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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十一長假,預計每天來玩的人超過十萬人次,到時候不是人看景,是人看人。為此,時牧晴和趙珞瑜才想著提前來榮北城玩。原本她們準備了各種消磨時間的游戲,怎奈上車前關于如何分配房間的話題,時牧晴原本想逗紀海帆玩,誰知道被耿直男朋友反將一軍。她的臉從上車紅到下車,期間一個字都沒說,閉眼裝睡。 趙珞瑜和紀海帆兩人默默用微信面對面聊天。羅淮淡定看書,一邊看,一邊握緊時牧晴的手。好似只有握住她的手才能看得進去書。 時牧晴的睫毛抖了抖,原本想從他手里撤回來,只是這會暴露她假寐的秘密,只好被他握了一路。 下了車,一行人打了的士直奔榮北城。 車把他們送到榮北城的北門。 四人下車,羅淮一手拎著行李,一手在時牧晴的頭頂揉了揉,“傻!” 時牧晴抬頭瞪了他一眼,兩人噗嗤一聲都笑出聲來,方才的尷尬瞬時消除。 趙珞瑜見狀松了口氣,笑道:“今晚我們住榮北城最有名的一處民宿。我們先去放行李,然后出來覓食。” 紀海帆像是沒聽到趙珞瑜的話,丟下行李直愣愣朝榮北城最為有名的城墻奔去。 趙珞瑜唉了一聲,沒叫住他。 榮北城又被稱作白城子,與西安南京等地的都城城墻不同,這里的城墻并非明磚或清磚所建,而是由白色黏土所造,歷經千年風霜,依然堅固如鐵。 紀海帆把整個身體都靠在白色城墻上,四肢緊緊趴著,像一只碩大壁虎…… 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轉身,上衣褲子全沾滿了白色的灰。 他笑得特別憨憨,“親們,這是一千年前的古城。一千年前呢!” 剩余三人:“…………” 他還嫌不夠,伸出手使勁拍著墻壁,“珞瑜,牧晴,你知道為什么榮北城的城墻是白色?”說完被手上拍出來的灰塵給嗆得連連咳嗽兩聲。 傻乎乎的鐵憨憨男盆友! 趙珞瑜一臉黑線,不過她還是挺給面子地回答道:“匈奴人尚白。” 時牧晴凝神一想,“這墻體里是有不一樣的物質吧。” 紀海帆雙手大力鼓掌,“你們說得都沒錯。這墻里面可是有高嶺土啊。” 對于高嶺土他們都不陌生。《中國陶器》這門課里就專門講到高嶺土是制陶制瓷的原料。 趙珞瑜和時牧晴一聽,立馬走上前仔仔細細瞧著。 “榮北城當年建造的時候可是下了苦功夫。匈奴王為了建成世界上當時最堅固的城墻,讓最嚴酷的悍吏逼著那些奴隸不分晝夜地干活。每建成一段城墻,就會讓一個百步穿楊的弓箭手朝墻體射箭,如果箭能扎進墻體,修建這段城墻的奴隸全部砍死。” “為了活命,這些奴隸用高嶺土這個地球上最重要的黏土礦物,和著泥漿、糯米汁來做墻體材料。” “而這個高嶺土,主要成分是氧化鋁和二氧化鋁。榮北城這里別看地處沙漠邊緣,看著荒蕪,這地底下卻有豐富的高嶺土蘊藏。” 紀海帆侃侃而談,激動的樣子壓根跟平日里略微拘謹的樣子判若兩人。看來人還是要找到喜歡的東西,才能散發出別樣的光彩。 考古系三杰談專業知識談得不亦樂乎,壓根忘了后面還站著一個大活人。 時牧晴眉飛色舞,“這個匈奴王也是個人才,偏居一隅卻有統一天下的夢想。以為把榮北城建得天下第一堅固,就保護他的政權不倒。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這人有點癡心妄想,可若是沒有他這點奢想,咱們今天也摸不到一千年前的古城是不?” 她話音剛落,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幽幽地喊了她一聲。 “晴晴!” “我餓!” 時牧晴緩緩轉身,瞧見羅淮一人孑然獨立,站在幾米遠外,身邊放著四個行李箱,神色頗為抑郁。 她干笑一聲,“走走走!吃飯吃飯!” 回頭瞪了一眼紀海帆,“師兄,咱們是來玩的,不是來考察的。請把生活和學習分開。” 紀海帆:“……”誰剛才說得比自己都起勁! 時牧晴趕緊跑過去從羅淮手中接過行李箱,“想吃什么?榮北城的羊rou湯不錯,rou肥湯鮮,再配著當地的白吉饃,一點點的掰成小塊兒,丟進湯里浸泡,別提多香了。” “說起榮北城的羊rou湯,那要從一千年前匈奴人建城開始說起。話說當年有個叫……” 羅淮聽得很認真,只要他嗯了一聲,或者說一聲然后呢,時牧晴說得更起勁了。 民宿在城南,從北門穿過去,至少要走半個小時的路程。 時牧晴從匈奴人的起源開始講起,剛講到匈奴王選址建城,民宿赫然出現在眼前。 羅淮覺得這條路匈奴王修得還是短了,壓根不夠時牧晴講。 入住后,簡單洗把臉,四人下樓去找吃的。 按照民宿老板的推薦,他們在一條叫做騾馬市的巷子里找到一家據說祖上給匈奴王做過御廚的老字號店。 甭管真不真,來這里吃飯的人還真是多。此時晚上七八點,正值用餐高峰,外面排了好長的隊。 沒辦法,四人只好拿了叫號牌,在外面耐心地等。 就在這時,有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原本站在山墻旁玩著手機,像是到點兒工作似的,忽然拎起身旁的一個行李袋,徑直朝這邊走來,在吃飯隊伍旁邊席地而坐,非常自然地從行李袋里掏出一尊三彩馬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