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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兩極】(50)

    作者:aksen

    于28/04/27

    字數:23309

    與本章情節相關之前情回顧:

    沈惜請朋友調查吳昱輝和錢文舟。

    施夢縈與前男友崔志良共游魯家鎮。

    ***    ***    ***    ***

    【第五十章清晰】

    接到楊鑫的電話,沈惜多少有些意外。

    他剛走進自己在布衣人家的辦公室沒多久。今晚有個朋友聚會,一般來說,

    作為東道,他都會提早一些到茶樓,多預留一些時間,以防出現什么意外。

    今天他的精神狀態不算太好。昨晚接到了裴語微,聽她抱怨才知道,她連晚

    飯都沒有吃,原計劃是看完電影以后和顧磊一起找地方吃夜宵的,結果碰到裴歆

    睿這邊出了事,也就再顧不上吃東西了。剛才心思都放在堂妹這頭,或許是神經

    繃得緊,所以察覺不到饑餓,一旦平靜下來,空空如也的肚子當然要開始抗議。

    沈惜趕緊帶她找地方填飽肚子。等把她送回家,已經過了半夜。回家后,又和大

    洋彼岸的巫曉寒在微信里聊了許久,睡得很晚。所以今天他極少見的,直到上午

    十點才起床。

    楊鑫打電話過來時,沈惜正倚在辦公桌旁的轉椅上假寐。

    「你現在在哪兒?方不方便到我這兒來一趟?有些東西要給你看。」

    沈惜瞟了眼桌上的電子鐘,晚上的聚會定在七點,現在剛過四點,從茶樓到

    楊鑫的咨詢公司有點距離,但時間還是夠用的,當然僅僅只是夠用而已,會很趕。

    何況現在基本上已經進入中寧市區交通晚高峰時段,無論來去,路況都不會太好,

    時間計算上還得再打幾分折扣。

    「我在茶樓這邊,晚上有點事。如果是很要緊的事,我可以馬上過來一趟,

    但也待不長,頂多只能坐個半小時左右。」

    「那算了,你別過來了,從臨仙湖過來是有點遠,現在路上差不多已經堵車

    了。反正本來如果你不過來的話,我馬上就準備回家,去你那邊也算順路,我拐

    過來跑一趟吧。」

    「行,那麻煩你了。」放下電話,沈惜簡單盤算了一下,想不出楊鑫那邊最

    近又會有什么新發現。

    難道吳昱輝又出什么幺蛾子,花大價錢去追捧另一個女主播了?

    楊鑫到布衣人家時,已經接近六點。沈惜本想安排一個包廂,再讓服務員取

    茶水和點心過來,楊鑫卻說他說完就直接回家陪女兒,不會待很久,沒必要搞得

    那么麻煩,在辦公室談就行。沈惜遵照他的意思將他請進了辦公室,但還是讓服

    務員送過來一杯「楓霧」。

    不等茶水送到,楊鑫就從包里取出兩份分別用文件袋裝好的資料以及一個U

    盤,遞給沈惜。

    「從結果來講,說不好對你到底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但說起來畢竟都不

    太吉利。我給你帶來的是兩個死人。」

    「死人?」這兩個字讓沈惜感到非常意外,原本正想伸手去解個文件袋

    上的系繩,不由得也停頓下來,抬起臉望向楊鑫。

    「對,而且是兩個死人。其中一個我昨天就知道了,因為派去平州的兄弟今

    天就要回來,我想反正兩份報告都要給你,索性兩件事合一起找你,沒想到今天

    一問才知道,又死了一個……」

    「平州?」沈惜微一沉吟就猜到了一種可能,「吳昱輝他爸死了?」

    楊鑫聳聳肩:「對,上個月死的,過完年沒幾天的事。那段時間我沒安排兄

    弟去盯,沒注意姓吳的回中寧以后,又突然回平州去待了一段時間,更想不到他

    是去辦喪事。」

    「他爸爸年紀也不是很大吧?怎么突然死了?」

    「唉,說起來還是上次去的斌子沒調查仔細。這老頭去年八月就查出是肝癌

    晚期,治和不治基本沒什么差別的程度,多活一天是一天,估計就是一年半載的

    事。所以老頭只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就回家了,該吃吃該睡睡,熬日子。我們不

    是一月份才去調查的嗎?那時候壓根沒想到整天待在家里樂樂呵呵的老頭會有這

    種病。剛過完年那會,我人手有點緊,覺得你這個也不是一兩天的事,能緩緩,

    所以沒馬上派人過去。前幾天才抽出個兄弟,讓他去平州再看看,結果發現老頭

    過完年就死了,到現在隔了這一個多月,火化、下葬、遺產分割這些事都辦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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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真是想不到……」沈惜有點哭笑不得,「不是沒幾天前你剛跟我說,

    他去玩那個什么女主播嗎?這是老頭死后的事吧?」

    「是啊!算時間,這姓吳的辦完喪事回來以后立刻就約那主播打炮了,倒是

    一點時間都沒耽擱!」楊鑫想想也覺得好笑,「怪不得呢,所以這小子突然闊氣

    了,不光在網上送送禮物,還能直接約炮了。老頭死了以后,遺囑把存款分給了

    兩個兒女,好像是女兒那邊稍微多分了一點,但老頭的房子全歸姓吳的。這小子

    辦了后事,轉頭就把房子掛出去賣,據說是買主已經找好了,正在走銀行批貸款

    的流程。」

    「已經批貸款了?那就是說,合同已經簽了,定金也付了,現在就差貸款下

    來,尾款結清,就要過戶了。加上從他爸那兒分的現金,這么說,吳昱輝現在口

    袋里應該有點家底了。」

    「所以我急著過來找你說這個事啊!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教訓他,如果要想讓

    他出點血破點財的話,得抓緊,免得這小子腦子發熱,全扔到直播那個無底洞里

    去,便宜那幫主播了。」

    沈惜點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再讓我想想。這周以內,我想好該怎么辦,

    到時候具體執行免不了還要麻煩你和兄弟們。」

    「呵呵,別說麻煩不麻煩的,我就是干這個的嘛。照我的意思,你這點小事

    幫個忙就是了,你非要付錢。既然你正兒八經要當業務來辦,那就更不用客氣了,

    反正你破財,我們幫你消災,Businessisbusiness.」

    「行!那就不說客套話。到時候拜托了。對了,還有誰死了?」

    「你想不到吧?其實你就托我辦了兩個事,還能有誰?那個誰……你要找的

    那個錢文舟,死了。死了都快兩年了。」

    「啊?」這個消息比吳昱輝的父親死了更出乎沈惜的意料,「他怎么死了?」

    「車禍,長途客車半路翻了,當場九死十五傷。他是到了醫院以后沒搶救過

    來。」

    「在中寧啊?沒聽說這兩年有這么嚴重的車禍啊。」

    「不是,在菲律賓。我們從專業和畢業年份入手,找到他一個大學同學,知

    道他畢業以后在深圳做了幾年生意,沒賺著什么錢,和朋友一起去曼谷待了兩年。

    后面的事,這人也就不太清楚了。最后輾轉問到錢文舟浙江臨安家里邊,我的調

    查員冒充他過去的同學,他媽呢也信了,就說他在曼谷也沒搞出什么名堂,又去

    了菲律賓。前年在那邊出車禍,死了。」

    「死了?」沈惜皺起眉頭,喃喃自語。他本以為在線索很少的情況下,打聽

    錢文舟的下落可能會有些難度,沒想到消息來得這么快,卻又是這么個結果。

    「應該是真的死了。我們查過菲律賓那邊的新聞,前年確實有那么一個車禍,

    但新聞里面沒提有中國人,暫時也還沒找到明確的死亡名單。我想過,會不會是

    這家伙做生意賠了錢,躲出去了?但可能性不大,我們假裝他的老同學給他家里

    打電話,他mama親口說他死了,哭得還挺傷心。這老太太演技要是那么好,那我

    真是服了。再說,就算有什么事要躲到外面去,什么理由都行,當媽的沒必要咒

    兒子死吧?」

    「那倒是。」

    「要不要我派人去臨安看一看?」

    「算了算了,沒必要。這事跟我其實關系不大,只要知道這么個結果就行了。」

    「那行,具體的照片、文件什么的證據,都在兩個袋子里。U盤里是我的調

    查員和錢文舟的大學同學以及mama電話的錄音。你抽空再看吧,主要就是我剛才

    說的這些。沒事的話,我先走了,等你想好準備怎么收拾那姓吳的,再聯系。」

    「好!跟忙我這兩件事的幾個兄弟說一聲,過幾天我請哥幾個吃飯。對了,

    你再幫我個忙。」沈惜一邊說,一邊找出紙筆,刷刷刷寫了兩行字,遞給楊鑫。

    「施夢縈……榮達智瑞……」楊鑫掃了眼紙條,下意識地將其中幾個字讀了

    出來,突然又想起什么,「哎?我要是沒記錯,這施夢縈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嗯,前女友。」

    「對對對,前女友……」

    「錢文舟這人,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就是和她有點瓜葛。我也是無意中知道

    的,順便幫她問問。現在有個結果了,你幫我把調查結果和相關證據給她也送一

    份過去。不過這事,我不想讓她知道和我有關,所以不能從我這兒寄。我知道你

    肯定有無數種辦法讓她找不出是誰給她寄的東西。」

    「哦,這好辦。交給我了。」楊鑫很聰明地沒問沈惜何必把事情搞得這么復

    雜,抬手指了指桌上的U盤和文件夾,「我得把這些拿回去拷貝一份,我那邊沒

    留底。」

    「哦,給!」沈惜找出裝有與錢文舟相關的那份調查報告的資料袋,和U盤

    一起遞還給楊鑫,「辛苦!改天聯系!」

    送走楊鑫,沈惜打電話到服務臺,讓孔媛到三樓辦公室來一趟。

    最近這段時間,孔媛的工作表現非常好。盡管她是整座茶樓里資歷最淺的,

    但在日常工作方面,已經完全看不出她是個新手,再加上與人交際溝通方面人所

    難及的天分,更是讓她在服務型行業中顯得如魚得水。

    月初,有人在茶樓攪鬧,是某位正房夫人帶了姐妹跑來抓正和男人約會的小

    三。三方碰面,場面當然火爆,整個二樓的客人幾乎都被這邊包廂里鬧出的動靜

    給驚擾了。關鍵時刻,孔媛挺身而出,軟硬兼施,居然成功地將三方都安撫住,

    不但在最短的時間內使局面恢復平靜,最后還將這一大家子太太平平地禮送離店。

    鬧事的源頭被掐掉,曼姐領著幾位機靈的服務員在二樓一個個包廂地解釋、道歉,

    一場原本可能會不可收拾的鬧劇消于無形。

    發生了這件事后,孔媛基本得到了所有同事的一致認可,再沒人把她當新人

    菜鳥來看待了。

    曼姐匯報這件事的時候,特別指出孔媛身上有其他服務員所沒有的特質,建

    議沈惜考慮將她破格提拔為領班之一,分擔一部分她現在承擔的職責。對此,沈

    惜不置可否,他當然不懷疑孔媛在這方面的能力,只是覺得布衣人家應該不會是

    她的將來,她會去更廣闊的空間。就算真要找人來接曼姐的班,沈惜也不會把主

    意打到孔媛身上。

    這是個遲早會離開的人,現在只是暫時借此棲身而已。

    當然,沈惜知道短時間之內孔媛是肯定不會走的。她很在意欠了自己的人情,

    還特別注意不要總在自己這邊占便宜。過完年后,聽說員工宿舍那邊有個房間空

    了出來,她馬上提出要搬過去住,把沈惜的房子空出來好用來出租以收取租金。

    毫無疑問,這邊房子的條件比起員工宿舍的一個房間而言,要好的多,但孔媛執

    意要搬。

    沈惜當然也不會刻意阻攔,某種程度上來講,這是一種很高貴的態度,應該

    報以足夠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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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媛不清楚沈惜為什么這時候找她,畢竟已經到了茶樓晚間最忙的點,一樓

    的同事們正忙得不可開交。不過曼姐正好也有事要告知沈惜,讓她上來以后順便

    說一聲。

    「沈哥,曼姐說你有幾個朋友已經到了,她把他們安排到準備好的包廂了。」

    「哦,我知道了,一會就過去。你坐,我跟你說個事。」沈惜指了指一邊的

    沙發。

    看這架勢好像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談完,孔媛略帶幾分疑惑地坐下,還特意把

    服務員平時系在腰間的圍裙的裙角卷了起來,免得上面可能存在的污漬弄臟沙發。

    沈惜將吳昱輝的父親不久前病死,他剛剛繼承了遺產這些事簡單說了一下,

    孔媛聽完有些沉默,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

    對吳昱輝,她早就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即使在當年熱戀時,她和他父親也只

    見過兩面,完全談不上有什么感情,只當他是個必須要尊重的長輩罷了。現在驟

    然聽到他的死訊,也說不上有多難過,但畢竟是一個認識的老人故去,心里難免

    有些戚戚然。

    「我說過,他坑你的錢——還有我的——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本來因為不

    想牽連到他家里,所以一直沒想好該怎么下手,現在,這個障礙不存在了,近期

    內我準備想辦法讓他把吃下去的都吐出來,所以先和你打個招呼。可能會很快,

    最近就要下手,否則,我怕他又會把錢都敗光。」

    「不會吧?」孔媛覺得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存在。雖然不知道吳昱輝實際分到

    了多少遺產,但沈惜剛才說了,至少他有一套房子。她去過他父親家里,知道那

    只是一套將近七十平方米的老房子,但在全省經濟發展水平位居第四的平州,哪

    怕賣得急,一百萬左右的價格還是沒太大問題的,如果好好加以利用,他甚至都

    已經有資本可以重新創業,怎么可能短時間內敗光呢?

    沈惜這才想起還沒跟孔媛提過關于他正在追捧女主播的事,苦笑道:「那你

    是不知道他之前那些錢是怎么花掉的,不然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聽說了女主播的事后,孔媛一時默然,雖說對吳昱輝的人品她已經不想再多

    加評價,但怎么也沒想到他現在居然會舍得在這種事情上砸那么多錢。

    如果他爸爸沒死,沒有遺產可分的話,現在的他該怎么過日子呢?他就沒想

    過這些現實的問題嗎?

    「如果你沒什么意見,那我就準備安排人動手了。」

    「……我當然沒意見,我現在跟他沒關系,無所謂他會怎么樣了。」

    「怎么會沒關系呢?我跟你都是他的債主啊!分手時你給他的兩萬,后來因

    為施夢縈的事又給了他兩萬,從我這兒拿走的一萬。這五萬元,他肯定是要吐出

    來的。還有你的精神損失呢……」

    孔媛笑了:「其實我也沒什么精神損失啦。對了,沈哥你給了他不止一萬吧?」

    「另外兩千是我買消息用的,不算他敲詐,公平交易,愿打愿挨,所以這筆

    錢我不會拿回來。你怎么沒有精神損失啊?相應的懲罰性罰款也要有,讓他長長

    記性。哦,對了,還有一個事,這事我是聽你說起,才會一步步去打聽的,現在

    有了結果,也應該跟你說一聲。」他又把錢文舟的死訊告訴了孔媛。

    聽說對施夢縈造成過莫大傷害的男人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死了,孔媛覺得有些

    唏噓。

    事不臨頭,誰也不會有真切的感受。

    原來人的生命就是那么脆弱,說沒有就沒有了。

    當然,無論是孔媛還是沈惜,都不清楚施夢縈用了什么代價從吳昱輝那里打

    聽到「錢文舟」這個名字,后來很長時間里又花了多大力氣去打聽他的下落,所

    以現在只是有些感慨,并沒有別的想法。

    說完這些,沈惜讓孔媛回去繼續上班,自己跑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朝二樓為

    朋友們準備的包廂走去。

    類似今晚的聚會,過去喻輕藍通常是會到場的,但她現在渾然是身處熱戀的

    樣子,輕易不現身,所以今天沒來。說起來,自從上次孔媛向他求援那晚后,沈

    惜就沒再見過悅然jiejie了,所有聯系都是通過電話和微信完成的。想想她突然開

    始了一段新的戀愛,而此前自己和她最后一次見面時,是滾在床上激烈zuoai,沈

    惜又覺得世事變幻,有時真的是詭異莫測。

    許久不見,真是有些想念悅然jiejie了。

    不過已經約好周二要一起會見出社的朋友,討論一套叢書出的問題,到

    時候就能見面,也不必太過掛心。

    差不多與此同時,施夢縈推開家門,把行李袋往地上一丟,一屁股坐到椅子

    上,整個人疲憊不堪,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再動。

    十分鐘前,她剛目送崔志良的車離開,當時她還滿心歡喜,戀戀不舍,但在

    僅剩然單獨一人后,沒過多久,身體的疲倦和精神的煩躁就立刻同時襲來,迅速

    將她徹底擊倒。

    她現在必須要面對自己其實另有男友的現實了。

    為了能和崔志良一同去魯家鎮,施夢縈對范思源撒謊,說自己周末要陪講師

    出差上課,這才偷出了這么兩天。她又以這次課程非常重要,工作期間最好不要

    總打電話為由,讓男友不要給她打電話,有事的話最好短信或微信聯系。范思源

    不想影響她,所以這幾天還真的一次電話都沒打。施夢縈只需要每天查看兩三次

    微信,簡單應付他幾句就能搞定。

    但終于到了今天這個謊言中的「歸期」。從下午開始,認為女友應該已經坐

    火車踏上歸途的范思源連打了兩三個電話,還一再表示非要去火車站接她。施夢

    縈好說歹說都不能讓他改變主意,想到一旦男友真去了火車站,而自己根本就不

    在之前謊稱的那列動車上,謊言肯定立刻穿幫!就在她的情緒近乎崩潰時,崔志

    良在一旁用無聲的口型提醒她,說和同事一起出差,回來以后要先去公司交待一

    些公務,所以公司的車會來接,跑來接站既沒必要,也沒意義。

    這樣一說,這才打消了范思源的執念。

    也正因為有了「要回公司」這個借口,傍晚時回到中寧市區后,施夢縈還有

    時間可以從容地和崔志良一起吃晚飯,隨后坐他的車回到東苑三區。但一切的平

    靜美好也就到此為止,接下來她再也沒有任何理由阻止范思源和她聯系。總不能

    說出差回來還要在公司忙到半夜吧?范思源一直等到八點左右才問她有沒有忙完,

    已經算很有耐心了。

    在魯家鎮那兩天,施夢縈把自己從心理到rou體完全交付給了崔志良,現在聽

    著范思源的聲音,不免有些恍惚。

    對了,這個人,才是我的男朋友……

    對范思源,施夢縈的感覺完全淡然到極點,談不上多愛他,也并不討厭。說

    白了,他就是一個各方面都過得去的戀愛對象,在一切指標上勉強都符合條件而

    已。在感情上,他幾乎沒有任何承載。最悲哀的一點是,施夢縈對他不但好感欠

    奉,甚至連惡感也幾乎沒有,也就是說,在施夢縈的情感世界里,他差不多相當

    于是完全隱身。

    也許只有今年年初,施夢縈生了重病被他照顧那幾天,心中曾經產生過幾縷

    柔情吧。

    最近這兩天,盡管施夢縈一直在刻意回避,但「背叛」兩個字其實早已在她

    腦海中閃過許多回了。她知道自己已經出軌,成了過去自以為最應該被唾棄的那

    一類人,就算背叛的不是婚姻的契約,至少也是戀愛的默契。

    rou體出軌和精神出軌哪個更不能接受的問題,施夢縈記得好像曾經和沈惜討

    論過,當時得出什么結論,她已經想不起來了。但她知道自己在這方面很矛盾。

    有時她覺得女人的身體是最后的底線,心里保留一點空間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

    rou體上沒有沾染污穢就可以;有時她又覺得精神才是最要緊的,就算身體曾經有

    過那么一點點污跡,只要在靈魂上始終保持純潔就足夠了。

    之所以如此搖擺不定,只和施夢縈本人的立場有關,一開始,她覺得自己永

    遠不可能在rou體上做出任何背棄感情或婚姻的事情,所以理所當然會把「rou體」

    當成底線;可在知道了沈惜和他那個所謂「meimei」的一些事情以后,她又總是若

    有若無地去幻想沈惜是不是一直在精神上出軌另一個女人,這又讓她覺得rou體出

    軌到底怎么樣先不去說,精神出軌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只是現在再想這些,已經毫無意義。她這次背叛得非常徹底,從精神到rou體,

    什么都沒剩下。

    她給自己找到的解釋是:其實崔志良是比范思源來得更早的那個,要不是陰

    差陽錯,兩人可能根本就不會分手,說不定到現在甚至都結婚了呢!

    自己愛的,其實應該是崔志良。

    從這個角度來講,出軌或許還是可以被接受的吧?

    施夢縈糾結萬分,她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會落入這樣的境地。

    該怎么面對范思源呢?

    她心里有如一團亂麻,怎么都理不清楚,而范思源又在電話里不顧她一再地

    推拒,總說現在就要過來,更讓她覺得煩亂。只能借口出差太辛苦,周末全都用

    來加班了,明天還得照常上班,現在自己只想早點睡覺,希望范思源不要影響她

    休息。

    對女友這個聽上去不太考慮自己的情緒,但從道理上來說又不算過分的請求,

    范思源不那么愉快地勉強接受了,但他并沒有馬上掛電話,而是想提醒她些什么,

    隱約像是要點明第二天有些特別之處。施夢縈這時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說,假裝明

    白他要說的是什么,一味敷衍著說:「好好,明天我們再說。」最終還是成功勸

    男友掛了電話。

    施夢縈并沒有沒能盡快入睡,相反一直輾轉反側到將近凌晨三點才睡去,中

    途還因噩夢驚醒過一次。第二天只能頂著黑眼圈,滿身疲憊地去公司。

    無精打采地勉強支撐到下班,范思源已經到了公司樓下接她。見了面,只說

    了幾句話,施夢縈就有點后悔了。

    昨天真應該強撐著多和男友聊幾句,至少問清楚今天到底哪里特別,那自己

    現在也不至于面臨如此窘境。

    范思源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難掩失望憤懣。

    今天是范思源的生日。

    施夢縈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凈。

    平心而論,半個月前她其實還是記得這個日子的,只是覺得不過就是個普通

    生日,沒必要大張旗鼓地準備,日子快到的時候再盤算怎么慶祝完全來得及。原

    本這件事上周開始應該被列入日程,不巧的是,崔志良差不多就是在那個時間提

    出想約她一起去魯家鎮過周末,施夢縈所有的心思立刻都被這個邀請所吸引,滿

    腦子想的都是要不要接受邀請以及該找什么借口瞞過男友,哪還記得這個她本就

    沒怎么放在心上的生日?

    范思源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觀察,想看看女友到底想怎么為自己慶祝生日。

    說實話,真是沒有看出半點端倪。臨近生日這幾天她還要出差,好在周日就回來,

    不至于丟下自己一個人慶生。他心里有些打鼓,擔心女友是不是忘了自己的生日。

    但想著兩人畢竟已經談了快半年戀愛,盡管感覺上不算非常恩愛甜蜜,但總的來

    說還過得去,她應該不至于離譜這種程度。或許是在暗暗準備,想到時候給自己

    一個驚喜。

    不斷給自己這樣的暗示,范思源強行要求自己保持耐心。

    昨晚聽施夢縈在電話里連聲說「明天再說,明天再說」,范思源以為她真是

    想要在正日子里才把準備好的驚喜亮出來,期待了整整一天,哪想到她根本什么

    都沒有準備,干脆把他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凈。

    就算他脾氣再好,也實在很難對這件事釋懷。

    剛意識到自己犯了這個錯時,施夢縈有點愧疚,再加上自知出軌的心理壓力,

    愈發覺得難受。她本想誠心道個歉,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彌補,可眼看著范

    思源將明顯不快的情緒表達出來,卻反而又激起了逆反的心思。

    不就是一個生日嗎?

    我明天給你補送一份禮物,不就好了嗎?至于給我臉色看嗎?

    施夢縈覺得這事自己確實不太對,但范思源也不是全然無辜,你怎么也不提

    醒我一句呢?你以為你的生日我天然就應該記住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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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偶爾忘記一次,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錯啊。就說和沈惜在一起那兩年好

    了,自己也忘過一次他的生日,沈惜說什么了?還不是笑呵呵地說連他自己都沒

    當回事,無所謂。

    都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還把過生日這種事看得這么重,幼稚!

    就算像沈惜那種吊兒郎當,不求上進,看著并不算很成熟的的男人,也不至

    于幼稚到這種程度。他從沒正兒八經把生日當成多特別的日子來過,如果不是因

    為他還有個雙胞胎jiejie,就算自己不想過生日,也得記著要給jiejie過,他說不定

    連自己生日都記不住。

    這有什么嘛?!

    脾氣一上來,施夢縈索性連道歉都省了,說出來的話像是淡淡的,落在范思

    源的耳朵里就顯得非常涼薄。他沒想到女友居然在知道忘了自己生日后,還是這

    么一副渾不在意的態度。最開始的不快隨即升級成了憤怒,兩人在車里大吵了一

    次,施夢縈懶得再和他廢話,下車重重甩上車門,打車直接回了家。

    這個晚上,范思源又打來兩個電話,施夢縈都沒接。

    大約九點左右,崔志良打來電話。

    施夢縈抱怨似的將今天的事都告訴了他,崔志良聽她傾訴,給她開解,不時

    說幾個符合她胃口的小笑話,漸漸才將她的壞心情安撫好。在放下電話的時候,

    一天下來的疲憊和煩悶,都煙消云散。

    這么糟糕的一天,到了睡前,居然隱隱有了幸福感。

    這個晚上,施夢縈睡得很好。

    或許是因為余怒未消,又克制著不想擴大爭端,范思源第二天一直都沒聯系

    施夢縈,她也樂得清凈,反正要她主動給男友打電話道歉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這天大部分時候,她都在微信上和崔志良聊天,從過去的一些趣事聊到這次

    在魯家鎮的見聞,從各自的工作說到日常的愛好。偶爾崔志良會壞壞地隱晦提到

    兩人zuoai的一些小細節,不至于讓她反感,卻總能使她心潮起伏,心思愈發忐忑

    糾結。

    現在她想到范思源,就會煩躁郁悶,甚至每次手機鈴聲響起,她都很擔心會

    看到「范思源」這三個字。而崔志良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能讓她開心。崔志良似

    乎成了她的精神鴉片,如果超過二十分鐘看不到他在微信上的回復,施夢縈就會

    變得坐立不安,這種狀態一直延續到了下班。回家后,兩人換成用QQ聊,過了沒

    多久,施夢縈就覺得心有不足,直接撥電話給他。

    聊了大概二十分鐘,施夢縈輕輕嘆氣:「真想和你面對面說話啊……」

    崔志良在電話里友善地笑:「其實我現在過來也無所謂的。不過今天晚上還

    是算了,你也最好待在家里,哪都別去。萬一你男朋友來找你,可不要火上澆油

    了哦。」

    施夢縈皺皺眉頭,她壓根不想提范思源,但又不得不承認,崔志良說的有道

    理。如果只是她自己一個人,她才不在意會不會火上澆油;但如果要和崔志良見

    面,就必須有他的參與,施夢縈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得那么不管不顧,給他留下任

    性的印象,于是只能克制。

    聽出她語氣中無盡的憾意,崔志良想了想,突然提了個建議:「要不我們視

    頻吧?」

    「啊?那個怎么弄?」施夢縈在這方面一竅不通,過去所有關于電子設備的

    設置,都是沈惜弄好以后交給她用。

    「你用的是什么?臺式機?筆記本?」

    「筆記本。」

    「那肯定自帶攝像頭啊,沒問題,我們就用QQ視頻好了,這不就跟面對面聊

    天一樣嗎?」

    施夢縈回到桌邊,重新登錄QQ,照著崔志良的指導發出視頻邀請,果然很快

    就出現了一個視頻框,崔志良的臉出現在畫面里。他應該也看到了施夢縈,所以

    做了個鬼臉,張口說了幾句,卻什么聲音都沒有。

    「你說什么?」施夢縈很沒底氣地開口問了句,見對方沒什么反應,又大聲

    重復了一遍。崔志良似乎是發現她的嘴巴在動,但明顯也是什么都聽不到。

    很快他就打了一行字:「你那邊可能是電腦設置問題,戴上耳機試試?」

    施夢縈翻出耳機戴上,隨即就聽到模模糊糊的「喂喂」、「有沒有聽到」的

    聲音,她調了調音量,終于能聽得比較清楚了。

    「聽到了,聽到了,你那邊呢?」

    崔志良在畫面里撓頭,說:「我這邊好像還是沒聲音,你先打字說,你那邊

    是不是沒有設置過麥克風?」

    施夢縈一頭霧水:「我不會。」

    「屏幕右下角,找音量圖標,然后點錄音設備。」

    「點了,沒看到什么錄音設備,就是調節音量大小。」

    「呃……在小圖標上點右鍵,不要點左鍵。」

    「你等一下。」施夢縈匆忙回了這四個字回去,隨后一邊念叨著「右鍵」,

    一邊cao作起來,但還是習慣性地先點了左鍵,呆呆愣了會,終于弄明白左右鍵的

    區分,正確地點下右鍵,「看到了,然后呢?」

    「點錄音設備,出來一個框,有沒有?」

    「有。」

    「有沒有麥克風選項?沒有的話還要再設置。」

    「有。」

    「點擊它。」

    「左鍵還是右鍵?」這次施夢縈學聰明了。

    「都行。」

    「我點了,左鍵,沒反應!」施夢縈有點急。

    崔志良的聲音聽上去倒是一直都很平靜:「沒事,光點左鍵確實不會有什么

    反應,只要點住就可以,往下面看,有個屬性找到沒有?點擊屬性。」

    施夢縈又是一通cao作:「點了。」

    「找到級別,點進去,把麥克風音量調到最大。」等了一會,崔志

    良又問,「弄好沒有?你說話試試?」

    施夢縈試著開口問:「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畫面里的崔志良遺憾地搖頭:「還是聽不到,我不知道是你聲卡驅動的問題,

    還是要重新啟動一下。」

    施夢縈有些焦躁:「那怎么辦?」

    「下次我過來幫你看一下吧。今天要不就湊合一下?反正你能聽到我說話,

    你就累一點,打字吧。」

    施夢縈不是太滿意,但也只能接受現實。

    經過這么一番折騰,兩人重新開始之前的話題。就這樣一人說話,一人打字,

    又聊了半個多小時,在說起上周末在魯家鎮的的某些回憶時,崔志良突然很真誠

    地說了一句:「我想吻你。」

    施夢縈一愣,不由得浮起笑意,停頓了好一會,才回復道:「嗯,吻一下。」

    「我想吻你的額頭,吻你的眼皮,吻你的嘴唇,吻你的下巴……」崔志良的

    情緒突然變得熱烈,說著說著就湊近鏡頭,真在屏幕上吻了一下。施夢縈聽著他

    的話語,看著他的動作,難免心潮浮動,不由自主也噘起嘴回吻了一下。

    「哎,對了,我還沒問過呢,嗯……你對我還滿意嗎?」

    「什么?」施夢縈一時沒聽懂。

    「就是那個啦,唉……zuoai。你和我做,舒服嗎?」

    施夢縈的臉頓時變得紅彤彤的,不知所措。她這副樣子當然立刻落入崔志良

    眼中,他爽朗地大笑:「怎么了?這么不好意思啊?你真可愛。」

    「也還好,我不習慣聊這個。」施夢縈平復一下心情,故作鎮定地回了句。

    「跟適當的人可以聊啊。」崔志良用上刻意表現出來的色色的腔調,「我就

    是很適當的人嘛,哈哈哈……」

    施夢縈一時不知該怎么應對,回了個敲頭的表情。

    「你還沒說舒不舒服呢,哈哈。」崔志良很執著地又追問了一次。

    「不想說。」施夢縈臉上又有點燙,故意裝出一副板起臉的樣子。

    視頻里的崔志良朝后挪了下椅子,使整個人離屏幕遠了一些,露出身體

    部分。三月中旬的天氣,乍暖還寒,最近這幾天氣溫持續上升,白天最高時已超

    過了20℃,崔志良在家里只穿了短袖T恤外加家居短褲。他突然把短褲褪到膝蓋

    處,露出里面純黑色的三角內褲,鼓鼓囊囊的一大坨明顯地凸起,他壞笑著看著

    鏡頭,利索地掏出半硬半軟的roubang,捏著根部示威似的晃了幾下。

    「呀!」施夢縈驚呼一聲,手一抖,輕輕推了下筆記本電腦,可能是底部和

    桌子發生了碰撞,劈啪作響。

    她的聲音傳不到崔志良耳邊,但看她的表情大致也能猜到她此刻的心情,他

    像在玩一樣抖著roubang,笑道:「你是對這小東西不滿意嗎?」

    「你干嘛呀?」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調戲,施夢縈有些慌,還有些羞澀,但并

    無惱怒之意。她可已經不是一年前的施夢縈了,有一段時間,連并沒有獲取她的

    感情的徐芃做出這樣的舉動,向她調笑幾句,施夢縈也已經習慣了,又怎么會對

    剛剛寄托了自己大部分感情的崔志良生氣呢?

    「因為覺得你好像不太滿意,所以有點沮喪,這小東西想出來表示一下對你

    的親近啊?你看,聽說你不滿意,它都垂頭喪氣了呢!」崔志良使勁又揮了兩下,

    畢竟還沒有完全硬起來,能看出roubang總體上還是偏軟,左扭又甩地像被搓成了長

    條的橡皮泥似的。

    施夢縈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著這根軟趴趴的「壞家伙」,再聽到「垂頭喪氣」

    四個字,實在覺得有趣。隨即又覺得自己好像還是應該給予正面的評價,免得崔

    志良真以為自己對他不滿意。

    「也沒有啦,還是……」打字到這里,她突然有點猶豫。無論是曾經的方老

    師、徐芃,還是現在的男友范思源,她都有過被問爽不爽的經歷,大多數時候她

    懶得理會;偶爾回應,也只當是在床上按部就班地走流程,滿足男人的虛榮心而

    已。在身體內并沒有插著roubang,純粹只是和男人在言語上調笑的時候,她從沒說

    過「滿意」、「爽」這類的話。習慣使然,即使此刻面對崔志良,她還是猶豫了。

    但在猶豫的同時,她不小心隨手按了回車鍵,把這句沒寫完的話發了出去。

    「還是什么呀?」崔志良追問。

    施夢縈轉開視線,不去看視頻里崔志良的臉,雙手托著面頰,呆了四五秒鐘,

    終于還是決心把這句話說完:「還是挺爽的。」

    「有多爽呢?」

    「不知道!」施夢縈絕不可能詳加描述自己究竟是什么感受。

    崔志良嘿嘿地笑:「那你覺得我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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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你爽不爽?」施夢縈對這一點產生了好奇。很久以前,徐芃給

    過她一個「死魚」的評價,令她耿耿于懷;在她還和孔媛非常親密的那段時間,

    也曾向她簡單說過自己在床上的態度并得到應該再放開一些的建議。現在她突然

    非常非常想知道崔志良在這件事上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莫名的,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