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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在虐文里磕糖(穿書)在線閱讀 - 第189頁

第189頁

    短短三四日之內(nèi),皇宮禁衛(wèi)竟然拘押了兩千余人。

    一時間,風(fēng)聲鶴唳,人人自危。

    大理寺的牢獄很快就塞滿了,皇帝在病榻上傳召祁王,將部分待審之人押送到驚風(fēng)司下屬刑獄,與大理寺和刑部共同核審。

    兩日后,祁王上奏,以避嫌的名義,請求驚風(fēng)司規(guī)避此案,將卷宗轉(zhuǎn)入大理寺和刑部。

    皇帝的中風(fēng)癥狀有所緩解,雖然還不能行走,但可以勉強坐起了。

    他當(dāng)即招了祁王入宮問詢。

    周淮拿出了安尚書招認(rèn)的供狀。

    供狀中,安煦之招認(rèn),他與楚王殿下暗中來往頻密,已經(jīng)有好幾年年了。

    早幾年時,右相方瀚城告老還鄉(xiāng)。一直被方相勢力打壓的安煦之,覷得機會,走了楚王的門路。

    楚王招納他入麾下,暗示安侍郎,若是能摸透了陛下的喜好,得了陛下的信重,不要說區(qū)區(qū)一個尚書之位,就算是空置的右相之位,也能拿下。互利互惠,樂見其成。

    安煦之絞盡腦汁,借著楚王暗示,終于摸透了陛下的喜好,以‘延年益壽’的丹藥和‘上達(dá)諸神’的青詞,成了朝廷中炙手可熱的人物,果然重新坐上了禮部尚書的位子。

    “安尚書進(jìn)獻(xiàn)的‘三清十全丹’,事涉三哥。兒臣身為手足兄弟,難以再審問下去,只得避嫌……”祁王在皇帝面前如此說道。

    皇帝中風(fēng)才好了點,又被狂怒引發(fā)了頭風(fēng),頭痛欲裂。

    這次輪到楚王身上的職務(wù)被一擼到底,下令閉門思過。

    從驚風(fēng)司轉(zhuǎn)移到大理寺和刑部會審的‘宮中投毒案’,引發(fā)了曠日持久的朝廷動蕩,凡是搭上點關(guān)系的相繼下獄,株連無數(shù)。

    南梁皇帝朝會時當(dāng)眾中風(fēng),消息無法隱瞞,很快便傳到了東陸各處和潁川國境內(nèi)。

    不到一個月時間,第二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借著南梁皇帝重病倒下、群龍無首的機會,潁川新任國主宣芷,暗中聯(lián)合了北梁皇帝,南北兩路,悍然出兵。

    北梁派出四十萬大軍,自陸路出兵,一舉奪下失陷的狼關(guān);潁川國召集八萬水軍,自海路出兵,沿海岸線而上,強攻南梁沿海重鎮(zhèn)。

    這是百年來,潁川國首次于東陸舉兵。

    潁川國四海經(jīng)商,百年間,與西洋諸國數(shù)次激烈海戰(zhàn),cao練出大批水上精兵,在海船上如履平地。足以裝載千人的巨大海船之上,裝配西洋國傳入的最新火炮,威力驚人。

    南梁被打得猝不及防。

    東陸百年未有海戰(zhàn),南梁雖打造出了數(shù)十艘大海船,真正下水cao練卻沒有幾次,大部分倒用做擺設(shè),既無海港,又無熟練水兵。

    倉促出海,連續(xù)兩戰(zhàn),被潁川國的海上精兵打得丟盔棄甲,巨資打造的寶船巨艦被擊沉了三艘,無數(shù)軍士稀里糊涂喂了魚。

    戰(zhàn)敗消息傳到上京城,文武百官難以置信,啞口無言。

    潁川國疆域狹小,國土不過南梁一郡之地,人口不到八百萬,向來是東陸兩國士子眼中的‘年年納貢稱臣’的‘西南蕞爾小國’,何時有如此可怖的海戰(zhàn)之力?

    驚駭之余,懼怕,是談不上的。

    潁川國畢竟地小人少。

    若是換了平日,南梁舉全國精兵,自陸地叩關(guān),憑著人山人海也能踏平了秣陵都。

    但如今北梁和潁川兩國共同舉兵,南北海陸互相呼應(yīng),又抓住了南梁君主重病倒下的大好機會,竟然把南梁朝廷打了個措手不及。

    兩場海戰(zhàn)大勝過后,潁川國從海上繞了個大圈,繞過重兵以待的幾處邊關(guān)重鎮(zhèn),直撲東陸腹地,虎視眈眈,火炮直指離海三百里的上京城。

    與此同時,北梁精兵屯兵狼關(guān),隨時能由北向南,吞并南梁國土。

    皇帝病中得了消息,又驚又怒,強撐著尚未痊愈的身體上朝,下令征發(fā)50萬大軍,同時南北舉兵。

    此時正是秋收時節(jié),耽誤了農(nóng)田莊稼收割,明年春季只怕要鬧□□。朝中頓時分作兩派,炒成了一鍋粥,爭執(zhí)不下。

    向來主戰(zhàn)的楚王殿下,此刻正在王府里閉門思過。

    祁王殿下在朝上不表態(tài)。

    這一日的大朝會吵得菜市場一般,主戰(zhàn)主和兩派的官員幾乎捋袖子當(dāng)場群毆。

    回府之后,周淮便找來了洛臻。

    “我需要你幫忙寫封密信,帶給敬端公主,不,如今是貴國的新任國主了。當(dāng)前的局面復(fù)雜難測,若是以我自己的名義去信,只怕不能取信于她。”

    洛臻正站在窗前,將魚食一顆顆丟進(jìn)窗下的蓮花池里,逗幾尾小錦鯉玩兒。聽了周淮的打算,投喂的動作一頓。

    周淮的連環(huán)計策,調(diào)動了各方勢力,一旦走出第一步,仿佛弓箭離弦,再無回頭。哪一環(huán)出了岔子,滿盤皆輸。

    投喂的動作停了片刻,隨即繼續(xù)往外丟魚食,洛臻只問了一句。”我們終于走到這一步了?”

    周淮站在她身邊,盯著窗下的活水荷塘出神。

    初秋時分,荷花依舊盛開,小小的蓮蓬自水下探出頭來。錦鯉在水中歡快地吐著泡泡。

    “還記得當(dāng)日我與你說,擊水中流,不進(jìn)則退?”

    凝視著窗外的安寧景象,他輕聲道,“奮力往前,尚有一點生機;往后倒退,便是萬丈深淵。——我們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

    洛臻把魚食塞給他,走回桌前,挽袖子磨墨,”我寫。什么時候給你?”