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兩極(修訂版)】(18)
書迷正在閱讀:關于準備對黑白槍呆付種的幼閃偶遇御主的二三事、掉入親meimei精心編制的yin欲陷阱、茶藝大師(綠茶婊)的無限yin辱世界之旅、Confession 懺悔室、明日方舟 裸斗競技,卡西米爾騎士新斗場、癡漢對策部、圣女戰旗同人文:阿克港的玫瑰、少女前線 和g36的溫泉假期、少女前線 格里芬的DATE A LIVE、明日方舟 濁心斯卡蒂 《暗潮低語》
作者:aksen 第十八章 出格 被難耐的饑餓感折磨,施夢縈從昏沉的迷夢中清醒。 渾身無力,精神恍惚,唯一的感覺就是餓。 昨晚被沈惜送回家后,她愣怔怔地躺到床上,仰面盯著臥室頂燈,回想著此 前不久沈惜對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這是搬離沈惜家之后,兩人相處時間 最長的一次,也是沈惜對她說了最多話的一次,但這段相處,這番談話沒有帶給 她任何快樂。施夢縈反復咀嚼著他說的那些話,徹夜難眠。 捱到清晨六點,天光放亮,施夢縈還是醒著,精神困倦,四肢無力,偏偏就 是不能睡著。也許是老天爺惡意的玩笑,折騰了一整晚,就在她決定不再無助地 等待,準備起床找些事做的時候,眼皮卻突然毫無預兆地沉重起來,沒過多久就 昏睡過去。 一覺睡到下午一點多,如果不是近十八個小時粒米未沾的肚皮開始強烈抗議, 施夢縈還能繼續睡下去。 麻木地刷牙、洗臉,出門找地方吃飯。 昨天的雨已經停了,地還是濕潤的。 走在小區里,施夢縈遠遠看到董德有。盡管腦袋還不是很清醒,但她骨子里 對這個猥瑣的老男人的反感還是立刻浮上心頭。她和這個男人之間還曾有過那樣 一次對她來說堪稱瘋狂和惡心的經歷,更讓她打從心眼里不想再與他面對面。 說起和董德有的那次性愛,施夢縈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等心里的那股執 念一消,她都說不清自己當時究竟是怎么想的,更無法心平氣和地接受這一切。 她能做的,就是盡量不再去想。反正從搬到東苑三區這個小區開始,連交房租的 事也不用她來cao心,她從來不需要主動聯系房東,現在一心要躲,那干脆就等于 是把「董德有」這三個字,連同那個她根本就不想念及的夜晚當成硬盤里的隱藏 文件,放到記憶的最偏僻角落。只要不去刻意尋找,就能假裝一切都不存在,能 徹底爛掉更好! 現在眼看要迎面撞上,施夢縈毫不猶豫地拐彎,從隔壁一幢樓邊的小路繞去 小區側門。這樣做她會多走一段路,但也好過直接和那老男人見面。 最近大半個月,董德有很少見地一次都沒去打擾施夢縈,就連平時隔三差五 用查看自家房子的借口過去晃悠的習慣都改了。倒不是因為他cao過施夢縈一次就 心滿意足,也不是她對他失去了吸引力,說白了,都是錢鬧的。 董德有心虛。那天晚上,他宿愿得償,爽爽地cao了回施夢縈,盡管總覺得就 通常樓鳳的服務項目而言,她的表現未免過于單調,但肥嫩得不像話的桃形豐臀 和堪比處女的緊實yindao還是令他食髓知味,回味不盡。更令人預想不到的,是他 竟然免費就cao了這個sao貨,事先沖動答應了3500元嫖資,居然一分錢都沒給這事 就了結了。 這么好的事,會不會有什么后續麻煩呢?萬一施夢縈又反悔了想要他把這筆 錢給她呢? 說良心話,3500元這個在董德有看來有點高得離譜的價碼還真不是那小sao貨 獅子大開口,而是他自己昏了頭,為能cao上一回,不顧一切往上加價喊上去的。 那天施夢縈拒絕收錢,讓他快滾,可萬一這幾天她回過味來,不想白白被自己cao 了呢? 董德有很怕施夢縈當面向他要錢。給?實在rou疼,那可是3500元啊!不給? 惹這sao貨不高興怎么辦?不像那些只知道收錢賣屄,根本不管他是誰的樓鳳,施 夢縈是他家房客,租著他家房子,和他同住一個小區,萬一鬧了起來,實在不太 好看。雖說董德有不怕家中老妻,但畢竟是個麻煩,能免則免。自己和獨生女的 關系很差,后半輩子還不是得指著這老太婆陪著自己過?就算施夢縈不鬧,自己 賴著不給錢,也就等于和她撕破了臉,那以后豈不是再無可能到她身上爽一把了? 別看他現在不太敢見施夢縈,卻還是忘不了她的rou體帶給他的強烈刺激。無 需回憶,董德有仿佛隨時都能嗅到那夜空氣中那股sao臭的氣味……是汗水,也是 yin水,這sao貨流出來的水,sao氣怎么這么重…… 是個要人老命的sao貨!真不知道在她放開了賣力伺候的時候,那幾個平時進 進出出的男人到底玩得有多爽。 這些日子董德有沒閑著,還是出去玩過幾次。可是那個原本對他還很有吸引 力的樓鳳,這次cao起來變得毫無滋味。cao了幾分鐘,只是稍稍分了點心,還沒射 jiba就軟了。樓鳳又吸又舔搞了半天,最后意外射在了她嘴里,又惹得她啰啰嗦 嗦的,抱怨無數,還非要多收一百元。弄得董德有又煩又氣,下定決心以后再也 不光顧了。 推油時,他特意點了個大屁股技師給他koujiao,想像著為自己服務的女人是施 夢縈,在口爆的瞬間,董德有多了一絲快感。這次他心甘情愿多掏一百當小費塞 給技師,條件當然是要她把jingye都吃了。如果有一天施夢縈能當著他的面把jingye 全吃了,那是什么滋味?董德有一直期待有朝一日能在施夢縈嘴里口爆,甚至還 幻想著有一天這sao貨能為他舔舔屁眼…… 董德有當然不想徹底得罪施夢縈,斷了以后的希望。 生怕施夢縈反悔要債,既舍不得給,又不敢直接拒絕,就在這種糾結心態下, 董德有下意識地躲了她這么久。 但今天終于躲不過去了,抬頭就看到施夢縈遠遠走過來。董德有不得不擺出 一副笑臉,想要上前打個招呼,獻獻殷勤。沒想到她看到自己,卻像見鬼一樣, 繞了條小路走了,別說笑臉,連個正眼都沒給自己。 作為完整看過這女人一絲不掛的裸體,甚至曾經在她的肥屄里灌滿jingye的男 人來說,董德有對施夢縈的態度十分不滿。 媽的,裝什么?那次還不是被老子cao得哭爹喊娘,像癱爛泥似的!現在這算 什么?看不起老子?這是還沒被老子cao服氣啊! 強烈的不滿壓倒了此前的糾結。 自感丟了面子,恨不能馬上跳到施夢縈身上展現一下男人雄風的董德有,再 次被沖動壓制住了理智。他沒有照原先的計劃回家,而是在花壇邊找了處干凈位 置坐下等待。選在這個時間點出門,既不化妝,也不帶包,應該不會去很遠的地 方,多半是起得晚了,現在才出門吃飯。 等她回來,老子就再光顧她一次!大不了把上次的錢給她,雖然有點舍不得, 但現在顧不得那么多了!已經cao過一次,也算是熟客了,這次不會還要三千五吧? 今天再玩,可不能讓她再像上次那么敷衍,至少也得舔舔jiba吧?cao!今天非得 把這sao婊子cao爛了不可! 摸摸兜,只有不到兩千的樣子。一多半是今天出門時帶在身上的本錢,午飯 前在麻將桌上贏了三百多。和她講講價,應該夠玩一次吧?上次沒兌現的三千五, 肯定給不了現金,不過也無所謂,大不了答應下季度免她一個月房租! 一定要把這sao貨cao得叫爹! 帶著滿腦子胡思亂想,董德有坐立不安地等了半個多小時,終于看到施夢縈 回到樓下,走進樓道。他連忙跟上,三步并作兩步地邁著臺階,聽到先一步走進 家門的施夢縈鎖上了門。他慌兮兮地趕到屋門前,火急火燎地敲門,想了很多見 面后要說的話,萬沒想到施夢縈開門后一見是他,竟二話不說把門重重摔上,甚 至連她的模樣都沒怎么看清。 這個態度實在令董德有措手不及,本以為她對自己的那種態度只不過是矯揉 造作而已,自己纏得緊些,下得本錢大一點,哪還有不能得手的?女人就是這樣, 上手之前各種作,已經cao過一次了,哪還有那么麻煩?無非是要談條件罷了,總 能叫她乖乖脫掉衣服,把屄亮出來的。 可施夢縈好像是真的壓根不想再和他有半點關系,簡直就是一副看見他就想 逃得越遠越好的模樣。要是這樣,還談屁的條件? 董德有在緊閉的門前站了好一會,幸虧這會沒什么人上下樓,否則肯定會奇 怪這男人站在樓道里,不上不下到底在干嘛。他惱羞成怒之余,又滿是不甘心, 可偏偏毫無辦法。人家既沒欠他的房租,更沒弄壞他的房子,只是不想搭理他而 已,他能怎么樣? 嘗試著又敲了幾下門,施夢縈根本理都不理,董德有只能小聲罵罵咧咧地悻 悻而去,憋屈的是,他還不敢罵得太大聲。無論是被施夢縈聽到,還是被別人聽 到,都是麻煩。 對于董德有這種在自己心里近乎丑角的男人,在施夢縈心里是只會像垃圾一 樣被掃掉,根本不應該蕩起哪怕一絲漣漪,可偏偏她真的曾被這個男人cao得高潮 迭起,還滿口yin詞浪語地胡說八道。這件完全不應該發生的事,盤踞在她的腦海 里,實在揮之不去。她最多只能做到把它當作隱藏文件,假裝它不存在,但無論 如何做不到直接丟進回收站,甚至徹底刪除。 說到底,掩耳盜鈴罷了。她既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更沒有足夠的能量去 遺忘。 他到底來干嘛?施夢縈不關心,就算自己真欠了他房租也無所謂了,反正不 能再讓這男人進這個門!一想到自己現在待著的客廳就是上次和這惡心男人zuoai 的地方,施夢縈渾身發麻,轉身沖進臥室趴到床上。 發鈽444.cом . 有趣的是,施夢縈沒意識到自己竟然一直沒想過要換房子。 暫時將董德有拋到腦后,她現在已經接續上了睡前的思緒,或者更準確的說, 經過董德有這一打岔,她的腦子變得愈發混亂了。 沒有一件事情是順的!沒有一個人是關心我的!我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沒有價 值的!所有人都是面目可憎的! 我受不了了! 施夢縈覺得自己絕不能繼續這樣待著,一定要找些事情做,一定要找個人來 陪,一定要有個目標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不然的話,整個人就要爆炸了! 她漫無目的地在客廳里轉圈,每轉一個圈,焦躁和憤怒就會增加一分。她神 經質地大喊大叫,面對四面無言的墻壁,她尖銳的嘶叫聲也顯得那樣寂寞。 這時,屠曉麗又打來電話。 昨天電話里那個未完的相親話題,一直揪著屠曉麗的心。在她想來,眼看快 要二十七歲的女兒,再不趕緊結婚,就不趕趟了! 她再過幾年就要退休了,老公施棠華是個性格溫吞水的男人,身上有工人出 身的樸素,和自學成才的知識分子的清高,老兩口磕磕絆絆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生了個女兒,從小好的不學,就學她爸爸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氣質,又不聽自己 的話,也是愁人。所說和自己不怎么親,但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兒。到了眼下這 個年紀,她的人生還有什么別的追求呢?還不就是為這個丫頭cao心? 女兒之前找的那個男朋友沈惜,屠曉麗見過,說實話,真的不太滿意。其實 這人長得還行,待人接物也沒什么好挑的,家里也不窮,按說條件算是不錯的, 說不出為什么,她總覺得不稱心。來中寧看女兒的時候,屠曉麗在沈惜家住過兩 次,房子不錯,可也正是這套房子讓她覺得這人不靠譜。 在屠曉麗看來,一個書店老板——就算還開有一家不大不小的茶樓——不算 什么有錢人,頂了天也就能做到溫飽不愁,接近小康吧?你以為有家自己的店就 真的是老板啊?雇傭的那么多人吃喝嚼用不是錢哪?開店的租金,每月的水電氣 稅不是錢哪?辛苦做生意,上下左右的打點應酬不是錢哪?別光看賬上掙了多少 錢,也得算算得花出去多少錢!實際落到手里的能剩下多少?在老家武山,這樣 看上去挺美,實際上過得不怎么樣的年輕「老板」多的是,在屠曉麗看來,還不 如一個中層公務員呢。 偏偏沈惜住的是幢相當漂亮的別墅,上下兩層,有地下室和后院,還附帶車 庫,去年又換了輛新車。看來這人是個花錢沒數的,又愛面子,估計就算能掙點 錢,基本也都扔在房子和車子上了,還不知道還貸款得還到什么時候呢。 這種雖然不算窮,但非要過比自己實際收入高一個檔次的生活,背地里不知 道背著多少債的年輕人,屠曉麗看不上眼。可是沒辦法,女兒喜歡,女大不中留, 何況還是個從小就不愛聽她話的女兒,還能怎么辦? 黏黏糊糊談了兩年,還瞎吵吵說有可能過段時間要結婚,轉臉又說分手了, 簡直莫名其妙嘛! 屠曉麗有兩個同事的女兒和施夢縈年齡差不多,一個留在武山,一個現在也 在中寧發展,都已經結了婚,在武山那個半年前連兒子都生了。就自己這個傻乎 乎的女兒,瞎折騰兩年,把人和時間都賠進去了。屠曉麗不傻,女兒都住到那男 的家里去了,還能是處女?早就不知道被占了多少便宜。說分手就分手,啥都沒 落到手,那些便宜不是都白白被占了嘛!生女兒就是這樣,要是自己不聰明點, 男人占完便宜就走,除了吃啞巴虧,又能怎么樣? 當然,這些話就算屠曉麗脾氣再直,也是不方便在女兒面前講的,但在老公 面前,早就嘮叨過不知道多少回。施棠華回了她一句「老腦筋」,差點沒被她罵 死。 簡直是腦子有問題!女兒就是被她爸爸教得腦子也壞了! 前幾天一個老同事向她推薦了她的外甥,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看照片長得很 精神;比施夢縈大一歲,年齡合適;在銀行上班,工作穩定收入高;最重要的是, 他現在也是在中寧工作,簡直是天作之合!這次絕不能再由著女兒任性,無論如 何要說動她,爭取把這事辦成! 所以盡管昨天大吵了一架,屠曉麗今天還是耐著性子又打電話過來。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施夢縈這次居然沒有發脾氣,也沒有推脫,她甚至懶 得再多說一句,只說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晚上就能和那男人見面。 屠曉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事先準備了一籮筐的話,做好要和這個從 小就常與自己鬧別扭的女兒來場持久戰的準備,結果一拳打在空氣里。這臭丫頭 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吃錯藥了? 但總算女兒破天荒地聽了一回話,她自然也樂得開心。 只是女兒莫名其妙聽話了一把,反而給屠曉麗出了道難題。她遠在武山,怎 么會知道那個遠在千里之外的相親對象今晚有沒有空?之前又沒聯系過,人家未 必能召之即來。好在這幾天是在長假期間,又不是什么警察、環衛之類忙得要死 的職業,那男生多半有空。 屠曉麗讓施夢縈先等著,她得先去問問幫忙牽線的葛阿姨。等了差不多半個 小時,她再次打來電話,說葛阿姨問過外甥,對方說沒有問題。然后給了施夢縈 一個手機號碼,讓她自己去和那小伙子聯系。 掛了mama的電話,施夢縈給那個什么葛阿姨的外甥發了條短信。 對方的態度倒是很積極,馬上就給了回應。他的意思是既然施夢縈有意今天 就見面,那也不必等到晚飯時間,不如現在就先找個地方碰頭,喝咖啡、看展覽、 逛商場、運動健身,什么都行。到飯點再一起去吃頓飯,多花些時間來相處,能 多了解一些對方的情況,對過去完全不認識的兩人來講更好。 施夢縈沒意見。對相親這事,她半點興趣都沒有,更無所謂是不是多了解對 方一些。她之所以急著今晚就要和這人見面,只不過是想找個人陪而已,她只想 趕緊讓自己擺脫現在這種快要瘋了的感覺。提前到現在就見面,更中她下懷,于 是就約對方到附近一家咖啡館見面。 總算施夢縈還沒有徹底昏頭,多少還記得一點禮貌,花了很少一點時間簡單 拾掇了一下,淡施脂粉,隨即走出家門。那家咖啡館離東苑三區很近,走著去頂 多花一刻鐘,施夢縈到得比較早,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 那小伙子倒也守時,施夢縈坐下還不到十分鐘,他就到了。 這小伙子的個子不算很高,7上下,但看著還挺帥氣的。經過簡單 的自我介紹,施夢縈知道他的名字叫范思源,比她大一歲,在中寧銀行雙橋路支 行做客戶經理,單就工種而言,倒是與施夢縈有些類似。他也是武山人,大學畢 業以后也不愿回老家,留在中寧找了工作。 兩人年齡和經歷都相仿,多少也算有些共同語言,交談起來不算太生澀。只 是范思源學的是金融,腦子活泛,主要的興趣點集中在投資、創業、理財等方面, 施夢縈對這些話題既插不上嘴,又不怎么感興趣,也就是坐在一邊聽聽而已。 哪怕這人純粹只是在耳邊聒噪,也好過自己孤獨枯寂到死吧? 晚飯順便也就在咖啡廳里解決,范思源還想約施夢縈去唱K或泡吧,但她的 耐心差不多已經耗盡——以她的個性而言,能和一個基本沒什么興趣的男人坐上 三個多小時,已經算是奇跡——兩人次見面草草結束。 看得出來,范思源對施夢縈頗些好感。至于施夢縈嘛……無論好感還是惡感, 一概沒有。今天約范思源出來,就是找一臺人rou陪聊機,有誰會對一臺機器有什 么特別的感覺嗎? 話又說回來,這臺人rou陪聊機還是起了點作用的。盡管施夢縈對他說的并不 感興趣,但至少在這三個多小時里,原本的焦慮、緊張、憤怒、躁亂等情緒沒有 再來sao擾她。這也是她果斷拒絕范思源繼續約會的原因之一,來見他的目的都已 經達到了,那為什么還要繼續陪他浪費時間呢? 發鈽444.cом . 但很快施夢縈就后悔了,才分開了一刻鐘,還沒走到小區門口,她就又覺得 又心煩氣躁,完全控制不住胡思亂想,又開始控制不住想對一切東西發脾氣。 怎么辦?怎么緩解這些負面情緒呢?經歷了昨晚整整一夜和起床后剛開始那 兩個小時的施夢縈怕了,她真怕自己今晚又會那樣痛苦地度過,又會睜眼一直到 天亮,頭痛欲裂。 可又有辦法呢?立刻回頭再約范思源出來嗎?自尊心阻止了施夢縈這樣做。 她勉強克制著回家,上網看了一集美劇,又想找找有沒有鬧騰點的綜藝節目可以 幫自己分分心,但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她現在想得最多的,是沈惜昨晚說的那些話。越想,越不舒服。 什么叫不是哪個人的錯?他的意思就是他什么錯都沒有!再說,他以為我聽 不出來他實際上想說什么嗎?不就是想說在他眼里我不夠好嗎?他不就是想說, 和我在一起,他不開心,不自在嗎?什么叫沒辦法變成他希望成為的那種人?這 關我什么事?是我拖累他了嗎? 我就那么差嗎? 他就是這樣看我的嗎? 施夢縈覺得,自己在沈惜眼中好像就是一堆垃圾,她的全部自信,簡直就要 被打壓到塵埃里去了。 她莫名其妙地聯想到一個女人:喻輕藍。沈惜曾帶她去過幾次朋友聚會,她 見過這個女人,還一起吃過飯。 這也是個奇怪的女人!她跟沈惜到底算什么關系?不就是普通朋友嗎?我和 沈惜之間的感情關她什么事?她有什么資格插嘴? 記得有一次吃飯時,她陰陽怪氣地對沈惜說:「你現在看起來,和以前還真 是兩個樣子呀!」 這不就是沈惜昨天說話的那個腔調嗎? 什么兩個樣子? 一個人單身時和談了戀愛之后當然應該是兩個樣子!當然要對另一半付出更 多的關心,當然要更有責任心,當然不能繼續那樣云淡風輕,白馬流星,這有什 么不對? 連這都不懂,還假模假樣號稱是什么情感專家? 沈惜后來的轉變,說不定就是被像她這樣的朋友挑撥的! 我不能讓他變成他希望成為的那種人?那誰能夠啊?開玩笑,這是找女朋友 的標準嗎? 突然,又一個女人的樣子出現在施夢縈腦海中。 在崇濱大學教學樓樓道里,那個高挑優雅的身影,回眸時的溫和笑容,禮貌 又不失熱情的那聲「你好」…… 一切都讓施夢縈覺得灼目刺耳。 或許在沈惜眼中,這個女人能讓他變成他希望成為的樣子? 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也許他心里總是不停在拿我和她做比較,在他眼里, 那個女人身上都是優點,所以在我身上他找到的,全都是錯! 都是借口! 想得太久了,腦仁生疼,太陽xue「突突」的跳,胸口也悶得厲害。困惑深了, 變成按捺不住的低落,最后又大半轉化成憤怒。 這時,屠曉麗打電話過來問今晚相親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除了名字、年齡和職業以外,施夢縈對那個范思源毫無印象。 他說過的那些東西,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凈。 既沒什么可以向mama交待的,又忍不了她的嘮叨,施夢縈很快掛斷電話。 煩、亂、氣…… 施夢縈覺得一定還得再找人來陪,不然注定又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找誰呢?孔媛?施夢縈覺得不靠譜。最近這些日子,兩人有些疏遠,自從孔 媛突然變得不再合群,不再有時間聽她傾訴之后,施夢縈也就不太與她有什么聯 系了。再說,孔媛現在一下班就回家,無論是公司出面組織,還是要好的同事私 底下自行安排的聚會,她一概都不參加。真是,還要整天守著男人啊?都那么久 了,秀什么恩愛啊?估計就算是找她,她也不會出來的。 那找蘇晨?可以考慮,可她放假以后就不在中寧了。 那還能找誰呢? 施夢縈又想到了沈惜。 盡管他對自己說了那樣的話,那樣傷害自己,那樣貶低自己,但施夢縈還是 想和他見面。一想到這里,她不想再浪費一分鐘時間,馬上出門,攔了輛出租車 直奔云瀾公館。然而一路上心潮起伏,設計了無數問題,想好許多說辭的施夢縈, 卻被現實狠狠地拒之門外。她驚愕地發現沈惜家整棟樓上上下下都黑沉沉的,沒 有一絲燈光透出。 已經睡了?不可能啊,這才晚上八點多…… 不在家嗎? 施夢縈不甘心地敲門按門鈴,完全沒有回應。 像昨晚那樣給沈惜打電話,手機關機了。 施夢縈執著地又撥另一個號碼,這是沈惜單獨準備的緊急號碼。有時為了清 靜,沈惜會關閉手機,不與外界聯絡。但為了不錯過那些重要的人的緊急電話, 他預留了一個號碼,從不關機,保持24小時暢通。據他說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這 個號碼,譬如他爺爺,他jiejie,還有施夢縈。 但這次施夢縈聽到的,卻是系統聲冷冰冰地通知她,這個號碼已注銷。 她不知道的是,沈惜在上個月更換了緊急號碼。 剛和施夢縈分手那會,他沒把她還知道這個號碼的事放在心上。雖說這號碼 是為自己最親近的人預留,不想被太多人知道,但畢竟與施夢縈相愛一場,沒理 由剛分手就立刻換號碼,無非是多她一人知道而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施夢縈在分手這件事上格外執著和糾纏。沈惜忍了她幾個 月,終于覺得如果她今后長期都要保持這樣的狀態,真是有些麻煩。隨即又想到 自己的緊急號碼,萬一哪天自己心情不太好,或者正好很忙,需要關機,她還是 能通過這個號碼找到自己,那就很糟心了。 于是他索性直接換了這個號。沈惋說把施夢縈拉進黑名單就行了,但沈惜想 了想還是決定徹底換號。反正換這個手機號一點都不麻煩,在和施夢縈分手后, 只需要通知爺爺、jiejie和宋斯嘉三人就行。 注銷號碼這種事,沈惜又不會特意通知施夢縈。所以,直到今天,她才發現 了這件事。 施夢縈來到她上次待過的小涼亭,徒勞地坐等了兩個多小時。小區保安已經 巡邏過兩次,甚至開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了,她才不得不對自己說:走吧,沈 惜今天不會回來了。 折騰了一大圈,浪費了那么多時間,卻沒能見到想見的人。本想過來緩解負 面情緒,相反現在變得更加郁悶了。施夢縈像個游魂似的離開云瀾公館,一只手 死死揪著連衣裙的系帶,像要把這布條掐斷似的。 這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她需要有人陪他,她沒辦法一個人待下去。 還能找誰呢? 施夢縈給徐芃打了電話。 這不是她的選擇,卻是最后的保障。施夢縈覺得,徐芃肯定是愿意陪她 的。在這種感覺背后,她想給自己的暗示是,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關心自己的, 一切都不那么糟糕。 徐芃今晚陪著老媽李雯去走親戚,完事后把老媽送回家,自己也才回家沒多 久,剛洗完澡。 李雯去的是一個遠房表妹家。雖說從血緣上來講,姐妹倆不算近,兩家老人 再往上一代也是表親關系,但因為老人們彼此間關系要好,所以這對老姐妹打小 感情也不錯,這些年來聯系一直不斷。 更何況徐芃這位表姨嫁得好,那位剛剛年過半百,與李雯同歲的表姨夫在中 寧商界是極有地位的。不僅自己集團公司的生意做得順風順水,還身兼諸如市貿 易促進會、市名優品牌促進會之類好幾個商業聯合會的理事長、秘書長,連續多 年被評為全市十佳企業家,更是雷打不動的市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徐亞堅有很 多生意需要靠這位表妹夫照顧,逢年過節,徐芃總要陪著父母去表姨家聯絡感情。 這次在表姨家,徐芃還見到了那位精靈古怪的小表妹。別說,這黃毛丫頭在 國外讀完大學回來,無論是身材還是思想,看上去都成熟了許多。 洗完澡出來剛躺到床上打開電視機,徐芃就接到了施夢縈的電話。 發鈽444.cом . 雖說現在時間晚了點,但他還是一口就答應馬上出去陪她。現在每一次接觸 施夢縈的機會對他都很重要,都是他對她施加影響的大好機會。徐芃沒興趣得到 施夢縈的愛,但很需要她慢慢培養起對自己的依賴感。 何毓新曾說過,心理學有些研究表明,憂郁人格的人,往往更容易產生依賴 心理,一旦這種依賴心理發展到比較嚴重的程度,很可能讓這些人為得到關注而 不惜代價地取悅依賴對象。當然,要達到這種效果,需要極強的耐心和技巧去慢 慢滲透、影響、馴養具備憂郁人格的人。時候,這種依賴感的產生,不是培 養出來的,而是自然生成的。 有何毓新這位正牌心理醫生在背后提供專業支持,遇到的又是像施夢縈這種 在徐芃看來是標準蠢女人的對象,他覺得自己想要調教sao浪賤的計劃,應該會一 帆風順。 徐芃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云瀾公館附近的一個公交站,接上施夢縈去吃夜宵。 施夢縈對他的好感無形中又增加幾分。 細想起來,和沈惜分手后,徐芃一直在陪伴她。工作上,他為她安排相對容 易應付的客戶,手把手帶她參加課程——施夢縈已經在認真考慮是不是申請轉崗, 從客服經理轉做課程助理——生活上,經常陪她吃飯、聊天,聽她傾訴心事,給 她出主意。徐芃建議她拍攝藝術寫真,給她她介紹心理醫生,還想盡辦法幫幫她 接近、試探和刺激沈惜,效果好壞不說,但他的態度還是很認真的。 最重要的一點——施夢縈下意識地總是逃避開去想這一點——徐芃是目前唯 一一個能得到她認可的性愛對象。 和他上床,至少不讓施夢縈惡心。而徐芃確實能帶給她生理上的高潮,照何 毓新的說法,她現在需要性高潮。 施夢縈不愿意出去濫交,不會為了得到性高潮就隨便出去找男人。就像那個 猥瑣的老房東,施夢縈可以忍著惡心承認,他也曾經給過她高潮,可她每次想到 那一次,就想吐。 她勉強接受可以接受和徐芃上床,當然絕不會主動,頂多對他的撩撥順水推 舟,隨遇而安。此前此后,都盡可能不去想。 施夢縈對自己說:性愛僅僅是我獲取性高潮的方法;而性高潮,僅僅是我緩 解抑郁的途徑。說白了,我就是在吃藥。沒別的。 至于性本身,她的態度與過去基本上沒有什么差別:除了繁衍后代的作用外, 性,一半是rou體的骯臟,一半是精神的放縱。 所以,在施夢縈看來自己對徐芃的好感和性沒什么太大關系,更準確的說, 這里的因果關系應該倒過來講,是因為有好感的存在,她才能勉強忍受和徐芃上 床。但她并沒有意識到,她對徐芃的好感與日俱增,已經到了很深的程度。最簡 單的一個證明是,她已經完全想不起次和徐芃去開房那晚,在聽到他對自己 說臟話時那種發自內心的厭惡了。 畢竟,徐芃的關心和支持,對她來說,是在一無所有之后,最后攥在手里看 得見摸得著的一份心意了…… 對一個饑餓的窮光蛋來說,哪怕手里只有一粒谷穗,就算是癟的,也會把它 當作寶。 施夢縈自問和徐芃之間是無所謂愛情的,可又渴望能從他那里得到關愛。 她一方面覺得徐芃的性格、價值觀尤其是性態度和自己有太大的差異,很難與他 同步,可是卻又寄希望于他能站在自己身邊,告訴自己下一步該做什么,接下來 該怎么過。施夢縈不能靠自己活不下去,她不知道一個人該怎么活。 吃夜宵的時候,徐芃沒有刻意多問什么。施夢縈有一肚子話,但實在太累了, 也沒說出多少。過了午夜,徐芃送她回家。這次,他沒有離開,次在施夢縈 家留宿。 當然,順理成章的,他們又zuoai了。 連施夢縈自己覺得理所當然,在徐芃提出要住下的時候,她都沒問他想睡哪 兒,也根本沒想過要讓他睡到客廳沙發上去,很自然地找出個枕頭放到床上。其 實徐芃只說要住下,并未明說要和她zuoai,可施夢縈去洗澡時自然而然著意清洗 了下身,下意識里為接下來zuoai做準備。 其實施夢縈自己都不確定到底在期待什么,準備什么或同意什么,只是這些 似乎變成了本能,好像徐芃陪伴她之余,陪他上床是再自然不過的步驟似的。 一切都收拾好后,兩人上床,徐芃都沒說話,只是拍了拍她的屁股,施夢縈 很自然地脫了內褲,趴到床上,撅起屁股。她知道這徐芃cao她的時候好像最喜歡 這種姿勢。 她自己并不喜歡,但她已經習慣了這樣被男人cao。 徐芃問她今天要不要多做幾次,施夢縈含糊地點頭。反正是和男人做,次數 什么的,有那么重要嗎?再說,又能做幾次呢?難道不睡覺嗎? 這一晚,施夢縈確實被cao了很久,在她實在忍不住睡著之前的最后一絲清醒 意識中,徐芃還壓在她身上拼命聳動。 那時,是凌晨四點,還是五點呢? 其實,徐芃加在一起也就射了三次,卻足足折騰了施夢縈三四個鐘頭。他不 停指揮她變換姿勢,讓她用最大的嗓門叫床,教她說臟話,在休息的間歇,讓她 一直舔jiba,直到整張嘴都變得麻木。三點多的那次,施夢縈幾乎眼看就要睡著, 但徐芃硬生生把她cao清醒了。 在他第三次噴射前,施夢縈再也控制不住倦意,沉沉睡去。她當然沒時間清 洗身體和收拾床鋪,就這么帶著滿身滿嘴的腥sao味進入夢鄉。 再次一覺睡到中午。醒來時,徐芃已經不在了。 和昨天一樣,又是帶著饑餓感醒來,但施夢縈覺得和昨天相比,情緒要好一 些。下午,她把兩天一直積著沒洗的衣服都洗了,換了昨晚連場大戰不知沾了多 少體液的床單,還打掃了屋子,忙活了許久,居然一直都沒有再被胡思亂想干擾, 更沒產生昨天那種激烈的負面情緒。她越來越相信,何毓新說的那些jingye和性高 潮的作用是正確的,至少對她是有用的。 快到傍晚時,徐芃主動打來電話,約她出去共進晚餐。 這時,他才問起施夢縈昨天心情不佳的具體原因。 施夢縈沒提自己去相親的事,只把前天晚上去找沈惜,在他家發生了那樣一 場對話這些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當然也說了沈惜看到徐芃給她拍的照片后的回 應。 徐芃耐心地聽她的傾訴,還不時插口,詢問細節。 施夢縈足足講了一個小時,講完后發現心中郁悶好像又排遣掉不少。 「我覺得,你前男友說的那些都是借口。其實他就是覺得你沒達到他的要求, 又沒有耐心和你磨合,所以干脆分手。無非是把話說得漂亮一點,顯得他在這件 事上沒做錯什么,責任都是你的,他一點都不虧欠你罷了。」 對于這一點,施夢縈也有同感,所以她現在對沈惜很失望。 在她想來,曾經相愛的兩個人,在不得不分手之后,總應該還是深深眷戀, 欲說還休的,就算不是藕斷絲連,至少該有幾分戀戀不舍吧?尤其是提出分手的 那一方,心里總該抱有虧欠的歉疚。誰知沈惜竟全然不是這樣,還把責任全都推 到她的身上。 「我的第二個感覺,你那些照片應該還是有作用的。別看你前男友嘴上說得 那么瀟灑,但我覺得,他也就是裝逼裝得比較高明,實際上還是被刺激到了。」 施夢縈仔細回想沈惜看過照片后的全部反應,不太認同徐芃的想法:「我可 沒看出來……」 「你想啊,如果他真像說的那樣毫無感覺,那為什么總是強調,要你以后對 自己好一點,關鍵要考慮自己是不是開心呢?他對你應該挺了解,知道你不是那 種隨便的女人,所以就借機提醒你,這種事情會讓你不開心,以后不要做了。說 白了,他自己也不希望你以后再做同樣的事。如果他真的是分手以后就全不在意 了,那還管你開不開心干嘛?你看,前天晚上,他一邊裝逼,說什么你想做什么, 都是你的自由,但一邊又再次提醒你,有些事情以后不要再去做了。一方面對自 己有什么感覺避而不談,另一方面一再建議你不要再做這種事,這說明什么?」 施夢縈陷入沉思,聽起來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