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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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筎陰覺得面前的一切都很荒謬,甚至心中的恐慌在無限放大。 她面前的是紅妝十里的送嫁迎親隊, 有吹嗩吶敲鑼打鼓的, 有當街吆喝說著吉利話的喜婆在給湊熱鬧的人說著一嘴話, 語氣禁不住喜氣的說道“大好日子啊,今兒個沈府小姐和傅家少爺成親的日子啊,場面大著呢,大伙都能去沾沾喜氣。” 還有當街數十個奴仆一路走一路給分發喜錢的, 數十個錢袋子還有好幾貫的銅板, 揮灑出去,運氣好的還能撿到不少呢, 這熱鬧的程度全望京都能感受得到。 那紅紅一片的送嫁隊伍長的看不到盡頭, 排場也極為鋪場, 在場的所有人面色都揚著喜氣,肩上架著八抬大轎的使夫動作也更輕快些,好幾個馬大三粗的人抬著也不費勁。 林筎陰定睛朝最前面騎著高頭大馬身穿紅衣的人, 正是傅清奕無疑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笑的眉梢都是喜意,五官清雋柔和, 眼神清透, 嘴邊一抹笑的愉悅,偶爾露出的白牙襯托著紅衣更加爽朗而風雅。 而她在上空飄著, 眼前的一切都看著和真的一樣, 連每個人的臉上的表情都細致到毫毛, 漸漸的, 她有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懼在醞釀著,前頭這般歡喜,熱鬧的迎親隊走過一路的鞭炮聲,人潮擁擠,她卻不知在害怕什么,形形色色的人的從她身邊經過,他們的聲音都恍惚起來。 是什么呢,她在害怕什么呢。 她感覺一股不祥的預感在醞釀著,心里叫囂著讓她立馬遠離這里。 然而她卻走不掉,更準確的說她被無形的吸引力限制在了這送嫁隊伍上,又或者說是一條無形的枷鎖連著那紅花轎,她只能不遠不近的跟著。 掙脫不開,也逃不掉,這種感覺令林筎陰眉頭輕蹙,很是不適。 她懵懂的跟著,就見底下的人群忽然□□起來,有人尖叫,有人流血,送嫁隊伍也被一群緹騎沖散了。 統一穿著白色錦衣黑綢燙金披風踩著白靴的人騎在馬上,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更有甚者已經動氣手來,一方武者拔刀,而另一方凡夫俗子自然不敵,許多人都被放倒在地上哀嚎,血染了一路。 紅花轎自使夫散亂逃竄后,就重重的砸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重響。 “咚”的一聲,林筎陰耳邊嗡嗡轟鳴,整個人都扭曲晃蕩了起來,她被一股吸力引著進入了轎中人的身體里,當她稍微緩了些,耳邊的叫聲清晰了許多,手邊的觸感也更加真實。 她自紅蓋頭里垂眸,抬起纖細白皙的手瞧了瞧,是她自己的手沒錯。 今日真的是自己大婚,她猛地想起外面廝殺血氣沖天的情形,一把掀了紅蓋頭撩開轎簾子跑了出去,身邊唰的一股鮮血濺在她的臉上,嚇得她驚懼的扶著轎沿才能站直發軟的腿。 她杏眼緊縮,四周死了好多人,鮮血鋪濺了整條街,耳邊沖刺著許多人的哀嚎,入目已不是人間,猶如血洗地獄,尸橫遍野。 整條街的中央,除了她,好似沒有幾個人站著了,地上倒下的人都淌著血,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里吐出。 她恍惚著,她好像沖前面的人喊了一聲,又好像沒有。 “傅清奕!” 耳邊一聲炸響驚醒了她,她瞪大眼看著身前之人倒下了。 下手的人極為狠辣,絲毫沒有留下旋轉的余地,一刀捅進了傅清奕的肚子里,再一抽出,數尺長的青鋒似乎還能聽到刀身噗呲進rou的聲音,再狠狠抽出來,是血涌,多的止都止不住,瞬間染了一地。 那鮮血的顏色比紅衣要艷上許多,刺得人眼也跟著發紅。 別的聲音她再也聽不到了,她驚愕的看著傅清奕的身子矮了下去,他面前之人欣長的身形暴露了出來,紫衣玄袍的人正面無表情的瞧著她。 “溫筠玉。” 她低聲輕念那人的名字。 林筎陰感覺無盡荒涼感將她吞噬,天地間可憐的只剩下她一人。 明明這些她從未經歷過,卻又一種恍若茬然千帆過盡的疲憊感,一切都如記憶重演般深刻,她虛晃著身子跌跌撞撞的跑到傅清奕身邊,想拉著他起來,結果手上沾滿了鮮血。 傅清奕笑著吐著血想和她說些什么。 他掙扎的想抱她,林筎陰將他抱緊在懷中,兩手卻無處安放,她抖著手想去擦他臉邊的血跡,卻越擦越臟,那口中吐出的鮮紅她嘗試著用手去捂,卻止也止不住的血涌出來。 她害怕又似恍惚,這個人要死了。 然而一股大力的拉扯將她拖拽了起來,溫筠玉冷哼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女人。” 人走茶涼,往事隨風。 然而當下呢,不對的,哪哪都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一身紅衣的她被溫筠玉扔上了馬背,馬蹄揮踏濺起輕塵,馬背上的顛簸她絲毫未覺,依舊在恍惚著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嗎,然而隔著遠處遙遙一望,傅清奕躺倒在地上流著血淚的眼睜得極大。 好像又是真的。 一路的奔波,溫筠玉面無表情的面容,陰沉點漆的墨眼,還有抿緊的薄唇,渾身都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冷冽。 林筎陰被甩在馬背上,偷偷抬眸有些吃力的瞧著他的樣子,后又生悶氣起來。 心里亂糟糟的一團,她還來不及理清楚,就被他一把扔進了屋子里,隨后那漆紅的門鎖上,她怎么拍都沒有人答應她。 林筎陰餓了一天了,突如其來的饑餓感幾乎要擊垮她。 在之后,她又被擠出了身體,看著另外一個她意志消沉著,她每天不吃不喝,冷著一張臉,但凡溫筠玉來了,她從來不給于好臉色,譏諷之意言益于表,連林筎陰都認不出這竟然是自己。 本就纖瘦的人兒更是瘦到削骨,尖酸刻薄的話是她從前如何也不會說出口的。 她每天都恨不得咒罵他去死。 溫筠玉也只是陰沉一笑,定定的看著她半響,每每在她以為他會發怒失手殺了她,最后卻也只是沉默無言。 再后來,溫筠玉弄來了形形色色的器具,還在屋里打了鐵床上面一雙手銬腳銬,他似乎找到了樂子,又能發泄心中的怒火,又能看她哭的凄慘討饒的神情,那些手段總叫他愉悅。 然而林筎陰恨極了她,卻很無力,她簡直恨透了,想一把刀子捅進他的心窩子里。 “你瞧,你殺不死我,恨又何妨,你只能躺在我身下哭。”溫筠玉哼笑,面色陰沉,指腹卻憐惜的拭去她發紅的眼角上的淚痕。 她被溫筠玉囚禁在這間屋子里出不去,絕食自殺伺機偷跑她都試過了,每次都是慘烈的失敗。 “你想死,也要問我答不答應。”他冷笑“想和你的老情人雙宿雙飛,你休想!” “你怎么還不死。”林筎陰仇視的眼神徹底刺傷也激怒了他。 無止境的糾纏且相互折磨著。 每當她想尋死時,溫筠玉更狠,拖來被抽筋扒皮體無完膚的扔在她面前,那人渾身赤紅連皮都沒有,手腿腳都被敲斷了,雙目也被刺瞎,抱成縮在角落。 林筎陰嚇得失聲,捂著臉啞聲痛苦。 “哪有死這般便宜的事情。” “你滾!” 他陰沉的臉,湊近了林筎陰將她重新攬緊懷中,摟著輕柔撫摸她的發,林筎陰哭著將他推開,他卻不容抗拒的抱緊。 “心肝乖。” 他笑的苦澀,又嗤笑著自嘲。 她恨溫筠玉殺了她的心上人,他也用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同時傷害著林筎陰和自己。 明明心痛的無以復加,卻都梗在心口,求而不得,愛而不得,讓兩個人都瘋了。 抽離在外的林筎陰瞧著他們倆人自苦,漸漸也被周遭的一切影響了心境,她感覺那就是自己,這都是她曾經歷的過完,原來剛來這里的恍惚也漸漸痛苦起來。 她也離不開這里,她的魂體被捆綁在身體上,一天天瞧著他們互相折磨,自己也像是要瘋了,林筎陰現在也分不清什么是現實,哪個世界的自己才是真的。 她現在不是該和溫筠玉一起,看過初陽見過天上的明燈,還在山澗游過,一起騎過那欺霜傲雪的白馬。 然而這個世界的他們,關系落到了冰點,無論是恨還是愛都太過炙熱了,將人都燒灼到疼痛。 卻從另外一面看溫筠玉,他陌生而熟悉,她看懂了他陰冷面容下同樣痛苦的心,靠近卻被刺痛,哪怕尖刺扎進了他的rou里,他都沉默著接受。 反觀自己,好像從沒有如此用盡身心的深愛一個人。 時間兜轉,就在這個壓抑的屋子里,林筎陰的魂體竟然能掙脫束縛跑了出去,畫面也隨之一變。 ※※※※※※※※※※※※※※※※※※※※ 對,前世老傅領了盒飯,速度也是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