言堂,這倒是讓長生事先未曾想到的。 此時正好入冬,正是家家戶戶最閑的時候,水泥廠雖是官家掛牌,但依舊招不了多少人,官府在古代并不是公信力的代言人,反而百姓都有些打怵,長生也不多嗶嗶,直接開了一個高于市面勞動力三成的工錢。 錢永遠是最佳原動力,原本冷清的水泥廠,立刻門庭若市。 第一日招工之前,在四里八鄉全都張貼紅榜公告十日,因而大多數人都得了消息,長生親自去了現場,水泥廠建在城外,組織架構他早就劃分好,又從知府衙門抽調了積年老吏兼任主管,每個人的指責劃分明確,老吏們自己又投了錢,因而個個都干勁十足。 第一批招工兩百人,長生也沒有搞什么面試之類,而是設立了兩個關卡,在水泥廠門前放了一塊百斤的大石墩子,能舉起石墩子的便通過第一關,而第二關更簡單了,由大夫把脈,確認身無殘疾身體康健者,便可進入水泥廠做工。 人這么多,大夫也不能一個個的細診,但粗診一下還是可以的,確認身體沒有大毛病即可,靠著這兩個關卡,便刷掉了大批的應聘者,最終第一輪招牌結束,通過的也只有堪堪百人而已。 等到冬季過半,水泥廠開始大批量出產水泥之時,羅家眾人的馬車,也終于見到了古樸的陵南府城門。 第78章 鋪路 大陳氏見了長生,眼淚頓時落了下來,道:“瘦了,也黑了些。” 長生怕她傷神,趕忙說道:“祖母與嬸嬸們舟車勞頓,不如先歇息一番再行敘話。” 大陳氏點點頭,長生這邊的住處是早就收拾好的,知府衙門后頭是知府的官邸,不比在京中時住的擁擠,后院房間多,住的也寬敞,長生如今是代理知府,四舍五入也是個大官了,未免面子不好看,在陵南又買了一些下人。 這次一同來的不止羅家人,還有薛采的家眷,薛采如今是長生的謀士,他身上有個秀才的功名,日后也不打算繼續科考,打算跟著長生,如今陵南府脫離了兇險,他的家人自然也要接過來。 大陳氏到底上了年紀,略說了幾句話便覺得有些支撐不住,兩個嬸嬸便侍奉著她去歇息,幾個姊妹看了秦昕然一眼,便全都笑著說要去逛后院,將空間留給這對久未見面的新婚夫妻。 長生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秦昕然見他這般模樣忽然笑了,問道:“相公自來了陵南府,可還安穩?” 長生搖了搖頭,道:“陵南路遠,京中人不知內情,陵南府上下沆瀣一氣瞞天過海,因而傳言入了京中便十分可怕,實際卻并不危險。” 長生如今想著,若是京中人知道這里的情形,怕是不會讓他來這里做官,到了這里海闊憑魚躍,他倒覺得自己有了大展拳腳的機會。 秦昕然聞言,便道:“如此甚好,祖母在家中日日擔憂,她若知曉相公未曾受苦,也能安心了。” 長生到底與她十分生疏,尬聊了幾句,便覺得無話可說。 秦昕然兢兢業業的扮演著一個合格的妻子,見他尷尬,便將他離京后家中事情全都一一道來,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大姐在京中的小食鋪子如今轉賣給旁人,我瞧著,她似乎有些失落。” 長生點了點頭,從前這些事都是小陳氏告訴他,如今變成秦昕然,他心中產生一抹奇怪的感覺,“鋪子在哪里都能開,如今家中不缺銀錢,煩請夫人給大姐搭把手,幫著她將鋪子再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