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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如今他家是苦主,他真要狠下心來告你們,二郎和侄媳婦真的會因此送了命,錢總歸沒有命重要。”鄭族長心底也有些厭煩,鄭二郎一家子做事太絕,不存半點仁義,這樣下去遲早要吃大虧,只求不連累整個鄭家就好。 “不行,和離書可以寫,但銀子別想!”鄭老婆子尖著嗓子喊道。 第15章 兩年 鄭老婆子撒潑打滾,百般不愿,鄭族長見此也一臉為難的看向長生。 “羅小哥,十倍嫁妝還是太多了。”鄭族長說道。 長生也無意獅子大張口,他也怕壞了自家的名聲,十倍嫁妝只是威脅之語,錢財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那一紙和離書,最終在鄭族長再三懇求之下,長生順坡下驢,同意返還嫁妝即可。 長生當場便寫下和離書,讓鄭二郎按了手印,如此,羅大姐便算是自由身了。 等到他回了家中,大陳氏見他帶了東西回來,心底很是松了一口氣,長生拿出那五兩銀子交給大姐,道:“這是大姐的嫁妝,收著吧。” 羅大姐兩眼滿是不敢置信,看著那塊銀子,“嫁妝也要回來了?弟弟你拿著吧,我留在家里,本就是拖累了你們。” “大姐拿著吧,平日里要買什么也方便,我們是一家人,說什么拖累不拖累的。”長生柔聲說道。 羅大姐一直推辭,趙氏也道:“這銀子就當是大姐兒在家里的花銷,還是長生出息,本以為只當是喂了狗,沒想到還能要回來。” 長生見無人接銀子,便將錢給了大陳氏,說道:“這錢勞煩奶奶先收著。” 大陳氏也點了點頭,說道:“這是大姐兒的嫁妝,我收著,絕不會貪了去,大姐日后想要改嫁,再陪了去便是。” 羅大姐聞言,卻臉色一白,喏喏道:“我不想嫁人了。” 大陳氏臉一沉,當即說道:“女子哪有不嫁人的,你不嫁人,底下的弟弟meimei還要成親呢。” 長生見羅大姐如此模樣,趕忙阻攔道:“奶奶,我們都還小,大姐只是一時想不通,等過段時間便好了。” 羅大姐還想再說什么,卻被趙氏按住了手。 等到大陳氏不在跟前,長生再去尋了羅大姐,神情懇切的說道:“大姐一朝被蛇咬,如今說再嫁之事心里難免抵觸,雖然世間男子并非都如鄭二郎那般狼心狗肺,但大姐若心意已定,弟弟也不會強逼于你。” 羅大姐聞言松了一口氣,看著長生眼中滿是感激。 長生又道:“羅家遭逢大難,如今羅家就只剩我們幾個人了,都是一家子骨rou,弟弟沒什么本事,但供養jiejie一口飯吃還是可以的,只要弟弟在一天,絕不會逼迫jiejie。” 羅大姐眼淚倏忽而下,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定下來,就像是遠航的小船終于見到了燈塔。 “jiejie只管安心在家里住著便是,不管別人怎么說怎么看,我都會永遠站在你這一邊。”長生心下清楚,羅大姐要面對的才將將開始,除了家里人的想法,還要外面的風言風語,他不能改變別人的看法,只能盡量表達自己的想法。 過了十五,便出了正月,長生便要繼續開始求學。羅家的年過的甚是清冷,除了給夫子家拜年,羅家再無一個親朋,也無人給羅家拜年。 開年長生便正式升入了甲班,甲班學子是私塾里最頂尖的一波學生了,長生進入甲班時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 雖然他是私塾里升班最快的學生,但因著他年紀不小,甲班學生們便以為他從前在別的私塾學習過。 沒有人問,長生也不會主動提,前世多年摸爬打滾的經驗,讓他身上帶著一股子沉穩,不會如這個年紀的少年那般輕狂。 甲班一共有三十人,年紀最大二十來歲,最小的八歲,甲班與別的班不同,這個班的學生被夫子要求參加每年的童生試,若是考上童生,那就算是從私塾畢業了,以后便在家自己讀書,如果有不懂的也可以來詢問先生,若是考不上,那就繼續回來讀書,等待下一年的考試機會。 開年第一年,張夫子便說了開年參加童試之事,原本按理哪怕長生才進甲班,也要參加這一次的童試。 但長生情況特殊,便不能參加這一次的科舉,他身在孝期,若是參加科舉考試,一經查明,輕則永不錄用,重則流放千里。 古代守孝三年,實則是二十七個月,長生能夠參加科考的時間,便在兩年后。 兩年不能參加考試,長生看著甲班的學生來了新人,走了舊人,他卻沒有半分焦急,而是用兩年時間努力學習,如同海綿一樣吸收著知識。 這兩年里,他再也沒有進過山,日日往返于家里和私塾之間,就連在路上的時間他都不放過,全都在背誦四書五經,他這般努力,羅家眾人全都看在眼里,大家也不敢吵著他,平日里走動全都小心翼翼,遇事也不敢煩他,只唯恐會驚擾了他。 建業六年二月初三早晨,天空漆黑看不到一絲光亮,縣城客棧里已經是燈火通明,長生在大廳里吃了一碗香噴噴的面條,跟隨著眾考生一起向縣衙方向走去。 第16章 意外 “哎,這是我第三次參加縣試了。”柳肖低聲說道,神情有些緊張。 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事不過三,這一次你一定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