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頁
不過片刻,白琉璃就趕回了百里山。 窩在白琉璃懷里,看著騰云駕霧在天上飛也能飛得氣喘吁吁的白琉璃,白兔心里酸溜溜的難受,那個小捉妖師有什么好的, 沒有它善解人意, 也沒有它軟綿綿的可愛,兇巴巴的就一死腦筋,憑什么這么得白琉璃厚愛, 哼! 飛身掠進百里山后山的山塹,白琉璃抬眸望天際,山塹上空積壓的烏云越來越厚,隱隱有雷鳴電閃的跡象。 他急聲呼喚,“松伯,松伯。” 許久后,一蒼翠偉岸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墨綠色的青衫、腰帶隨風飄拂,一頭烏發用木質的樹冠盡數束在頭頂,劍眉星目,周身縈繞著仙風道骨的氣勢。 中年男子看到白琉璃,唇邊勾起一抹慈祥的笑,“籬兒回來了?” “嗯”,點頭,白琉璃望著松伯,說道:“我趕回來給松伯護法。” 松伯的面色暗沉了幾分,不動聲色的笑道:“難為你還記得我馬上要渡天劫了。” 面上露出一抹愧色,白琉璃低聲道:“我一直惦記著的,只是尋法寶不是太順利。”驀地,他話鋒一轉,開門見山的問松伯,“松伯,你可是把諾,木諾一,擄回了百里山?” 面上笑容不減,松伯笑著問白琉璃,“籬兒這話是什么意思?一回來便質問我?” 白琉璃趕忙搖頭,“松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放了木諾一可好,天劫若是來了,我為你護法,一起渡……” 蹙著眉,松伯打斷白琉璃的話說道:“只有有了避雷法寶,才大有幾率能渡過天劫,籬兒,你忍心看著松伯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嗎?” 白琉璃愣在原地,松伯這話的意思已然承認是他擄走了木諾一。 垂眸,沉默了許久,白琉璃的眸中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他抬眸問松伯,“松伯是如何知道木諾一就是……避雷法寶的?” 而且如此迅速的手段便將人掠回了百里山。 問完這話,白琉璃驀地轉過頭低眸看跟在他身后的白兔。 見白琉璃突然盯著自己看,白兔委屈得不得了,眨著紅紅的眼睛,啞著聲音道:“混蛋,你居然懷疑我!”聲音既委屈又憤怒。 迅速在手上捏出一個法決揮向白兔…… 周身的氣息突然變得有些冰冷,白琉璃面上露出驚詫的表情,他回過頭望著松伯,難以置信的問道:“松伯你居然在白兔身上做了手腳?!你……” 他就說他從小養到大的兔子怎么會突然膽大包天的敢偷啃參伯的胡須,還嘴硬的不肯承認,硬說自己明明啃的是苜蓿草根,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了參伯的胡須。 原來是被算計的! 白琉璃養的白兔和白琉璃截然相反,資質愚鈍,三百余歲了還不會化形。百里山西山坡頭百香果樹下的那只黑兔精,三百歲不到就會化形了,為此,白兔很是煩惱,整日郁郁寡歡,一心沉迷于如何能夠化出一個美美的人形,任由白琉璃怎么勸慰它都沒有用。 突然有一日,白兔的修為猛地暴漲了近兩百年,竟是化出了人形。白琉璃還沒有從白兔突然撞大運能夠化形的驚訝中緩過神來,參伯便怒氣沖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沖到白琉璃的窩里指責白琉璃養的兔子啃了他的胡須! 參伯是百里山山頂上一株兩千歲的人參精,除卻松伯,它是百里山第二歲數大的山精妖怪。因為喜好安靜,且性格有些許古怪,所以平日里常常獨來獨往。 白兔嘴硬死不認賬,堅決不承認! 參伯被氣得吹胡子瞪眼,怒斥白兔:“你這不學好的兔子,偷啃了我兩根胡須,竟然還想抵賴?!傅籬,你今日必須得給我一個說法!” 白琉璃看著參伯枝枝叉叉密密麻麻的胡須,剛想問參伯確定是被他家兔子啃掉了兩根胡須嗎?結果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參伯的胡須雖然多,人家卻捋得倍兒清楚! 參伯:“我統共有二十條大須,每條大須上分別有一百條小須,合計兩千條須!” “這該死的臭兔子足足啃了我兩條大須!!!” 參伯氣得渾身發顫,大聲吼道:“我的每條大須上都有一百條小須,它相當于啃了我兩百條須!一條須一年修行,這愚兔啃了我兩百年的修行,修為還才漲了兩百年不到,嘿,我這暴脾氣!” 白兔身上尚未來得及消化的靈氣和參伯的修為味道一模一樣,所以這罪名是板上釘釘了。 最讓白琉璃生氣的還是白兔的態度,明明做錯了事,卻鴨子死了嘴殼硬,嘴硬的說它啃的明明就是苜蓿草根! 參伯氣得胡須、頭發直往天上躥,指著白兔的鼻子罵道:“我在草叢里小憩,被疼醒的時候正看見你亮著兩顆白白亮亮的大門牙一口咬斷我的第二條須,小兔崽子,你竟然還敢抵賴,有種咬我的須,你倒是別撒腿就跑呀!” 就在白琉璃和參伯皆氣憤的對白兔混合雙打的時候,松伯趕了來“和稀泥”,白兔躲在松伯的懷里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胡亂的便點頭答應被松伯封印一百年不許化形,以此作為懲罰。 面上的表情越來越冷,白琉璃的聲音不自覺的染上一抹沙啞,“是你用障眼法迷惑白兔啃了參伯的胡須……” “然后封印它一百年不許化形的時候趁機把傀儡蠱術下在它的身上。我下山幫你尋法寶時,你極力讓我帶著白兔,說讓它陪著我下山多長長見識,其實是為了讓白兔監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