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二天還要起床上學(xué),剛念完檢查沒多久,我得暫時聽話幾天。早上四點五十我艱難睜開腫脹的眼睛,腰部以下半身不遂,心驚rou跳地摸了一把褲襠里的寶貝,硬著,幸好。 我哥睡在我身邊,肌rou分明的手臂搭在我身上,臉也貼得很近,擺出一副依賴又無害的大型犬睡相,像朵睡著的海葵,鮮艷漂亮還會蟄人。 我收回夸贊我哥是朵鮮花的那番話,因為他昨天就插在我身上。 去洗漱的每一步都極其艱難,步子跨大了就會扯到菊花,終于挪到洗手臺前。嘴唇有點紅,眼睛也腫得像兩顆桃,最他媽要命的是我的奶子被吸得又大又紅。他這么使勁兒是想嘬出阿薩姆奶茶嗎。 一瘸一拐去上學(xué)之前我用熒光筆在他腦門上寫了“變態(tài)”兩個字。 上課坐得屁股疼,半袖校服刮得我胸前那兩顆疼,怎么待都不舒服,我干脆拿書站到后黑板聽課,跟我站在一塊兒的有我們班最勤奮的班長,第二勤奮的學(xué)委,第三勤奮的小眼鏡兒,我跟我們班前十勤奮的同學(xué)站在一塊,他們是因為學(xué)習(xí)太晚上課困,我是因為被糟蹋了一晚上。把老師感動壞了,下課領(lǐng)我去辦公室給我哥打電話夸我勤奮,我從電話里聽見狗cao的段銳沒忍住笑了一聲。 我今天回家必須cao得他哭著叫爸爸。 這一天我思考了太多事情,已經(jīng)超出了我大腦能夠承載的范圍,比如男人為什么要長倆奶子,拉屎的洞被cao為什么會爽,我cao了時琛算不算綠了我哥,我哥吸我的奶頭是不是因為幼年缺失母愛,如果我和我哥親嘴不算接吻,那我們肛交算zuoai嗎。 下課時我前桌還不是很敢跟我說話,她把我送她的紫檀手串摘下來還給我,垂著漂亮的眼皮小聲說:“這個很貴,還給你……” 我瞇眼打量她,她更加不好意思,臉完全紅成熟透的西紅柿。我猜是被她爸媽發(fā)現(xiàn)了,勒令她還給我。 正好,我還挺后悔把這個送給她,忙不迭收回來套手腕上,打了個響指告訴她這事兒就當(dāng)過去了,以后還是朋友。 晚自習(xí)下課她約我去cao場走走,我沒空,我有點想回去跟我哥吃宵夜。 我跟幾個哥們兒甩著書包出校門口,一輛捷達(dá)斜插在盲道上,臟兮兮的車身輪胎,前車玻璃還掛著幾泡鳥屎。 我手里轉(zhuǎn)著籃球沒注意,哥們兒笑了一句“我cao這誰的七手捷達(dá)”,我頓時脊背一冷,抬頭剛好與車上下來的中年男人視線相接。 我把籃球往哥們懷里一塞,讓他們幫我攔著那男的,提著書包就往小路狂奔。 cao,段近江又他媽來堵我了。 我刻意沒往家的方向跑,我爸這狗流氓要是知道我現(xiàn)在住哪兒,我跟我哥都沒好日子過。 兩條腿怎么也跑不過四個輪子,我爸把我截在一個沒路燈的小區(qū)里,假笑著提了提我的校服領(lǐng)子,問我近來過得怎么樣,看我長個兒了,有rou了,看來段銳把我養(yǎng)得不錯。 我背靠住宅墻無路可退,幸虧今天晚上不熱,我校服拉鏈?zhǔn)抢模蝗痪妥屗匆娎锩娴陌斈岫绦淞恕?/br> 段近江掏了掏我的褲兜,又掏了掏我的衣兜,掏出幾十塊零錢吐口唾沫點了點,朝我冷笑:“老大做生意賠了吧,怎么就給你這點錢。” 我的錢全充飯卡了,萬幸學(xué)校不準(zhǔn)學(xué)生用智能手機(jī),天天choucha,我平時揣兜里用的也是便宜的老人機(jī),沒有支付功能。 我連連點頭點頭,對,我哥可廢物了,一年到頭賺不了幾個錢,我跟著他天天吃蘿卜燉白菜。 男人不能露怯,但我的小腿確實在抖。 我感覺不到我與這個男人血緣上的聯(lián)系,他打我時而用皮帶,時而用發(fā)霉的木拖把棍,時而用刀割我,我一直在反抗,但每一次反抗過后他會打得更狠,小時候我報過警,他被帶進(jìn)局子里蹲了幾天,出來以后打斷了我兩根肋骨。 段近江把我渾身上下搜了一遍,最終視線定格在我手腕的紫檀手串上。 這是我哥上回出差給我買的,當(dāng)時聽他的語氣這個東西不便宜,我猜想可能值幾千?一萬? 我怕老雞賊看出這東西值錢,飛起一腳狠狠踹在他肚子上,吼了一句cao你媽的吃屎去吧老混蛋,手一撐車頭翻出被捷達(dá)堵住的小區(qū)門口,提著書包一路狂奔,附近沒有派出所,我想著找個交警攔他一下也好。 段近江惱羞成怒,一路加大油門開車追攆我。我的心臟快從嗓子眼擠出來了,肺泡幾乎要炸裂,初升高體育加試一千米長跑我都沒這么玩命跑過。 我快死了。 我承認(rèn)我害怕,從骨子就害怕段近江的臉,語文老師講到七大罪里的惡魔阿斯莫德時,我腦子里一度浮現(xiàn)的是我爸青面獠牙的臉。 就在我瘋狂跑過一個車流稀少燈光暗淡的丁字路口時,一輛黑色寶馬從岔路閃現(xiàn),像把刀橫截在我和段近江的車之間。 段近江緊急剎車轉(zhuǎn)向,拖出一道弧形剎車痕之后險些側(cè)翻。 我哥從寶馬里下來,踩滅煙蒂,與狼狽滾下車的段近江對峙。 他們很多年沒見了,因為我把段近江找我要錢的事都瞞了過去,我不想讓這種爛事打擾我哥賺錢,我哥平時要給我開家長會,講錯題,被老師請家長,幫我分析卷子,只有我能隨便打擾他。 我望著我哥,他把西服外套脫了,扯松領(lǐng)帶扔回車?yán)铮劬浔邝聍瘢桓币杉艿哪印?/br> 我想起前幾天和同學(xué)去看的電影,一無是處的笨蛋小辛巴被鬣狗圍困在山溝里,木法沙出現(xiàn)了,成年雄獅的鬃毛凌厲發(fā)亮。 我看到他就覺得安定,我哥在的場合永遠(yuǎn)安定,任何事他都能從容應(yīng)對游刃有余。 我爸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貨,色厲內(nèi)荏跟我哥對峙,目光掛在我哥的車上,罵我哥白眼狼,跟我媽一樣白眼狼,說老子一貧如洗,臭婆娘跟人跑了,你們哥倆開豪車住別墅胡吃海喝,不孝子。 我哥上去就是一拳。把段近江撂在地上再提起來,我聽見兩聲骨頭崩開的脆響,段近江兩條胳膊都被卸脫了臼。 我哥抓著段近江的頭發(fā)讓那老雞賊抬起腫脹的臉,陰測測地笑了一聲:“爸……放心,醫(yī)藥費少不了您的。” 我頭一回見到我哥下狠手干架,公司老總的臉都不要了,壓著老混蛋拳拳到rou,后來要不是我拼命拉著他,他就快把人活活打死了。 我哥不能蹲監(jiān)獄,我不可能讓我哥蹲監(jiān)獄。 他雙手拳骨擦破了皮,殷紅的血黏著土渣,因為段近江滿地打滾躲閃,我哥有幾拳直接砸在了路面上。 我緊緊抱著大哥,控制住他,胸前貼著他接近峰值的狂躁的心跳,他憤怒猩紅的眼睛才漸漸平靜,無措和不安地與我對視。 我全然不顧親爹旁觀時驚恐惡心的表情,跟我哥滾到一塊接吻,老哥枕著馬路牙子,我跨坐在他身上低頭親他,低聲對他說,打得好。然后又跟他親在一塊兒。 他心跳緩慢了許多,沉默地把頭搭在我肩窩,手掌隔著校服撫摸我脊背上的疤痕,他以為他在安撫我,其實是我在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