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家洗了個澡,我站在花灑底下,讓溫水劈頭蓋臉澆下來,把臉上的汗和土洗干凈。我哥坐在水晶馬賽克臺面上,倒三角的背肌上濺了水珠,昨晚被我撓的指甲印還紅著。 他低著頭,濕透的短發遮住眼睛。我以為他僅僅因為撞見親爹這事堵心,或是因為早上我在他腦門寫了變態兩個字讓他生氣,總之他渾身籠罩著低氣壓。 我在他身邊有點喘不過氣,關上水蹲下身拿海綿給他擦背時卻發現他的指尖在輕微發抖。 “行了,我這不沒事嗎。”我拿著海綿塊從背后環住他的脖頸,小腹前胸和我哥的脊背嚴絲合縫熱乎地貼在一塊兒,“其實你不來我也能應付,老不死的追不上我。” “哥,我跟你說話呢!”他一直不理我,我就變得很暴躁,扯著他的頭發強迫他仰頭看我。 他從容轉過身,從我手里拿走浴綿,擠了點沐浴露幫我擦身體,我索性光著屁股坐在地板馬賽克上,舒舒服服等小銳子伺候朕。 我坐得低,我哥不順手,單膝跪到地上一手扶著我的腿,一手幫我擦泡沫,從脖頸打著圈路過胸口三道刀割疤痕。我知道他不敢在上邊停留太久,我哥親眼見過這些傷口涌血縫針的樣子,那時候他也很小,吃力地一路把我抱到醫院,到醫院時我倆渾身是血,狼狽不堪。 我壞心眼地把我哥拽過來,按著他的腦袋強迫他吻我胸前的疤痕。他果然吻我,我像撫摸大狗那樣安撫他。 “哥,我們現在親嘴,算接吻嗎?” “嗯。” “我們昨晚肛交了,算zuoai嗎?” “算。” “我們在談戀愛嗎?” “……”我哥跪在地上注視著我,微微露出虎牙尖,“不喜歡嗎。” 他一笑,我就不能思考。男人的大腦一停止思考,下半身就會開始思考。 他撲過來壓倒我,我倒下時不小心撞在花灑開關上,冰冷的涼水兜頭澆下來,我們在飛濺的冷水中接吻,不得不屏住呼吸直到輕微缺氧,缺氧時愛情的味道會被無限放大。 親兄弟談戀愛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會分手。組成我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核都擁有共通的基因,他會痛我所痛,愛我所愛,彼此馴化對方。 半個小時前段近江罵罵咧咧逃走,臨走還跟我倆放狠話,說遲早讓我倆這對不檢點的狗崽子在市里混不下去,說要把我和我哥的事捅到學校,讓學校把我開除,不想讓人知道就給他打五百萬。 我哥離開我的嘴唇兩毫米,輕笑著注視我的鼻尖:“五百萬,還不如我再添點錢給你學校捐個圖書館,我看誰敢開除我寶貝兒。” 我哥的吻技很誘人,舌尖鉆進我唇齒間與我的舌頭纏繞吸吮在一塊,他舔我的舌下和邊緣,不知道法式濕吻是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很濕,渾身發軟甚至不經意嗯了一聲,yinjing半硬抬頭。 他握住我的yinjing有技巧地擼動,邊吻我邊說,小琰英語很好,把托福雅思過了就可以出國。 他還說我不想念書也可以不念,他樂意養著我。 洗個澡的工夫,他就幫我把后路全部思考妥當,盡管他就是這么一個事事考慮周到的男人,我還是感覺到了他的不安和后怕。 他試探著吻我的脖頸,妖精總會在黑夜里勾起男人的性欲,我哥是只妖精,他的眼睛是黑色,頭發是黑色,翅膀也是黑色,微笑著裹挾著我下地獄。 他問我愿意嗎。于是我抱著他一起墜落。我不喜歡思考對錯,人不需要活得太理智,也不需要一輩子都做對的事。 至于選錯的代價,我哥會承擔,活該他是我哥。 他壓到我身上,用寬闊有力的脊背替我擋住花灑澆下的冷水,熾熱的掌心撫摸過我大腿上烙印的十幾個煙疤。 我故意叫痛,喜歡看他心疼愧悔的眼神。我哥其實很可憐,別人犯的錯我卻要他收場,親爹打碎我,我卻要他把我拼回原樣。 我也很疼他,雙手握住他guntang勃起的陽具,精心地擼動,在鈴口摳挖撫撓,興奮地聽他公獅子般沉重的低喘。 他扶在我yinjing上的手搓弄得越來越重,我痙攣著射精,摟著他的腰瘋狂發抖,我哥射在了我的肚子上,順著腹肌雛形的縫隙流淌。已經變溫的水流沖刷著我倆身上yin靡的jingye,也沖刷著我奪眶而出的眼淚。 我們額頭相抵,相擁著滾在浴室里,像被水融化在了一塊兒,任何人都無法把我們分開。 當我睜開眼,我們在luanlun。當我閉上眼,他可以是我的戀人——色欲,依戀,變態,墮落,共沉淪,是交媾的瘋狗,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