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關(guān)于小熊(2)
第二天清早,天才剛蒙蒙亮,從側(cè)臥傳來了小娃娃極具穿透力的哭聲,一來二去的楚楚和小白也跟著瞎叫喚,嗷嗚和汪汪混雜著,一個小屁孩加兩只狗愣是吵出了一個交響樂團的音量。 尚楚被白艾澤折騰了一夜,才剛睡過去不到半小時,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被這么一吵頭疼欲裂,睜眼直直地看著天花板。 小娃娃哭了會兒就停了,估計是又睡著了,兩只狗倒是煩得很,在客廳里撲騰個不停。 尚楚不耐煩地捶了捶床,嘟囔說:“煩......” 白艾澤從身后抱著他,胸膛緊貼著他的后背,低頭親了親尚楚的后腦:“乖,多睡會兒。” 不知道是那只狗崽子開始撓他們的房門,一陣刺耳的嗞啦聲響起,尚楚太陽xue跟著突突跳了兩下,迷迷瞪瞪地說:“你出去管管。” 白艾澤的手臂箍在他腰上,兩個人光|裸的身體貼在一起,尚楚不自在地扭了扭腰,想往床邊挪點兒,白艾澤察覺到他的動作,手臂一收,讓尚楚和他貼的更緊。 身后傳來明顯的異樣感,白艾澤又蠢蠢欲動起來,含著他的耳垂輕一下重一下地吸|吮,濕熱的舌尖在他耳后那塊最敏感的軟|rou上摩挲。 尚楚昨晚被白艾澤掰著腿弄了一晚,腿根的位置酸的受不住,于是皺著眉,不滿地在白艾澤手背上抓了一道,啞著嗓子說:“煩死了,別搞我......” 白艾澤低低笑了一聲,扶在尚楚腰間的手掌漸漸向下,沉聲說:“既然已經(jīng)醒了,做點別的?” 尚楚后背升起一陣過電般的戰(zhàn)栗感,喉嚨里不由自主地流出一聲輕吟。 白艾澤一只手撐起上半身,另一手越過尚楚去開床頭柜的抽屜,用氣聲說:“想要了?” 他的手摸到了抽屜里那個木盒,尚楚聽見聲音眉頭一皺,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趴在床邊伸長脖子一看,果然瞧見地上胡亂丟著好幾個用過的特大號。 昨晚他都被白艾澤欺負(fù)成那樣了,哭的嗓子都啞了,渾身骨頭就和散架了似的,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還不忘讓白艾澤不要戴那個直接進來,白艾澤邊親邊哄他說好,一口一個小乖的喊著,說阿楚要什么都給,尚楚被弄得昏昏沉沉的,還以為白艾澤真答應(yīng)他了,敢情全都是騙他的! 尚楚攔下他的手,抬眼看著白艾澤,眼神有點兒倔,一字一頓地說:“不用那個,我不喜歡。” “阿楚,”白艾澤對上他的眼神,輕嘆了一口氣,“你乖。” 尚楚抿著嘴唇,定定地盯著白艾澤看了十多秒,見白艾澤絲毫沒有妥協(xié)的意思,尚楚哼了一聲,曲膝在他下腹重重一頂,又覺著不解氣,接著一拳砸上白艾澤肩膀。 白艾澤猝不及防,吃痛低呼一聲,尚楚三兩下把他掀翻,撈過被子把自己裹得死緊,只留給白艾澤一個后腦勺。 “滾滾滾,煩死了!” 白艾澤見狀無奈地?fù)u了搖頭,但想到尚楚為什么生氣,又忍不住心頭一軟,這混賬東西最知道怎么折磨他,有恃無恐不識好歹的,偏偏白艾澤又拿他沒辦法。 他隔著被子攬住尚楚的肩膀,側(cè)臉貼在尚楚耳朵邊:“生氣了?” 尚楚一邊氣不過,一邊又覺著挺丟臉的,電視劇里的怨婦不都這么演的嗎,苦苦哀求無情的丈夫給自己一個孩子,可憐兮兮的。 他估摸著自己昨晚那傻|逼樣兒和怨婦也差不離了,想來想去又覺得實在煩,這種事兒也不是他一廂情愿就能成的,于是他撲騰了兩下翻了個身,問白艾澤:“你為什么不想要我的小熊寶寶?” “不是的,阿楚,不是這樣。” 白艾澤眼中眸光閃動,喉結(jié)上下一動,他怎么不想要,他做夢都想要屬于他和尚楚自己的孩子。他甚至閉上眼就能看見他們的小熊寶寶是什么樣子,眼睛長得隨尚楚,一雙漂漂亮亮的桃花眼,笑起來眉眼彎彎,是個招人喜歡的寶寶,將來會有很好的人緣,人生順?biāo)欤粫允裁纯唷?/br> 尚楚忽然喉頭一酸,側(cè)過臉不看白艾澤,輕輕“哦”了一聲。 “等你身體好些了,”白艾澤親了親他白皙的耳垂,“好不好?” “再等我他媽都超齡了!白艾澤那傻|逼怎么不說等老子七十歲了再生呢!” 尚楚雙腿盤坐在躺椅上,嘴里叼著一根沒點著的煙,一臉不爽地抱怨。 宋堯聽他說了來龍去脈,靠在柜臺邊笑得喘不過來氣:“cao!你不是吧?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要孩子。” “我怎么不能要啊!”尚楚把嘴里咬著的煙朝宋堯砸過去,“你們家翁施還他媽是beta呢,beta都能生,我一正兒八經(jīng)的omega怎么就不行了我?” beta受孕率很低,備孕期的beta通常都要配合醫(yī)院的輔助藥物,才能夠順利受孕,也不知道翁施是個什么神奇體質(zhì),竟然就輕輕松松地懷上了! 更神奇的是,翁施懷孕這事兒純屬意外。那回宋堯經(jīng)手了一個綁架案,被綁的是個十六歲高中生,最后綁匪撕票了,人質(zhì)沒能救回來,宋堯非常自責(zé),去酒吧買醉,喝的人事不省,酒保用他的手機給翁施打了個電話,翁施趕過去把宋堯扛回家,也不知道怎么的倆人就滾到一塊兒去了。照理說都是成年人了,又都是單身,你情我愿的,一塊兒滾個床單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但奇就奇在宋堯這缺心眼的槍法竟然準(zhǔn)的很,一擊即中,就那么一次,翁施就中招了。 宋堯知道后立即拉著人小徒弟去領(lǐng)了證,尚楚和白艾澤本來還擔(dān)心宋堯別是被個孩子綁住了,萬一他不是真心喜歡翁施,以后這日子也過得辛苦。沒想到他們倆擔(dān)心來擔(dān)心去全是白擔(dān)心,宋堯成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走路都是飄的,那段時間張口閉口都是照顧孕夫好辛苦好辛苦,實則就是在變相炫耀。 尚楚也不是太清楚宋堯和翁施具體是怎么回事兒,不過只要宋堯開心就行了,宋堯是他這十幾年來最重要的朋友,但凡他過得好就行。 “喲,就你現(xiàn)在這風(fēng)一吹就倒的身子骨,還想和我家小徒弟比呢?”宋堯接過那根煙,語氣還挺驕傲,“不過尚警官,您還知道您自個兒是個omega呢?我還以為你活到現(xiàn)在都是把自己當(dāng)alpha用的。” “滾滾滾!”尚楚白了他一眼,“我找你來是出主意的,你他媽說什么風(fēng)涼話。” “出主意是吧?”宋堯手里把玩著那根煙,“我的主意就是,老白說得沒錯。” 尚楚呼了一口氣:“干!我就知道你倆是一丘之貉。” “你自己想想,你這么多年了激素水平正常過嗎?就你這樣兒,能懷上嗎?”宋堯問。 尚楚垂下眼睫,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少年時代天不怕地不怕的,黑市最便宜的劣質(zhì)藥不要命似的打,直到現(xiàn)在都還有后遺癥,時不時就會心悸耳鳴流鼻血,看了再多醫(yī)生吃再多的藥也補不回來,已經(jīng)傷著根本了;加上在一線那幾年,晝夜顛倒作息混亂,有案子的時候連續(xù)一周每天就只睡兩三個小時都是常有的,更別提身上大大小小的傷。 “退一萬步說,就算你能懷上,”宋堯繼續(xù)說,“老白敢讓你懷嗎?你以為生個孩子就和拉屎似的,屁股一用力就出來了?一個健健康康的人都有可能遇到各種意外,更不用說你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了。” “我總得試試。”尚楚說。 “當(dāng)年你小腿中槍從船上跳下來,躺在icu里生死未卜,我打電話通知的老白,他和我說知道了,第一時間沒來醫(yī)院看你,而是趕到現(xiàn)場主持抓捕工作,”宋堯放緩了聲音,“我當(dāng)時還覺著他未免太理性了,后來我才知道不是。” 把那伙走私犯一網(wǎng)打盡后,白艾澤趕到醫(yī)院,隔著玻璃看到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昏迷不醒的尚楚,膝蓋一軟,竟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宋堯立即扶住他,才發(fā)現(xiàn)他全身都在顫抖,額頭上全是冷汗,嘴唇蒼白、毫無血色,虎口有一道血痕——他自己掐出來的。 那時候宋堯才知道,白艾澤不是太理性了,他是擔(dān)心自己先看到了這樣的尚楚,就再也站不住了。 但凡要尚楚承擔(dān)一點點的風(fēng)險,白艾澤都不會冒險的。 尚楚抬手重重抹了一把臉:“我知道,我自己什么情況我能不清楚嗎。” “那你何必為難老白,還非要和他慪氣,”宋堯不贊同地?fù)u了搖頭,勸慰道,“阿楚,連我這個外人都能看清楚的事情,你怎么犯糊涂了。你又不喜歡孩子,不生也罷。” 他是不喜歡,可白艾澤喜歡。 而且他也有擔(dān)心的事情,尚楚心里總有著淡淡的隱憂。 白艾澤說的沒錯,翁施說的也沒錯,他的身體怎么樣他自己最清楚,正因為如此,他要給白艾澤留下什么的念頭才更強烈。 “阿堯,我就是挺害怕的,”尚楚十根手指微微蜷縮,說到這里頓了頓,片刻后才重新開口,“我就是害怕萬一我哪天突然就死了怎么辦,白艾澤不就一個人了?萬一我活不長呢?我這身體長命百歲是不可能了,就算我能活到五十歲、六十歲、甚至七十歲,只要我比白艾澤早死,那他一個人該多沒意思啊。” 宋堯沒想到尚楚會這么說,禁不住眼眶一酸,良久后才說:“你他媽有毛病吧?你這么咒你自個兒干嘛?” “我在這個世界上沒什么親人了,你和白艾澤就是我的親人,是我最在乎的人。”尚楚吸了吸鼻子,“你立業(yè)成家了,我為你開心,真的。要是哪天我真翹辮子了,我也不cao心你,就是白艾澤吧......” “閉嘴閉嘴閉嘴!”宋堯深吸了一口氣,傾身在尚楚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他媽寫遺書還是怎么著?” “我也想要個孩子,”尚楚咧嘴一笑,“你鐵定支持我的吧?” 宋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宋堯答應(yīng)幫他給白艾澤敲敲邊鼓,但具體這事兒要怎么cao作,尚楚想了想,決定還是要請教兩性關(guān)系專家。 “這其實很簡單,”葉粟在電話那頭有理有據(jù)地分析,“你現(xiàn)在沒工作,沒工作就沒收入,沒收入就意味著沒有經(jīng)濟地位,沒有經(jīng)濟地位在家就沒有話語權(quán),怪不得連你想要孩子都不同意。” 尚楚聽懵了:“......要這么說,我得先賺錢?” “來不及了,”葉粟嘆了口氣,嚴(yán)肅地說,“等你賺到錢至少需要十年,到時候你四十多了,都是高齡產(chǎn)婦了,醫(yī)院不收的。” 尚楚嘴角抽抽兩下:“哥,你別拿我尋樂子了。” 葉粟大笑出聲,笑夠了才說:“這事兒還不簡單嗎?我教你個法子,你今晚就試,要是不靈我明兒就退出娛樂圈。” 尚楚扶額:“倒也不用玩這么大。” “你聽著啊,”葉粟嘿嘿一笑,非常老練地列出具體步驟,“首先吧,你先把你家所有套|子全藏好,然后找個......” 尚楚聽得面紅耳赤,直咽口水。 當(dāng)天晚上,白艾澤在書房處理公務(wù),尚楚敲了敲門,揣著一杯熱牛奶推門進去。 指針敲向九點整,電腦傳來了通訊聲,白艾澤有個電話會議。 尚楚早就確認(rèn)過了白艾澤的工作日程,勾唇輕輕笑了笑,突然一個躬身,靈活地鉆進了書桌底下,雙手抱著白艾澤的腿,仰頭看著白艾澤,接著—— 用牙齒咬住了他的褲鏈。 ※※※※※※※※※※※※※※※※※※※※ 接下來車速較快內(nèi)容豐富,要寫到很晚,為了不讓大家等待,所以放到下一章開頭,明天來看哦!!!! (揣小熊和帶小熊馬上來了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