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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掩蓋身份,我定然會隱去自己和白兔身上的妖氣,白兔身上的妖氣盡數被我掩蓋后,便很難發現它身上的傀儡蠱術。” 白琉璃的聲音陡然提高,“我向來敬重你,所以才會對你不設防!白兔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怎么舍得對它下手?!” 白琉璃旋身抱起地上的白兔時,白兔突然身子發軟,一口血從三瓣唇里嗆出來。 按住兔頭,猛地灌入靈力,白琉璃語氣略微有些慌亂的對白兔說道:“白兔,你堅持住,你不是讓我陪你一輩子嗎?所以你不許有事,聽到了嗎?!” 和之前傳話的傀儡蝶一樣,cao控者可以通過被/cao/控對象的眼睛看到他想看到的,耳朵聽到他想聽到的。 也就是說,白兔看到的和聽到的,松伯也能看到、聽到。他不影響白兔的心意和行為,旨在監控白琉璃進展到了什么程度。 因為擔心一般的傀儡術效果不好或者被白琉璃發現,所以他對白兔用的是傀儡蠱術,深入血髓的蠱術。 一旦施展傀儡蠱術的人撤銷傀儡術,傀儡蠱術失效…… 白兔輕則一身修為盡毀,重則……隕命。 被白琉璃用靈力強行灌入四肢百骸,白兔感覺突然發作的噬骨疼痛稍微好了一些,它虛弱的伸出舌頭舔了舔白琉璃的手,乖巧的用頭蹭他的掌心。 緊緊的把白兔抱在懷里,白琉璃心疼得全身都在發顫,這是他一手養大的兔子,要是白兔有個三長兩短,他實在承受不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痛”。 “狐貍一族果然聰慧,這么快就想明白了。”松伯贊許的望著白琉璃說道:“我也萬萬沒有想到避雷法寶竟然會是一個人。” “籬兒,你若是不與我搶木諾一,我便是一輩子護著白兔身上的傀儡蠱術也無妨。你距離天劫時間還久遠,但是松伯等不了了,你把這避雷法寶讓給松伯好不好?” 語畢,松伯伸出手向白琉璃懷里的白兔揮出一束淡綠色的光暈,白兔瞬間抖擻起來,氣不虛體也不弱了。 此時,白兔看到的和聽到的,松伯也能看到、聽到。 望著松伯依然一派慈祥和藹的模樣,白琉璃心里百般滋味。在他心里,松伯于他而言就像父親一樣的存在,他能有今日的修為,除了自己天生的靈狐血統外,亦虧得松伯指引。 所以,當初松伯懇求他幫忙出山尋找避雷法寶的時候,他沒有猶豫便應允了。 他理解松伯懼怕天劫,懼怕灰飛煙滅的心情,但是……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剛發現被/cao居然是屏蔽詞 第111章 沒有找到木諾一的身影…… 但是, 即便是他死,他也舍不得讓木諾一受傷。 “傅籬懇請松伯放了木諾一, 傅籬愿竭盡全力助松伯渡過天劫,在所不惜。”白琉璃此言,無異于“生死狀”。 面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松伯皺起眉,語氣帶上了幾分涼意,問道:“在你心里,松伯與白兔的命, 還比不上一個木諾一嗎?” 這個問題無異于你娘和你媳婦掉水里了, 你會先救哪一個。 白琉璃摟著懷里的白兔,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我心悅她。”抬眸望著松伯的眼睛,白琉璃認真的說道:“讓她替松伯抗天雷, 于她而言, 又何嘗公平?” “籬兒”, 松伯語重心長的嘗試勸服白琉璃,“人妖殊途,她都舍得用鳴宵劍傷你,就是根本不喜歡你,你又何必執迷不悟呢?” “喜不喜歡我是她的事, 但我不能不救她。”白琉璃反駁道。 面上的和善與慈祥差點端不住, 松伯蹙眉問白琉璃,“意思是,你今日必須要帶走木諾一, 不管松伯的死活了是不是?” “白兔的死活,你也不管了,是不是?” 松伯說話間,白琉璃懷里的白兔突然全身顫栗,又是一口血從三瓣唇邊淌出。 慌忙的伸出手撫上兔頭灌入靈力,白琉璃見白兔稍微舒緩了一些,眸中情緒翻涌得厲害。 唇角勾起一抹譏笑,他抬頭問松伯,“從一開始你就不信任我,不是嗎?若不然,又何至于讓白兔監視我?” 輕撫白兔的頭,白琉璃突然問懷里的白兔,“白兔,你怕死嗎?” 白兔渾身一顫,沉默了。 見白兔沉默不語,松伯和藹的對白琉璃說道:“籬兒,誰不怕死呢?這件事情,你退讓一步,便是皆大歡喜的結果,以后我與白兔和你一起和和美美的生活在百里山,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呀,你說呢?” 松伯說的,也是白兔想的。 蜷在白琉璃的懷里,白兔耷拉著耳朵,咬著三瓣唇裝死。 有那么一瞬間,白琉璃驀地生起一種悲從心來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棵地里黃沒人要的小白菜,娘不要,“爹”還騙他,好不容易有了個放在心尖尖上的“媳婦”,結果人家還拿刀子捅他,要和他恩斷義絕。 一手養大的兔崽子也是個沒良心的! 唇邊的譏笑逐漸擴大,白琉璃想,活著,到底還有什么意思? …… 松伯確實是不信任白琉璃,在他看來,都是半步仙的大妖,誰不想渡過天劫呢?他甚至認為,白琉璃愿意為他下山尋寶,亦是因為此事事關白琉璃自身利益,所以才會如此爽快的答應。 他雖然沒有料想到避雷法寶會是一個人,但是,活得久了,心眼自然不會少。天下間,不可能會有逆天的神物,所以他早就猜測到,避雷法寶極有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