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變成了你喜歡的樣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5
修尼說好:“我就在樓下等你。” 苗青羽淡淡地回以微笑,他重新上樓,門開著,薛鋮坐在沙發(fā)上抽煙,下樓幾分鐘的事,客廳已經(jīng)都是煙味。 苗青羽把丘比特的狗窩狗玩具拿好,給它牽完繩子后,回頭一看,薛鋮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跟座雕像動也不動。 薛鋮很少會抽煙,他無聲笑了笑,哪怕到現(xiàn)在,這人放在他身上的心思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足夠明顯了。 他能不顧他的意愿再三堅持照顧肖家,對他的阻攔,不過是短短半小時的對談。苗青羽松了一口氣,丘比特隱約意識到什么,不舍得蹲在門外沒走,腦袋嗅著他的褲腿嗚嗚低叫。 他半蹲下揉它的腦袋,嘴巴附到丘比特耳朵旁邊,悄聲說:“這里不是我們的家,該離開了。” 金毛抬頭,轉(zhuǎn)身對里面的薛鋮叫幾聲。 薛鋮注視門外蹲下的一人一狗,煙霧熏著他的眼睛,他嘴唇一動,剛站起身想說些什么,苗青羽就牽著丘比特離開,他跟到門外,人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薛鋮走到陽臺上,他看到在樓下停放的車,以及站在車外等候的修尼。沒過過久,苗青羽和丘比特走到樓下,一人一狗坐上去,車越開越遠。 煙屁股不知不覺燒到手指一截,薛鋮把它熄滅,他折身進屋,看著住了四年的房子突然變得空蕩安靜,甚至變得陌生。 室內(nèi)的裝修風(fēng)格沒有變化,只是忽然少了那個人,整個氣氛就不一樣了。薛鋮推門走進臥室,苗青羽晚上沒有休息,床上的被子和枕頭擺的整整齊齊,沿臥室細細觀察,那些被苗青羽長時間累積買回來,用作裝飾的小東西都被他收拾得一干二凈,沒有可尋的痕跡。 比如放在床頭那盞可愛幼稚的卡通兔子燈,掛在墻上色彩溫暖活潑的相框,懸在窗旁邊的木質(zhì)風(fēng)鈴。他總覺得客廳看著不對勁,此刻下樓去看,擺在沙發(fā)的抱枕也被收起來,和苗青羽有關(guān)的一切東西都消失得干干凈凈,苗青羽沒有給他自己留任何余地,干脆的斬斷了所有退路。 薛鋮靠在沙發(fā)里,他摸出煙盒,迅速地點燃,現(xiàn)在不抽點煙他靜不下來。 修尼開車的時候不忘觀察苗青羽的狀況,人無悲無喜的,看破紅塵的樣子。 他向苗青羽建議:“要喝酒嗎?” 苗青羽輕輕搖頭。 丘比特?zé)o精打采地把腦袋搭在苗青羽腿大腿,也許感應(yīng)到兩位爸爸分開了,它情緒低落,離開公寓樓后起格外黏苗青羽,坐哪都要貼著他。 修尼說:“你家狗兒子真貼心。” 苗青羽落在金毛身上的目光柔和:“我現(xiàn)在也就只有它了。” 苗青羽在市中心附近的房子早在三年前就買好,房子裝修完畢他來看過一次,之后一直空著。這套房他沒來住過一次,哪里料到今天會變成他退身后的棲息之地。 修尼和他一起把行李運上樓,丘比特剛到新環(huán)境,有點怕生,不安地沿屋內(nèi)走來走去。 它是個有點膽小的性子,跑動一會兒就貼著苗青羽腿邊不動。 “好孩子,爸爸在。” 苗青羽抱著它的脖子揉揉,修尼放好行李,廚房不缺餐具,他找了個熱水壺洗干凈準備燒點水,問他:“明天幾點送你過去?” “九點前把我送到民政局。” 修尼抬頭,趴在琉璃臺邊:“離了就真的沒了。” 苗青羽聳了聳肩膀:“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離婚意味著什么。” 修尼留下陪苗青羽睡了個午覺,樓下不遠有餐飲店,吃過東西苗青羽要去剪頭發(fā)。 他無不自嘲地說:“我有多少年沒換過發(fā)型了。” 留著和肖拂相差無幾的發(fā)型,這份難堪從今天起他再也不要了。 修尼笑著說:“從頭開始也不錯。” 他感慨,雙手交疊在脖頸后,頭頂是一片湛藍無垠的天空:“是啊。” 修尼八點四十分把苗青羽送到民政局樓下,他問:“手續(xù)帶齊了?” 苗青羽示意他看自己手里拿的文件,目光越過車窗,薛鋮一身銀灰色西服筆挺地站在另一頭,視線在空中與他相匯,兩人目光顫了顫,苗青羽率先移開視線。 “他到了。” 修尼手指沿方向盤打轉(zhuǎn)一點:“需要我出去陪你嗎。” “不必,最后走進這里,我想和他一起面對。”他推開車門出去,走到薛鋮面前。 薛鋮一八七的個頭需要他稍微抬眼才能把他的相貌全部看清楚,這也是他最后一次以仰視的姿態(tài)來看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