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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尚書見這些飛虎衛態度尚好,便壓住了進宮面圣求情之心,緊接著,他見就連長生也被一同請到了飛虎衛,心里更是覺得莫名。 長生和魏嵐一同被請了過去,但一路上也未曾有機會說一兩句話,魏嵐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便閉目不再說話。 待進了飛虎衛衙門,長生和魏嵐更是被分開審問。 審問魏嵐的人不知是誰,但審問長生的卻是個熟人,宋林笑著請長生坐下,這一次并不在上一次那個房間,長生剛一坐下,便見到宋林身后左側擺著一排冒著森然冷光的刑具。 “羅舉人,聽聞魏家姑娘過世了,還請節哀順變。”宋林先寒暄了一句,接著道:“請羅舉人上門,有幾個問題,還請羅舉人如實回答。” “大人請說,學生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長生如今也明白了飛虎衛是什么樣的存在,類似于明朝的錦衣衛,也很像是現代的中紀委。 “張修、安云、賀成才三人,你可認識?”宋林問道。 第60章 審問 “張修、安云俱是舊識,只是關系不大和睦。”長生聽到這問話,心中隱隱便有了底,當下也不敢隱瞞分毫,一切據實相告,接著又道:“賀成才為從未見過他,但知道這個人,與他父親有過幾回來往。” 宋林微微點頭,確實與他查到的信息相符,又問道:“賀成才的父親賀知石,與你是什么來往?” 長生將兩人之間幾番往來,全都一一相告。 宋林挑了挑眉,道:“未曾想你竟然有這樣一手絕活。” 長生心下一松,暗道總算敷衍過去了,卻見宋林話音一轉,道:“怎么賀知石說舞弊之事你也有份,他道養活素冠荷鼎,就是你的分內之事。” 長生心下有些慶幸,當日欠了契約,宋林命人去羅家取了那一紙契約,見果然如此,面色稍緩。 宋林又道:“你與張修、安云關系一般,可有憑證?” 長生道:“先前鄉試時,琉省有不少學子都知此事,曾因夜間吵鬧一事起了爭執,而后文會時又產生了一些不虞,琉省的士子應當可以作證。” 有道是“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在不知道該怎么說的時候,據實相告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且長生自己并未參與舞弊,清清白白的他也不懼。 宋林又問了一堆他是如何知曉此次事涉舞弊,長生自然只能從頭說起,從琉省時那張被小猴子撕碎的文章說起,宋林見張修二人先前就有案底,神色更加鄭重。 隨著細節的深入,長生說出來的信息越來越多,宋林的臉色也更加冷凝,但他也并未輕易就信了長生一面之詞。 當日夜晚,長生便得了一株將死的花木,宋林命他在十日內救活此花,這株花木,長生恰巧也識得,竟是他從前挖出來的那株紫色蘭花,這株花不是送給魏嵐的那一株,而是被不知名買家買去的那一株。 事后長生也猜測過買家是誰,他心中覺得左不過一個“秦”字,沒想到如今這花竟然又落回他的手里,倒不得不感嘆一聲緣分。 長生先前不知魏嵐究竟是如何運作此事的,因他畢竟不是犯人,宋林問話完畢之后,也跟他解釋了一遍,長生聽完只覺得,這也確實是魏嵐這樣書生意氣之人能做得出來的事,他心中也猜測,恐怕魏嵐并未與他父親魏老尚書商量,方才會這般行事。 魏嵐寫了一封密折偷摸著呈給皇帝,皇帝暗中不發,故作不知此事,只私下命了飛虎衛全權處理,如今會試結束,正是收網之時。 魏嵐身在國子監,又不喜官場俗事,看不清楚朝中形勢,但此次卻算是歪打正著,合了皇帝的心意。 長生第一回 審問后,兩天后方才接受第二回審問,而后每天都要至少接受兩次審問,審問過程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細致,宋林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長生本以為會與張修等人對質,但卻沒想到一直到那盆紫色蘭花都養活了,長生被放出飛虎衛的時候,也未曾見到旁人一面。 長生和魏嵐一起在飛虎衛住了十五天,張修等人時常翻供,隨著一次次的翻供又攀扯出更多的舉子來,京城里每日里見飛虎衛拿人,鬧得滿城風雨。 十五天時間,會試的結果也該公布了,長生和魏嵐終于被放出飛虎衛,飛虎衛衙門里倒沒有為難他們二人,只到底是被軟禁,住的便不甚合心意,離開時,兩人形容都十分憔悴。 離了飛虎衛衙門,長生師徒二人將會面臨的,才是真正的險境。 長生猶自懵懵懂懂,魏嵐卻滿面悲涼,出了衙門,踏上魏府接人的馬車,魏嵐便掩面泣道:“陛下是要將我置于烈火之上啊……” 飛虎衛這般一鬧,事涉人等眾多,其他人此時皆盡羈押,只魏嵐師徒全須全尾的放出來了,怎么不叫人多想,若長生作為士子是誤入此事,那為何連魏嵐也進去了?如此,外人只輕易便能推敲出,此事皆因這二人而起。 如此一來,不管陳岸究竟是大皇子的人,還是二皇子的人,魏嵐師徒都已經將兩派得罪了。 師徒二人一路相顧無言的回了家。 長生剛一入羅家門,羅念立馬端了個火盆過來,長生跨過去之后,羅楚楚又拿了葉子水給他辟邪。 長生被飛虎衛關了這么多天,嚇壞了羅家眾人,一屋子女眷等閑不敢出門,羅念為了護著家人,這段時日也不去道觀了,日日在家中守著,只這一樁事,長生便覺得不后悔收養了羅念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