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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不系舟在線閱讀 - 第5章

第5章

    今日的氣氛仿佛有些尷尬。

    兩人早早就醒了,卻沒有一個人張口說一句話,哪怕是一句再也簡單不過的問好。

    其實前幾日也是如此,兩人也是這般沉靜地飄蕩在著大洲之上。只不過今日,青衣男子覺得有些不對勁。換句話說,他們之間應當是要說些什么的,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自己又沒什么勇氣去開口,只能兀自坐在一旁等著對方的開口。

    但是身體總是要比大腦誠實許多,青衣男子的一只手臂總是不自覺地向前傾,幅度似乎有些小,但比平常還是顯眼了許多。只可惜霧靄茫茫,再多的小動作也是無濟于事。

    倒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仿佛下一刻青衣男子就有勇氣開口似的。自己的手腕又被渡人抓住,不同的是這次抓到了皮rou,可以真切地感覺到渡人手心里的陣陣濕意。轉眼間又是一次物換星移,而青衣男子只是注意到渡人的手仿佛是觸了烙鐵般急急地縮了回去,擦過手背的指尖帶來些許的癢意,仿佛癢到了心坎里。

    顧不得多思,青衣男子抬起了頭,發現對面的渡人早已撇開頭看向身側的風景,半抿著唇倒看不清是喜是悲。不自覺間青衣男子已經盯著看了渡人半響,回過神后急忙也撇開了頭,又是一場相對無言。

    青衣男子四處打量著周邊景色。現如今小舟仍是漂泊在河間,不過這河確實有些窄了,當是從城間而過,畢竟兩岸邊都有不少府邸之類的建筑,且修葺完善,甚至帶了些富麗堂皇的味道。但細細看去,卻是少有人煙。這建筑風格也偏有南方色彩,也大抵是蘇杭一帶。青衣男子心中隱隱猜測,莫不是此路歸途,可又與自身何干?

    昨日的知府當是自己,姓氏生辰都對的上。若是以此推斷,此情此景當是自己命格里應當發生的一段。那既是未來之事,自己也無法妄加猜測。心中疑慮漸消,更是專心于四周的景色上了。

    細細看去,才發現已經日薄西山,當是臨近夜晚了。青衣男子不由得一陣失落,昨日還同那人一起游了半日湖,如今剛來便是臨近夜晚了。青衣男子不由得轉身看了看渡人,發現后者已經側著身子假寐了起來,眼底似乎還有著些許烏青,倒是獨留自己一個人在此惆悵了。可心里沒抱怨多久,又是擔心起那人的身體來了,莫不是昨日飲酒傷身,抑或是白日睡多了,夜里睡不好?倒是千百種難受的緣由都在心里過了一遭,也沒想出半點法子開了這張口。

    渡人似是睡沉了,可夜晚風大,此時也應當是幾近入秋,夜間也當是涼了不少。青衣男子一邊怪著自己自作多情,一邊又取出換洗的外衣,輕手輕腳地披在了那人的身上。怕是驚擾了渡人好不容易的淺眠,青衣男子的動作不敢很大,只能盡力地向前伸手,堪堪將外衣搭在了渡人的腰間。

    不過渡人仿佛是覺察到了什么,十分自覺地將外衣往上拉了拉,青衣男子才覺得放心了許多。可是又在心里想著,這渡人在大洲之上漂泊千年,連一床被子枕頭都沒有,該是如何熬過這些日子。思來想去又惦念著自己離去之后能將東西全部留給他,心里頓時好受了一些。不過突然之間又想到這人貪嘴的樣子,待自己走后,就算有銀子也無處可買。可這有緣人當是不多,不知再過上個多少年月才能遇見下一個,可下一個人會不會給這渡人買些他喜歡吃的糕點零嘴,知不知道他不能喝酒,知不知道……

    他心慌了。

    這可能是占有欲,渡人只是太可憐罷了。自己心軟,當是如此。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粉飾太平,畢竟不久后自己將要離去,無論生死與否兩人再無干系。但心底那個聲音在瘋狂地叫囂:你離不開他,你不想離開他。

    不想。

    渡人輕巧地翻了個身,倒是擾亂了青衣男子的思緒,將那眼中仿佛能溢出來的占有欲攪成一盤散沙,落在水面上蕩漾成星星點點的愛意,經久不衰。

    他想要這個人。

    青衣男子在一側已經天人交戰了近一個時辰,待渡人睜開眼睛的時候,借著四周逐漸亮起的燈火,隱隱約約地瞧見了青衣男子眼角的微紅。渡人看不真切,便躺起來湊近了一些,青衣男子聽到對側的聲響,慌忙掩住眼中的情緒,平平淡淡地望向了渡人。

    眼角果然紅著。

    到底是個小孩,還不懂掩藏什么情緒。大抵愛意來的洶涌澎拜,哪怕再克制,也會留下顯而易見的痕跡。渡人心中不解,不知青衣男子為何犯了如此大的情緒,但心中一軟,雙手也不聽使喚地拂過那人的眼角,帶出了一星半點的淚花。那雙眼睛瞪得更大了,眼中充斥著疑惑不解。渡人老臉一紅,急忙側過身去。想借著夜色掩蓋住自己的窘迫。心中也暗罵著自己睡得糊涂,不經人家允許就動手動腳,將幾千年的面皮丟的一干二凈。

    本是雙方都想打破那不平常的寂靜,此情此景雙方又都喜愛上之前的相顧無言了。兩個人十分默契地沒有說話,仿佛這舟上沒有另一個人似的。但是青衣男子的心頭并不像之前那么焦躁了,仿佛月光如水,生生澆滅了。

    倒是兩岸的燈火不眠不休了起來,身側的渡船也愈發多了起來。漸漸酒香四起,高談闊論之聲也漸漸傳出,隨即可聽見些許低低的吳儂軟語,還有隱隱的絲竹之聲,此起彼伏。

    青衣男子倒是懂了,應當是秦淮河畔,才子佳人,詩詞歌賦,一醉方休了。

    可此時的青衣男子顧不得這些風雅情趣,心里還暗戳戳地擔心自己莫不是攤上了什么風流韻事。可別好巧不巧地讓身旁人知道一二,自己怕是羞愧也羞愧至死了吧。

    不過心里又安慰道:又不是現在的自己做出的事情,大抵怪不到自己身上。青衣男子一邊為自己開脫,一邊又心驚膽戰地想著被“捉jian”的對策。還不忘咬著牙根叫苦不迭——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誰知道報應什么時候來呢?

    可是轉念一想,這老神仙大抵不了解這是什么地方,待會只消得在舟上安安穩穩地坐著,莫前去惹是生非便好。如今倒是想著時光過得再快一點了,恨不得立刻返回那死氣沉沉的大洲,好好睡上一覺。

    “此乃紅粉之地?”渡人抬起了頭,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眼中帶了些難以明說的感情,更讓青衣男子心頭一驚,倒是半句推辭也說不出來。

    “大抵應是。”青衣男子坐直了身子,表現得如同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舉手投足間透露的都是正人君子的風骨。倒不知心底總是傳來陣陣心虛的意味,面子上依舊行的端坐得正,仿佛來到的是佛門圣地,而不是章臺之所。

    渡人沒了回話,再裝的像君子的青衣男子也不由得面子上崩了幾分,心中還期許著趕緊回到大洲。可誰料天公不作美,半分情面也不留,今日不知又逢了什么節日,不一會就有眾多鶯鶯燕燕與文人們共登渡船,倒是開始了一場夜間的游覽。

    青衣男子聽得見此起彼伏的唱和贊譽,還間雜著女子的贊美和些許見解。想著原本自己也當是個參與其中的文人墨客,何苦還要端坐一旁心虛不已呢?

    可單憑兩人的好相貌和不凡的氣度,四周便引來了不少姑娘家的經過。那些渡船建的很好,雕工甚細,巧奪天工。船頭船尾都掛著紅紅的燈籠,這不寬的河面上霎時間熱鬧了起來。

    “不知公子從何而來?”倒是有一位畫舫里的的姑娘率先開了口,引來了四周不少的噓聲。不僅僅是擅長于詩詞歌賦的清倌,還有一些飲酒賦詩的文人雅客,都分了不少注意在這個來路不明卻氣度非凡的青衣書生身上。

    “家從姑蘇。”青衣男子還了一禮,甚是平靜地回答道。

    “不知公子可認識王大人,便是前幾月上任的巡撫大人?”此話音一落,四處的常客便認出了這女子的來歷,是為如今巡撫大人的紅顏知己,素日里并不見客的那位才名天下的清倌。

    “不知姑娘何意?”青衣男子微微頷首,似是不解。

    “巡撫大人也是生在姑蘇。”那姑娘的話鋒一轉,“公子莫不是巡撫大人的親眷?奴家匆匆一瞥,頓覺公子與巡撫大人面容上有七八分相似。若不是公子年少許多,怕是奴家見了如此多次,也要認錯了。”

    青衣男子也不知怎么回答。但心中更怕是渡人心中想了什么。四周的議論之聲也漸漸大了起來,青衣男子不得不沉聲答道:“巡撫大人乃族中兄長,長得自然是像了幾分。可惜才疏學淺,未能像兄長一樣學富五車,胸懷天下。”

    姑娘低低笑了幾聲,開口道:“自是巡撫大人的族弟,奴家也該盡一盡地主之誼。”話畢,兩個嬌俏的丫鬟便掀了簾子,請兩人進了畫舫。

    “倒是無甚好酒,當是怠慢了王公子。”此時姑娘抬起頭來,才發覺進來了兩個人。那身著玄色衣裳的人之前隱匿在黑夜之中,倒是未曾發覺一二。不過姑娘立刻掩了面上的驚訝,吩咐丫鬟呈上兩份的碗筷。

    那姑娘未曾再說些什么,便自顧自地倒了酒,可誰料青衣男子攔住了她的手,略含歉意地說道:“我這位朋友不善飲酒,還望姑娘擔待。”那姑娘也略帶歉意地點了點頭,仿佛是為自己招待不周而懊悔。

    一切備好,青衣男子終于正眼瞧見了那位姑娘,美則美矣,但總有些許不對勁。周身也是氣度不凡,想必也是擅長于詩詞歌賦的一代名妓。可瞬間又是心虛地看了看身邊的渡人,發現這人吃的歡快,倒是半分注意都未曾給予過這周邊的兩人。可也在此時,青衣男子才發現這違和感從何而來——這姑娘眉眼之間,倒是有幾分與渡人相像。

    “公子近日可曾見過巡撫大人?”姑娘率先開了口,端著個得體的笑容。一舉一動之間仿佛比之前見過的官家小姐還要溫和有禮。

    “未曾。”話畢,,便看那姑娘的眸色暗淡了幾分,心中暗暗想著自己莫不是個始亂終棄的男人,“族兄許久未回姑蘇,在下也未曾見過。”

    “應當是恰逢接任,事情甚多,無暇于他物吧。”那姑娘笑了笑,倒是比不笑還要嚇人,青衣男子點點頭應和著,怕是下一刻就要罵自己是薄幸之人了。

    “公子可知,巡撫大人年少時曾經有過情投意合之人?”明明是輕聲細語,卻偏偏驚得青衣男子將端起的酒杯灑了。姑娘頓覺不對,急忙讓丫鬟遞了帕子,青衣男子伸手要接,只見渡人緩緩接過,又有禮地道了聲謝。溫文爾雅地樣子倒是惹得遞帕子的丫鬟雙頰微微一紅。青衣男子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卻被渡人一眼嚇回了肚子里。又感覺到女子期許的目光,斟酌著開口:“大人原在姑蘇之時,尚未有傳聞。如今怕是不知,若說年少之時有情投意合之人,大抵在大人遠去長安求學之后,吾等不甚清楚。”

    說完,渡人也停了動作,將帕子擱在了桌子上。那姑娘面有愁容,倒是心急地開口問道:“可曾過有什么傳聞?那日……那日大人也說,是在求學后認識的,可曾,可曾有些書信提及過哪家女子?”

    青衣男子也是一時不知該回答些什么。時至今日,自己未曾動心過一瞬,是的,未曾……

    真的未曾嗎?

    “在下也無從知曉。”略帶歉意地行了一禮,不曾言語。那姑娘咬了咬下唇,低眉不語。倒不知那雙眼睛藏著什么情愫,竟然隨著淚水決堤而出。青衣男子是見過女子哭的,但少有這般寂靜無聲又痛徹心扉的。一想到那個混蛋可能是自己本身,一時間也想不通為何會突然間擁有了這樣一位紅顏知己,還將其棄之不顧。莫不是十余年圣賢書喂了狗,若是現在的自己,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惜啊,如今的自己怎能斷言未來的自己。宦海沉浮,爭名奪利,恐怕半分赤子之心也留不得吧。

    若是如此,讀那些勞什子書有何用?可這少年意氣,也只是少年意氣罷了。

    四周倒是觥籌交錯之聲,此起彼伏的,鶯歌燕語,倒是幾多歡喜。遠處評彈的聲音近了,琵琶聲清脆悅耳,那姑蘇話說的地道,恍然間似又是回了故鄉。

    “我有一段情呀 唱給諸公聽

    諸公各位 靜呀靜靜心呀”

    那聲音漸漸遠了,只能聽見秦淮景的尾調了。這時候那位姑娘倒是笑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像是自言自語道:“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是唱著這首小調。他說我一開口,就像是又回到了姑蘇,又見到了故人一般。如今他走了,我也不唱了。唱來唱去,也無人可懂了。”

    青衣男子和渡人依舊沉默著,不久便起身告辭。姑娘倒是先道了歉,說是感懷往事,未曾招待好兩位遠客。又言身子不適,恕不能遠送了。兩人做了禮,轉身回了小舟。那畫舫遠行了,青衣男子依稀聽見那姑娘沒有琵琶的清唱:

    “我有一段情呀 唱給諸公聽

    諸公各位 靜呀靜靜心呀”

    到底癡心一片又錯付,而后歲月,只能念著這些時日的歡愉過了吧。若不是另一位主角是自己,倒是想張口數落幾句的。但青衣男子不解,為何會擁有這樣的紅顏知己,而那一位故人是誰?心中有著個猜想,但依舊懸在心間,不敢落實去了。倒是夜色深了幾許,那些酒色中的男女也漸漸沒了蹤跡。深夜之中,四周的燈火漸漸歇了,一片頹圮之感油然而生。這般熱鬧,又這般寂靜。在那些深掩的門后,又有幾多歡言,而又有幾多凄苦?

    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

    不知道為何突然想起了這句話,是這秦淮艷景,還是方才幾多愁緒落了心間?

    應是眼前人罷。

    可心間又是一句話——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青衣男子如今倒是承認那故人是誰了。可惜,往后余生,也應當是個故人了。他寧愿自己糊涂一些,裝得灑脫一些,自欺欺人一些,倒不需要將這一腔癡心錯付,倒不需要將自己的心意明白個透徹,甚至不能粉飾太平。

    那日臨睡前,青衣男子又想了想那姑娘,若說悔,倒是一點不悔的。無論是她,還是自己。有道是,先動心之人,最為難挨。可惜,非但動了心,還已經提前了解了那癡情錯付的結局。

    倒是可悲。

    不過余生,數著這幾日便夠了,那一顰一笑,之后可要記住了。

    哪怕幾碗孟婆湯,也不能忘個一干二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