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兩極】(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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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思,不肯一插到底,只把 guitou頂進去一點,又抽出來,就這么若即若離地挑逗著。 「你不想要啊?不求我的話,那就算了哦……」 「算了就算了!那你放開我呀!看看是我舍不得還是你舍不得!」 宋斯嘉揚起臉,從鏡子里笑吟吟地看著身后的丈夫。 她不介意偶爾和丈夫調情,興之所至的時候說幾句風saoyin浪的話包括開口「 求」 他cao自己也無所謂,但今天她本來沒興致,一直都是齊鴻軒主動,這種情況 下還要她開口求懇,未免覺得無聊,也就有了和丈夫叫板的念頭。 她不肯就范,齊鴻軒也真就拿她沒招。 要他真的放棄不把roubang送到那個溫濕的美妙roudong中去,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既然他沒有真的一走了之的底氣,那么這場夫妻間的對峙注定以他認輸告終。 他不得不看著宋斯嘉一臉無所謂的笑臉,氣哼哼地一挺身插入她的下體。 沒能得到心理的滿足,只能靠著最簡單的rou體摩擦來爽一爽了。 他捏著妻子的臀rou,大力抽送著,還不時抽打幾下屁股,表現得其實略有些 粗暴,宋斯嘉被他撞得渾身都在顫抖。 不過下體潤滑足夠,roubang出入無礙,屁股被打的那一點點疼痛也算在可以接 受的范圍內,她倒也沒覺得丈夫的舉動有什么不妥。 從后面大力抽插,齊鴻軒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妻子那略呈棕褐色的小屁眼在自 己面前,隨著沖撞搖擺,偶爾會有些許收縮,綻開一個小孔。 望著這圈細密的褶皺,齊鴻軒突然想起幾天前和吳靜雅的一場交談。 宋斯嘉不在家這幾天,想約吳靜雅倒是方便。 最近一段時間想約她出來變得很難,平時聯系本來就少,偶爾通信還愛答不 理,這讓自覺在她那里地位與眾不同的齊鴻軒很納悶。 周一這天,總算約到了她,奇怪的是,明明下班后可以約得更從容,吳靜雅 卻堅決不肯晚上出去開房,非要定在下午。 這對齊鴻軒來說不成問題,反正這學期他周一全天都沒課,倒是吳靜雅必須 請假,這讓他有些不能理解。 吳靜雅當然會抗拒晚上出來開房。 幾天前和炮哥他們出來玩正好趕上丈夫臨時回家的驚險場面還讓她心有余悸。 那次總算搪塞過去,再來一次,她可不敢保證好運依舊。 她反復告誡自己,今后晚上一定要待在家里,不能再冒險。 也正因為有了這次驚嚇,她原本對郭煜很有好感,暫時卻不想繼續來往。 還是約熟悉的炮友更安心一些。 他們兩人約得多了,某種程度上也算「老夫老妻」,輕車熟路就搞完一次。 躺著閑聊時,無意間說到「肛交」 的話題,齊鴻軒無意中表露出對薛蕓琳始終拒絕肛交的不滿,吳靜雅一邊對 他吃著鍋里的想著碗里的態度進行「譴責」,一邊玩笑般說起閨蜜當年只讓男友 cao屁眼,保留處女到新婚之夜的小八卦。 她說得開心,沒注意身邊的齊鴻軒面孔已經黑了下去。 這段往事擊中了齊鴻軒脆弱的心防。 新婚之夜,他確認宋斯嘉確實還是處女,還為此洋洋得意了許久,但他卻從 沒往另一個方向想過,就算rouxue中的那層膜保留了下來,怎么確定后面那個洞從 來沒被人插過呢?不提宋斯嘉從來都拒絕肛交,就算她爽快地答應讓他插屁眼, 他又怎么確定后面到底是不是原裝貨?這不是杞人憂天,因為宋斯嘉坦然承認在 koujiao方面她還是「練」 得很熟的,換個角度看,其實嘴和屁眼在這方面很像,有沒有被別人玩過根 本無從判斷。 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因為沒有感覺所以一直都沒和兩任男友上床嗎?齊鴻軒 本來就一直很難理解那兩個男生到底是怎么忍住留下宋斯嘉的處女身的,聽吳靜 雅一說,實在很難讓他不去揣測,宋斯嘉不會也像薛蕓琳似的,跟自己耍了個小 心機吧?所以無論自己怎么懇求,她都像薛蕓琳一樣絕不肯肛交嗎?會不會是因 為她的屁眼被cao了太多次,早就松了,生怕會被自己察覺出她根本是個肛交老手 吧?這種漫無邊際的猜測,使齊鴻軒越想越覺得煩躁難安。 隨后他又想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宋斯嘉這次是去上海開會,她的兩個前任好像都在上海!過年時約過宋斯嘉 的那個叫俞鳴的男人,這幾年盡管一直都呆在新加坡,但自己曾經刻意試探過他 們聊了些什么,妻子說過這男人好像要去上海做項目,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回到國 內了?他在不在上海還是兩可之間,而宋斯嘉的第二任男友,那個物理學博士則 肯定在華東理工大學任教。 他們會見面嗎?宋斯嘉去上海的天,夫妻倆晚上通電話,她說這幾天可 能會趁晚上沒事時出去見個老朋友。 什么朋友?前男友嗎?具體是哪天呢?哎?宋斯嘉那天好像沒說準確的日期。 齊鴻軒越想越覺得心里堵得慌。 見了前男友,會不會順便做些別的事呢?說不定剛才自己插在吳靜雅屁眼里 玩得爽的時候,另一個男人也正騎在宋斯嘉身上,干著她的屁眼干得不亦樂乎呢!齊鴻軒恨不能立刻買張機票飛去上海盯著妻子。 回家后他立刻又給宋斯嘉打電話,問明白她要見的是大學時的室友,定在周 二晚上。 齊鴻軒將信將疑,第二天傍晚估摸著他們下午的會應該已經結束了,又給宋 斯嘉打電話,她正準備出門,簡單說了幾句就掛掉電話。 他思前想后,滿腹心事,過了個把小時就控制不住自己,又打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的宋斯嘉好像已經和朋友見了面,無論是語氣還是氣息都顯得非常 正常,詫異地問他今天怎么了,不停地打電話,是不是有什么要緊事?一邊通話 ,齊鴻軒一邊在腦補電話那頭的妻子可能是一絲不掛的,正在一邊被cao一邊竭力 控制說話時的氣息和節奏,這讓他憤懣難耐,可一切都只是他的想象,又不能拿 出來明說,支支吾吾幾句,實在無話可說,不得不掛了電話。 又等了一刻鐘,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他第三次打電話過去,不斷被打攪的宋 斯嘉明顯有些不快,口氣中透出一絲不耐。 齊鴻軒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出格,強行控制情緒,不再去sao擾妻子。 現在看著面前的小屁眼,齊鴻軒越看越覺得像被別人插過,這種感覺讓他非 常不舒服。 他真的很想插進去試試這個小洞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經松了,但他清楚妻子對 肛交的一貫態度,不想再碰釘子,更怕又鬧成一個多月前的冷戰局面,思慮再三 還是沒有開口。 伸手抓住她飛灑開的柔潤長發,像拉著馬韁似的,發泄似的cao著,一下快似 一下,一下狠似一下。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齊鴻軒糾結于揣測和妒忌,而施夢縈這幾天則一直想著 要不要為了真愛而和現任男友分手。 在她潛意識中,范思源固然沒有贏得她的感情,但畢竟也算是個不錯的男人 ,毫無緣由地突然提出分手,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說不過去。 可真愛崔志良已經重新出現在她的生命中,難道還要再錯過他一次嗎?這次 如果再錯過,那她什么時候才能遇到下一份真愛呢?或者說,還能遇到嗎?難道 真就平平澹澹地嫁給「還過得去」 的范思源嗎?施夢縈不甘心做這種為結婚而結婚的世俗女人。 在難熬的猶豫和糾結過程中,崔志良又來約她。 他周末要去長沙出差,卻突然提出周五這天還要約她見面。 用他的說法是「過于想念,忍耐不住」,施夢縈當然很感動于他對自己的眷 戀,所以即便這次他直接約在酒店,直言就是想要和她zuoai,她也沒覺得有什么 問題。 去長沙的飛機是下午四點多,時間真的很緊,崔志良訂了中午十一點到下午 一點的鐘點房,施夢縈覺得安排得過于倉促,要不吃頓飯就算了。 崔志良卻說大前天在視頻里看她的裸體,受到的刺激過于強烈,一定要好好 享受一下她的美妙rou體。 即使在魯家鎮那兩天,他們做過好幾次,但要和這半年時間里和范思源在一 起的次數相比那是少的可憐的,可施夢縈卻覺得和崔志良在床上的感覺,要勝過 和現任男友許多。 這是愛情的味道。 施夢縈這樣理解。 正用69的姿勢幫崔志良koujiao時,范思源打電話來約她吃中飯。 自從他的生日那天發生爭吵后,這幾天兩人一直沒見面,電話也只通過兩次。 范思源這次抱著和解的心思來找她,想正好可以商量周末怎么過。 如果換做從前,施夢縈說不定就順著臺階下,把不愉快的一頁就此掀過去, 可這會她正和崔志良在一起溫存,他的手指正在自己充了血的陰蒂上揉搓,而鼓 脹roubang就在自己嘴前幾厘米的位置,她的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和他的靈rou交合之中 ,哪顧得上理會范思源?所以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總算還記得找個理由,說正 和同事在東石新區那邊見客戶,沒時間。 范思源有些無趣,又問起晚上該安排什么節目?施夢縈不耐煩地再次推拒, 這種明顯是在應付的態度又引起了范思源的不快,口氣變得生硬。 小小口角幾句后,施夢縈掛了電話。 接了這樣的電話,施夢縈自然有些郁悶,崔志良察覺到她此刻的情緒,翻身 起來溫柔地抱住她熱吻,終于慢慢將她融化。 接下來zuoai時,施夢縈的態度難免就帶了些發泄的意味。 主動騎到崔志良身上,激情起伏,長發飛舞,在他射精后,還主動用嘴幫他 清理了roubang。 到了退房時間,崔志良和她告別,匆匆趕往機場。 施夢縈單獨留下,開始考慮周末該怎么應對范思源。 他肯定會再來找她,而她完全沒想好今后該怎么面對他。 要不就說這周末又要出差?施夢縈覺得恐怕也只有如此,才能再拖幾天。 她越想越確定,自己必須要盡快做出決定,到底要不要和范思源分手,什么 時候分,用什么理由分。 再遲延不決,以后麻煩還會沒完沒了。 和施夢縈一樣,沉惜這幾天也在想,自己需要做出一個決定。 在和喻輕藍聊過后,沉惜又給了自己三天時間,將很多事又都從頭想了一遍。 之前他也算是早有心理準備,但始終都覺得兩人之間多半不會有什么可能, 所以只想到困難這一層,就不再細想下去。 現在有了想試著解決問題的念頭,自然要進一步深究。 在感情上,沉惜并不畏難,他在意的是因為自己的感情問題而牽扯進來太多 人,使他們不得不周旋在一段所有人都不會愉快的關系中,這是任性而不負責任 的。 還有裴語微,他不確定這丫頭是不是真的明白兩人在一起之后會遇到的真正 難題是什么,她是不是真能做好將來應對周邊所有困難的準備。 說不定這段感情剛剛正式開始,她就立刻被各方壓力壓垮,這也是沉惜不想 看到的。 如果是那樣,那他寧愿不要開始。 翻來覆去掰開揉碎把所有問題都想透徹了,沉惜最終下定了決心。 這時已是周五晚上,他不再浪費時間,立刻打電話約裴語微次日一起吃飯。 不想裴語微遺憾地拒絕了他:「明天啊?我中午、晚上都有約啦!」 她當然是想答應的,可周六中午要陪父親去參加一個婚禮,晚上則已經和顧 磊約好一起去聽音樂會。 . 本周六晚,羅馬尼亞天才女音樂家阿西婭·馬里內斯庫要在中寧城市音樂廳 舉辦獨奏音樂會,裴語微對此很感興趣,顧磊一提出邀請,她就立刻答應了。 「要不約下午吧?但也沒有多少時間……」 「那……后天呢?」 沉惜略感可惜,但并不糾結。 要和裴語微說的,不只是一兩句話,所以他想的是最好能有一段比較長的完 整時間,與其匆匆見一面,他寧愿再往后推一天。 「后天沒問題!」 定了和沉惜的約會,裴語微的心思被牽引開了一大半。 原本很期待的音樂會,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出于最起碼的禮貌,她依然給予這次約會足夠的重視。 周六晚五點半左右,顧磊來到她住的樓下接她。 當看到穿著一身星空藍色吊帶禮服長裙的裴語微時,他一瞬間有些失神。 顧磊對裴語微是抱有強烈的好感的,盡管追求得看似不那么熱烈,實際上卻 一直在默默地努力展現著自己所有的優點,試圖能在她面前展現最好的自己。 他很清楚裴語微不討厭自己,甚至大多數時候相處得很愉快,只是目前兩人 的關系更靠近朋友,還沒產生愛情的化學反應。 但這并不是問題,只要能長時間保持接觸,也大有可能慢慢轉為戀人。 怦然心動是愛情,細水長流也是。 顧磊對裴語微的家世興趣不大,顧家當然比不上裴家有錢,但身為廳級干部 獨子的他,也沒必要去艷羨別人的家庭背景。 他一直期待的都是遇見一個真的能令自己動心的女孩,裴語微就是那一個。 顧磊本想先約裴語微共進晚餐,然后在一起去音樂廳。 但裴語微因為被沉惜那個電話攪亂了心神,沒有心情參加除早已定好的音樂 會以外的其他約會,找了個借口婉拒,只說讓他到點過來接自己。 演出是從七點開始,兩人大約提前二十分鐘入場,坐在中部偏右一點的位置。 有了這么多年的發展、推廣、宣傳,像在中寧這樣的城市,很多人對音樂會 之類的活動約定俗成的一些基本禮儀多少已經有了了解,大多數觀眾都穿了正裝 ,坐在座位上也都顯得很安靜。 但總會有一部分人顯得很聒噪,呼朋喚友的,教訓小孩的,打情罵俏的,奇 怪的是,在至少七成人都保持禮貌所形成的寧靜環境中,少數的熱鬧喧嘩居然也 不會讓他們覺得尷尬。 這種時候,顧磊當然不會喋喋不休,他本就不是話癆型的男人,在這種場合 更顯安靜,這倒給了裴語微足夠多的空間去想自己的心事。 出于禮貌,她沒有因為沉惜的電話而推掉今晚的約會,但毫無疑問,那個電 話徹底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此刻身在音樂廳,她居然對接下來的演出沒有半點期待,滿腦子都是沉惜。 他要找我談什么呢?裴語微心頭似有明悟,對兩人來說,這可能會是一場極 為關鍵的交談。 從去年八月兩人相識開始,大部分時候都是裴語微主動找沉惜,像昨晚這樣 明確的邀約,實在鳳毛麟角,自然也就特別使她掛心。 裴語微越想越覺得自己堅持赴顧磊的約會,而將沉惜約在明天可能是個錯誤。 今天想要說的話,明天可能就變了味道。 誰知道過了一個晚上,會不會出現什么變化呢?越想越坐不住,音樂家上臺 后的表演也就變得味同嚼蠟,鋼琴獨奏開始了十幾分鐘,但裴語微幾乎什么都沒 聽進去。 如坐針氈地又等了一會,她托詞要去衛生間,快步走出了演奏廳。 她決心要彌補之前的錯誤,至少不能拖到明天。 找了個角落,裴語微撥通了沉惜的電話:「你是不是要說很要緊的事?」 「是,所以可能需要多一點的時間,也不方便在電話里講。」 裴語微咬著嘴唇想了想:「那……要不也別等明天了,音樂會結束以后你來 接我好吧?我們找個地方談。」 對沉惜來說,當然也是越早越好。 「好,沒問題。」 「我在……」 「城市音樂廳嘛,我知道。馬里內斯庫的獨奏會,我本來也想去看的。」 「那,到時候見!」 重新定約,裴語微終于安心了一些。 回到演奏廳座位上,下意識地輕拍了兩下胸口,正襟危坐,準備收拾心神, 好好欣賞演奏。 顧磊沒有開口追問,只是用眼神表達了關心,她報以微笑。 可惜,今晚的音樂會無論有多精彩,注定也是和裴語微無緣了。 注意力集中在演奏上的時間頂多也就持續了二十分鐘左右,隨后又不由自主 地想到了沉惜和他這次提出的約會。 他要談些什么,對兩人來說究竟意味著什么,今晚過后兩人的關系會不會有 實質性的變化,有的話,是往哪個方向變……裴語微腦子里的念頭紛繁雜亂,縱 橫來去,有時甚至是三四個念頭同時竄起,攪得她越來越心煩氣躁。 神思不定地又坐了二十分鐘,在演奏會剛到半程的時候,裴語微的腦子里不 知道被打開了哪個開關,突然一下似乎心頭清明起來。 在事關情感命運的要緊關頭,禮儀和道理有時候只能被拋諸腦后了。 這個決心一下,她再沒有任何猶豫,湊身靠近顧磊,小聲說:「不好意思! 我現在突然有件特別特別重要的事要做,先走了!」 顧磊錯愕地望向她,裴語微萬分抱歉地笑了笑,起身再次走出演奏廳。 配著今晚的禮服,她穿了雙跟高約厘米的夢幻藍色馬蹄跟束腳踝方頭高 跟鞋,踩在音樂廳大堂的地磚上,「鏘鏘鏘」 脆聲不斷。 她平時不太喜歡穿高跟鞋,但在這上面似乎有天賦,居然還是能走得飛快。 快走到大門邊,她突然想起自己提前離場卻還沒有通知沉惜。 之前說的是等音樂會結束再見,算下時間,他此刻恐怕還沒出門呢。 她趕緊撥沉惜的電話。 沒想到熟悉的鈴聲就在大堂的某個角落響起。 音樂會正在進行中,此刻大堂里并沒幾個人,顯得非常安靜,突如其來的手 機鈴聲顯得那樣清晰。 裴語微握著手機,又驚又喜地左顧右盼,像頭受到了小小驚嚇的呆萌小鹿。 不遠處角落里的咖啡吧中站起一個身影,慢慢離開座位,沖她招了招手。 還沉浸在意外中的裴語微呆愣愣地沒有挪步,倒是那人邁步走了過來。 熟悉的面孔在眼前越來越清晰,裴語微終于反應過來真的是沉惜等在這里, 她終于也朝那個方向走了幾步,兩人相逢于一根裝飾柱邊,對望著不約而同笑了 起來。 「你怎么已經在這兒了?」 「你打過電話以后我就過來了。反正要來這邊,早到晚到沒差別啊。倒是你 ,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音樂會還沒結束吧?」 「嗯……」 裴語微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坐不住所以提前離場,正想轉開話題,抬 眼卻驚訝地發現沉惜今天穿了一身極合體的木炭灰色豎紋西服,配著純白襯衫和 灰白格相間的斜紋領帶,幾乎換了種令她感覺陌生的氣質,但又絲毫不讓人討厭。 在她印象中,沉惜極少穿得如此正式,上次還是在去年劉紹輝的婚禮上才見 他內外全套換上正裝。 「你今天怎么這么……嗯……」 她歪著腦袋措辭。 「人模狗樣?」 沉惜的話逗得裴語微差點笑出聲來。 他指了指她身上的禮服,又稍稍張開雙臂示意附近的環境,「我猜你來這里 會穿成這樣,那我總不能穿牛仔褲T恤衫過來吧?那樣的話,我們兩個站在一起 不別扭嗎?」 裴語微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吐吐舌頭:「也還好啦……說真的,我也不太 習慣穿成現在這樣。」 從穿著開始進入話題本是個好開端,但或許音樂會大堂這個環境不對,兩人 接下來都有點不知該怎樣繼續,對視的眼神中都有些小尷尬,好在并不難受,相 反還覺得有趣。 「你……」 「我……」 兩人突然同時開口,不約而同展顏一笑,又同時閉上嘴。 「你先說吧。」 「不要!你先說!」 「好,我……」 沉惜正要說話,突然一個身影進入他的眼簾,微微一愣,又停住話頭。 裴語微順著他的視線轉過頭去,卻見顧磊正從演奏廳方向走來。 三人驀然相遇,錯愕之余,臉上都添了幾分不自然。 裴語微突如其來提出告辭,確實令顧磊有些措手不及,要說不快總是難免的 ,好在他生性大氣,不至于為此郁結。 但一個人繼續聽音樂會也沒什么意思,也打算步裴語微后塵,提前離席。 但如果緊跟裴語微離開,說不定在大堂或門口還會撞見她,那又似乎有些賭 氣的味道,未免太著痕跡了。 于是顧磊又平心靜氣地多坐了一會,隨后才慢慢踱了出來,沒想到還是在大 廳見到了裴語微,而且她身邊還有另一個男人。 這就是她所說的特別特別重要的事嗎?顧磊并不認識這男人,但看著眼熟。 一個星期前,和裴語微看完電影正準備找地方吃夜宵,卻因為被告知她堂妹 有事,臨時趕往向陽吧,顧磊記得好像就是這個男人打的電話。 當時他就有所感覺,今天看來,他和裴語微的關系確實不簡單啊。 顧磊相信裴語微絕不可能不懂在約會時沒有合適的理由突然離開,趕去見另 一個男人是非常失禮的事。 但她偏偏寧愿失禮也非要這樣做,原因為何,恐怕不言而喻。 他在心底暗暗自嘲般笑了笑,終于給自己和裴語微的關系做出清楚的最終定 位。 盡管對這女孩確實很有好感,但顧磊不是那種喜歡死纏爛打的男人。 他不介意公平競爭,但無意在女方實際上已經做出選擇后,還以追求所愛的 名義繼續糾纏不清。 既然遇到了,他也不準備把場面搞得太尷尬,大大方方地過來,簡單又不失 禮貌地打了招呼,然后得體地告別,好像只是一次巧遇似的。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裴語微突然覺得有些愧疚。 沉惜莫名也生出一份歉意。 他從來都沒有要讓顧磊難堪的意思,原本就想耐心等待音樂會結束后再找裴 語微,但機緣巧合,事情最終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多了這樣一段插曲,剛才準備好的話頭又被打斷了。 「你沒帶別的衣服嗎?晚上還是有點冷。」 沉惜注意到裴語微除了禮服長裙外,就只帶了件杏色的冰絲小披肩,脫下西 服外套搭在她的肩頭。 裴語微也不推辭,緊了緊肩膀上的外套,拍了拍下腹說:「冷倒還好,不過 有點餓了。」 「你又沒吃飯?」 裴語微吐吐舌頭。 「那先去吃東西,邊吃邊說吧……」 沉惜正想帶她走,看看她此刻一身禮服,未免有點撓頭,「穿成這樣,這個 點……帶你去哪里吃呢?」 「我不知道……反正你想辦法,你找地方。」 「得了,去我家吧。我給你隨便做點吃的,你挑不挑食?」 「嗯……我不吃香菜,不吃香菰,不吃豆芽,不吃火腿腸,不吃雞翅尖……」 裴語微正兒八經地掰著指頭細數自己不愛吃的食物,一口氣報出十幾種,還 大有滔滔不絕往下說的跡象,聽得沉惜滿頭黑線。 「丫頭,令尊令堂把你養這么大不容易啊……」 「誰說的?我很好養的!」 裴語微噘著嘴反駁。 「好好好,走吧走吧。」 在車里沉惜沒有提今晚的正題,也沒打聽裴語微和顧磊之間到底發展到了哪 一步,只是隨意找了些有趣的話題來講。 到家后讓裴語微稍待,沉惜摘了領帶,卷起襯衫袖子就進廚房擺弄起來,用 最快的速度做了碗雞絲拌面,又煮了一小份番茄蛋湯,招呼裴語微過來吃飯。 他家的廚房和餐廳其實就在一處,只用一個小吧臺做了區隔,要算整體面積 ,恐怕是家中最大的一個房間。 . 他略感抱歉地看上去稍顯寒酸的一面一湯送到裴語微面前。 「今天晚了,家里也沒什么存貨,簡單吃點吧,下次有機會給你做蝦爆鱔。」 裴語微開開心心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好不容易咽下,又好奇地問:「蝦爆鱔 是什么?」 「哎?你不知道啊?前段時間不是剛去過杭州嗎?沒去吃奎元館的蝦爆鱔面?」 聽他提起杭州之行,裴語微突然有點臉紅,低下頭又吃了一大口面。 那次旅行中她陰差陽錯又和阮孝廷上了床,她自己不至于為此過分糾結,也 不會覺得別人有什么資格為此評判自己,不過驟然想起,多少還是會有些不自然。 想想沉惜說這話的口氣,應該并不介懷,恐怕都沒往那個方向去想。 沉惜提到杭州時,還真的只想到了鮮香爽脆的正宗蝦爆鱔的滋味。 看著面前的裴語微身著禮服長裙,大口大口吃著雞絲面,別有一番趣味,他 坐在一邊,始終保持著微笑。 裴語微抬頭抗議:「你笑什么呀?」 「沒什么。」 「是不是本小姐太漂亮,把你看傻了?」 「是是是!一個穿著禮服喝面湯的小姑娘,真漂亮!」 「討厭!你就給我吃這個,那我怎么辦嘛?」 沉惜不再逗她,看她大快朵頤地將剩下的面和湯一掃而空。 吃完坐了一小會,裴語微拿起碗筷走向水槽。 「你干嘛?」 「洗碗啊!你吃完飯不洗碗的?」 裴語微回頭一臉莫名其妙地問。 沉惜被搞得哭笑不得:「哎呦,小姑奶奶,放下!你以為自己是辛迪瑞拉? 穿著盛裝去王子的舞會,回家繼續干家務?」 他過去接過碗筷,來到水槽邊,將襯衫袖子挽得更高些直到肘部,系上圍裙 ,刷洗鍋碗。 裴語微從桌邊搬來一把椅子,坐在三四米開外,笑吟吟地看著沉惜忙碌。 這次換成沉惜發問:「你笑什么呀?」 「真勤快!」 「哈!比你勤快!」 「嗯,我承認。可是……你樂意啊……」 沉惜笑著搖頭:「出去出去!別在這兒搗亂!到客廳玩去!」 「客廳有什么好玩的?你家客廳連電視都沒有!我能去樓上嗎?」 「隨你。」 沉惜家里又沒藏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完全無所謂,「對了,等會想喝點什 么?咖啡?茶?或者簡單點,牛奶?我家現在沒有酒。」 「你喝什么?」 「呃……」 沉惜自己也還沒有想好。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裴語微懶得動腦筋,跳起身跑出廚房。 把廚房收拾好,隨手沖了兩杯苦蕎茶,用托盤盛著,沉惜來到空空的客廳, 估計小丫頭還待在二樓,關了客廳的吊燈,只留下兩盞壁燈照亮,端著托盤上樓。 來到樓上的走廊,正巧看到裴語微走出影音室。 「你這里很舒服啊,這么大一個房間就用來看電視?真奢侈!」 「我很少看電視,一般就是放光碟看電影,或者聽聽音樂。這個房間因為特 別處理過音響效果嘛,看電影還不錯的。」 沉惜舉了舉手中的托盤,「小姑奶奶,你看中哪個房間啊?」 「就這間吧!」 裴語微隨手指了指剛離開的這個房間,這里有個大得能躺著打滾的沙發,對 她很有誘惑力。 進了屋,她又皺起臉:「討厭!穿成這樣我怎么在沙發上打滾啊?」 沉惜險些手一抖,把托盤摔在地上。 「你還想打滾?」 「嗯!」 「哈哈,那你今天肯定不能如愿了……」 沉惜也難得地口花花開了句玩笑,「除非你脫了衣服光熘熘的還能打滾。」 裴語微噘起嘴,不甘心地想了一會:「你把衣服褲子借我穿穿唄,我把這個 ……」 她說著撫了撫禮服的裙角,「……換下來。」 要不是正端著托盤,沉惜真想抬手在她額頭上敲兩下。 也虧得小丫頭笑笑鬧鬧,本該正襟危坐認真對談的氣氛被搞得輕松了許多。 沉惜把托盤放在一邊的矮柜上,揮了揮手:「那你跟我來吧……」 「你就不用去啦!告訴我在哪兒挑衣服唄。」 「嘿!小姑奶奶,你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你還想自己一個人去挑?」 「當然了!」 裴語微覺得這簡直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我換衣服,你干嘛跟著呀?想偷看 啊?」 「得得得!斜對面,臥室,衣柜里都是現在當季穿的,您慢慢挑。」 沉惜甘拜下風。 去了好一會,裴語微終于回來,她選了條平角短褲和一件藍褐條紋休閑襯衫。 對沉惜而言是短褲,她穿起來,褲角落在膝蓋以下;襯衫下擺拖得更長,要 是她只穿內褲,會被完全遮住,造成「無下裝」 的效果。 沉惜的腦子里突然莫名出現那樣一副場景。 他輕輕咳嗽一聲,專注精神。 將一杯茶放在裴語微面前,又清清嗓子,示意自己準備要進入今晚的正題。 此前一直嘻嘻哈哈的裴語微也終于認真起來,端坐在離他一米遠的位置,斜 側身子,兩手相迭放在膝蓋上,等他開口。 這幅儀態如果放在剛才身著禮服之時,會顯得很是嫻靜優雅,現在則是可愛 了許多。 之前已經經歷多次轉折,原本想好的幾個預備話題都用不上了,沉惜飛快地 轉著腦子,尋找合適的切入點。 這個過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兩人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這種氛圍下,哪怕只是一分鐘的空白都會讓人倍感煎熬,但從裴語微澄澈的 眼神可以看出,她此刻非常鎮定,沒有任何不耐和游疑。 是的,看眼神。 從坐下開始,兩人的目光始終相對,須臾不曾分離。 眼神交織,片刻間似乎已經交流過千言萬語。 沉惜朝前挪動了幾下,慢慢靠近裴語微。 他突然有種感覺,自己原本覺得今晚可能要和裴語微聊很多,但現在似乎沒 有必要,甚至都不需要一個切入的話題。 兩人之間似乎有種難言的默契,盡管他也搞不清這種默契究竟是從什么時候 開始存在的。 裴語微仍然那樣鎮定,即便是沉惜突然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她也沒有任何驚 訝的表現。 「做我女朋友吧。」 短短六個字,可能每個男生這輩子都不止說過一遍,有時甚至隨口就能說出。 但沉惜說出這句,卻是思前想后,費盡心思設想過無數可能后,最終卻化繁 為簡凝結成的衷心之語。 「好。」 裴語微答得比問題更簡潔,她沒作任何猶豫,語氣平靜,好像這是件理所當 然的事,只有微微抖動的睫毛和無意中抿在一起的嘴唇似乎露出了一些別的意味。 一問一答,兩人似乎直接跨越了一大步。 然后兩人之間似乎就忘記了這次問答,連坐在沙發上彼此間的距離都沒有任 何變化。 但沉惜握裴語微手掌的那只手越發用力了些,幾分鐘后裴語微輕輕抽出手, 反手和他十指相扣,緊緊相握。 「明天下午我要和你大伯母公司的人談出書的事,我準備拒絕。」 「嗯。隨你。」 「我外公、舅舅那邊我會搞定,反正短時間內你也不必見他們。什么時候條 件成熟了,我再帶你過去。」 「好,交給你了。」 「你覺得我們什么時候去見叔叔阿姨比較合適?」 通常來說,管女朋友父母叫「伯父伯母」 比較合適,但沉惜查過裴新林的年紀,比自己的父親要小幾歲,就直接叫了 「叔叔阿姨」。 裴語微歪著腦袋想了想:「也再等等吧。」 「你大伯那邊……」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改變什么。我家這邊所有事,我搞定。」 沉惜欣然一笑:「麻煩你了。」 「是麻煩我了,所以你要對我好啊!」 「嗯,我知道。」 沉惜先是很認真地說了句,隨即又開玩笑,「本來就覺得你還是個小meimei, 有時候甚至覺得像個女兒似的,當然會寵你啦,怎么會對你不好呢?」 裴語微憤憤不平:「哈!占我便宜!誰是你女兒啊?大我七歲就想當人家爸 爸?!」 「三歲一代溝,我們之間都不止兩條溝,怎么不能當你爸爸?哈哈!對了, 說起這個,我們確實應該有個心理準備。」 「什么呀?」 「我們差七歲,看著也沒什么,十歲,二十歲,這年頭比我們差距更大的有 的是。但在當今這個時代的快節奏里,其實差不多真的是一代人的差距。我這一 代為2年申奧失敗難過、失落過,你那時候應該剛上小學,可能都不知道 奧運會是什么;我剛開始聽流行音樂的時候,家駒剛走兩三年,在 大陸剛開始有點火,我能說自己是聽的歌長大的,而你們這一代, 很多人大概是從超級女聲開始聽歌的;這首歌對我們這一代來 說可能意味著回憶殺,而你可能根本不知道我聽這首歌的時候在笑什么……這些 都是小事,說起來全好像完全不重要,可就是這些東西,一點點地構成我們的思 維、性格、習慣和興趣,對吧?一般的愛情觀總說真正的愛情不該受到時間、地 域、年齡的影響。但年齡差距不一定真的那么無關緊要。我們都不是那種吃飯睡 覺上床養孩子過一輩子的人,我們應該都追求精神上的契合,期待靈魂上的陪伴 ,所以年齡差距可能會帶來一些微妙的不合,只是也許現在還看不出來。我們對 此應該有一點心理準備。」 「嗯……有道理啊……不過,可能我能給你一點驚喜哦……」 「比如?」 「比如,我可不是聽超級女聲長大的,我聽的首歌是!」 沉惜哈哈大笑:「呦!那是我小看你了!」 「那是!」 裴語微聳了聳小鼻子,特別得意的樣子。 「對啦,嗯,你對我有沒有什么要求呀?」 「什么意思?」 「做了我男朋友,不給我立點規矩嗎?你都說了比我大七歲,那可是老人家 啊,會不會看不慣我們青春活力會玩的事啊?比如不讓我泡吧喝酒參加Pr 什么的?我看你上次在雅福會就很看不上我嘛,都不屑跟我說話呢!」 裴語微漆黑的眼珠亮閃閃的,臉上帶著恨恨的笑。 小丫頭還是挺記仇的。 「你還記著呢?」 沉惜無可奈何,「我不知道,喝酒別太多,Pr別通宵……就是注意 點分寸就好了,當然如果你不肯聽我的,我也沒辦法。我不限制你的自由,至于 是不是影響到我們之間的關系,那到時候再看唄。真出現問題,我會跟你講啊。 干嘛,看你這樣子,好像很期待我管著你嘛。」 「也不是,我就是覺得,好像還是應該聽你的。」 「這么乖?來,叫爸爸。」 「呸!這么想當人家爸爸?頂多叫你干爹!」 「哈!做你裴大小姐的干爹,我可沒那么大本事。」 兩人天馬行空地聊著,誰也沒在意時間的流逝,也沒刻意去考慮該說些什么 話題,就這么信馬由韁,毫無拘礙地閑談。 說著說著,還扯出一段過去不曾被挖掘的緣分:兩人小學母校都是石舟區中 心小學,沉惜畢業那年,正好裴語微入學,她的班主任是曾教過沉惜六年的語文 老師。 「哎?我畢業那會,石老師好像已經懷孕啦,怎么還教你們呢?」 「大著肚子教了我們一個學期,然后去生小孩了,一直到二年級才回來。再 帶我們的。」 「哦……就沒聽她對你們說過一個英俊瀟灑聰明伶俐的師兄嗎?」 「沒,她說以前遇到的都是蠢蛋,我們是她教過的最好的學生,哈哈哈……」 「……」 當他們終于記得應該關注一下時間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凌晨兩 點。 裴語微原本一直興致勃勃,精力十足,突然發現原來已經這么晚,瞬間感覺 到一陣強烈的疲憊感。 「怎么這么晚了?」 「那就去睡吧。」 「我睡哪兒啊?」 「沒給你準備客房,要么你跟我睡一起,要么睡地板!」 裴語微差點就要跳起來了:「哼!你剛剛還說過要對我好的!」 「所以沒把你趕回你那個小窩去,好心收留你睡一夜啊!」 「哇呀呀呀!姓沉的,我要重新考慮我們兩個人的關系!」(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