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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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在鱗次櫛比的城市大廈傾瀉而下,將建筑物切割成各種幾何圖形,高架上車水馬龍,充斥著嘈雜喧鬧的汽笛聲,構建出一線城市標準快節奏的繁華景象。 上午十一點,賀明禮此次在海市的出差工作以一場兩小時會議作為收尾。 一行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從酒店大堂涌出,握著手說著客套官場話,很快相互告完別,賀明禮上了停在路邊的黑色勞斯萊斯幻影。 這幾天賀明禮每日早出晚歸,回了酒店還要遠程監管公司事務,終于能松緩口氣,眉間浮出幾縷藏不住的倦色。 他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向后靠,手肘抵在車門上,食指中指并攏輕輕摁住太陽xue,能夠受到那里還有一根緊繃著未放松的神經。 他在想明玥的事。 半晌,蔣源擰了瓶礦泉水遞給賀明禮:“賀總,喝口水。” “面試進展得怎么樣?”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去,有幾滴沾在男人淡色單薄的唇上。 也因為他唇色本身較淺,下唇被咬破的一處結了痂的傷口格外明顯,給淡漠清冷的氣質里添了點曖昧不明的味道。 只一眼,蔣源飛速別過視線,眼觀鼻鼻觀心道,“近期來明億面試的人員一共有一百二十二名,根據人事部經理的反應,挑選出了比較符合我們公司條件要求的一共有三名,其中有一位叫林扉的小姐實力特別優異。” 賀明禮微闔的雙眼緩緩睜開,眼底流過不易察覺的冷意,只不過他常年都是同一副表情,片刻的異樣也沒被蔣源察覺。 “把面試通過的三名設計師資料都傳到我的電腦來,等我回到京市,再親自見見——” “林扉。” 房卡插.入時咔噠一聲電子音輕響,賀明禮臂彎中搭著西裝外套闊步走向臥室,異常安靜的空間里唯有皮鞋踩在地毯上沉悶的腳步聲。 床上的明玥維持著賀明禮離開前蜷縮成一團的姿勢一動不動,空氣里彌留著淡淡揮散不去的氣息,在提醒他昨晚被憤怒沖昏頭腦下所犯下的錯誤。 半晌,賀明禮嘆了口氣,衣服搭在沙發上,抬腿走到床邊:“明玥,起來了,我帶你去吃午飯。” “……” 掀開蓋住腦袋的被子,床上的小兔子受驚般往里縮了下,透過凌亂遮住臉頰的頭發縫隙間瞪住賀明禮,通紅的眼睛里藏著莫大恐懼。 賀明禮心微微一動,情不自禁伸手碰碰她的面頰,她下意識避開的動作卻讓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僵在原地。 “……” 她在害怕。 賀明禮對沖動犯下錯誤后所產生的愧疚情緒被沖淡幾分,取而代之是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煩躁,嗓音沉了幾分:“你就打算一直這樣躺下去?不吃不喝等著死?” 明玥咬緊顫動的嘴唇不吭聲,心想我就這樣躺到死,你能拿我怎么樣。 賀明禮似乎看穿她的心聲,沉默幾秒以后,倏地掀了被子彎下腰長臂從她頸后與膝蓋窩穿過,輕輕松松將人打橫抱起來。 騰空一瞬間明玥大腦短暫空白,很快反應過來,花容失色地尖叫鬧騰起來:“你想干什么,你放開我,賀明禮!” 這一刻男人與女人之間力量懸殊充分體現出來,面對身高八尺身形健碩的賀明禮,常年能躺著就不坐著嚴重缺乏運動的明玥在他懷里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兔。 幸好酒店高級套房隔音效果好,否則讓人聽了以為這里正在進行一場兇殘分.尸案。 賀明禮啪得一掌拍在明玥渾圓挺翹的臀部上:“給我閉嘴。” 明玥嘶得倒吸口涼氣,漂亮的五官擰巴成團,正要破口大罵,就被人塞進了浴缸中。 裸.露在外的四肢觸碰到冰涼的瓷器,她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你……”沒來得及開口,嘩得一下熱水從頭澆下來,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明玥:“……” 賀明禮居高臨下看著小白兔淋成落湯雞的模樣,心中陡然生出惡趣味得逞的愉悅:“自己乖乖洗澡,還是要我幫你洗澡。” 聽上去好像在給人選擇,話里明晃晃的威脅卻勾起了明玥那股子叛逆勁。 她秀眉一揚,黑白分明的杏眸夾著火星子,咬牙切齒道,“賀明禮,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了!” “看來你是不想自己洗澡。”賀明禮一面不咸不淡地說著,一面解開襯衣衣袖扣子三兩下挽到手肘處,拿下花灑:“想我幫你洗就直說,用不著拐彎抹角。” 明玥被賀明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本事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咽下去,不受控制翻了個高難度大白眼:“誰說我是這個意思,你趕快滾出去,我自己洗!” 賀明禮扶著花灑往明玥臉上懟著沖:“你應該早點配合。” 明玥:“……” 抹了把臉,明玥抬頭回敬一個嘲諷的笑容:“我說我要自己洗,難道賀總還要在這里守著嗎?” 賀明禮:“你不介意我當然樂意。” 賀明禮的不按常理出牌令明玥瞬間黑了臉,聲音從后槽牙里惡狠狠的磨出來:“你給我滾!” 拖拖拉拉在浴室里磨了一個半小時,明玥才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走出去,看見賀明禮坐在窗邊單人沙發里看文件,削瘦筆挺的鼻梁上架著銀框眼鏡襯得人斯文儒雅。 光輝在男人輪廓邊緣鍍上層朦朧感,好看得過分了就有些不太真實。 在賀明禮聽到腳步聲偏頭望過來的同時,明玥鼻腔中發出聲冷哼,徑直爬上床,重新蜷縮成賀明禮回來前的一團。 “洗了頭發不吹干會感冒。”賀明禮放下手里的報表,來到床邊好言哄勸兩句見沒任何反應,直接將人從被窩中拎小雞一樣拎出來。 小雞拼命撲動著翅膀想掙脫魔爪,但最終逃不過被乖乖摁在梳妝臺前的命運,急得小臉通紅。 “我勸你別做無謂的舉動,你以為你作給誰看。” 賀明禮從后背捏住明玥下顎,扭過她的頭逼迫她看向鏡子,彎腰湊到她耳邊抬眼與鏡子里的她對視,嗤笑道,“你別以為仗著我對你太縱容就可以胡作非為。” 賀明禮說:“記住,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我會承擔起一個丈夫的責任,你也應該清醒一點,盡好作為我妻子的本分。” 男人指腹傳達的力度擠壓在下頜骨上,明玥疼得眉心緊緊擰在一起,想用手拽下下巴上的桎梏卻是徒勞無功。 “所以,我也奉勸你一句。”耳畔嗓音沉了幾分,鏡子里男人陰戾兇狠的神情不由令明玥愣了下,莫名的恐懼如森森寒意逐漸爬上背脊鉆入毛孔延伸四肢百骸。 她聽見他說:“從前我不管你怎樣,但既然嫁給了我,就是我的女人,麻煩你收好那點小心思。” 不等明玥有所反應,賀明禮從梳妝臺抽屜里拿出吹風機插上電,幫明玥吹濕漉漉還在滴著水的頭發。 一時間,偌大酒店房間只有吹風機在發出噪音,兩人沉默著沒再進行任何言語上的交流。 明玥發質非常柔順,吹到半干的程度拿在手里蓬松又柔軟,還有很淡很好聞的玫瑰花香。 這場景其實有些旖旎曖昧的,歡好過后男人替沐浴完畢的女人吹頭發,經歷過一夜纏綿在這小小的體貼溫情里重新發酵,難免忍不住再郎情妾意一番。 只是誰都明白昨夜是情迷意亂與沖動的意外,并不能成為感情的調味劑。 “干得差不多了,換衣服,我帶你出去吃午飯。” 賀明禮已然恢復神色自若,與方才神情陰狠威逼脅迫明玥的態度判若兩人,給人一種他似乎什么也沒說過的錯覺。 “你想吃什么?”他甚至體貼地征求她的意見。 這種驟然的切換如讓明玥想笑:“我心情不好,沒胃口,不想吃東西。” “你不要跟我鬧脾氣。” “我沒鬧脾氣,你這個人真的很煩,我說我沒心情沒胃口,你為什么總喜歡強迫別人呢?” 賀明禮好像聽懂了她的意有所指:“你好好想想,昨天晚上你情我愿,好像不是我強迫你的。” “……”心里繃緊的那根線猶如被人挑斷,連接著腦袋里所有神經血管都突突跳起來,一股熱血直沖明玥腦門。 啪得一掌拍在桌上她站起身,漲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住賀明禮,胸口隨著呼吸劇烈起伏著。 氛圍僵持住。 就在賀明禮以為明玥會惱羞成怒再給他一耳光都做好挨打準備的時候,明玥嗚得一聲崩潰痛哭出聲。 小學生大抵如此,受了委屈時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明玥倒不覺得天塌了,但她確確實實心塌了。 隱忍、克制、欲言又止,哭哭啼啼到了嘴邊只會念叨一句。 ——“你只會欺負我。” 賀明禮頭痛欲裂。比起明玥這樣,他更希望她氣不過打他一巴掌,這丫頭從小就這樣哭起來沒完沒了,還是聽不進任何好話又難哄的類型。 賀明禮有很多對付明玥的辦法,但她一哭他就真的沒轍了,嘆了口氣無可奈何道,“別哭了。” 要是在公司里那幫精英智囊團在現場,看到賀明禮這副生無可戀又束手無策的模樣,一定會集體震驚手握著幾億項目決策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業界大佬竟會在一個女人身上無計可施。 “算了,你沒胃口就不吃了。”賀明禮用指腹蹭掉明玥臉頰的淚水:“哭成這樣很丑。” 聞言,明玥哭得更大聲了:“哇——!!!” 賀明禮:“……” 他輸了。 賀明禮決定曲線救國,遠離是非之地給她單獨冷靜冷靜,旋即打了個電話給蔣源:“你去附近甜品店看看,每種口味買一點送到我房間來,記得還要奶茶。” “順便幫我點份餛飩一起帶來。” “好的。” 男人手插在西裝口袋中站在客廳中打電話,隔著鏤空屏風往臥室里看了一眼,小丫頭哭得有些忘我陶醉,那聲音猶如在他顱內放鞭炮。 想了想,賀明禮改口道,“算了,你只送甜品和奶茶過來就行了。” 蔣源:“那餛飩還要買嗎?” “不用,我去外面吃。” ※※※※※※※※※※※※※※※※※※※※ 賀總:我哪點比不上明辭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